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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還沒說完又被三人捂上了嘴。 侍女年紀雖小,在明月坊已經(jīng)算是閱人無數(shù),已經(jīng)知道花仔大約是什么貨色,定然是入不了自家姑娘的眼,遂不再多話,只欠了欠身,便告退離開雅間。 花仔相當不滿,甩開三人:“臥槽這家店到底是怎么做生意的?既然是出來賣藝的,那收了錢就得把藝交出來,我們那兒的姑娘可比這里強多了!” 姜欽遠:“噓噓,這可是規(guī)矩,各處的規(guī)矩不一樣,京城樂坊里的紅姑娘,千金難求一見,都是常事。今天我們第一次來,就喝喝酒,隨便聽聽曲兒吧,玉娘子的《天上香》就莫要想了,便是榮王來了也不一定聽得著呢?!?/br> 架子大到這個份上,花仔差點兒想去教教這個玉娘子怎么做人。 韓松三人死拉活拽,另添美酒佳肴,再叫來兩個姑娘琴簫合奏,才把花仔穩(wěn)住了。 花仔脾氣來得快,去得更快,見這兩個姑娘模樣不靈不說,樂得奏得甚好,立即眉花眼笑:“好,好,不愧是京城,奏得比我們那兒的好聽!” 一語未了,忽聽外頭一陣喧鬧,緊接著雜亂的聲音匯成一股洪流般的聲浪:“玉娘子!” “玉娘子!” “是玉娘子!” “玉娘子?!”屋子里三個男人當中,只有姜欽遠對于樂坊之事略有耳聞,稍微知道一點底細,他疑惑,“聽說玉娘子的小樓名喚‘聆天’,只有客人去求見的份,她是從來不下樓迎客的,怎么會到這里來?” 風長健動作最快,刷一下就沖向門口:“管她為什么,總不能這么多人都認錯,肯定就是她!” 韓松也不甘落后:“千金難見一面,這一面就省了千金啊!不見白不見!” 姜欽遠也連忙過去,三人擠在門口,從二樓望下面甚有優(yōu)勢,看得一清二楚,三個人張大了嘴巴,看著那個從人群中走過的麗人,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還是韓松先回過神:“花哥快來??!” 花仔懶洋洋靠在椅子里,腿擱在幾上,“架子那么大的女人,老子懶得看?!?/br>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風長健一聲驚呼:“臥臥臥槽她她她她是不是往這邊來了?” 答案很快來了。 “敢問花公子可是在這里?” 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擠在門口的韓松等三人一步步后退,動作整齊劃一,身形一致地僵硬,聲音一致地結(jié)巴:“在、在、在……” 花仔手里捏著酒杯,轉(zhuǎn)眼朝門口望去。 一個女子站在門外,她穿一身黑衣,裙裾長長地拖在身后,衣袖十分寬大,通身別無裝飾,連發(fā)髻都只是松松地挽著,簪了一只式樣十分簡單的白玉簪。 衣裳黑到極點,肌膚卻是白到了極點。那身黑衣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比玉還白的面孔,以及一雙恍如白玉雕成的手。 花仔在北疆的時候也算是樂坊里的??停瑯贩坏呐繜o不是以青春鮮妍招攬客人,每個人都盡量打扮得花枝招展,像這個款式的還是第一次見。 她真美。這種美不是臉生得多么漂亮,她的美像是刻在每一根發(fā)絲每一道衣褶里,連她周身的空氣都是美的。 花仔不自覺擱下了杯子,摸了摸下巴。 我家夫子……真是好眼光啊。 她一出現(xiàn),原先那兩名女伎頓時失了顏色,起身行禮,喚了一聲“娘子”,然后便悄然退開。 “妾身見過花公子。”玉娘子行禮時,身段如柳枝般柔軟。身后的侍女一人抱著琴進來放下,一人為玉娘子挽好衣袖,玉娘子在琴案前坐下,“妾身琴技粗淺,原不堪辱清聽,但蒙公子盛情,妾身不敢不從,便在此獻丑了?!?/br> 姜欽遠等人隱約覺得該出來講一番漂亮話應(yīng)答,只可惜玉娘子的風姿過于懾人,三個人的大腦悉數(shù)處于僵硬狀態(tài),愣是擠不出一個字。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花哥這粗魯?shù)淖雠删谷徽埖搅擞衲镒樱?/br> 他們第一次來明月坊,就見到了玉娘子! 這是什么好運! 他們不說話,花仔接茬了:“唔,趕緊彈吧,他們把你的那首什么天上香吹得天上有地下無,我倒想聽聽是怎么個好聽法。” “……”姜欽遠三人好想再沖過去捂住花仔的嘴。 誰允許你跟美人這么說話的?! 然而玉娘子只是微微一笑,試了試琴音,指尖一拔,琴聲如山澗之清泉,漴漴響起。 * 一墻之隔的相鄰雅間,姜安城同榮王走進來,坐下。 榮王百思不得其解:“你這到底是發(fā)哪個樣式的瘋?” 姜安城在唇間豎起一根手指:“小聲些。她耳力好,會聽見。” “你專程為她而來,還特意為她請動玉娘子,結(jié)果只打算在這邊聽個壁角?”榮王壓低聲音,作勢就要去探姜安城的腦門,“你莫非真瘋了么?” 姜安城擋住榮王的手,道:“你說得對,還有兩個月,她便要走了,此后恐怕都不會再來。若她在京城有什么心愿,此時再不替她實現(xiàn),便永遠沒有機會替她實現(xiàn)了。” 他說話的時候神情平和,仿佛是在說一件再自然不過的尋?,嵤?。 榮王卻聽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收回手不再嬉鬧,望著他長長地嘆了口氣:“你這是病入膏肓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