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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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庚心里,辛家人要么就是辛老爺子般迂腐古板卻忠心耿耿,要么就是辛一來那樣聰明絕頂狡猾詭譎,就連年歲尚輕的辛瑞禾也是胸有丘壑的人物,沒想到,辛家居然也有這么個直率大氣卻不愛讀書的辛三郎,徐庚一面意外,一面卻是歡喜得很。 “可別說讀書,提起我就頭疼?!毙旄詠硎斓芈渥?,金子低著頭站在他身后,“為了這個從小到大挨了多少罵,到現(xiàn)在還總老頭子念叨呢。不過我估計你日子更難過,聽說辛家?guī)孜焕删际琼旐數(shù)穆斆?,大郎不過十八歲就已考中了舉人,名次還不低,有這樣的兄長比對著,真是心酸?!?/br> 玳珍大笑著搖頭,“好在家父并非迂腐之人,說讀書只為明事理,不曾逼迫我去科考?!?/br> “辛大人真是開明?!毙旄勓月杂X意外,他所認識的辛一來可不是這么溫柔好說話的人,莫非是因為偏疼小三郎的緣故,“對了,還未謝過三郎仗義執(zhí)言,若不是你出聲幫忙,我今兒可就要被那些無賴們纏上了?!?/br> 玳珍不以為然地一揮手,“舉手之勞罷了,顧兄不必客氣,不過日后出門你可千萬記得多帶幾個下人跟著,破皮無賴最是欺軟怕硬,見你們?nèi)硕?,便不敢招惹?!?/br> 徐庚連忙應(yīng)是,又頑笑道:“三郎年歲輕輕,說起話來卻頭頭是道,在下真是佩服不已?” “這實在沒什么,不過是見多識廣罷了。你別看我年紀輕書讀得少,要說起市井小兒的手段,卻是見得多了。我讀書雖然不成,打理起庶務(wù)卻不差,從十歲起便開始學(xué)著處理府中的庶務(wù)了?!辩檎渥炖锟蜌?,心中卻高興得很,仰著腦袋不無得意,大眼睛忽閃忽閃,看得徐庚心中好笑,口中卻連連贊道:“三郎著實能干?!?/br> 玳珍聞言,愈發(fā)地高興。她自幼是黃氏教養(yǎng)大的,性格愛好自與尋常閨秀不同,雖然也學(xué)些琴棋書畫,卻并不精通,讀的書也非圣人之言,而多是史書游記,見識雖廣,可每每與其他府上千金閨秀聚會總說不到一起去,便是假借二郎的身份出門交際,大家也總是三句不離科考。這些年來,除了家中父母兄弟外,這還是頭一回有人真心實意地稱贊她呢。 玳珍一高興,愈發(fā)地覺得這位“顧兄”是個難得的開明爽朗人,簡直是一見如故,“顧兄猜猜看我今兒出府所為何事?”她不等徐庚回答,便笑著自己揭曉了答案,“我們府里比不得京城勛貴世家,底子薄,兄弟姐妹卻多,眼看著一個個地大了,得提前備好婚嫁的銀錢,所以,我正琢磨著怎么賺錢呢?!?/br> 說起賺錢,辛先生可是個中高手啊。徐庚心里想,當年他們被逆兵趕到了江南,沒錢沒兵,狼狽不堪,可不就是靠著辛先生掙下了大筆的銀子,那掙錢的手段簡直讓人嘆為觀止。面前這位辛家小三郎不知學(xué)到了辛先生幾分手段? “三郎可有什么主意?”徐庚暗搓搓地湊上來,涎著臉皮道:“可巧我手里頭有些閑錢,若是三郎有賺錢的生意,可別忘了提攜提攜?!?/br> “顧……顧兄這是要與我合伙做生意么?”玳珍又驚又喜,又有些說不上來的意外,“你都不知道我打算做什么生意,也不怕我把你的錢全虧了?!?/br> 辛先生□□出來的兒子怎么也不會差,退一萬步說,就算這小三郎年紀輕考慮得不周詳,后頭不是還有辛先生頂著么,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兒子虧錢吧——徐庚心里美得直冒泡,臉上愈發(fā)地誠懇,“這不等著三郎仔細說么?” 玳珍到底年紀小,心思單純,被徐庚這么一哄,愈發(fā)地覺得他簡直是人生知己,一高興,索性喚來店里伙計上了一壺酒,又拖著椅子往徐庚身邊靠了靠,親自給他倒了一杯,正色道:“顧兄好氣魄!且聽我慢慢說來……” 作者有話要說: 氣死了呀,昨天買的東西一個都沒發(fā)貨,為什么最忙的都被我碰到了,連同城的店都沒發(fā)貨/(ㄒoㄒ)/~~ 11|第十一章 老實說,一開始徐庚對玳珍并沒有多大的信心,雖說是辛先生的兒子,可畢竟年紀小,看著長相恐怕才十二三歲呢,學(xué)著管一管府里的庶務(wù)就頂了天了。他十二三歲的時候還在做什么……算了,還是不要想了。 可是,等聽完玳珍的想法,徐庚頓時兩眼放光,這……這不就是當年辛先生開遍大梁朝,賺得盆缽皆滿的萬物有超市嗎?真不愧是辛先生家的小郎君,簡直是一脈相承! 雖說徐庚不缺錢,可老天爺把賺錢的機會送到他面前,他若是推了,真真地對不住自己。徐庚興奮地一拍桌子,霸氣地道:“兩萬兩銀子,不夠再加!” 玳珍一張小臉漲得通紅,“顧兄放心,我一定不負所望?!?/br> 她自覺辦成了一件大事,樂得顛顛兒地往家里跑,一回府便去尋黃氏炫耀。誰曉得黃氏不僅沒夸她,反而皺眉道:“你才跟人家見了一回面,就掏心掏肺地要跟人合伙做生意,也不怕被人騙了。虧我還總夸你聰明,真是看左了眼。你再這么咋咋呼呼的,日后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shù)錢。” 玳珍鼓著小臉不服氣,“我……那個顧兄看起來可不像壞人。” 黃氏都被她給氣笑了,“壞人腦門上可沒刻著字,你怎么曉得他是好是壞?你自己說,除了知道人家姓顧之外,還曉得什么?” 玳珍咬咬唇,“他說見過二郎,定不是騙人的,不然也不能一眼就認出我不是二郎。國子監(jiān)可不是普通地方,尋常顯貴府里能有一個名額就了不起了,他們家卻有兩個,要么就是家里年輕一輩爭氣考進去的,要么就是達官顯貴。這京城里姓顧的顯貴……我思來想去,只有武英侯府了?說起來,侯府的顧三叔還救過我們呢。再說了,我也沒什么東西值得人家騙的。那位顧兄只說要投兩萬兩銀子占三成利,他雖然還沒給錢,可我不是也沒做契書嗎?” 黃氏揉了揉太陽xue,耐著性子和她講道理,“契書是沒做,可你的主意都一一說給他聽了,萬一人家搶在你前頭把鋪子開了怎么辦?他說自個兒姓顧你就信了,真要是武英侯府的郎君,何必這么藏著掖著?二郎雖然在國子監(jiān)讀書不大出門,可若真是有心人,豈能不認得他?!弊詮男烈粊斫尤喂げ渴汤珊?,京城里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府里,黃氏也難免思慮過多。 玳珍聞言臉色微微發(fā)白,神情卻依舊倔強。她自然曉得黃氏說得有道理,可是,想想那位爽朗豪邁的顧家郎君,又覺得自己沒錯。父親總教她做人要大氣,還曾給她講過喬峰段譽以酒會友的故事,她和那位顧家郎君怎么就不能成為朋友呢。 玳珍心里雖然有點不服氣,可到底不敢忤逆黃氏的意思,她悄悄打量黃氏的臉色,見她雖然繃著臉,卻也不是太生氣的樣子,于是又小心翼翼地上前勾了勾她的袖子,小聲道:“娘,是我錯啦,您別生氣,以后我行事一定謹慎小心,絕不會被人騙了?!?/br> 她可憐巴巴撒嬌的樣子可愛極了,像只想要討好人的小奶貓,黃氏根本扛不住,摸了摸她的腦瓜子,柔聲勸道:“娘也是為你好?!秉S氏覺得她很有必要找辛一來好好聊一聊,不然,再這么下去,家里這閨女都要被他給教壞了。 母女倆親親熱熱地說了一會兒話,直到有下人稟告說武英侯府來了人。玳珍噌地一下跳起身,瞪大眼睛道:“真……真的?” 黃氏淡然地看了她一眼,玳珍吐吐舌頭,干笑兩聲坐回原處,溫柔又矜持地問:“怎么找到這里來了?來人有沒有說所為何事?” 蘇嬤嬤面露狐疑之色,“說是先去了府里,聽說三郎陪著您回了娘家,又尋到這里來了??墒恰比刹哦啻?,還在床上爬呢,武英侯府的人尋三郎作甚? 玳珍心中歡喜得都快炸了,面上卻還強作出一副淡然神色,裝模作樣地道:“找三郎啊?真是奇怪呢?!?/br> 黃氏忍不住咳了一聲,打斷她的話道:“嬤嬤快把人請進來吧。武英侯府可不是別人家,千萬別怠慢了?!闭f罷,她又朝玳珍揮手,“你躲屏風(fēng)后頭去,別讓人瞧見?!?/br> 蘇嬤嬤連忙應(yīng)下,不一會兒便領(lǐng)了個三十來歲面目普通的男子進了屋。黃氏仔細一問,果然是“顧家大郎”派來送錢的。來人行事很是爽快,把銀票一交便告辭離開,從進屋到離開攏共也不到一盞茶的工夫,看得黃氏眉頭直跳——兩萬兩銀子就這么輕飄飄地送了出去,連個收條都沒打,這要是自家孩子,她非要揪著耳朵狠狠教訓(xùn)一通不可。 武英侯府的人前腳出門,玳珍后腳就跳了出來,歡喜地抱住黃氏,“我就說顧兄不是壞人吧。他果然言而有信!” 黃氏揉著眉心,決定不跟她們這些小鬼計較。 ………… 黃氏心里掛著事兒,在娘家也住得不安生,當晚便又領(lǐng)著幾個孩子回了府,晚上辛一來才下衙,黃氏便把這事兒說與他聽,無奈又氣惱地道:“……你說這一個兩個怎么都傻乎乎的。侯府也真是的,便是再有錢也不能這么花,手上松成這樣,家里頭也不管管,就不怕被人騙了。他們家里頭不仔細管,弄得我都不知道怎么教訓(xùn)囡囡?!?/br> 辛一來也略覺意外,“顧家大郎竟是這么一位妙人?” “妙你個頭!”黃氏沒好氣地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虧得不是我兒子,不然,說不好哪天就被他給坑死了?!?/br> 辛一來被暴力慣了,絲毫不以為意,捻須而笑道:“誰家的銀子都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由著孩子們亂花。這么一大筆錢,就算是幾位皇子也不是隨便能拿得出來的。侯府肯給他錢,就說明這孩子行事妥當。你也別擔(dān)心囡囡,這孩子像我,別看她小事上有些糊涂,大事可不糊涂,這叫做大智若愚……” 黃氏一臉嫌惡地瞪著他,“你這隨時隨地想方設(shè)法自吹自擂的性子真讓人受不了!” “你又不肯夸我,我自個兒夸夸自己還不成么。”辛一來整了整衣服,又理了理頭發(fā),挺著胸道:“不跟你說了,我去找我們家閨女聊天。還是女兒好啊,女兒就是貼心小棉襖……” 他唱著歌剛出院門,迎頭瞧見瑞禾急匆匆地沖了過來,瞧見辛一來立刻大聲喊道:“阿爹,我正好有事找您?!?/br> 辛一來腳底抹油往岔路上鉆,嘴里還大聲道:“啊呀,累死了累死了,在衙門里忙了一天,真想好生歇一歇,什么麻煩事兒都別來找我?!?/br> 瑞禾假裝沒聽到,三步并作兩步地追上前擋住辛一來的去路,苦著臉道:“您可不能見死不救?!?/br> 辛一來不以為然地掏耳朵,“你少來這一套!哀求撒嬌什么的,也就你meimei使出來還能看看。你都十八九歲了,個子比老子還高,臉都老了,撒嬌像什么樣子,看得我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瑞禾三天兩頭地被辛一來打擊,心臟早已鍛煉得十分堅強,自動把辛一來的話全都過濾,一把拽住他爹的胳膊往自己屋里拖,“太子殿下把我寫的計劃打回來了,您幫我看看到底哪里有問題?” “咦,真的?”辛一來略覺意外,瑞禾可是他親自教出來的,雖說科考花去了他大部分的精力,可經(jīng)世格物之學(xué)也絕對不差,在辛一來看來,比朝中絕大部分官員要好太多,所以他才放心大膽地讓他去了詹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