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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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沒答應(yīng)吧。”瑞昌急道。 “我是那么蠢的人嗎?”黃氏沒好氣地回道,頓了頓又搖頭冷笑,“這老九家想得也未免太美了,別怪我說得刻薄,那七娘的相貌也就是略略齊整些,在尋常人家還勉強稱得上標致,進了宮又算什么,就連各宮娘娘身邊的宮女都別她生得美貌。就她那長相,還有那陰沉的氣質(zhì),看得人心里頭都不痛快,太子殿下眼睛又沒瞎,怎么會看得上她。老九家的還一個勁兒地推諉,說是七娘自己要進宮,那小姑娘又不是傻的,無緣無故的為什么要進宮,還不都是被家里頭給逼的……” 黃氏絮絮叨叨地發(fā)xiele一種,心里頭終于痛快了,最后一揮手,叮囑兄弟倆道:“以后見了老九家的人躲著點,心思不正的人,別跟他們摻和在一起?!?/br> 兄弟倆齊齊點頭,“是!” 作者有話要說: 前面有幾章修改了一下,目前的狀況是,徐庚還沒發(fā)現(xiàn)玳珍的身份。 包子今天似乎好了,不知道是偷喝了馬桶里的水,還是喝了我的洗臉水,以后會主意保護它的/(ㄒoㄒ)/~~不過原本預(yù)定明天去做節(jié)育的還是推遲了,不敢去冒險。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徐庚半夜里忽然驚醒,睜開眼發(fā)現(xiàn)四周依舊一片漆黑。抹了把后背,中衣幾乎濕透,身上黏黏糊糊的,再一低頭,徐庚素來沉著的臉上頓時有了裂痕。 “殿下醒了,可是要喝水?”金子輕聲問。 徐庚連忙回了句“不用了”,飛快地脫了褲子扔在床腳,然后閉上眼睛假寐。金子聽到屋里的動靜,悄無聲息地進了屋,他敏感地聞到空氣中的異樣,先是愣了一會兒,終于反應(yīng)過來,趕緊將床腳的褲子收拾走。 下半夜徐庚一直在失眠,翻來覆去地猶如煎餅,金子一直在隔壁屋里守著,只是沒吭聲。 天不亮徐庚便起了,臉色不大好,眉目間略顯憔悴,早上洗漱的時候還發(fā)了好一會兒呆。金子有些擔(dān)心,怯怯地問:“殿下身上可是不舒坦,要不,喚劉太醫(yī)過來給您把把脈?!苯鹱赢?dāng)然知道太子殿下發(fā)生了什么事,對于青春年少的少年郎來說,這再正常不過了,而且也不是頭一回,怎么今兒太子殿下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不用了,我沒事?!毙旄罅四竺夹?,搖頭道,心里依舊堵得慌。他昨晚做了春/夢,這并不奇怪,可問題在于,春夢另一位主角是辛家小三郎,這個問題就嚴重了。 前幾天他還能安慰自己說那僅僅只是惺惺相惜的兄弟之情,結(jié)果一轉(zhuǎn)身就自己打臉,兄弟之情能親密到做春夢都夢到人家的程度?這要是被辛先生知道了……那畫面太美徐庚都不敢往下想。 “殿下今兒要去碼頭嗎?”用完早飯后,金子問。 徐庚連連搖頭,“不去!”萬一他一時不小心露出了什么馬腳被辛先生看出來了怎么辦?就算辛先生沒主意,被小三郎發(fā)現(xiàn)不對勁呢?他一定嫌惡死自己了。徐庚覺得自己心虛的樣子不適合見任何人。 “那您今兒——” “我在會館里看書?!毙旄袣鉄o力地道,說罷往榻上一倒,閉著眼睛重重地嘆了口氣。心真累!徐庚想,一定是重生的時候出了什么變故,老天爺跟他開了這么大的玩笑。不行,絕對不能這樣下去了! 他憂傷地在會館里發(fā)了一上午的呆,越是不想什么就來什么,剛用過午飯,外頭下人來報說辛家三郎求見。 見,還是不見?徐庚猶豫不決。 “殿下?”金子見他又在發(fā)愣,遂又輕喚了一聲。 徐庚一個激靈醒轉(zhuǎn),揉了揉太陽xue,低聲道:“那個……請他進來?!闭f話時,眼睛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朝門口看去,不一會兒,終于等到了玳珍的身影。 玳珍依舊如平常一般穿著半新不舊的棉袍,衣服很合身,襯得她的身形格外挺拔,徐庚的眼睛一盯上就挪不開了。不過,他還是小心翼翼地朝玳珍身后瞅了幾眼,確定沒有辛一來跟著,這才放心大膽地看。 “今兒怎么有時間過來找我了?”徐庚一邊招呼玳珍坐下,一邊好奇地問:“有事兒?”要是沒事兒,辛先生怎么會讓小三郎來跟他這個太子見面。 玳珍笑,“也沒什么大事兒,一來是在家里待得悶了,所以進城來走走,二來則是想看看有什么生意可以做。” 她這么一說,徐庚立刻就來了興趣,“你這是有主意了?” “是我爹昨兒突然提起來了?!辩檎湟幌肫疬@事兒就不知道該如何表情,“他不是送了幾本書給你嘛,還是他親自手抄的,費了不少精力。我昨兒就開玩笑說要去找個印書局把他的書多印幾本好送人,只可惜這印書的成本太高,不劃算。結(jié)果我爹說他有個法子能讓印書成本降下來——” “當(dāng)真!”徐庚霍地站起身,難得地變了臉色,心里頭再也沒有什么兒女情長,“先生可說了是什么法子?” “他略微提了一下,不過眼下還有些問題沒解決,而且他現(xiàn)在不是忙著造船廠的事兒么,壓根兒就沒精力顧這邊?!?/br> “這事兒比造船廠還要重要??!”徐庚激動得臉都紅了,“我這就去找辛先生仔細說說,讓他先把這個……這叫什么來著?”他扭頭問玳珍,玳珍趕忙回道:“好像叫什么活字印刷術(shù)。” “活字印刷術(shù),好,讓辛先生把這活字印刷書給整出來?!?/br> 金子連忙讓下人去套了馬,三人并一隊侍衛(wèi)浩浩蕩蕩地就朝碼頭駛了過去。 車上玳珍還在小聲嘀咕,“我這把您領(lǐng)回去,我爹不會生氣吧。他做事一向都很有規(guī)劃的,既然說著這事兒不急就肯定是不想動,您跑去催他,他是不好沖您發(fā)火,回頭一準兒罵我。” 徐庚見她糾結(jié)得整張小臉都皺起來了,心中很是好笑,忍不住想伸手在她圓鼓鼓的臉頰上戳一戳,又生怕唐突了她,努力地強忍住想要肇事的手指頭,輕咳一聲,正色回道:“我會向先生解釋的?!?/br> “算了,”玳珍無比沉痛地嘆了口氣,搖頭,“這事兒沒法解釋?!彼臼窍胫雀旄蚵曊泻籼崆皽蕚淙耸?,她甚至都沒打算讓辛一來知道,至于為什么——玳珍敏感地發(fā)現(xiàn)她爹最近對太子殿下好像生出些防備之心,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玳珍卻能感覺得到她爹似乎并不怎么喜歡她總跟徐庚在一起。要是被辛一來知道自己前腳剛提了活字印刷術(shù),玳珍后腳就去找徐庚合伙,還不知道有多別扭呢。 徐庚想開口說些什么,見玳珍皺著眉頭一臉無奈,終于沒開口。 馬車就這么一路駛進了辛家別院,聽說玳珍和徐庚一道兒回的,辛一來的臉色頓時就不大好了。 “這是在哪兒遇到了?”見了徐庚,辛一來好歹收斂了臉上的嚴肅,先向徐庚行過禮,然后擠出笑容朝玳珍道:“不是說去城里散散心,怎么跟太子殿下走一起去了。你可別依仗著自己年紀小就沒規(guī)沒矩,不然,阿爹以后可不敢?guī)愠鲩T了?!?/br> 玳珍不敢瞞他,老實交代道:“阿爹昨兒不是提了那個活字印刷術(shù),孩兒覺得頗有商機,便去尋太子殿下說一說,打算合個伙。您也知道這活字印刷一旦推廣開來,書價定然大跌,江南的幾大書局勢必大受影響,到時候不知道他們會有什么反應(yīng)。孩兒想著若是太子殿下也摻一股,那江南的書局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敢亂來?!闭f白了,就是留出一股找個靠山,當(dāng)然,徐庚的人脈也是極有用的,辛家的生意漸漸鋪開后,玳珍就開始感覺到吃力了,主要原因還是得用的人不多。 辛一來笑容不變,表情愈發(fā)地溫和,“你這孩子就是急性,鏡子的生意都還沒做開呢,怎么又開始折騰這個。不是跟你說了這活字印刷術(shù)八字還沒一撇,你就這么急急忙忙地把太子殿下叫過來,這不是讓你爹我露怯嗎?” 玳珍低頭承認錯誤,“是我錯了,阿爹您罰我吧?!?/br> 徐庚見狀正要開口求情,卻被玳珍眼神阻止——他要是再說話,那就是火上澆油,玳珍太知道她爹的脾氣了。 好在玳珍認錯態(tài)度良好,加上辛一來對這個唯一的女兒又實在疼愛有加,就算心里有什么不爽快,也只會把過錯都推到徐庚頭上——一切都是太子不對! “好了好了,說得好像我多不講道理似的.誰敢罰你呀,回去跟你娘一告狀,她還得訓(xùn)我一頓。你回屋歇著去吧,我與殿下商議的都是朝中大事,你一個小孩子可不能聽?!毙烈粊砗皖亹偵匕宴檎淦镣?,徐庚總算松了一口氣。 進了屋,徐庚頗為尷尬地致歉道:“也是我再急躁了,聽風(fēng)就是雨,也沒仔細問清楚就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倒讓先生笑話,還叫三郎背了黑鍋。” “殿下這是為國為民,三郎一個小孩子,成天就想著怎么掙錢,哪能跟您比?!毙烈慌秮響B(tài)度很是客氣,又主動把話題轉(zhuǎn)到活字印刷術(shù)上,“至于那個印刷術(shù),微臣也就是突然冒出來一個想法,能不能成還不好說?!彼m然知道活字印刷術(shù)的原理,可沒經(jīng)過試驗也不能貿(mào)貿(mào)然就上馬,別的不說,那印刷用墨就不普通,辛一來在這方面還真是沒研究。 說罷,辛一來又將活字印刷術(shù)的原理說給他聽。這原理本就不難懂,徐庚自然一聽就明白,一拍腦門納悶道:“這道理如此簡單,怎么以前就從來沒有人這么想過?” 辛一來笑著搖頭,“不一定沒人想,興許也試著做過,只是不盡如人意才放棄了,所以微臣才說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殿下若是感興趣,倒是可以使人悄悄試驗,只要肯花銀子,總能找到辦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