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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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擋車的記者還沖過來問她:“陳小姐,大家都說你動用了私人關(guān)系才贏了官司,請問你對于這件事怎么看?” 陳怡玢道:“我沒有什么看法,我只是做了一位普通的公民為自己的權(quán)利所抗?fàn)幍呐Α!闭f完,她也搖上了車窗,因為連她自己都覺得回答很假,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又哪里有什么絕對的公平?她也不過是盡自己的努力罷了。 陳怡玢約了張少白一起在外面新開的酒樓吃飯,只有他們兩個人。張少白如約前來,他看到陳怡玢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她穿著淺綠色的旗袍,因為天氣太熱,脖子以下到胸口的位置用了更輕薄的同色紗料,若隱若現(xiàn)的透著她白皙的肌膚,雖然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可是讓人頗為遐想,這種新款的旗袍也是從‘蝶戀花’開始流行起來的,讓‘蝶戀花’又回到客人來來往往的樣子了。 張少白從陳怡玢約他吃飯的地點不在陳公館就知道,今天這頓飯是一個很重要的飯局了,只有他倆人的飯局,看來陳怡玢今天會對他有一個回復(fù)了。 其實張少白心里已經(jīng)隱隱的知道陳怡玢會說什么了,因為通過勝訴工部局這件事,張少白對陳怡玢的心思已經(jīng)淡了幾分,原來他想得到她,一方面是因為她個人的學(xué)歷、美貌、能力還有得力的兄長們,那時他也不過認(rèn)為她是個有能力的名媛罷了,他張少白盡管是一個大老粗,但是也不是庸人,時間久了,陳怡玢自然會知道他張少白的好處。 可是這次工部局的事,他開始懷疑,陳怡玢這樣的女人是否是他能掌控的。 他從張華辦那里知道了那天懷特總辦和大使先生去陳公館時的聊天內(nèi)容,張少白才知道陳怡玢在沙弗的交際這么廣,結(jié)交的都是權(quán)貴人物,拜爾森家族未來的女公爵、還有沙弗的財政部長、外交部任職的公子、高級法院里任職的子爵等等,那些陳怡玢曾經(jīng)求學(xué)時期的至交好友還對她鼎力相助著,這些是平城的這些名媛或者名仕們提著禮物上門都很難結(jié)交到,甚至一輩子也很難取得他們平等交心的人物,陳怡玢竟然同時是他們的朋友。 而且這樣的事情,竟然之前一點都沒有聽她提起過,好像那些在沙弗跺跺腳就能讓平城的這些洋人高官們顫一顫的人物只是她的一些普通的朋友一樣。 陳怡玢給他倒了點葡萄酒,說感謝他這次的幫助。張少白喝了酒卻說:“你不地道啊,沙弗有這些朋友竟然連個信兒都沒透過,否則我們也可以換一種方法對付工部局這群人啊?!?/br> 陳怡玢道:“不太想將事情弄到沙弗去,自己能解決的事情不太想麻煩朋友的?!?/br> 張少白有意探一探話,說:“都是好朋友,誰也不會那你當(dāng)外人,你何必這么客氣呢?”他觀察了一下陳怡玢的表情,只見陳怡玢聽了他的話說:“以為能在平城解決呢,沒想到這點事兒竟然還會有這種戲劇化的發(fā)展?!?/br> 張少白一看她說話這語氣和表情,就知道張華辦提的那些人跟陳怡玢的關(guān)系肯定是匪淺的,便說:“我聽說你跟沙弗那邊的拜爾森公爵家的小姐關(guān)系很好?” 陳怡玢只簡單的說:“她是我在沙弗求學(xué)時的室友,住在一個屋里的?!?/br> 張少白雖然沒上過幾天學(xué),但是也知道同住一個屋好幾年,那感情能不好嗎?那就跟一起蹲過一個戰(zhàn)壕打仗的戰(zhàn)友似的,那都得多鐵的關(guān)系! 張少白壓住心里的震驚,道:“看來康頓大學(xué)里對學(xué)生是不分國籍和種族的?!?/br> 陳怡玢道:“我跟她大概也是隨機分配的吧,不過你這么說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張少白又說:“我還沒怎么聽你說過你在康頓大學(xué)求學(xué)時的經(jīng)歷呢,想必是很有趣的吧?” 陳怡玢道:“學(xué)生的時候是最無憂無慮的,整天讀書啊、跟朋友在一起玩樂,不會考慮將來會怎樣,只考慮把眼前的課給順利過了考試,那就是一天最大的憂慮了,現(xiàn)在想想真是懷念那段時光啊?!?/br> 張少白心里其實特別想聽陳怡玢多講講她跟沙弗那幫人的交往,以此來重新定位陳怡玢在他心里的地位,原來的陳怡玢在他心里的定位就是一個他稍微努努力可以征服的女人,可是如今她有這樣的資源,再加上她個人出眾的能力,不管是她在沙弗的能量還是在平城這邊的能量,都得讓張少白重新衡量一下了。 他不得不承認(rèn),陳怡玢不是他可以輕易征服的女人,曾經(jīng)想的讓陳怡玢做他外室或者娶回家當(dāng)姨太太的想法,現(xiàn)在來看,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了,而他現(xiàn)在的太太和姨太太們,又不能輕易跟她們離婚,所以他跟陳怡玢的可能性很小很小,除非陳怡玢能死心塌地的愛上他,可是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的眼神他還見得少了嗎?哪一種都不是陳怡玢的樣子啊。 張少白知道了,再怎么努力,也跨越不了他跟陳怡玢之間巨大的代溝。他心里十分的惋惜,這樣優(yōu)秀、美麗的女人,若是能得到她的愛,那將會是怎樣的情形呢? 陳怡玢聽他問,便又說了一些塞德他們的事,說了曾經(jīng)救過卡文迪許夫人,并因為認(rèn)識了他們一家,也因此漸漸和塞德里克成為了朋友等等。 張少白從張華辦那里聽過卡文迪許家族的事,沒想到陳怡玢跟他們家族的牽扯竟然是這樣的深,救命之恩跟一般的朋友能一樣嗎?張少白讓自己開起玩笑:“聽說卡文迪許家族的男人都十分英俊,這位塞德里克也很帥氣嗎?” 陳怡玢道:“聽說塞德是他們圣伊凡學(xué)院當(dāng)年最英俊先生的得主,每當(dāng)他經(jīng)過兩間學(xué)院之間的彩虹橋的時候,總有女生停下來看著他?!?/br> 張少白一聽這話,敏感的能感覺到一點什么,說:“看來你和塞德里克也是關(guān)系匪淺啊,你們……” 陳怡玢說了一句:“我們是好朋友,他很英俊、優(yōu)秀,但是我只拿他當(dāng)朋友,就好像張大哥你也十分的厲害、優(yōu)秀,我從心里拿你當(dāng)兄長、當(dāng)可以依靠的朋友一樣?!?/br> 張少白一聽,這才是今天的戲rou,他端起酒杯說:“來,我這個兄長敬你一杯,敬我的妹子!”一句話,將之前的追求都化在了酒里,再抬頭,這事就翻頁過去了,不過是幾句話之間的事。 陳怡玢跟張少白又繼續(xù)吃了一會兒,她跟他說起了最近記者對她的跟隨讓她很困擾,出行非常不方便,她得給自己配幾個保鏢了。 張少白立刻表示這件事他會解決,請她不要擔(dān)心,又說:“不過你這次勝訴工部局之后還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家報紙的采訪呢,這怎么能讓公眾滿意?我看你還是專門接受一家采訪吧,否則就算我壓下他們也還是有人會惦記你的,畢竟你現(xiàn)在在平城的名氣堪比電影明星了。” 陳怡玢道:“勝訴本身是一件讓跟我有相同情況的人頗受鼓舞的事情,但是我若是太張揚豈不是讓工部局的人覺得我不饒人嗎?我無意成為什么標(biāo)志性人物,只想過自己的生活、做自己的事?!?/br> 這種低調(diào)的作風(fēng)是張少白欣賞的,他心里又是一陣惋惜,這樣的女人不能被他所收用,真是太可惜了,不得不承認(rèn),這世上真的有女人可以很優(yōu)秀,甚至可以做出比大部分男人都更成功的事。 陳怡玢這樣的女人,外表看起來是美麗的,說話甚至是柔聲細(xì)語的,穿著精致的衣裳戴著閃亮的珠寶,行走之間搖曳生姿,頗有平城女人的特質(zhì),但是不能否認(rèn)的事,陳怡玢的事辦起來確實踏踏實實,有毫不妥協(xié)的硬氣,這種外柔內(nèi)剛的女性,到底哪個男人能降服住呢? 處理好了張少白的事,回到家里歇了一會兒,唐阿鳳坐在公館的客廳里跟陳怡玢匯報工作,詳細(xì)說了最近幾日有哪些高官辦的宴會邀請了她,并且將職位也都跟她說明白了。 陳怡玢揉揉額頭,嘆道:“參加舞會是薇甜的特長啊,怎么不去邀請她?” 唐阿鳳穿著陳怡玢給她的一身粉色旗袍,襯得她皮膚更白皙了,她說:“二老板也收到帖子了,她下午就已經(jīng)去赴約了,她的帖子比你的還多呢,已經(jīng)忙不過來了。” 陳怡玢感嘆:“我可不是大熊貓,不用來參觀我。”逗得唐阿鳳直笑,在旁邊說:“其實我倒挺能理解他們的心態(tài)的,一方面他們想看看告倒了工部局的女人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另一方面他們也想跟你交好啊,知道你這么厲害,誰不想交好?。俊?/br> 陳怡玢道:“好吧好吧,把推不掉的給我留下吧?!?/br> 傍晚王綬云回來給陳怡玢領(lǐng)來兩個人,一位是高大的白俄保鏢,一身雄赳赳的腱子rou,另一位是相比之下顯得瘦小了一點的青年,看起來大概二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有點老氣的短褂子,頭發(fā)剪得很短,眼神看起來很淳樸。 王綬云跟她說:“這兩位是我為你找的保鏢,以后他們就跟著你了?!?/br> 陳怡玢一時間因為王綬云的細(xì)心所感動,一時間感嘆了自己竟然真的用上了保鏢,跟兩位保鏢互相介紹一番,知道白俄保鏢曾經(jīng)是俄羅斯那邊很厲害的拳擊選手,而瘦小的年輕人竟然是一位學(xué)過中國功夫的少年,從小到大學(xué)了十多年,已經(jīng)是他們那一脈里實力頗為不凡的人物了。 王綬云說:“以后你出門讓他們也跟著你,這樣我也能放心一些?!?/br> 陳怡玢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身邊必須得開始跟著人護(hù)著她了,也就沒有推辭,還感謝了王綬云,說:“手臂受傷了還總替我cao心?!?/br> 王綬云道:“這不就是因為你替我換了幾回藥嘛?” 陳怡玢道:“我是值啊,才換了兩回藥就又是首飾又是人的,挺不好意思的?!?/br> 王綬云道:“若是你不好意思,那就親手給我做一碗?yún)㈦u湯吧。” 陳怡玢一拍腦門:“看我這記性,之前答應(yīng)了你的?!彼戳艘谎弁蹙R云:“不過你也沒有做到全須全尾的回來,到底還是受傷了?!?/br> 王綬云道:“手臂沒掉就是全須全尾了,流點血不算什么?!?/br> 陳怡玢道:“你呀?!庇峙艿綇N房里專門燉了一鍋參雞湯,王綬云看她忙里忙外的樣子,覺得很是歡喜。 作者有話要說: 困屎了,去睡了。 第98章 0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