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她抬著頭,水珠不斷順著臉頰往下流,她突然用嘶啞的聲音對邵睿捶喊,“你們怎么能這么對我!你們兩個狗男女,讓秦旦旦那個賤人出來,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邵睿捉住林芷夏的拳頭,聲音寒冷徹骨,“鬧夠了就滾?!?/br> 房間里只留下秦旦旦一個人,她撥開散亂在面前的黑發(fā),露出一張淚漬未干的臉蛋,低頭看自己的身體,青青紫紫,布滿斑駁的痕跡,忍著疼痛,她站起身一件件拿起上面的衣服無機質(zhì)的往身上套。 邵睿......混蛋! 林芷夏當天趕回了上京,一回家就哭著撲倒在了沙發(fā)上。 林父在公司,林母剛跟小姐妹們逛街做完美容,一回家就撞見了哭成淚人的女兒,放下皮包,不禁驚訝的快步走到她身邊,關(guān)切道,“怎么了夏夏,誰惹你這么傷心?” 林芷夏趴在母親的懷里,不說話一個勁的痛哭,“嗚嗚嗚嗚......” 林母揉了揉太陽xue,夏夏性子堅強,不是那種愛動不動就哭出聲的女孩,這次會這么傷心的痛哭,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她微微蹙眉,抱著女兒,又耐心的問,“阿睿呢,他沒陪你回來嗎?” 林母的話一說出口,林芷夏哭得更加大聲也更加傷心,林母嚇了一跳,眼睛里精光閃爍,想到一個可能,一臉不可置信,“是阿睿欺負你了?” 邵睿那孩子林母見過,雖然選訂婚禮服那天鬧得有點不愉快,但邵睿本人的出色完全可以掩蓋這種小小的失誤,因此林母對他這個未來女婿的感官一直非常好,完全想不通自己那個穩(wěn)重俊朗的未來女婿訂婚一個多月就敢欺負她的女兒。 林母遲疑了一下,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勸慰懷里的女兒,“夫妻之間總歸會有矛盾,只要雙方各自能夠退讓一步,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夏夏你從小就是個識大體的孩子,在阿睿面前忍讓一步反而會讓他看到你的大度?!?/br> 他們這些家族的婚姻就是這樣,只不過相安無事的搭伙過日子罷了,要說真感情,卻是沒多少的,而且邵睿那孩子看著也像是個冷情的,像一塊捂不熱的冰,女兒如果因為這點雞毛蒜皮的感情問題造成兩個家族的矛盾,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林母不說還好,這個時候的林芷夏心里痛苦,又聽到自己母親說出這種話,更加傷心欲絕,猛然從母親懷里退出來,嘶吼出聲,“你只知道要我大度,我體貼關(guān)心他還不夠,難道我還要大度到容忍他在外面養(yǎng)小嗎?!” “養(yǎng)小?”林母嚇了一跳,臉色也黑了,如果邵睿這么做可就太過分了!事態(tài)變得嚴重,已經(jīng)不是一句兩句能夠說清的,她忙焦急安慰女兒道,“你先別著急,等你爸爸回來仔細將事情告訴他,如果邵睿真敢這么對你,媽就給你去邵家找個公道,好叫他家知道我們林家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我親眼看見的,他跟那個賤人就在醫(yī)院里...”再次想起在休息室門外的羞辱,林芷夏心都要疼痛的撕裂,她紅腫著眼,里面泛著怨毒,喘著氣嘶聲尖叫道,“我要去找邵爺爺,我要讓他給我做主,我不僅要讓阿睿離開那個賤人,我還要讓她身敗名裂永遠從我眼前消失!” 林母一把拉住她,恨鐵不成鋼,“我的傻女兒,你就這樣跑到邵家,邵老爺子怎么可能相信你,就算是真的,邵睿可是他親孫子,你這個未過門的孫媳婦再親還能親得過他,人家完全可以不承認呀!” 林芷夏被林母一語點醒,扯著衣袖,咬緊下唇,一臉驚慌,像抓著浮木一般緊盯著林母,“那怎么辦?我絕對不能放過那個賤人,只要有她在,阿睿永遠都不能和我好好過日子!” 林母眼里閃過惡毒,拍拍她的手,保養(yǎng)得益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點淡定從容的笑容,寬慰道,“放心,等你父親回來,我們好好商量一番,他邵家的孫子敢這么欺負我林家的女兒,總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們,邵家總要付出點什么!” 聽了林母的話,林芷夏劇烈跳動著溢滿感動之情心一下子冷了一半,垂下的雙眼,汩汩淚水直往下流。 林家的女兒,永遠比不上林家的利益。 且不談上京那邊,只秦旦旦的身體被邵睿那天傷到了,好在是寒假,結(jié)結(jié)實實的在家躺了兩天,其中接到溫玠的電話,心平氣和的跟他聊了兩句,對于溫玠問到的那天她與邵睿談了些什么,秦旦旦或閉口不答或含糊掩飾過去,然后便掛了。 秦媽這時推門進來,“小姐,我和老高出去買點年貨,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一會就回來啊?!?/br> 秦旦旦吸了吸鼻子,悶哼了聲,“恩,你去吧。” “你感冒了就多喝點水,多睡睡覺,手機不要多玩。”秦媽又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才出門。 秦旦旦睜著大大的眼望著頭頂上漂亮的吊燈,默默出神。 突然,沒想到手機鈴聲響了。 秦旦旦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起身拿起手機,“喂,是誰?” 手機里傳來充滿磁性的男聲的悶笑,“美女,還記得我嗎?” ...... 秦旦旦這兩天感冒,特別怕冷,出門時里面特地穿了套保暖內(nèi)衣,羊毛衫也套了件最厚的,外面還有鼓鼓囊囊的羽絨服,圍巾也圍了雙層厚實的,整個人裹得像只北極熊,才放心出去。 姚晨遠不知道怎么會知道她家住址的,直接開了車過來接她,剛好方便了秦旦旦,進了車里,溫熱的氣息總算將她從寒冷里解救了出來。 姚晨遠坐在駕駛座上,見她臉蛋紅彤彤的,卻縮著身體好似很冷的樣子,不由將空調(diào)溫度提高了些,不放心的問,“還是很冷嗎?” 秦旦旦點點頭,“沒關(guān)系,我這兩天感冒,有點怕冷,身上的衣服穿了很多?!?/br> 哪知姚晨遠聽了一陣懊悔,“早知道就不喊你了,你這正感冒呢,要再被我折騰,身體垮了可怎么得了。” 抽了一張餐巾紙吸了吸鼻子,秦旦旦笑著搖頭,“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不是事情很急嗎,我們快走吧。” 姚晨遠看她,還是很擔心的樣子。 秦旦旦只好道,“我的身體自己清楚,看著嚇人其實沒那么嚴重,你還是快開車吧,不要來不及。” 姚晨遠見她真沒事的樣子,而且那邊的事情也確實著急,只好踩下油門開車。 一路上兩人都稍微談了點彼此最近發(fā)生的事,當?shù)弥氐┑┚谷灰呀?jīng)跟兩位朋友開了家公司時,姚晨遠贊嘆不已的同時一個勁表示發(fā)布會那天一定會準時去。 秦旦旦向他表示感謝,兩人閑談了幾句一路上還算比較安靜,秦旦旦本來就有些暈車,再加上感冒,雪上加霜,渾身都不舒服,但為了不讓姚晨遠看出來一直強撐著。 ☆、劇組救場(1) 總算到了目的地,秦旦旦捂著胸口眉頭緊皺迫不及待的下車,冷空氣被迅速吸進,總算幫她壓下了惡心的感覺。 “怎么樣,還好嗎?”停好車,姚晨遠趕忙過來扶住她,見她實在身體不好,也意識到她在強撐,總歸有些不滿,倒不是不滿意秦旦旦的掃興,只是憐惜她不愛護自己的身體,病成這樣怎么還能答應(yīng)自己。 “你不用勉強,我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國家大事,你身體不舒服我還是送你回去吧?!闭f著就準備拉她上車。 秦旦旦抓住他的袖口,搖搖頭,“真沒事,我就是有點暈車,一會就沒事的,真的,而且來都來了,你還讓我走,不是故意饞我嘛,我還不知道梁城有這么一個地方呢,真漂亮,我可要進去看看。” 說著,便不由分說的拉起姚晨遠向前走。 眼前的建筑好像一座古城,與真正古代的建筑當然不能比,但也像了七成,稍許的古典韻味讓這座假城池多了點悠久的意蘊。 秦旦旦抬起頭,望向那高深厚重的城門,斑駁的光影投射而下,若隱若現(xiàn)中她仿佛透過這扇大門瞥見了那消逝在漫長歲月里的古城門,身穿鐵甲的戰(zhàn)士們,紅巾束發(fā),騎著駿馬,帶著勝利的喜悅凱旋而歸,鑼鼓聲響喧徹大地,酒娘已備好上等美酒只待邀君共飲,普天同慶,歌舞升平。 不知不覺,她的眼里流露出一絲的懷念,那充滿怨懣不堪的回憶里依舊有她無法忘卻的美好,一如她還是那個在后宅中苦于求存卻從未放棄的秦姨娘,她是她,沒有改變。 這次姚晨遠請秦旦旦過來,主要是想讓她給一個演員稍微指導(dǎo)一下舞蹈,說是指導(dǎo),其實他自己并沒有多么期待秦旦旦。 片場比較亂,各種器材堆得滿場,秦旦旦小心翼翼地跟著他往前走,轉(zhuǎn)過頭一時好奇的問,“姚大哥,你怎么會想到要我過來指導(dǎo),你們公司那么大,有錢難道還怕請不到舞蹈老師?”說這話的時候,她沒有什么特別意思,只是真切的疑惑一個大的經(jīng)紀公司怎么會隨便的請一個高中生擔任指導(dǎo)。 “當然能請到,只是這場戲在梁城這邊拍,最近幾天梁城又下大雪,外邊一片白,我短時間內(nèi)從哪去找一個舞蹈老師來,反正你跳舞不錯,湊合湊合就行了?!币Τ窟h滿不在乎的說。 全劇只有這么一場舞蹈的戲,開拍的時候并沒有將舞蹈老師劃在預(yù)算中,本來就打算好在梁城請一個臨時的,只是由于天氣的原因事情一下子耽擱了下來,他這才想到了秦旦旦,頗有點死馬當活馬醫(yī)的意味。 秦旦旦聽他這樣說,就有點不高興,反駁道,“姚大哥這話怎么聽著這么勉強,好似故意找我來湊合一樣,您這么看不上我,索性我打道回府不叫你如此為難?” “不是不是,”姚晨遠自覺失言,賠笑著趕忙擺手,無奈的跟她解釋,“我實話跟你說吧,事情其實是這樣的,那個女主角是帶資金組的,演技不怎么樣平時卻傲氣得很,要是其他演員巴不得少ng 幾次,可她倒好,每一場戲都要親自看了滿意才行,導(dǎo)演被她磨得幾次浪費了好些膠卷,劇組里的人都煩他,這次一段跳舞的戲也是,本來導(dǎo)演讓她擺幾個唯美的動作就算ok,她自己卻偏要真的跳舞,還要跳得非常美,你說你要是會跳舞也沒什么,那女的沒點本事偏充大尾巴狼,就這樣僵持住了,我手下帶的正好是男主,上京那邊還有一個片子等著拍,總不能因為那個女人耽誤時間,就跟導(dǎo)演商量了一下,請你過來指導(dǎo)她,我這可不是看不起你,就是因為覺得你的舞太美了才專門請你過來的,不然梁城至少還是能請到其他舞蹈老師的不是。” 姚晨遠嘻嘻笑著,英俊的臉上一派正經(jīng),說著好話捧秦旦旦。 “那是不是我還得感謝你咯?”秦旦旦無奈的笑問,她哪里會不知道姚晨遠話里的水分,只是人都喜歡聽好話,姚晨遠給她拍了馬屁,又不過分讓人難以接受,她就假裝真的被糊弄住了。 “咳咳,這倒不用,”姚晨遠假咳一聲,心虛的摸了下鼻尖,“是旦旦你幫了我大忙,我才應(yīng)當跟你說聲謝謝?!?/br> 其實姚晨遠還有另一個隱秘的心思,算是輕微的假公濟私吧,那就是,他其實特別想見見秦旦旦,才借由這次機會將她找來,不管教舞的事行不行反正也無所謂,不過是為了滿足他的一個念想,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姚晨遠對秦旦旦雖沒到達這種程度,但對女孩的日漸思念令他不由自主的促成了今年的這次見面,看向女孩秀美精致的側(cè)臉,姚晨遠有些自嘲的想,他果真還是不愿死心啊。 “切,你還幫過我大忙呢,這算得了什么,只要教她跳舞就行了是吧?”做一行像一行,秦旦旦已經(jīng)開始認真的詢問工作內(nèi)容了。 姚晨遠回過神,移開緊盯著秦旦旦的視線,掩飾般微笑道,“又不是登臺演出,你隨便教她幾個足夠唯美的動作姿態(tài)就可以了,這女人也是麻煩,叫她用替身死活不肯,硬拖著浪費膠卷,要不是這部戲是我們公司投資的,我才懶得管她?!?/br> 秦旦旦聽他這么嫌棄的語氣說人家,捂著嘴輕笑出聲,眼睛一轉(zhuǎn),打趣他,“姚大哥,我可是聽說了,您是國內(nèi)最大那家經(jīng)紀公司的少東家,名副其實的太子爺呢,怎么還自己出來帶藝人,坐在辦公室里指揮別人給自己掙錢不是更悠閑自在嗎,您何必出來擔任經(jīng)紀人,自討苦吃?” 話說,姚晨遠這個經(jīng)紀人當?shù)?,竟然十分敬業(yè),想當初真是用盡了方法想要跟她簽約,伏低做小什么的能屈能伸,一點也不像一個高高在上被人捧慣的富二代,秦旦旦都為他感到驚奇,當?shù)弥嫦嗟臅r候,有一刻說實話,竟是無比羞愧,只怪自己當初看人太膚淺。 “好是好,不過我是公司繼承人,以后要繼承家業(yè),如果我不懂演藝界的這些基本工作,等以后即便站在高位也很容易被他人糊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換個角度,如果我對娛樂圈里的這些運作都了解的透徹,將來又還有誰能輕易給我下絆子耍圈套呢?!?/br> 高見啊!不愧是下一代的豪門繼承人,如此心計謀略以及長遠的眼界,非一般常人能比,而如果這樣的人都不能占據(jù)高位,還有誰能在世界波詭云譎的浪潮中拔得頭籌?秦旦旦點頭,“恩,好像還挺有道理,體察民情,是吧?” “對,也可以這么說。”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走進姚晨遠他們所在的劇場,此時沒有在拍戲,導(dǎo)演在看之前拍的,演員們在對戲,場務(wù)也各自都忙忙碌碌,秦旦旦沒見過人拍戲,乍看之下還覺得挺有趣,不自覺臉上帶著笑。 姚晨遠讓她站在原地等一會,秦旦旦點點頭,然后他去跟導(dǎo)演交涉了一番,指了指秦旦旦又指了指場中另一個身穿古裝身材窈窕的漂亮女人,秦旦旦看了那個女人一眼,知曉她大概就是自己要教的‘徒弟’了。 果然不一會,姚晨遠將那個女人帶到她這邊來,給她介紹,“旦旦,這是茵曼,搖滾小天后,你們認識一下?!?/br> 秦旦旦將圍巾向下拉了拉,露出下巴,微微對她一笑,“你好,我叫秦旦旦,負責指導(dǎo)你的舞蹈?!?/br> 女人個子挺高,秦旦旦一米六的身高竟然被她俯視,只見女人斜著眼的看了眼秦旦旦,眉毛細微的皺了下,也不說話,只冷淡的點點頭,然后便扭著水蛇一點也不給情面的走了。 姚晨遠臉色頓時不好,抹了下臉,歉意的對秦旦旦道,“你別介意,明星紅了就這樣,自以為高人一等,其實還不是粉絲捧出來的,你只管教她,讓導(dǎo)演看到就成,別的不用管?!?/br> 秦旦旦點點頭,表示明白,其實并沒有姚晨遠以為的那么介意,說穿了就是場交易,她教她學,態(tài)度怎樣反而不會影響到她的心情。 導(dǎo)演那邊已經(jīng)開始拍其他的場景,姚晨遠是少東家,又是制片人,非常忙碌,只好交代了秦旦旦一聲匆忙離開了。 秦旦旦環(huán)顧四周,望著那雕梁畫棟,亭臺樓閣,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她找到茵曼的時候,這位大小姐正在一邊看書,秦旦旦順勢瞄了眼,是本古代詩詞,茵曼卻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她頓覺這位大小姐有點與眾不同。 她身上穿著桃紅色的古代裙裝,這是在室內(nèi),里面有暖氣,所以并沒有加外套,秦旦旦卻穿著羽絨服,裹得嚴嚴實實,也不打算脫任何一件,她只是下拉了一下圍巾,可以方便講話。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到來,茵曼抬起頭,輕瞄了她一眼,依舊是那樣不咸不淡的表情,冷淡出聲,“叫姚晨遠換個人來,你不行?!?/br> 她說不行的時候,好像在下達命令,沒有一絲征求誰意見的意思,并且她直呼制片人姚晨遠的名字,可見這姑娘的確是有后臺的,然而,從她的神態(tài)上看,姑娘的為人倒不像是高傲,只是仿佛習慣了這種居于高位帶著點天生的驕矜高貴,又是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人。 對茵曼的背景帶了點明了,秦旦旦更加不在意她的態(tài)度,背著手歪頭問,“我怎么不行了?” 茵曼沒回答,只一雙媚眼上下掃視了她一個來回,意味很明顯。 茵曼長相妖媚,一雙丹鳳眼魅惑勾人,細腰豐臀,屬于那種一看就是個狐貍精的類型,剛才秦旦旦見她走起路來身姿嫵媚,曼妙無比,就知道這女人是個能輕易將男人的魂魄勾住的妖孽。 只是茵曼一看就是個處/女,這秦旦旦從她走姿上也能看出,且喜歡讀古詩詞,不說高貴大方,怎么都不太像她外表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輕浮。 從姚晨遠的口氣里,秦旦旦不難得出茵曼在片場不受歡迎的程度,不過秦旦旦倒是沒有先入為主對茵曼產(chǎn)生壞印象,相反,她挺好奇這個女人的。 因為她覺得茵曼跟上輩子的自己很像,非常像,當然,不是指性格像,只是單純的氣質(zhì)風情過于相似罷了。 看到她,秦旦旦就仿佛見到了過去那個風情萬種的自己,因為這,她更難得的對茵曼很容易多了那么一絲好感。 “咳咳,”嗓子發(fā)癢,秦旦旦咳了兩聲,等呼吸平穩(wěn)了,又轉(zhuǎn)過頭來看她,剛好對上茵曼臉上不贊同的神色,一愣,隨即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小女孩不配教你舞蹈?” 茵曼可能是被她弄煩了,終于愿意放下書,站起身面對面她,很認真的說,“像你這么大的才學舞幾年,他們想要敷衍我,敷衍這場戲,難道我就容許了嗎,我不用替身,是因為我要自己跳,且要跳好,這才是我作為一個演員應(yīng)該盡到的責任,你不過是他們向我挑釁的一枚棋子,我對你并無好惡?!?/br> 雖然態(tài)度一如既往令人感覺高傲,但她的話卻令秦旦旦心里一動,那雙魅惑的眸子里閃現(xiàn)出的堅定還有真切讓秦旦旦知道,茵曼并不是像姚晨遠說的那樣因為帶資金組為人傲慢,她不愿用替身,一定要求舞指,不是因為她故意找茬,而是她想要足夠的盡到一個演員的責任,想盡自己的力量將戲拍得盡善盡美,而不是一味的將就。 如此這般敬業(yè)堅定自我的演員令秦旦旦刮目相看,同時也令她一時羞愧難當。 她覺得自己過去的認知可能是錯誤的,哪怕明星就是古代的戲子,但對于他們來說,當明星不是自甘下賤的賣笑,而是相對于他們來說明星這個行當便是一份值得尊敬的工作,就像世界上各行各業(yè)的工作人員一般,他們演戲、唱歌做許許多多取悅觀眾的事,像千千萬萬的勞動分子一樣,只是在認真盡職的完成一項再普通不過的工作。 “姚晨遠請我來就是為了教你,你需要盡到演員的職責,我也需要完成我的任務(wù),”秦旦旦道,一臉無辜的看她,“就因為我的年紀小,你認為我學藝不精沒有能力教你,就要將我打發(fā)掉,可是,你怎么就知曉我到底有幾分本事,能不能教你呢,以貌取人嗎?” 茵曼皺眉,看得出來不想跟她講話,然而又可能見她還是個小姑娘,覺得說多了也無益,一臉實在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這樣好了,”秦旦旦撫掌,下巴微抬,眸光里充滿自信,“我既然來了,今天的工作怎么也要完成,我先教你一天,如果你覺得不過關(guān),不太瞧得上,明天我就不再來,如果你覺得尚可,稍后再決定我的去留,你們不是還要在這呆三天嗎,你拍你的戲,閑暇時跟我學舞,不但不會浪費你的時間又能達到考校我的效果,你覺得怎么樣?” 大小姐似乎被她纏怕了,想了片刻,或許覺得不無不可,便淡淡點了點頭。 秦旦旦呼了口氣,微微露出一抹笑,總算搞定這位特立獨行的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