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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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怎么說呢,有一些威脅的話,聽起來太荒誕,人們總會習(xí)慣性的把它當成是惡劣的玩笑,比如背著書包的學(xué)生說,今天我要炸學(xué)校,這話存在一定的概率,正常人一邊嚷嚷,一邊該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該挨罵挨罵,該不及格的還要補考,但還有一些不正常的,“我看世人多有病,世人看我應(yīng)如是”的這一類,他真的會作出驚人舉動。 然而谷粒沒想到自己撞大運,就遇到了這種言必行行必果的行動派,壯士,你真的不需要這樣誠實守信。 她被打暈綁到山上木屋的時候,心中的難以置信已經(jīng)轉(zhuǎn)變成了焦灼,她心中的聲音告訴她,冷靜,一定要冷靜,不能自亂陣腳。 她試圖和歹徒對話,“我哪里得罪你了?我跟你賠罪行不行?” 歹徒把她拴在木樁上,帶著口罩只能看見一雙狹長陰騭的眼睛,他的話很少,一路上沉默不語,大概是被谷粒問煩了,才說:“我喜歡你?!?/br> “什么?”谷粒被他徹底繞暈了。 “你整容的黑料就是我爆的?!?/br> “不,不是,你喜歡我,然后捏造黑料來黑我,這是什么邏輯?”谷粒問道。她一直以為誣陷她整容是殷可人的連環(huán)計,但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 這人就這樣帶著黑色口罩,陷在沉沉夜色里,陰惻惻說著纏綿悱惻的話:“這樣就不會有人喜歡你了,我不喜歡別人和我喜歡一樣的東西,只有我能看到你的好,我很滿意?!?/br> 谷粒倒吸一口涼氣,感情遇到變態(tài)了,俗話說的好,一個粉頂十個黑,這位是黑到深處自然粉。她的雙手被綁在身后,她只能盡量穩(wěn)住對方的情緒,盡可能地讓他暴露自的己信息,雖然谷粒知道這多半也是徒勞。 “你喜歡我什么?” 歹徒說:“你哪里都好,說話好聽,講的笑話也搞笑?!?/br> “你是誰,你是不是關(guān)注過我?”谷粒的反應(yīng)很快。 “人人都可以關(guān)注你,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終于可以在一起?!贝跬皆噲D用手捏住她的下巴,被谷粒側(cè)頭躲開,他呵呵笑了一下。 谷粒回想她講過的笑話,真的很冷,可能微博上還會絞盡腦汁說一些糗事,但現(xiàn)實中她最拿手的是拉住人家講:“我來給你們講個笑話,有一天我要去打別人,但我沒打到,為什么呢,因為我總愛唱,左右右手一個慢動作,然后我又去打他,還是沒打中,為什么呢,因為我左手右手慢動作重播?!?/br> 她又問:“那你讓我去死什么意思?!彼逻@個人拉著她殉情,她腦中迅速閃過無數(shù)個先x再殺,先殺再x的畫面,那她是不是要學(xué)《一千零一夜》中的女主給他講一千零一個笑話。 歹徒說:“我怎么舍得真的讓你去死,你是不是還有一筆遺產(chǎn),拿上它,我們就可以雙宿雙飛。” 這便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歹徒把谷粒帶到山上來是因為今天的風(fēng)雪太大,大雪封路沒辦法出山,這才給了谷粒逃脫的機會。歹徒就睡在谷粒的邊上,她悉悉索索摸索了很久才摸到地上的石子,掌握不好力道,把手割得滿手是血好不容易把繩子割開。谷粒一直閉眼假寐,生怕弄出動靜讓歹徒察覺。趁對方出門解決個人問題的間隙,她飛快地竄出去,根本沒有機會分辨道路,見到有能走的地方就一頭扎進樹林。 谷粒的心臟狂跳,聽見后面有追逐的聲音,她拿出了全身的力量狂奔。 最初發(fā)現(xiàn)谷粒不見的人是言亦初,他逮著劉稱心問谷粒在哪兒,劉稱心說谷粒在外面溫習(xí)臺詞,可等他們找了半天,也沒見到谷粒的蹤影,打電話也是不在服務(wù)區(qū),問了住家,住家大嬸說之前路過的時候有見到谷粒,但是后來就看不到身影。他不禁想到了今天白天的時候鏡子上留下的信息,他很快作出決定,吩咐劉稱心,“你去找人,一批人往山上找,一批人找山下,今天大雪,人不會走遠。” “那你呢?”劉稱心問言亦初。 “我先上山?!毖砸喑鯖_著隱隱綽綽的山影瞇眼。 谷粒找了個樹洞躲起來,粗壯的樹干正好容下一個女生,她拿枯枝掩住洞口,然后聽見歹徒的腳步越跑越遠,她豎著耳朵聽了半天不敢有任何的松懈,她等了半晌,還是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她才稍稍松了口氣,但是她仍然在樹洞里不動。 “嘶……”谷粒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奔跑的時候慌不擇路,腳腕位置被樹枝劃開一個大口子,鮮血染紅了褲子,雖然冬天很多動物都進入冬眠,但她還是怕鮮血的味道引來不該招惹的動物,她咬著牙在外面抓了一把積雪蓋在傷口上清洗傷口,然后用穿在衣服里面的背心牢牢包扎。 等到下半夜的時候,谷粒感覺到自己的體溫在飛速的下降,她的眼皮在打架,但是她不敢睡著,在零下的雪天里睡著,等著她的結(jié)局只有一個。她也不敢在樹洞外做上記號,因為被記號引來的可能不是救援,而是敵人。 天將亮未亮的時候,谷粒朦朧中聽見言亦初的聲音,她的血液都快在冬夜凝固了,她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可是她又聽見這個聲音呼喊她的名字,并且越來越近,那一刻,她內(nèi)心充滿了狂喜。她長期保持一個動作,渾身僵硬,她拼命探出洞口大聲喊:“我在這里,我在這里?!?/br> 言亦初看到她的時候,谷粒露在外面的雙手和耳朵都凍得發(fā)紫,甚至出現(xiàn)水腫和水泡,他的心臟狠狠收縮。言亦初是個特別驕傲的人,他的驕傲不允許他開口向谷粒說,嗨,我們是初戀,你不記得我沒關(guān)系,我們在一起吧。他對谷粒是好奇,是憐惜,是想靠近,明明就在一伸手就能夠夠到的位置,但他還是選擇站在她的身邊不說話。 可是沒有任何時候,像現(xiàn)在一樣,讓他后悔他沒有更果斷一點,去得到她、保護她,他差一點就失去她。 言亦初小心翼翼把谷粒抱出來,天氣惡劣,行路艱難,積雪稍薄的地方都在泥土上化成堅冰,踩上去腳下打滑,言亦初一個人上來都艱難,別說身后還背著一個人,別說背上的人九十斤,現(xiàn)在就是一個簡單的背包都能讓他寸步難行。 谷粒拍了拍他的肩,“你先把我放下來,我們等天亮再走,說不定先等來救援?!?/br> 言亦初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地上,看著她青紫腫脹的手,抓在手里像兩根冰棍,他解開自己的羽絨服,把她的雙手輕輕放在自己的腋下,幫助她復(fù)溫,然后他展開自己的外套,把谷粒的腦袋罩住,谷粒就呈被母雞mama護在翅下的姿勢,撅著臀,整個頭都埋在他的懷中。 谷粒沒想到言亦初也懂凍傷急救的方法,鼻尖都是言亦初的味道。 感受到他的體溫,聽見他的呼吸,仿佛被全世界溫柔懷抱。 第十八章 表白 言亦初跪在地上,緊緊護住谷粒,不讓她的體溫繼續(xù)下降,為了提防歹徒,言亦初沒有生火,他的臉已經(jīng)凍麻木,嘴唇烏青,但他并沒有覺得自己受了多少苦,如果這一點點寒冷就能令他叫苦,那么谷粒受到的傷害是他的千百倍。他對于事情發(fā)展到這個地步無能無力,這讓他耿耿于懷。 “谷粒,你不要睡,你不能睡。”他的口中呵出白霧,不斷地和谷粒講話。 谷粒眼皮沉重,打起一萬分精神仍舊虛弱地回答:“好,我不睡?!彼氖肿Ьo了言亦初的毛衣,汲取他的體溫。言亦初趁著谷粒休息的間隙在地上鋪上枯枝,讓谷粒坐在枯枝上,他自己與谷粒并肩靠在背風(fēng)的樹干上,他把谷粒擁在懷里,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她漆黑的秀發(fā)順著肩膀傾瀉而下。 “谷粒,你是不是一點都不記得我了。”言亦初的語氣充滿遺憾。 “對不起,我……”谷粒道歉。 “不要說對不起,永遠不要對我說對不起?!毖砸喑醢压攘У酶o,“我應(yīng)該給你認真地做一下自我介紹。” 谷粒輕笑,強撐精神和他對話:“你好,這位先生請問怎么稱呼?” “言亦初,一言九鼎的言,明鏡亦非臺的亦,不悔當初的初,也取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之意。”言亦初道。 “好名字?!惫攘;卮?。 “是我爺爺起的,家里面最疼我的就是他,他希望我成為一個感念舊情、信守諾言的人?!毖砸喑躅D了一下,他輕輕搖晃了一下懷中的谷粒,看到她半闔著眼睛,均勻起伏的呼吸告訴言亦初她還撐著住,于是他繼續(xù)說道,“我從來沒告訴過你,我的父母早就離婚了,父親再娶,他和后媽生的弟弟更像是一家人,越是家大業(yè)大,想要取得一點成就就越是難,就好像電影里面演的,惡龍守著寶藏想要虎口奪食,就要付出更多代價?!?/br> 言亦初的成長經(jīng)歷在他口中說來,不過是寥寥幾語,但是谷粒知道,他一定是吃過很多苦,才有今天的成就。 然而谷粒不知道的是,言亦初的口吃的毛病不是天生的,就是因為小時候后媽生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忌憚言亦初奪得言父的寵愛,每次保姆把言亦初抱去給言父看的時候,她就讓保姆暗中把言亦初掐哭,次數(shù)多了,言父也覺得不耐煩,看言亦初的次數(shù)就少了。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xù)到言亦初上幼兒園,保姆按照后媽的吩咐,經(jīng)常給他講一些嚇人的故事,孩子年幼時沒有辨別能力,一看到人多的時候就害怕得發(fā)抖。長大之后言亦初口吃的毛病已經(jīng)好了很多,但是幼時的陰影總是心頭揮之不去的陰霾,成了他的心病。 他擔心谷粒一睡不醒,一直在說話,不敢停下來,“你還記不記得你在電視臺見到我的時候喝醉了說了好多胡話,為了答謝你給我說了那么多糗事,我也給你說兩件我很失敗的事情吧?!?/br> “你也有失敗的時候?”谷粒迷迷糊糊地說。 “當然,第一次念書時候的挫敗感是因為實驗怎么找都找不到方向,很多研究別人都做過了,拿課題去問師兄,師兄跟我說,如果你讀文獻忽然看到什么點子覺得特別好馬上就要拿來研究,先別急,一定是因為你讀的還不夠多,多看看你就知道,原來早就被人做過了?!毖砸喑醯哪抗饴湓诠攘5哪樕希瑢庫o、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