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宋子北會為她不要玉要錢生氣嗎?秦兮想了想,大約是會的,但就是生氣,心里想的應(yīng)該也是果然如此,她果真就是這樣的女人,兩人反而更好相處。 “你按著我說的做吧,就是爺生氣,大不了玉和銀子我都沒有?!?/br> 瑩彩真不明白她腦子在想什么,到底是多愛錢才能冒著被主子厭惡的風險,要錢不要東西。 見秦兮心意已決,瑩彩也不再勸她,拿著盒子原路返回,本以為自己要被遷怒的罵一頓,卻沒想到四爺聽到秦兮的要求并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 瑩彩再到秦兮房里的時候手中盒子里面的物件就換成了一千兩銀票。 “爺真是把你放在心尖尖上了。”瑩彩把盒子遞給秦兮,感嘆地說道。 …… 宋子北為了哄她一共承諾了兩件事,銀票收了,至于另一件事,秦兮根本沒放在心上,以為宋子北不過是說說而已。 所以在小日子時期見到宋子北過來,秦兮愣了愣便道:“奴婢小日子到了,已經(jīng)告訴了胡mama的?!?/br> 宋子北臉黑如鍋底:“我踏進你的房門,難不成只能為了那事。” 難不成不是嗎?秦兮腹誹。 “所以爺過來是為了……” “我既答應(yīng)了教你識字,自然不會食言。”宋子北走到桌前,“聽長福說你字認得不少,但能看卻不能寫,那就從大字練起。” 聽到宋子北自顧自的就幫她決定了,秦兮連忙擺手:“怎么敢勞煩爺,奴婢自個慢慢學(xué),不敢耽擱爺?shù)臅r間?!?/br> 宋子北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把筆墨紙硯拿過來?!?/br> 秦兮默默翻出了筆墨紙硯鋪到了桌上:“其實奴婢只是學(xué)著好玩,沒有那么的非學(xué)不可。” “在長福那兒就求學(xué)若渴,放在我這就是學(xué)著好玩?!彼巫颖彼菩Ψ切Φ乜粗斑^來,我既然說教你,自然不怕浪費那點時辰?!?/br> 既然宋子北都那么說了,有一個免費的老師,秦兮自然樂意之至。 “從最簡單的開始,你寫幾個字給我看看?!?/br> 詩畫在時教過她寫毛筆字,不過她意在認識和會寫,所以一根炭筆就足夠了,在學(xué)毛筆字上根本沒下什么功夫。 果真她剛寫了個“一”,就見宋子北皺起了眉,寫完“上下”,宋子北臉已經(jīng)烏云密布了。 “怎么那么丑?!?/br> 都說字如其人,有一張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的臉蛋,卻寫出這樣連三歲小孩都不如的字。 秦兮臉皮薄,頓時就紅了一片:“不會寫自然就寫的丑,爺剛拿毛筆時難不成下筆就鐵畫銀鉤?!?/br> 宋子北哼笑了一聲,貼上了她的后背,握住了她的手:“先學(xué)楷書,稍微有些形了,在學(xué)其他?!?/br> 兩人更親近的時刻不是沒有,但背后是男人溫熱身體,耳畔是男人的濡濕的呼吸,秦兮莫名的有些不自在。 宋子北一口咬住了在他眼前晃動的白嫩耳垂,吮吸了一口,正經(jīng)八百地訓(xùn)斥道:“別動?!?/br> 見女人連耳朵尖都染上了可口的胭脂色,宋子北瞇了瞇眼,橫豎撇捺的寫法教了一遍,也沒有松手的打算。 還時不時用空著的嘴唇去sao擾一下懷中的女人,等到女人在他懷里僵硬成了一團,才悠悠的放開了她的手。 “你先試試,若寫不好我再教你?!?/br> 有了宋子北這句話,秦兮進步神速,讓宋子北這個老師少了許多樂趣。 第24章 “胡mama,不是我說,只是鳶尾姑娘是不是太肆無忌憚了。”見主子又在白日進了秦兮的屋子,詩琴忍不住跟老夫人派過來的mama嚼舌根。 以前主子只是晚上往秦兮那兒跑,最近卻連白日也在她屋里流連,緊閉房門也曉得那小賤蹄子在做什么勾當勾引主子。 也不知道秦兮是有什么妖法,能把主子迷成這個樣子,以前主子見到不老老實實做事,一心想爬床的丫頭就厭惡,偏偏在秦兮這兒破了例,破例就破例吧,卻只為她一人破例,對著其他丫頭依然是不假辭色。 “胡mama,雖說腳長在爺?shù)纳砩?,但這青天白日的……” “好了,你的意思我曉得了?!焙鷐ama皺眉,當誰沒有眼睛看似的,“雖然你是為主子著想,但就像是你說的一樣,主子的腳長在主子的身上,主子如何行事論不到我們下人插嘴?!?/br> 詩琴咬了咬唇,詩畫嫁出去后,主子隨口提過讓她也嫁人的事,曉得主子是說什么就做什么的主,她現(xiàn)在看什么都是慌神的。 她跟詩畫不一樣,見識過主子這樣的真男人,還能屈就那些凡夫俗子,她從以前就夢想著能當主子的妾侍,為主子生兒育女,才不想隨隨便便配一個管事。 “我只是怕主子太過寵愛鳶尾姑娘,耽誤了主子的正事。” 說的冠冕堂皇,打量誰不知道她的心思,胡mama撫了撫袖子上的褶皺:“身為一等丫鬟,規(guī)矩你倒是忘光了,主子做事哪里輪的上你一個丫頭指摘。” 其實主子頻繁去秦兮房里的事,胡mama也正在苦惱,秦兮小日子是稟報過她的,她也跟爺說過了,她還提過要是他需要人伺候,她可以稟告老夫人,再安排一個通房。 哪想到爺跟她擺手說不用后,照常去秦兮的屋子,而且是從晚上去換成了白天,這寵的也寵的太過了。 不過主子寵通房是一回事,詩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胡mama見詩琴神情顯然是沒把她的話聽進去,正色道:“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四爺要是有心收你,早就收了,現(xiàn)在有了鳶尾,老夫人也無心再提拔你,你要是不好好認清自己的身份,遲早要落得那些丫頭的下場?!?/br> 那些丫頭指的自然是被趕出瑾落院的丫頭。 在詩琴心中雖然爺不收用她,她也是跟其他丫頭不一樣的,忍了片刻,還是忍不住開口辯解:“mama這是看鳶尾姑娘得寵,想打壓我罷,我從未起過什么不該有的心思,只是一心想伺候好爺,怎么會落得那些丫頭的下場。” 見她說不聽,胡mama翻了一個白眼,以前是沒有鳶尾,老夫人有心提拔她,才任著她做大,正事沒見她辦成,這心倒是養(yǎng)大了。 “你難不成以為爺身邊少了你就不夠人手伺候了,詩畫難不成不是從小伺候爺?shù)?,她嫁了以后,你可曾聽過爺嫌棄替補的瑩彩?!?/br> “我怎么可能跟詩畫一樣?!痹娗兕~上溢出一排汗珠,雖然嘴上不認輸,但她曉得要是她被換了,宋子北也不會覺得不習(xí)慣,要是舍不得她,他也不會提及她的婚事了。 詩琴全身無力,她看似跟其他丫鬟不一樣,但其實爺只是用慣了她,她的那點心思有藏的極好,讓爺沒顧忌,所以才能一直伴在爺?shù)纳磉叀?/br> 見狀,胡mama曉得詩琴是想通了,見她臉色蒼白不免覺得她有些可憐,安慰道:“有些事強求不得,你以為鳶尾如今這樣被寵愛就是好的?哪個主母能容得了她這樣的通房,你如今這樣已經(jīng)算是好了。” 哪里好了,以后配個家生子,然后如同她這樣當個管事mama?如果這樣,她寧愿如同鳶尾那樣處在一個危險的位子,也不想潦草的嫁給旁人。 “謝謝mama與我說這些,我會好好想想?!?/br> 見她的神情,胡mama就知道她沒聽進去,但也懶得再勸,路是她自己選得,她就是不撞南墻不回頭誰也攔不住。 寶山一直放在遠處,無人攀登還好,可一旦有人爬了上去,在一旁守著的人怎么可能說放下就放下了,詩琴的心思已經(jīng)燎原,是多大的冷水都澆不滅的。 胡mama的話,詩琴唯一聽進去的便是有了秦兮,老夫人已經(jīng)覺得她可有可無了。既然是這樣,沒有秦兮不就好了。 她雖然不知道怎么讓主子收了她,但是她可以讓秦兮離開主子身邊,只要沒有了秦兮,她依然是丫頭中特別的那個,老夫人自然就不會想要把她嫁出去。 而至于怎么把秦兮弄出瑾落院,詩琴不用多想就想到了宋英杰,這個念頭沒起多久,正巧鶯柳就找到了她。 鶯柳滿面笑容,柳眉描的細長,看起來比往常精神許多。 對于這個說過她壞話的丫頭,詩琴一向沒有好臉,但今日卻側(cè)身讓她進了門。 詩琴隨意地給客人倒了杯涼茶:“你來尋我做什么?” “我來找詩琴姐自然是因為爺?shù)氖?。?/br> “別動不動就把什么亂七八糟的事跟爺扯上關(guān)系,”詩琴皺眉厲聲,“有話直說,別跟我玩拐彎抹角的那一套?!?/br> 鶯柳臉上的笑僵了僵,若不是這事她做不成,她才不想跟詩琴打交道,不過是一等丫鬟,永遠都在擺主子譜,也不知道四爺眼神是不是不好,偏偏就容忍了她。 “那我就直說了,詩琴姐你覺不覺得鳶尾姑娘跟長福哥太親近了一些?!?/br> 詩琴愣了愣:“你這事什么意思?” 鶯柳把那日看到的事說了一遍:“我瞧爺極不高興,也不知道長福和鳶尾姑娘之后是說了些什么混了過去,讓爺沒有怪罪他們二人?!?/br> “你是說長福和鳶尾有私情?”詩琴壓抑住心中的喜悅,板著臉說道。 鶯柳連忙擺手:“詩琴jiejie你別誤會了,我可沒有那么說,我只是覺得兩人太過親近了。以前詩畫姐未嫁時,兩人就經(jīng)常見面,長福哥教鳶尾姑娘認字,還經(jīng)常捎外面的東西給鳶尾姑娘,鳶尾姑娘也樂意跟他親近說話?!?/br> “我倒沒有注意過這個?!痹娗俚皖^略微沉思,“所以你來跟我說這個做什么?” “其實……”想到宋英杰許諾她的好處,鶯柳咬牙貼近詩琴的耳畔,“曉得詩琴姐覺得鳶尾礙眼,而如今正是一個好機會?!?/br> “什么好機會?”詩琴臉上有了笑意,明顯是鼓勵鶯柳繼續(xù)說。 “大少爺?shù)饺缃穸歼€對鳶尾戀戀不忘呢?!?/br> 鶯柳想到法子簡單,就是借著長福的名義把秦兮叫出院子,讓宋英杰如意了,就算查起來也是秦兮私通家丁,能把她摘出去。 鶯柳把一切坦蕩的說了,詩琴也不在拿喬:“要是長福無法把她約出去怎么辦?” “所以我才來找jiejie你商量,我瞧長福跟鳶尾的交情非同一般,要是鳶尾知道是長福確確實實的約她見面,她一定會去的?!?/br> 而怎么讓秦兮不懷疑約她的人就是她一個小丫頭做不到了,所以才要拖詩琴下水,再說多拖一個人,她也多一分安全。 鶯柳的話,詩琴不心動是假的,就是長福為誘餌這件事不成,只要宋英杰在院外等著,她都會想盡辦法把秦兮弄出去。 “你讓我考慮考慮?!痹娗贈]有立刻點頭,一切都是鶯柳說的,等到她查出一切跟她說的沒有不同,再行動也不遲。 這一次她一定要讓主子好好見見秦兮的真面目。 就是再喜歡的東西,按著主子的性格被別人碰過也該不喜歡了吧。 第25章 長福跟秦兮關(guān)系好來的事并不難查,這院子里不少小丫頭覺得宋子北高不可攀, 眼光都打在長福這個瑾落院第一小廝的身上, 所以長福什么事都有丫頭們關(guān)注著, 詩琴找了幾個小丫頭, 就問出了長福和秦兮那點事情的始末。 “你是說鳶尾姑娘經(jīng)常主動的去找長福,讓長福教她寫字?!痹娗僭铰犜接袘?,目光中不由流露出一絲亮色。 “可不就是這樣, ”秦兮是主子的女人,她們不敢在她和主子面前指指點點, 但背著她小話自然少不了, “長福哥怕是不好意思拒絕鳶尾姑娘, 我瞧最近長福哥都是避著鳶尾姑娘走路的?!?/br> “如今兩人就一句話都不說了?” 詩琴有些后悔自個平時都是關(guān)注著主子,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長福跟秦兮走的那么近。 “說倒還是見著說,只是我看鳶尾姑娘是笑盈盈的,但長福哥卻低著頭不敢抬頭, 明顯就是鳶尾姑娘不體諒長福哥為難,就只為自己著想?!边@丫頭明顯對秦兮跟長福關(guān)系有不少怨氣, 說著說著就不由帶了情緒, 發(fā)覺過來巧笑了一聲,“鳶尾姑娘也是,就是想學(xué)字討好四爺, 找詩琴姐你學(xué)也好啊,偏偏纏著長福哥一個小廝,害他不自在?!?/br> 說話十足的站在長福那一邊, 雖然不敢直言鳶尾是狐貍精,但語氣就是帶著那樣的意思。 這樣的態(tài)度讓詩琴很滿意,詩琴打發(fā)了賞錢:“鳶尾姑娘也是為了伺候爺,我得空會跟她聊聊,雖然我認識的字不多,但總會比長福強些。” 小丫頭得了賞錢眉開眼笑,連連說了不少句討喜的話,聽到詩琴說別把她問話的事說出去,連連點頭應(yīng)承。 “詩琴姐放心,我不是喜歡嚼舌根的人,再說要是被鳶尾姑娘知道,我還怕她多想呢?!?/br> 雖然秦兮脾氣好不會仗著主子的寵愛氣壓下人,但畢竟是主子通房,她們這些小丫頭都心有戚戚。 見小丫頭一副把秦兮當做主子敬的模樣,詩琴嘴角不露痕跡的動了動,秦兮也就得意那么幾天了,等到以后,這院子里面就不會再有秦兮,只有她。 查明鶯柳說的話是實話,接下來的一切就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