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吊死的
好說歹說送走了哥解劼利,安長月趴在桌子上長吁短嘆,這都叫什么事兒啊,一個突厥人找一個長期居住在西域的人在長安城當(dāng)向?qū)?,還說的信誓旦旦,她一定是他所需要的向?qū)А?/br> 纖娘坐到安長月身邊,低聲說道,“這幫突厥使臣看來不止要求娶大唐公主,還想弄出點什么事來。”頓了頓她看著安長月問道,“自打你入長安城所參與案件中,可有覺得哪里不對?” 她本來并沒有懷疑,但剛才哥解劼利親自找上門來,她便心生狐疑,特意把飛鳥這段時間所有消息匯總了再看一遍,發(fā)現(xiàn)其中隱隱透著點不對勁兒來。 從最初阿月插手的第一個案子開始,似乎所有事情都若有若無跟外邦有關(guān)系,第一個案子里的私販藥材,第二個案子里的螺子黛,第三個案子里的六州胡,第四個案子雖表面不著痕跡,私下里她曾細(xì)查過,那個竹四仍與外邦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至于上一個案子,那就更明顯了,一隊吐蕃使臣直接在長安城外扮起了流寇,如此明顯的事,想讓人不多想都不可能。 安長月被這么一說,坐起身子細(xì)細(xì)想了想,似乎哪里有點不對勁,“我所涉及案子皆跟番邦有關(guān),難道說哥解劼利是為了這個而來?” 纖娘搖了搖頭,“也許不僅僅如此,突厥使臣來的時間巧妙,或許他們還有別的未完之事。”從之前種種來看,那些案子多少跟番邦有關(guān),卻多半只是私下里的行為。 她有些不能確定,這跟吐蕃和突厥國內(nèi)的情況是否有關(guān)系,可那兩邊如今并未有大動靜,尤其是突厥,少有的平靜了許久時間。 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不安,怎么覺著這些事情前前后后加起來這般蹊蹺? 接下來幾日安長月都不得清靜,倒不是大理寺出了什么大案,而是哥解劼利每天都會前來纏磨一番,弄的安長月十分煩惱,又礙于他突厥使臣的身份不能直接打出去。 而這段時間本該時不時出現(xiàn)的李淙卻銷聲匿跡了好幾天,直到某一日安長月在門口看見了一位大理寺官差詢問,這才知道李淙竟然被外派公干了,這家伙早幾日便去了東都洛陽。 “那老吳和申寺正呢?他們這幾日忙些什么?”安長月好不容易見到個不討厭的人,拉住打算多問幾句,那官差撓了撓頭,想了想說到,“前幾日平康坊不是死了個書生嗎?本以為是自殺,可后來申寺正再去查看,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簡單,他們這會兒都在辦這個案子呢?!?/br> 他說完沖安長月拱了拱手,“小的得趕緊去找人了,回去晚了申寺正怕是要責(zé)怪小的了?!?/br> 安長月見他轉(zhuǎn)身離開,不由皺眉,平時有個案子總來找她問問情況,這次怎么反常了,難道說申屠大哥已經(jīng)找到了線索? 安長月沒有多想,抬眼見街上走來一人,正是幾日里來叨擾不停的哥解劼利,她極力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扭頭就往樓上跑,溶月樓打開門做生意,他既然愿意來創(chuàng)收入,她也管不著啊。 然而她才上樓,剛才離開的大理寺官差又折了回來,著急忙慌的跑到樓梯口喊住已經(jīng)轉(zhuǎn)完看不到身影的安長月,“安娘子,出事了,你快隨小的去看看吧。” 安長月往后退了一步一臉疑惑問出什么事了,官差苦著一張臉說人命大事,他剛才要去找的那人,現(xiàn)在死了在自己家中了。 一聽是個命案,安長月立刻轉(zhuǎn)身跑了下來,一邊跟著官差往外走,一邊問道,“你要找的是什么人,書生的案子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那人是西市一個繡娘,名叫阿瑩,申寺正查出書生生前與她往來頻繁,但半個月前,繡娘突然便和書生斷絕了來往,申寺正覺得蹊蹺,便想把人帶過去問問,沒想,沒想到我一進(jìn)門就看見人吊死在梁上了,那模樣跟平康坊的書生一模一樣啊?!?/br> 官差說著臉色微微一白,心想難不成繡娘辜負(fù)了那位書生,書生死后化作厲鬼以同樣的方式殺死了繡娘? 他在胡思亂想之際,安長月卻想到了旁的地方,一眾人可以死的千奇百怪,但若說死的一模一樣的,那可是少之又少,除非并不是巧合,而是人為,這算是變相印證了申屠的猜測,書生絕非自殺。 不過她還并未看到現(xiàn)場,此時只是想想,若要下結(jié)論委實尚早,“先趕緊去看看,別再被人闖了進(jìn)去?!?/br> “不會,小的來之前碰見了巡街的兄弟,就讓他們先幫忙看著了?!惫俨羁焖僬f著,腳下一轉(zhuǎn)領(lǐng)著安長月往云雀巷過去,那里環(huán)境清幽,是西市難得的清靜之地,所以大多數(shù)不便被打擾的工作就都安排在此間完成。 死者繡娘便是在其中一處居住,聽聞那狹小的宅子還是前兩年置辦的,雖然小,但能靠著繡活在西市置辦了宅子,本身已經(jīng)說明她的繡工十分超群。 西市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可一拐進(jìn)云雀巷,頓時就像是從三千繁華世界走到了佛門清凈之地,安長月一時之間竟有些適應(yīng)不了,停下步子扭頭看了眼,這才繼續(xù)往前走。 官差帶著安長月走到繡娘阿瑩的門前,木門大開著,有幾人正圍在門外朝里張望,見有人來了,立刻便安靜下來,待他們走進(jìn)去后又開始嘀嘀咕咕。 “這是個小娘子吧,怎么會來這里?這可是人命案子啊?!毕镒永锏淖糁灰苫蟮?。 “我聽說過她,好像是大理寺的,年紀(jì)輕輕做什么不好,偏要學(xué)男子斷案涉險,唉......”住戶之二嘆息道。 “你知道什么,人家一看就是有本事的,這事兒就是你想干,怕也沒那能耐呢,再者女子怎么了,前朝女子不也一樣出入官場?” 說這話的是個老嫗,一看便是打武皇時期過來的,自然不覺得女子做這些有什么不妥。 幾個人一想,老嫗說的似乎不差,便又開始嘀嘀咕咕說起屋里死者,安長月一邊往里走,一邊豎著耳朵簡單聽了聽,悄聲吩咐官差記下幾人,稍后說不定得去詢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