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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炮灰逆襲守則在線閱讀 - 第82節(jié)

第82節(jié)

    也是,被逮著灌了一壺絕育藥,誰能不怨毒?

    宋馳對于自家媳婦的話深深的贊同:“我以為,傅賊是要利用輿論造勢,叫世人都以為咱們真的要將墨石拿出來施舍給學子,斷了咱們的后路?!?/br>
    “還不止呢?!壁w蘊蓮一向自詡女中臥龍,自然能夠想到更多,“傅賊叫謝青嵐先施舍出來墨石,無疑是在與我們施壓。謝青嵐和他是夫妻,謝青嵐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試問丞相都慷慨解囊,世家們卻無動于衷,更不說書生們并不蠢,興許已經(jīng)想的到是我們了,這樣一來,無疑是加劇了咱們和庶民的矛盾。若是拿出來還則罷了,不拿,則是咱們的不是?!壁w蘊蓮一張臉愈發(fā)繃得緊了,“宋馳哥哥還記得,那日傅賊和謝青嵐失蹤,一眾書生圍了咱們洛陽侯府的事?!?/br>
    宋馳當然記得,那個時候,要不是傅淵正好被劉肅給找了回來,那群傅淵的腦殘粉說不準要攻府了。

    而現(xiàn)在,世家明擺著是要跟皇帝對著干了,雖沒有撕破臉,但還是很明確,庶民的心意,還是很能說明問題好嗎?

    “現(xiàn)如今,咱們生生成了被動。”宋馳氣惱,抬起右臂想要捶一下案幾,還沒徹底抬起來,一股子鉆心的疼痛從右臂一路蜿蜒而上,霎時叫他變了臉色。

    他的右臂,經(jīng)脈已經(jīng)被傅淵那廝命人挑斷了,現(xiàn)在連尋常的舉劍都無法,只能廢了右手所有的功夫,改練左手劍法。

    這件事趙蘊蓮是知道的,但宋馳那處的事,她就不知道了。見宋馳惱恨,趙蘊蓮也是十分心疼,上前捧住他的臉:“宋馳哥哥,你別擔心,咱們不會輸?shù)摹!庇趾薜?,“早知如此,那日咱們就該令人殺了他!?/br>
    端敏其實猜的分毫不差,那日有人潛入丞相府中行刺,正是趙蘊蓮和宋馳主使。他二人走訪了多少地方才找到那樣的人,能夠避開傅淵的耳目進入丞相府重傷他。趙蘊蓮那樣清楚皇帝,知道他也是想殺傅淵的,索性賣好給皇帝,誰知道壞了事。

    宋馳沉沉嘆息,見趙蘊蓮面若桃李的樣子,也是很動容的,但某些事實在有心無力。唇舌交纏了一會子,總算是有了些反應,這才摟了趙蘊蓮到床上去。

    至于這事傳到了洛陽侯夫人耳中,深嘆這兒媳婦往日見還是個好的,怎的引得兒子白日宣yin,心中也是窩火,對趙蘊蓮開始不滿起來暫且按下不提。

    反正宋馳小哥是秒男了,洛陽侯那頭被傳進宮中,也是沒能討得好。

    剛一踏進御書房,就見皇帝坐在桌案前,傅淵立在左下首,而兒女親家定遠伯并平國公等人立在右下首,雙方人數(shù)上極不平均,但無端的叫人覺得傅淵居然氣場上將這些老牌權(quán)貴壓得死死的。

    洛陽侯心中無奈嘆息,向皇帝請過安,自覺地站在了權(quán)貴中間。劉尋見人來的差不多了,也是笑瞇瞇的:“朕聽聞,諸位卿家知曉此次春闈缺少墨石之事,都愿意為了此事奔波,朕心甚慰?!?/br>
    眾世家家主:特么誰想為這事奔走了?

    但皇帝都這么說了,就算不是事實,那也得是事實。

    皇帝也不去管下面人的臉色,笑容滿面,那樣的可敬可親:“原本朕也是想著,阿淵行事愈發(fā)不著調(diào),但安陽女侯委實是個好的,竟然肯為朕分憂,勿怪當年母后那樣疼她。”又轉(zhuǎn)向了傅淵,笑著啐道,“你也不好好疼惜著些,這樣好的女子,你若是再敢辜負,莫說母后,朕都不饒你?!?/br>
    這倒是,前些日子,安陽女侯被氣得小產(chǎn)的事,在京中可是沸沸揚揚。世家們一面在臉上惋惜,心中一面幸災樂禍——誰讓你識人不清執(zhí)迷不悟自甘下賤的要嫁給傅賊?

    當然,實情如何,傅淵心里門清,也不戳破?;实坌Φ溃骸半迣に贾掖笱嘤谐既绱?,當是清平盛世,再沒有什么遺憾了?!闭f著,轉(zhuǎn)頭吩咐道,“唐德海?!?/br>
    唐德海說是人精也不為過,當下取了東西上來,是好多個卷軸。

    之間皇帝親自揮毫在上面寫下不少氣勢磅礴的字來。眾人在下面,心中無端不安生起來。到了最后,皇帝才停筆,低聲笑道:“今日叫你們來,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不過是朕相與你們說說體己話。朕少年登基,若沒有諸位的輔佐,只怕是走不到今日的。”

    這話真有些陰森森的……

    但在朝堂上待久了,大風大浪什么沒見過?眾人異口同聲:“皇上圣明,為皇上分憂乃是臣的本職?!?/br>
    劉尋也就“呵呵”的笑,命唐德海將剛寫好的卷軸一一給眾人。當傅淵拿到了那份寫著“巾幗紅顏”的卷軸時,貴族中還是有人沒憋著,笑出聲來。被一向記仇的丞相大人含笑掃了一眼,憋得都在抖了都沒壓下去那笑意。

    “這是給安陽女侯的。”劉尋笑道,又轉(zhuǎn)頭看著眾人,“都是朕的廉臣們,你們都當?shù)闷稹!?/br>
    洛陽侯拿到的是“中流砥柱”,怎么看怎么覺得皇帝在諷刺他是跟皇帝對著干的“中流砥柱”。但洛陽侯也沒那么傻缺上去當個挨打的出頭鳥,捧著卷軸,與眾人一同道:“謝皇上隆恩?!?/br>
    君臣十數(shù)人之間又打了一會兒諢,這才歇了這話?;实垭p手撐在桌案上,看著貴族站成一列,笑道:“原本朕還尋思著,究竟應該在哪里去找這數(shù)千人的墨石開銷,現(xiàn)在可算是好了。原本民間還道是爾等使壞,如今看來,也是這伙子人妖言惑眾了?!?/br>
    數(shù)千人?!眾人一怔,還沒有一人來得及說話,傅淵上前一步,微笑道:“眾位大人一心為君,明白如今數(shù)千學子要科考,沒有墨石是不成體統(tǒng)的,慷慨解囊拿出數(shù)千人要用的墨石來,實在讓人動容?!庇殖实垡蛔饕?,“臣入宮之時,還聽見坊間言是咱們大燕世家體恤君恩,從不叫皇上失望?!庇謽O快的接了話,“實在是我大燕之福,恭賀皇上?!?/br>
    “連安陽女侯一介女子都覺悟至此,身為男子,自然更會有擔當了。”劉尋笑得如同鄰家少年一般,和煦得很,半點不給世家們接話的時間,“京中贊揚世家解囊的文章,朕也讀過了不少,其中文采斐然的大有人在,我大燕人才濟濟,科舉必然能選出一批有真才實學的人?!庇中毖劭粗兰覀?,“諸位愛卿如此深明大義,朕也是放心了。不愧為我大燕的棟梁之才!”

    真當他們傻???你二人一唱一和,將話都說盡了。面面相覷之下,還是由爵位最高的平國公上前道:“皇上,今次春闈,學子不過近千人,不知數(shù)千人的墨石開銷是從何而來……”

    “近千人?”劉尋笑瞇瞇的,“真的是近千人么?朕怎么記得,是數(shù)千人呢?”

    “但吏部……”平國公道,“吏部分明是只有近千人的記錄……”

    “公爺糊涂了。”傅淵含笑,“皇上對科舉之事如此關(guān)心,難道能將事情記錯么?皇上說有數(shù)千人就是數(shù)千人,皇上說上萬人,那也就是上萬人?!彼θ轁u漸深了,一雙眸子看得人骨縫間都迸出了森森的寒意,“還多虧了諸位肯慷慨解囊,滿足這數(shù)千人的開銷。”

    “如今大街小巷,皆知我大燕世家深明大義。諸位也明白吧?”傅淵笑道,“科舉之事,還多多仰仗各位了?!?/br>
    再傻都明白了好吧!這倆串通一氣,就是逼著就范的好嗎!

    平國公本來就是個老憤青,當下臉都急紅了:“皇上,世家乃是大燕根基,這樣削弱大燕根基,臣不服——”

    “平國公。”劉尋總算是有了些底氣,那緩緩站起身子的樣子滿是帝王的霸氣,“根基支撐的難道不是朕嗎?”

    這一句話堵得平國公啞口無言,劉尋又坐下了,笑得跟一個孩子似的:“今日諸位愛卿這樣體恤朕,朕也是滿心動容的。如今大街小巷都在傳頌著我大燕世家的事跡,難道諸位不想要個好名聲嗎?”

    眾人面面相覷,現(xiàn)在還回不過味來就真是傻子了。但想要反抗?現(xiàn)在皇宮呢,真把皇帝逼急了,先殺了你們,再慢慢跟你們身后的勢力周旋又怎么樣?褚霄態(tài)度摸不清,越王劉平態(tài)度也摸不清,還有個劉肅在邊疆呢,真的惹急了帶著南疆部隊回來……

    安逸的世家當久了,還是挺惜命的。

    見其臉上都有遲疑的神色,劉尋很滿意,心道是還是跟傅淵這貨配合起來最有感覺了。臉上那一排明君的威嚴相:“如此,這四五千人的墨石開銷就交由諸位愛卿。”

    那么問題來了,世家們自己還沒有四五千人的墨石呢,在哪里去弄到這么多來給皇帝?

    再一看對面的傅淵,傻子都知道絕壁是這貨搞的鬼了。但現(xiàn)在,外面歌功頌德的滿天飛,現(xiàn)在皇帝嘉獎的卷軸也拿了,而皇帝金口玉言,現(xiàn)在恐怕詔書都在擬了,已經(jīng)沒有回頭箭了。

    說好的整治傅淵,阻止科舉,怎么現(xiàn)在被動的人成自己了?

    作者有話要說:  貴族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咩咩咩咩咩不知道為啥,蠢歡的朝斗總有種說不出的狗血味……

    ☆、第154章

    若說前幾日,謝青嵐還很焦急到底怎么解決墨石的問題,現(xiàn)在可是半點不愁了。

    傅淵的法子果真有妙用,無數(shù)人在大街小巷傳著世家愿意救場的事,一來二去,不是真的也成了真的。而皇帝和傅淵聯(lián)手,將貴族們召進宮去談話,還沒等人出來,已有詔令頒布,贊揚世家們感念安陽女侯一介女子都為君分憂,自己也愿作表率乃是國之棟梁。

    反正世家這回是吃了啞巴虧,嚇?你說不干?皇帝詔令都下來了,你不干也得干,而且皇帝說了,是提供數(shù)千人的墨石開銷,還敢不干?不干這可是明著抗旨不尊了,真當這些知識分子手無縛雞之力不敢做什么?就算他們不能做什么吧,褚霄現(xiàn)今還在京中呢,皇帝庸而不昏,端敏對他再有不滿也是端敏的事,這樣落了劉家的臉面,端敏不跟你急?端敏要是跟你急了,褚霄那妻奴會干啥可不好說。

    更別說大燕現(xiàn)如今也算是盛世清平,皇帝威望再不高那也是皇帝,百姓心中還是很看重皇族的。

    只能自認倒霉的世家只好回去將大力買了的墨石給拿了出來,眼看著春闈就是一兩日的事了,世家被逼著將墨石拿了出來,也算是大快人心。

    一場風波總算是被化解了,謝青嵐也算是功成身退,繼續(xù)倒騰起了自己的繡品。

    這日云舒來丞相府上與謝青嵐說話,不多時檀心便走了進來,低聲道:“夫人,咱們府上的人都查過了。”

    微微坐直了身子,謝青嵐示意她說下去,檀心這才說道:“那香料放在庫中,不少人都能接觸到,一來二去的查了查,就能發(fā)覺出些端倪了?!鳖D了頓,“我去查了幾遍,才發(fā)覺咱們府上不少新進來的丫鬟婆子家眷與世家中人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彼贿呎f,一邊上前將本子翻給謝青嵐看,“香云的jiejie在淮陽伯府當差,呂婆子的兒子在睢陽侯府,還有白露的兄嫂都是夫人外祖母娘家岐山伯府的人?!彼贿叿?,一邊低聲道,“丞相大人開罪的人太多,也說不準是誰。單只一件,我卻是格外懷疑?!庇謱υ剖嬉恍Γ斑€是云舒姑姑提點我才能想到查家底呢,這也不好寫下來,唯恐被人看見了,便是夫人身邊的三等侍女積云?!?/br>
    “積云不是父母雙亡?”這個謝青嵐記得很清楚,因為自己也是父母雙亡,所以多高看積云幾分,原本是灑掃的丫鬟,索性提拔當了三等侍女。“難道有什么?”

    “倒真是父母雙亡?!碧葱恼f道,“只是她還有個jiejie,那jiejie早早的就出嫁了,嫁得人是洛陽侯府管事的兒子?!?/br>
    洛陽侯府……謝青嵐瞇起了眼睛,想到趙蘊蓮,心中忽然明亮起來。若說是趙蘊蓮指使,那一切都順理成章了。那女人一向睚眥必報,那日被傅淵灌了一壺藥,這輩子興許都生不出來了,她當然急著報仇,而讓自己也生不出孩子就是最好的報復了。

    況且零陵香算不得便宜,絕不是積云一個侍女能夠找到那樣多的。

    這么想著,謝青嵐又說:“你與如心說,叫她盯著積云,再將那些香料繼續(xù)拿到屋里來,在凈房燃盡了就行了。那日嚴大夫來給我診病的事,可將人瞞住了?”

    “自然瞞住了,除了夫人和云舒姑姑并上丞相大人,誰都不曉得?!碧葱暮苁峭滋幕卮?,見謝青嵐點頭,也就繼續(xù)說,“我與舒忌也說道說道,叫他撥些人手來。要是夫人身子骨壞了,丞相必然是要震怒的?!?/br>
    謝青嵐點頭表示同意,又讓檀心下去了,這才看著云舒:“姑姑,我原本以為,嫁到了丞相府,我就能免了那些動蕩,但現(xiàn)在想想,也未必能避開。”

    “這世上哪里去找那樣好的事呢?”云舒嘆道,“姑娘總要面對這些的,好歹,丞相大人也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br>
    謝青嵐一邊點頭,一邊應了一聲,又覺得有些頭疼,輕輕撐在桌上:“華神醫(yī)和嚴大夫的藥,只怕都不能根除毒性,只是暫能緩解。我這些日子總是腦仁疼,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姑娘將一切貼身物件全部換了罷?!?/br>
    “早已換過了,還是無法根除?!敝x青嵐無奈,“我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更不知道,是誰這樣狠毒的心腸要壞了我的身子?!?/br>
    云舒道:“姑娘真的想不到么?姑娘身子壞了,對誰最有裨益?”

    謝青嵐搖頭:“我現(xiàn)在想也想不出,二房的人有可能,外人也有可能。但我更納悶的是,傅淵跟我吃住皆在一起,我中了毒,他卻沒有,也就是說,那毒是下在他接觸不到的地方的。”

    總不能說是月經(jīng)帶吧……

    歪在榻上,謝青嵐也想不明白,又見外面如心歡脫的跑了進來,向謝青嵐行了個禮,紅撲撲的小臉像蘋果一樣:“夫人,方才秋瑟jiejie派人遞了信來,說是澄二奶奶昨兒個發(fā)動,今日已經(jīng)生了,母子平安?!?/br>
    “曉得了?!敝x青嵐一邊應下,一邊抬頭說道,“取了早就給孩子準備好的東西給嫂嫂送去吧,洗三禮也好給孩子添盆。我如今自顧不暇,就不去湊熱鬧了?!?/br>
    “何止是熱鬧啊?”如心冷笑起來,“夫人這些日子養(yǎng)在屋中,這陸府可算是這春闈時的名人了?!?/br>
    “出了什么岔子?”謝青嵐精神不好,就這樣淡淡的問了一句,“又是陸顯鬧出了什么事?”

    如心一臉“真聰明”的表情,笑道:“顯二爺多能耐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非是喜歡上了一個蔡姓女子,鬧了多少日子要將人娶進門?老爺和太太被他鬧疲了,也就問到底是怎么認識的,家中又如何?結(jié)果……”

    她又笑:“說是那女子母親生她難產(chǎn)而亡,父親又常年在外,幾乎沒見過面,她是被她姑媽養(yǎng)大的,除了那姓氏,什么都是姑媽給的?!?/br>
    “也是命苦之人?!敝x青嵐也曾寄人籬下,對于這人還是有些同情的,只是現(xiàn)在她精神短,實在沒那精力去過問太多,更何況,陸家的事,她是不想去問了,“還有呢?”

    “還有?顯二爺早就跟那女子認識了,當年沒走的時候就認識了?!比缧恼f著,“說來也怪,那女子今年二十了,竟然也沒嫁出去,夫人可相信?”

    “二十了?”謝青嵐不覺詫異,“竟然二十都沒嫁出去?這委實奇怪了些,難道她姑媽苛待了她不成?”

    如心搖頭如同撥浪鼓似的:“那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聽人嘴碎說的,還有秋瑟jiejie說起幾句,現(xiàn)在老爺和太太都惱著呢。二姑娘和澤三爺還沒出孝,這頭做老子的就要迎新婦了,我想想都為先頭的顯二奶奶不值得?!?/br>
    說得好像沒這事黃氏就很值得一樣,也是黃氏賢良,換了個氣性大點的,早就一剪子戳死他了。

    也無暇去管,謝青嵐又坐起身子,猛然想起自己還沒給劉肅回信:“我都忙糊涂了,險些忘了還有個在南疆的等著我的回信呢。”

    算來,如今已經(jīng)三月,劉肅去了南疆不多不少整整五個月,雖說信中說是一切都好,但川滇之地,潮濕悶熱,更不說林間還有毒蟲,只怕也是艱難。

    如今劉肅的信已經(jīng)固定在了一月一封,每回寫信之后,信的末尾總是以最為工整的字跡寫著“二姑娘安否”,謝青嵐也很懂事,每封信的末尾也會寫上陸貞訓的近況。

    雖說是近況,其實也沒什么近況可言,畢竟在守孝,不過日復一日罷了。

    將信封好之后,謝青嵐命人送了去。想到陸貞訓,她還是止不住的心中酸泛。陸顯這貨是個腦抽的毫無疑問,攤上這樣的爹真的夠倒霉了,而那頭,不管劉肅是有多喜歡她,就算齊王太妃肯照拂她,但端敏為了褚青蘿會說什么,會做什么呢?

    無論叫誰看,身為淑儀郡主的褚青蘿才是劉肅的良配,兩人門當戶對,又是青梅竹馬,自幼的情誼非一般人能夠與之比肩。

    也是糾結(jié)。

    也就盼望著陸顯看上的那個蔡氏不是什么不好的吧,若有個拎得清的繼母,陸貞訓姐弟倆的日子也能好過點。

    謝青嵐在心中這樣期盼著,而陸家現(xiàn)在,還真不是雞飛狗跳能夠形容的了。

    陸顯那貨一惱起來,在官媒處鬧了不是一兩回能形容的了。直到最近的一次,被陸兆南連拉帶拽的給帶回了府,又是一頓胖揍,老實了幾日。

    偏偏馮氏生產(chǎn),也沒人注意他了,又不知道腳底抹油跑到哪里去了。

    直到馮氏母子均安,眾人才松了口氣,陸兆南也不顧曾孫子剛剛出生,轉(zhuǎn)頭就要教訓這不成器的二兒子,而發(fā)覺,陸顯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陸顯前年鬧出的事還小嗎?生怕再有什么事鬧出來,陸兆南又領(lǐng)了一眾人往外去了,再次在官媒找到了陸顯,那個怒啊。

    陸顯跪在地上,那一通述說,反正就說自己對蔡氏情根深種,除了她誰都不要巴拉巴拉的。原本陸兆南就有了中風的前兆,又被這樣一氣,兩眼一翻就昏了過去,慌得眾人也不顧陸顯了,將陸兆南抬了回去,灌了一盞姜湯,老爺子才悠悠醒了過來。陸顯原本就瘦,立在那里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像足了一個小媳婦。

    “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歡極了那人?”陸兆南怒不可遏,但也是再沒了那力氣跟陸顯這腦殘貨計較,現(xiàn)在陸家風雨飄搖,又多了個吃奶的孩子,再經(jīng)不起什么了,“你若是喜歡她,你就娶吧。但若是叫我知道她敢作踐阿貞和澤兒,休怪我翻臉無情!”

    不過俗話說得好,上梁不正下梁歪,陸兆南就不是個清醒的,怨不得陸暉陸顯兩兄弟一個不如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素噠素噠,陸家要結(jié)新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