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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樓之農(nóng)業(yè)大亨在線閱讀 - 第93節(jié)

第93節(jié)

    “傻孩子,我發(fā)誓沒賭咒,所以就算不遵守約定也沒事兒啊。你這孩子,還是太年輕,該多吃吃教訓(xùn)才能長本事?;仡^等你長大了,說不定還會謝謝大伯呢!”賈赦嘿嘿笑起來,“當(dāng)然,大伯也不是那種壞人,我肯定不會告訴別人這些話是你說的。 這些話只是我故事里的貝寶玉說的,放心了吧?我這話本里的內(nèi)容都化了名的,別人肯定不會想到你身上。”

    寶玉吃驚一臉,氣得直抖嘴角。貝寶玉,這么明顯的影射,傻子都看得出來?。?/br>
    “大伯,您在耍我!?枉我剛才那般感激你來探望,你卻只是來利用我。我已經(jīng)被我爹打成這樣了,求您就放我一馬,好不好?那話要是被我爹瞧了去,我只怕連命都會保不住的?!睂氂窨迒手?。

    “你這孩子,怎么聽不懂人話呢,我都說了,給你化了名,不會有人知道,你爹也不會知道?!辟Z赦不滿地念著胡子,很不理解寶玉為何如此不識趣兒,“都是自家親戚,你這樣太小氣?!?/br>
    賈赦想了想,再倒一杯酒,轉(zhuǎn)頭提筆在甄寶玉的性格上添了很重要的一筆:對長輩不敬,極為小氣。

    “不行,絕對不行。”寶玉一激動,抬起上半身,抓著賈赦的小桌案,要搶走高走。賈赦哪容他毀了自己的心血,急忙忙把桌子往后一挪。寶玉身子隨之向前傾倒,一頭栽在了地上。

    “哎呦,痛!”寶玉磕了頭,用手揉,掙扎動彈的時候,屁股上傳來劇痛,寶玉哇哇叫起來。

    在門口候命丫鬟們趕忙沖進(jìn)來,扶寶玉上床。麝月幾個安頓好寶玉后,有些憤然的看著賈赦。

    賈赦不爽了,對她們吼:“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喂狗。眼都瞎了么,我只是挪下桌子,是你們主子不識趣兒,非抓著我的東西不放?!?/br>
    賈赦氣急敗壞的哼幾聲,沖到寶玉身邊。寶玉嚇得失色,忙抓著麝月救自己。麝月護(hù)主心切,干脆就用身子橫在寶玉前頭,替他當(dāng)著。

    賈赦抬起寶玉床上的那盆木芙蓉,狠狠地砸在地上。

    一屋子人都嚇呆了。

    “多情公子本無情,何必傳相思,死了最好,這才是你的歸宿,活該你寄錯情!”賈赦氣哼哼的踹兩腳,把那顆枯樹苗給踹端了,隨即拂袖而去。

    寫書的人構(gòu)思時都比較敏感,賈赦不巧正趕上這時候。

    一屋子人都以為赦老爺瘋了,不過他混名兒早有了,大家都不覺得奇怪。麝月?lián)嵛繉氂裰?,就打發(fā)人去知會賈母,勢必要將今日事一五一十的告上去。

    賈赦發(fā)完火卻挺高興的,回去關(guān)在屋里頭繼續(xù)寫書,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寶玉心力交瘁,好容易忘了疼痛要睡覺了,忽有人喊“二老爺來了”。

    寶玉立時驚醒,這才想起之前就有人通報說父親今日會來。

    寶玉嚇得心甘亂顫,把頭蒙在被里打發(fā)人去會賈政,就說他正在休息。

    “都什么時候了,還睡?白天睡飽了,晚上覺就沒了,快去把他叫醒?!辟Z政說罷,看見床前正好有個凳子,就坐在那兒了,面對著寶玉。他正琢磨著該給寶玉講些什么的時候,就見寶玉床頭擺著一摞四書五經(jīng)。

    “父親,”寶玉假意剛睡醒的樣子,迷迷糊糊睜眼。

    “你這孩子,臥病在床,也知有心學(xué)習(xí),難能可貴。今兒個,父親就給你講四書吧。”賈政隨手抽出一本瞧,然后反過來問寶玉可學(xué)過這些沒喲。

    寶玉懼怕的看著賈政,很遲緩的點了點頭。

    賈政樂了,表示要考校寶一下。關(guān)于考兒子的事兒,賈政可是信手拈來。于是這一考竟不知不覺過了一下午,賈政考的寶玉答上來,賈政就教育他要戒驕戒躁,不可因為會了而放棄溫習(xí)。碰見寶玉答不上來的,賈政就開始訓(xùn)斥寶玉,罵他不上進(jìn)。

    左右怎么做都是不對,本就不愛學(xué)習(xí),被賈政這么折騰,再加上屁股疼,以及之前大伯氣他的那些事兒,寶玉現(xiàn)在內(nèi)外雙煎熬,真真叫一個生不如死。

    終于忐忑的熬到了晚飯時間,目送走了賈政,寶玉松口氣,差點暈厥過去。麝月嫌棄寶玉身上蓋的被子,發(fā)現(xiàn)里子已經(jīng)被冷汗打透了。忙張羅著給寶玉更衣沐浴,換被子。

    白天,話傳到老太太那兒去后,一直沒動靜。麝月還以為中間有什么耽擱,去鴛鴦那兒打聽,得知老太太是知道的,卻沒想管,便死了那份兒心。

    寶玉現(xiàn)在挪動之類,都要讓人扶著才行。一動就疼,但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每日早晚出恭,那才叫真正的折磨。

    每次,茅房里都會傳出寶玉慘痛的叫聲,“嗷……啊……嗯”之類。搞得不少人從院外經(jīng)過時,露出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

    麝月怕人誤會,所以寶玉每次如廁的時候,她都會派人去院外四方守著,碰到人了就好好解釋。卻越解釋,人家越露出一臉“我懂”、“我不會說出去”的態(tài)度。

    榮府下人們子賈璉肅清幾茬,有方調(diào)教后,口風(fēng)還算好。不過到底是有把不住門的,把事兒說給親近人。其中不少下人跟榮府那邊的掛著關(guān)系,所以沒幾日,這事兒傳到寧府賈蓉耳里。

    賈蓉得知此事后,雖有幾分不信,卻還是放心不下,再三叮嚀王熙鳳可少往榮府去。

    王熙鳳冷笑:“你瞧我嫁進(jìn)門這些年,除卻必要的時候也只是跟太太過去,哪次單獨(dú)去過?要我說你就白cao這份兒心,凈聽那些不著邊兒的胡言亂語。我且問你,寶玉才多大,十一二歲,有沒有那樣的能耐且不說,就是有,你覺得老太太還有老爺們會縱容他如此么!”

    “經(jīng)你這說,這傳言是不靠譜。可真怪了,是誰跟他過不起,瞎傳這些的?!辟Z蓉不解道。

    “這種事兒就我們兩府傳,外頭不知道。應(yīng)該是是榮府哪個嘴巴不嚴(yán)的把話兒打過來了,剛巧聽此話的人是爺身邊的,才入了你的耳。此事可要嚴(yán)管,不能叫他們嘴欠傳了出去,耽誤寶叔的名聲?!睂氂裼谕跷貘P來說,還算有恩,再說這廝受著賈母的寵愛,只要她這回護(hù)著寶玉,回頭在賈母跟前也能討個好。她還有把柄在榮府手里,只要能讓她老人家一聲令下,叫榮府那幾個知情人什么都不說,她才算真放心了。

    王熙鳳先從賈蓉口里得知人名,提到自個兒跟前,狠罵一通后,就叫人把這幾個小廝一并帶到榮府去。王熙鳳當(dāng)著賈母的面兒,好一頓伶牙巧嘴,將這幾個人混說一通,轉(zhuǎn)而給賈母賠罪。

    賈母對這事兒還真不知情,驚訝之余,忙命人確認(rèn),得知此事中間的誤會,且差點釀成毀寶玉名聲的大錯,賈母后怕不已,對王熙鳳的作為自是十分心存感激的。

    賈母笑著跟尤氏說,要好好獎賞王熙鳳,命人取了一對極好的玉如意來。

    王熙鳳忙行禮調(diào)笑:“舉手就辦的事兒,哪能受您這樣的恩惠。我新婦進(jìn)門,有諸多不懂規(guī)矩的地方,必有疏漏怠慢榮府諸位之處。老太太能不計前嫌,便是我這小輩莫大的福分了?!?/br>
    不計前嫌。

    賈母立馬就聽懂了王熙鳳的暗示,笑呵呵對尤氏道:“你這媳婦兒好,萬里挑一的巧嘴,我們都喜歡?!?/br>
    王熙鳳見賈母態(tài)度平和,又聽她這樣評價自己,心料她擔(dān)心的事兒解決了,頓然輕松許多。

    “她一直如此,老太太不覺得聒噪就好呢,”尤氏正笑著對賈母道:“我覺得是我福氣好,找了個這么能干的媳婦兒。有她在,家里頭沒有半點事兒叫我cao心。”

    “那你是真有福了,我都不及你?!辟Z母嘆道。

    尤氏不解:“怎么,家中還有您憂心的事兒?老太太可別不知足了,滿京城誰不知道您有個做尚書的侯爺孫兒,我們都羨慕不來呢。要是我,天天做夢都會樂醒了!”

    “長孫那邊的確叫人省心,給我掙了臉面??闪硪环烤筒恍辛耍偨腥擞衏ao不完的心?!辟Z母因想到寶玉,嘆息不止。

    “要我說二叔也是個挺有福的人,也是領(lǐng)實職正經(jīng)做官的,比我們那邊都強(qiáng)。而今雖然因病在家歇著,正好能陪陪您!人各有福,可不要比,就是比也該‘比下’不‘比上’。我們要是和您們比起來,那都該羞得把臉埋土里去了,還活不活了!咱們?nèi)嘶钪蛨D個樂呵順心,您說是不是?”

    賈母點點頭,“的確如此。”

    賈母被尤氏勸寬了心,樂呵呵的送了好多東西給她們婆媳。其中自然有近來她很喜歡的青梅酒、山楂卷、鹽津梅子等等。

    回去后,王熙鳳領(lǐng)了一份回去。賈蓉同賈薔去上學(xué),她打發(fā)了那些來回話的婆子們,就一個人坐在屋里炕上,倒了杯酒。平兒見狀,湊了兩樣下酒小菜過來。

    王熙鳳叫她也坐,斟一杯酒給她。

    飲了之后,伴著酒水滑下肚,嗓子里溫溫?zé)釤岬?,唇齒還留有梅子淡淡地清香。

    平兒也喝了,嘆道:“真是好酒。”

    王熙鳳鼻酸紅了眼,翻了翻眼皮,用帕子擦拭眼角。

    平兒見狀,忙問:“奶奶可是又想起那件事了?”

    王熙鳳瞪她一眼。

    平兒是該收嘴,可有些話她還是忍不住想勸,“奶奶,我瞧今兒個榮府老太太的意思,必是不會追究那件事了。就這樣和和和氣氣的把事兒了了,各過各日子,挺好的?”

    “你懂什么,我惱的根本就不是這件事。”王熙鳳狠狠咬牙,“明明那廝先招惹,轉(zhuǎn)念突然就無情。沖他這份兒耍人的心志,我也該送他一份兒大禮!”

    “這……”平兒本還想勸,卻見王熙鳳心意已決,她再說什么也不過是找罵罷了。

    “我叫你打探他近日行蹤,可有著落?”

    “有,這一兩個月他一直忙著在玉州挖溝引渠的事兒,一般是三天回一次,半月休一天。偶爾還會抽出一兩日去視察莊子。還聽說他今年種了許多煙草,大家都說他糊涂,抽煙的老漢全國有幾個?種了上萬畝,必然滯銷,賣不出去的。”

    “那敢情好。”王熙鳳冷笑。

    “小李莊剛剛興起,種得滿山李子,如今剛結(jié)了青蛋子,就有人瘋傳說那李子的味道好。再就是小棗莊,多了一樣新品種——鹿。聽說鹿rou極為滋補(bǔ),過了狩獵時節(jié)就不一定能吃到,養(yǎng)這個似乎不錯?!逼絻翰聹y道。

    “我聽說玉州知府前段時間鬧出事兒了,引得皇上撤了他的職。不過位置還是給他留著了,后來他停妻再娶的事兒到底鬧沒了,還受了皇上的狠狠一頓訓(xùn),前兒個才官復(fù)原職?!?/br>
    “確有此事?!逼絻旱?。

    王熙鳳甩著帕子笑,“這玉州知府有些意思?!?/br>
    ……

    玉州,知府衙門。

    鄭緒坐在堂上,不禁感慨:又回到這地方繼續(xù)了。

    先前他意欲停妻再娶,被多方勸阻,特別是受到他皇后姨媽的阻礙,他終究沒能將他的心愛的女人娶進(jìn)門。而今如柔只能是個外室,受盡人嘲笑,卻還要在他面前強(qiáng)顏歡笑,溫婉如初。鄭緒想想就心痛,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至于妻子那邊,鄭緒是顧念的,只是她太自私,不支持自己把如柔娶回家。鄭緒便對她心冷了,把他們母子安置回京城的宅子里住,他便再不想管了。

    而今鄭緒已命人悄悄地把如柔接進(jìn)府里,要和她過你儂我儂的神仙日子。

    言媒婆特來慶賀,鄭緒高興地要請言媒婆吃酒。言媒婆不肯,說還有事兒忙。鄭緒命人取了一百兩要獎勵言媒婆,言媒婆不肯收,只道:“能為鄭大人牽得這一世的好姻緣,便是我言敬的福分了。”

    言敬。

    鄭緒記住媒婆的名字,忙笑著應(yīng)和,臨走時,卻打量她一番,忍不住道:“怎么瞧都覺得你都不像是三十歲的人,你樣子如此貌美,只怕你四處行走給人牽紅線的時會有危險。不如讓本官派四個人去保護(hù)你,也好護(hù)你周全?!?/br>
    言媒婆點點頭,笑著去了。她走路時步伐十分輕盈,像是被風(fēng)吹起的白紗,猶若仙子一般。

    鄭緒正打算回去陪如柔喝酒,忽聽人急報,說是衙門的人跟戶部、工部的人起了沖突。

    鄭緒這才想起戶部曾要在玉州修水渠的事兒,現(xiàn)在開始干了?

    對方畢竟是戶部尚書,而今正得圣上眷寵。鄭緒自個兒雖然是不怎么怕賈璉,可做人也不能誰都得罪不是,所以鄭緒還是去了。

    賈璉比鄭緒提早到一刻,起爭執(zhí)的人里頭,有他剛剛培訓(xùn)中的學(xué)生薛蟠。這孩子頭破了皮,似乎是被抓傷的。再看那邊的衙差,雖然個個怒氣沖沖,但都完好無損。賈璉便猜測薛蟠真的聽自己的話,沒有隨便動手打人。

    “怎么回事?”

    薛蟠忙顛顛地跑到賈璉跟前,第一句就是:“二哥,這次我真人這沒動手,您瞧我臉上的傷,就是他們打得。就那個衙差,一大老爺們竟留著指甲,跟個娘們似得撓我?!?/br>
    “做得好,不會叫你白受傷?!辟Z璉拍拍薛蟠的肩膀,示意他退后,因此刻他見鄭緒也到了。

    倆人以前都見過面,不過是點頭之交,但鄭緒寒暄的很熱情,賈璉也便客氣地回應(yīng)了。

    倆人聽在場的雙方陳詞后,終于了解了事情經(jīng)過。

    工部的人要把水渠引到北邊去,需要橫跨幾戶人家的農(nóng)田,主渠比較寬大,占地多。農(nóng)民們都不愿意自家田遭殃,就阻攔起來。衙門來人聽說后,卻完全沒有協(xié)調(diào)此事的意思,站在農(nóng)民那邊義憤填膺地謾罵工部官大欺人。薛蟠氣不過,跑去和他們理論。薛蟠是什么人,紈绔公子哥兒一個,性子也爆,對方兇他也兇。終有個衙差厭煩他,抬起‘正義’之手,和薛蟠廝打起來,順便撓傷薛蟠的額頭。

    鄭緒聞言,立馬踹了那衙差兩腳,劈頭蓋臉就罵:“這興修水渠是利民的好事情,你們做人怎能如此目光短淺,因一點小事就和人爭執(zhí)?!?/br>
    這一罵,引得四周的農(nóng)戶們憤慨,“憑什么引渠造福別人,我們卻活該被毀田受罪。我們一家六口人,就靠這幾畝薄田度日,你們來了之后,二話不說就要挖田除苗,可叫我們這些人以后吃什么!”

    賈璉剛要說話,鄭緒忙伸手阻止賈璉,當(dāng)眾對其道:“尚書大人,請不必?fù)?dān)心。這幾名無理粗魯?shù)牡竺?,我會親自帶回衙門好好說教。”

    “好好說教”四個字,鄭緒還故意加了重音,成功引起了眾怒。

    第88章 鄭背后女人

    “大家聽到?jīng)]?朝廷搶了咱們吃飯的東西,還要抓咱們進(jìn)牢房,還有沒有王法了!”

    一呼百應(yīng),眾農(nóng)戶們都起哄起來。

    “俺哪兒都不去,就守著這兩畝地,想拖俺走,干脆一刀殺了俺!”

    一老農(nóng)甩了手里的鋤頭,干脆打橫躺在田上。其他人見狀,紛紛丟了自己手里的農(nóng)具,跟著躺下了。

    鄭緒見狀,沖賈璉拍手直罵:“瞧瞧這幫刁民,給鼻子還上臉了。來人,都給我拖回去!”

    賈璉可算是明白了,這個鄭緒就是來給自己添亂的,三兩句話就底化激徹了戶部和村民們的矛盾,聽起來他似乎是故意的。修水渠的事兒可是他的軟肋,對方一下就抓住了。賈璉心里很清楚,今兒個的情勢再鬧下去,回頭定會引起玉州境內(nèi)所有農(nóng)戶們的反感,將來就算水渠建成了,遭到破壞、厭棄,又或者根本沒百姓們肯去維護(hù),便是白費(fèi)了人力、物力,他的計劃就成了空談。玉州不行,又怎么推行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