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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貴后專寵記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東方恪走進(jìn)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浸在水中,背對入口處俯趴在浴桶邊上女子的圓潤肩頭,那打濕的烏黑秀發(fā)映襯著女子脊背的白膩肌膚,給人的視覺沖擊更強(qiáng)一層。她對他的到來毫無察覺,東方恪搖頭,這個女人,難不成在浴桶里睡著了?

    “流煙?”他低低的喚了一聲,無人應(yīng)答。

    東方恪站在原地一會兒,最后輕巧的走到女人身子一側(cè),用放在一旁的絹巾浸水,然后從女人脊背靠近脖頸的部位慢慢澆下去,惡趣味般,澆了一波,他又會“卷土重來”。俯趴在浴桶邊上阮流煙昏昏沉沉的只覺有溫流自腦后順著脊背流下來,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看清了來人以后的她驚呼一聲,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深深跌,眼看腰身就要撞上生身后硬邦邦的木桶桶身,東方恪眼疾手快伸手穿過她的肩窩下圈住了她的身子,這下成了她未著寸縷的雪白胸口正對著男人低頭投來的視線。

    氣氛詭異的靜謐三秒鐘后,阮流煙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尚還空閑的右手扯過一旁的白巾遮住胸口,這樣的變故使她的臉色一瞬間燒了起來,像是突然喝了烈酒后的嫣紅。

    “你背過身去?!睊昝摿藮|方恪的手掌,阮流煙將身子浸在水中對著他道。東方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幽幽開口:“該看的都已經(jīng)看過了,很美,不用遮?!边@話使阮流煙一怔,隨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將唇咬的緊緊的,與男人相對僵持。東方恪知她臉皮薄,于是不再逗弄她欲要轉(zhuǎn)過身去,就在轉(zhuǎn)身的那一剎,他眼角余光瞥到了浴桶中逐漸暈開的血色。

    “怎么回事?”制止住阮流煙欲要起身的動作,東方恪盯著桶中浴水道,阮流煙還在恍惚和驚悚中,后知后覺的她低頭,同時一陣熟悉的熱流從下|體蜂蛹而出,惹得她腰腹一沉——她來了月事。方才她是太緊張才會忽略了體內(nèi)這股月事到來的熟悉感覺,如今東方恪問起,她少不得又要閉口不言,總不能說她月事忽然來了,那也太難為情了?

    見她不說話,東方恪略一思索便曉了其中緣由,“我讓人進(jìn)來伺候?!甭劥巳盍鳠熯B忙制止他,“別讓人進(jìn)來,我自己可以的。”她的聲兒里帶著一絲乞求,雙眼晶亮如璨星,東方恪心中一動,點(diǎn)頭應(yīng)允。

    接下來的便是東方恪端坐在屏風(fēng)外的軟榻等候了,阮流煙小心翼翼的從浴桶內(nèi)出來,清理身子以后換上月事帶,她穿著的整整齊齊的出來,身上比平時還要多穿了兩件。宮人進(jìn)來魚貫抬了浴桶和其他盥洗的東西出了門去,屋內(nèi)片刻間就剩下阮流煙和東方恪兩人,她的及腰長發(fā)還尚有凝聚的小水珠滴下來,

    東方恪見她身單力薄,又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便沖她招手:“過來?!比盍鳠熞姥宰哌^去,東方恪抽走了她手中用來擦發(fā)的軟巾,“低下頭來?!彼獮樗潦妙^發(fā),隨著他的動作,阮流煙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她還待推辭,東方恪已經(jīng)摁著她的腦袋到了身前,隨后軟巾覆上來,“朕不是洪水猛獸,不會吃了你。你已經(jīng)是是朕的人,朕現(xiàn)在準(zhǔn)許你以后都在朕的面前做自己,你要記住朕今天說的話?!?/br>
    阮流煙快速點(diǎn)頭表示知曉,她的手腳有些無處安放。她現(xiàn)在恨不得東方恪不要提及有關(guān)昨天的任何一個字,可這個男人從昨晚之后就好像又變了,他居然給她拭發(fā),還恩準(zhǔn)她做自己,怎么聽都匪夷所思,好在現(xiàn)在這屋內(nèi)只有他們兩人,若是有其他人傳了出去,重華宮又會變成眾矢之的。

    她的思緒在漂浮,殊不知東方恪也是一樣。他自從坐上皇位以來,一直勤勉朝政,就連今日也不例外,可今日坐在那龍椅高堂,他的腦海里竟全是阮流煙平日的一顰一笑,還有那昨日女人似痛苦又帶著歡愉的壓抑呻|吟聲兒在在耳邊揮之不去,于是一下朝,他就迫不及待的趕回了重華宮。

    到了這,他才知曉這個女人正在沐浴,而且還揮退了所有人不用伺候,存了私心的他故意不讓人通報便長驅(qū)直入她的寢房,這果然叫他窺見了想要看到的“美景”,可他的美人太害羞了,他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

    “一會兒朕帶你去探望公主?!?/br>
    她的秀發(fā)在男人大手不斷的拭搓下已經(jīng)半干,頭頂忽然傳來一道聲兒,阮流煙如夢初醒,反應(yīng)過來東方恪是要帶她去凡水宮,她欣喜的抬首:“真的?”東方溶已經(jīng)好幾日把她拒之門外,縱然她有心想要解釋,不得進(jìn)門也是有心無力。今日有東方恪陪著,她總歸是能見著公主一面的。

    “當(dāng)然?!睎|方恪停下拭搓她秀發(fā)的大手,雙手穿過她的腋下輕松的提起她身子坐在懷里,似是心不在焉的開口:“溶兒她從小被我寵壞了,任性狂妄,如今受點(diǎn)小挫折也好,讓她斂斂心氣。不過也不能一下把她打擊的的垮了,她的性子坳烈,若是久久鉆牛角尖,這就會毀了她?!北澈笫悄腥藢掗熀駥?shí)的胸膛,阮流煙側(cè)臉靜聽東方恪分析東方溶的每一句,心中打定主意,不管東方溶怎么想她,她一定要同她好好解釋。

    “今天若溶兒任性,還請你多擔(dān)待些?!?/br>
    因?yàn)橹挥心悴拍芙忾_她的心結(jié),同時還有我的。東方恪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沉戾,后面那句他沒有說出來。這個女人聰明,應(yīng)當(dāng)明白他的意思。

    阮流煙點(diǎn)頭,“臣妾明白,請皇上放心,臣妾…一定讓公主不再鉆牛角尖?!倍虝旱膶υ掃^后,待阮流煙的秀發(fā)全干,東方恪就喚人進(jìn)來給她梳發(fā),裝扮妥當(dāng)以后,兩人共乘皇攆朝著凡水宮出發(fā)。

    這回倚仗著東方恪的龍顏,阮流煙沒再被人阻隔在宮門外,只是前來迎接的東方溶看到她,原本對著東方恪的笑臉垮了下去,她分明無視了她,只挽著東方恪的手臂進(jìn)了宮門。

    他們兩兄妹在前,獨(dú)自一人在后面的阮流煙就等同于受了冷遇。玉綴在一旁就要嘟囔出聲,被阮流煙一個嚴(yán)厲顏色掃過去緊緊閉上嘴巴。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兄妹二人身后,她在心中組織了一會兒要和東方溶解釋與溝通的話語。

    東方恪有意給她們二人留了獨(dú)處的時間,到了凡水宮高大的展臺以后,他便尋個借口離開一會兒,東方溶一聽他要離開,頓時就要跟他一起下展臺,但她被東方恪充滿警告意味的目光嚇退了回去。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她的皇兄十分寵她,但是只要他一個不悅的顏色,她仍舊怕他。

    不情不愿的與阮流煙同在展臺,東方溶百無聊賴,阮流煙知道她心結(jié)未解還在鉆牛角尖,于是主動開口見山,“公主,我這次來,就是跟你解釋我和…蘇司樂之間的事情的。之前你總把我阻在宮外,我只能借你皇兄來探望你時候,央求他帶上我來見你,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見到了你,不管你愿不愿意聽,我都要告訴你一切?!?/br>
    東方溶背對她的身子一顫,轉(zhuǎn)過身惡狠狠開口:“你說??!今天你要是你不說個讓我信服的理由,我一定會告訴皇兄你和蘇司樂的私情!到時候你是進(jìn)冷宮,還是跟他一起上斷頭臺,也別怪我不給你們留情面!”

    東方溶故作惡狠的語氣還是泄露了她掩藏的很好的窺探之意,阮流煙知道她心中在乎蘇長白,不然她大可以當(dāng)日就沖到東方恪的跟前“告發(fā)”他們,可是東方溶并沒有這樣做,她只是跑去質(zhì)問她。

    “我跟蘇司樂,的確有一段情意,可那都已經(jīng)是過去了,而且…那時候我并不知道他就是宮里的大司樂,只當(dāng)他是哪戶有錢人家的公子。”阮流煙緩緩開口低敘,聲線里帶著一絲落寂,“自從進(jìn)了宮,我就知道我們再無可能,后來在皇宮偶遇,也的確讓我心中起了滔天巨浪,但這個時候我已經(jīng)…已經(jīng)愛上了你皇兄,不可能與他再續(xù)舊情。我知你心念他,就不想讓你知道此事徒增傷心,可是我太自做聰明,不但傷害了你,還讓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你放心,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你皇兄的妃子,絕對不會再對蘇司樂有任何非分之想,你要相信我?!比盍鳠熇饢|方溶的雙手放入掌心疊握,隨著她的動作,她雙臂袖紗滑落,露出來半截潔白藕臂。東方溶視線低垂,目光觸及她光潔手臂時,不由雙眼一亮,反手握住了她的,“你的…守宮砂不見了,皇兄要了你了?!”

    “你…”阮流煙語塞,東方溶對此事如此不避諱讓她驚愕,但很快她就從驚愕里恢復(fù)正常,皇家的對皇子和皇女的教導(dǎo),遠(yuǎn)遠(yuǎn)比她想象的要早,她無需大驚小怪。實(shí)在說不出應(yīng)是的話語,她只好默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即有些尷尬之意的對東方溶笑笑。

    東方溶得了這個消息,之前臉上對她的嫌隙之意完全不見,她一把抱住了阮流煙,“太好了!皇兄很喜歡你,他一定會好好對你的,只要你堅定不要給蘇司樂多余的念頭,我有信心讓他拜倒在本公主的石榴裙之下!嫣嬪,我以前錯怪你了,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松開阮流煙的身子,東方溶拉著她的手掌撒嬌,阮流煙對她笑笑,“臣妾怎么會生公主的氣呢?公主不要胡思亂想了,臣妾這兩日又研制出兩樣甜點(diǎn),一會兒公主跟我到宮里去品嘗如何?”

    “好…等等,”東方溶喚停,她的臉色慢慢漲紅,像是下了極大決心,她閉著眼睛朝阮流煙再次開口:“嫣嬪,我也想相信你的話,可是空口無憑,你能不能發(fā)個誓立證?你發(fā)誓從此不再接近蘇長白,不管他如何放不下你,你都不會再和他在一起,不會給他一絲一毫的念頭。若有一天你違背誓言,必不得好死,此生夫離子散,孤獨(dú)終老!若是你愿意發(fā)這個毒立證,我就相信你!”

    ☆、第059章 再起爭執(zhí)

    “嫣嬪,我也想相信你的話,可是空口無憑,你能不能發(fā)個誓立證?你發(fā)誓從此不再接近蘇長白,不管他如何放不下你,你都不會再和他在一起,不會給他一絲一毫的念頭。若有一天你違背誓言,必不得好死,此生夫離子散,孤獨(dú)終老!若是你愿意發(fā)這個毒立證,我就相信你!”

    阮流煙瞬間沉默,東方溶的做法實(shí)在太過咄咄逼人!這樣惡毒的誓言是一個不滿十五歲的女孩子想出來的,目的是為了叫她不再接近她喜歡的人!

    喜歡一個人想獨(dú)自擁有沒有錯,可這不是肆意傷害別人的理由。她是把她當(dāng)成朋友和meimei,才會一次一次又一次的低聲下氣的求的她的原諒,甚至不惜把身子都給了東方恪,這已經(jīng)表明了她全部的立場和決心。東方溶還是這么不容她,被人寵壞的小孩的獨(dú)占欲實(shí)在太可怕。

    可她也不是軟柿子,會任人拿捏。

    “公主,你是覺得,你喜歡的,統(tǒng)統(tǒng)都要擺在你面前任你挑選才行么?你要求我發(fā)這個毒誓,是對自己不自信嗎?我如果說我不愿意呢?你要如何,去告發(fā)嗎?如果你能不顧蘇長白,那就去吧,我無所謂,就當(dāng)是一對苦命鴛鴦共赴黃泉?!弊旖轻j釀了一抹笑意,阮流煙肆無忌憚的對著東方溶開口。

    話音未落,東方溶已經(jīng)一把甩開了她的手,憤怒使她的胸口不停起伏:“放肆,嫣嬪,你敢對我不敬,我會告訴皇兄的!你不肯發(fā)這個誓,就代表你心里還想著蘇長白,你別再想騙我了,我不會相信你了!你這個騙子——,騙子??!”

    阮流煙被她甩開手,面上并不惱,“你是公主,想要什么只用動動嘴,就有人把東西擺在你的面前,我不一樣,我想要的統(tǒng)統(tǒng)都需要自己去爭取。但是我說過不要的,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收到懷里。東方溶,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說著,阮流煙就要沿著臺階下高臺,她的手臂被沖上來的東方溶抓在手上。

    “你別走,把話給我說清楚!”

    東方溶原本聽了阮流煙的解釋心中釋然,可心中一動想出了毒誓這招,想要測試阮流煙是否真心答應(yīng)她以后不再跟蘇長白有任何牽扯,可這一試就讓她試出了真假,這個女人完全就是糊弄她。

    憑什么,憑什么皇兄和蘇長白都心儀她?她費(fèi)盡心機(jī)也得不到蘇長白一個笑顏,可她不小心遺落的手帕卻被他細(xì)心珍藏,嫣嬪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不配活在這世上!這樣想著,東方溶的妒火更是沖破胸腔,女人單薄的背影就在眼前,前面就是高高的臺階,她的腦海里有個聲音瘋狂的叫囂:把她推下去,推下去!只有她死了,蘇長白才有可能屬于你??!

    阮流煙被東方溶強(qiáng)硬抓著,她的手勁兒攥的她的手臂發(fā)疼,她冷了眸色想要掙脫東方溶的鉗制,誰知這時東方溶竟松開了她,她的嘴角凝了一股詭異的笑意。

    阮流煙不解,下一秒,她感覺后背傳來了一陣推力,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整個人栽倒在冰冷堅硬的石階,如同彈珠一般沿著石階滾了下去。

    她原是來了月事,這一陣翻天覆地的翻滾,使她的原本就痛沉的小腹更加像被像被絞住了腸子一般難受,慣性使她的身子落在地面滾了幾圈才停下。捂著肚子卷縮起身子,阮流煙整個人臉色慘白,這疼痛再加劇一分,她就要痛暈過去。

    東方溶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才會鬼使神差對阮流煙動手,阮流煙跌落的時候,她的心中滿是暢快,可眼看著她落在地面后痛苦的卷縮起身子,她整個人呆愣了,視線定格在女人身上,當(dāng)看到女人身下裙裾處慢慢被溢出的血跡染的殷紅,東方溶頃刻間方寸大亂。

    “嫣嬪——”

    東方溶沖了下去,可比她更快的是另一道偉岸身影,橫抱女人起身,東方恪胸口怒氣噴薄,他一個眼神掃過來,東方溶頓時嚇得不敢再動一步。跟在東方恪身后的李得詔自然也望見了這一幕,重重拍了下大腿,他連忙吩咐身旁的小太監(jiān)飛奔去傳太醫(yī)。

    東方恪渾身冷煞,正待對東方溶質(zhì)問出聲,突感懷中女人扯了扯他的胸前的衣物,他低頭,望見阮流煙蒼白著唇色開口:“是…是我…不,不小心跌下來的…”她痛的后面說不出話來,只得用手指了指東方溶,又沖他擺了擺手,簡單的動作仿佛用掉了她全部的力氣。

    東方恪渾身的冰冷氣息消了一點(diǎn),更環(huán)緊她的身子,他懷抱阮流煙離了這是非之地。東方恪臨走前的那一抹眼神太過冰冷和洞悉一切,東方溶只覺渾身泛冷如同墮入冰窖,待東方恪轉(zhuǎn)身,她一個身形不穩(wěn),跌坐在地上。

    太醫(yī)診斷的結(jié)果是阮流煙來了月事,身體抵抗力變差,心氣郁結(jié),又因?yàn)樽矒粢l(fā)了血崩。這樣的情況只能慢慢調(diào)理,太醫(yī)開了涼血止血,清熱除濕,化瘀止痛的方子便退下,余留東方恪與阮流煙二人在房內(nèi)。

    阮流煙醒來的時候東方恪就守在邊上,他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撐額小憩。她的手微動便驚醒了他,東方恪的眼眸露出了一絲狂喜,“你醒了!”按住了阮流煙欲動的身子,他沉聲開口:“不要動,也不要講話。朕知道你想問什么,溶兒她無事,我沒罰她?!?/br>
    聽到這些阮流煙欲起的身子平復(fù)了下去,東方恪命人送來了煮的孺軟的散發(fā)著淡淡香氣的枸杞薏米粥。俯身托起阮流煙的身子在她的背后墊了一方枕頭使她靠坐,他接過玉綴端來的紋絡(luò)妖嬈的青釉瓷碗,動手舀了半勺米粥,吹淡了熱氣遞至阮流煙的唇前,“朕喂你?!?/br>
    東方恪的話里帶著不容置喙,周圍候著的宮人紛紛低下頭去,這舉動讓阮流煙原本蒼白了臉色也覆上了淡淡粉色,意識到阮流煙的不自然和羞澀,他轉(zhuǎn)身遣退了伺候的宮人。東方恪重新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動作,口中命令阮流煙:“張口?!?/br>
    阮流煙這次沒拂他的意,只不過她身子孱弱,加上剛醒來不久,一小碗米粥下肚就食不下其他的了。無奈之下,東方恪只得把外面候著的宮人把原本燉好的各類補(bǔ)湯也先撤了下去,放在爐上溫著,方便阮流煙隨時能夠進(jìn)食。他對她簡直無微不至,直到阮流煙再次睡去,東方恪這才離了重華宮。

    上次在容妃宮中出了那種事,他還未去查證,那個給他下藥的宮女就已經(jīng)“畏罪”自殺,死無對證,沒有證據(jù)證明這個宮女是否受他人指使,容妃身為一宮之主,因?yàn)闁|方恪只得訓(xùn)斥了容妃幾句,念在她多年撫養(yǎng)皇子的份上便作罷。

    他身為九五之尊出了這種事,自不會大肆張揚(yáng),但這不代表他不會讓人在暗處去查。還有就是關(guān)于派人去漠北尋找燼仙藤一事,東方恪這次出動數(shù)百名影衛(wèi)分散到各處趕到漠北,如今已出發(fā)了近半月,這個時候也應(yīng)傳信回來,他得先去查看一下。

    修養(yǎng)了兩日,阮流煙便能下床走動了,這期間她知道東方溶想要進(jìn)重華宮內(nèi)來見她,但是被東方恪勒令不準(zhǔn)備她打擾她休息。清早,二樓外面的暖意陽光正盛,阮流煙命玉綴搬了把躺椅放在樓閣太陽光能曬到的地方,躺在上面假寐。

    就在她昏昏欲睡時,宮門處的倉促的腳步聲驚動了她。阮流煙坐起身,望見茗月低頭捂著臉快步走進(jìn)來,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旁邊是狀似安慰她的秋羅,兩人并肩入了院子,很快在走廊拐角處消失,看這樣子這分明是受了人欺辱。瞟了一眼身旁候著的玉綴,玉綴分明也看到了這一幕,可那上揚(yáng)的唇角,分明代表著她此時的心情甚好。

    阮流煙眉頭微顰,自躺椅而下來到護(hù)欄前站定。玉綴欲要攙扶,被她毫不留情用手擋開,“傳茗月秋羅上來問話?!庇窬Y受到指示,噔噔下樓,不一會兒將茗月和秋羅二人帶到。

    命令玉綴先退下,阮流煙讓茗月和秋羅抬頭,看清兩人面目時,她一下變了臉色,只見茗月臉上都是縱橫交錯被打的紅條,一張俏生生的臉慘不忍睹,她又驚又怒,抓住了茗月的雙肩,“怎么回事!是誰干的?!”她們主仆自從冰釋前嫌,在宮里就等于是相依為命,前陣子阮流煙雖然罰了茗月,可那都是做給外人看,現(xiàn)在這個丫頭被人欺凌成這樣,她怎么可能坐視不管?

    不知道是害怕那人還是怕給阮流煙惹麻煩,茗月?lián)u頭死活活不肯說,阮流煙被茗月坳倔的性子氣的胸口發(fā)疼,一旁的秋羅看在眼里,干脆咬咬牙,一股腦竹筒倒豆子般說出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茗月還想攔著讓她別講,架不住阮流煙怒氣騰騰的掃她一眼后怯怯閉口。

    阮流煙血虛體弱,本該慢慢滋補(bǔ)調(diào)理,可她卻對各種各樣的補(bǔ)湯抵觸,就算勉強(qiáng)吃了,也會忍不住反胃,十分營養(yǎng)連兩分都吸收不到身體里面?,F(xiàn)在時至盛夏,茗月聽說蓮子rou為養(yǎng)元?dú)庵淦?,去皮、心即可煮食來吃,具有益肺,養(yǎng)心安神等作用,便于今日一早與秋羅去相約綠波湖采新鮮的蓮子。

    她們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另外一波人,這些宮女是容妃宮中之人,她們倒不是來采蓮子的,她們是奉了她們主子的命令來這里收集清晨荷葉里的露水。本來兩波人相安無事,誰知就在茗月與秋羅采完蓮子欲要離去時,竟有一翠衣宮女徑直撞向茗月手中提著的編織籃,這一撞里面盛的蓮子全灑到了地上,這還不算,這幾個宮女還紛紛上前來踩一腳,順帶把自己手中收集露水的竹筒一同扔到這地上,轉(zhuǎn)過來誣陷茗月秋羅二人先打翻了她們給容妃娘娘收集的露水。

    茗月氣不過與他們理論,這時本該在慶嫣宮的容妃神奇的出現(xiàn),她略一詢問便要主持公道,本來與同級宮女理論的茗月被冠上了以下犯上,“頂撞”主子的罪名,她被人摁著跪在地上掌嘴,足足掌了三十余下。秋羅幸免于難,想要去報信卻被人早就堵住了去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茗月被打,掌完嘴容妃領(lǐng)著人揚(yáng)長而去,留下傷痕累累的茗月與哭成淚人的秋羅。

    聽完這件事的經(jīng)過,阮流煙只覺胸口一陣氣悶,心氣翻騰之下身子竟有些搖搖欲墜,茗月與秋羅連忙扶她到躺椅坐下。俯坐在阮流煙身旁,茗月萬分自責(zé),泛紅的眼眶再次眼淚決堤,阮流煙撫著她抽動的肩頭安撫,眼神一點(diǎn)一點(diǎn)徹底冷掉。

    她原本是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理念生存,沒想到這個容妃竟然這么迫不及待的挑釁她,既然如此,她便顧不得時機(jī)成熟與否。無論如何,她容妃敢傷她的人,那她阮流煙必要讓她付出代價!

    ☆、第060章 以牙還牙

    “一會兒給本宮仔細(xì)的搜!搜出來那東西本宮重重有賞!”艷陽高照,重華宮外,容妃對著身后數(shù)幾十名侍衛(wèi)吩咐。

    身后侍衛(wèi)齊聲應(yīng)聲,步伐整齊沖進(jìn)重華宮,院子里原本在伺弄杜鵑盆栽的小六子和小九被這變故驚動,身形剛一動就被前來的侍衛(wèi)仗劍架在脖頸,其他人迅速沖進(jìn)內(nèi)殿分散開去,大有一股把重華宮翻個底朝天的架勢。

    “茗月,咱們要不要稟告主子?”

    二樓佇立在門前的秋羅和茗月對視一眼,秋羅開口詢問。茗月擺手,“主子說了,一切自有分寸,你我只需穩(wěn)住自己即可?!?/br>
    “好?!鼻锪_聞此點(diǎn)頭,兩人目不斜視的盯著樓下,說是面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模蓪?shí)際卻是一副儼然以待的模樣。

    容妃帶著人上樓來,看到嚴(yán)守在門前的二人,不由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們兩個站在這里鬼鬼祟祟的,果然屋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嗎!”她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指著身側(cè)守衛(wèi)開口:你們兩個,給我進(jìn)去搜!”

    “你們不能進(jìn)去!”茗月和秋羅連忙擋在門前。

    阻擋無果,眼看兩名守衛(wèi)揮開她們就要闖進(jìn)去,屋內(nèi)傳來一道呵斥:“本宮看誰敢進(jìn)來!”片刻之后緊閉的鏤空窗門打開,阮流煙身著滾雪細(xì)紗曳地裙踏出門檻來,她的目光冷冷掃向容妃,“容妃娘娘這是做什么?”

    “做什么?”容妃嗤笑一聲,“你干的好事你自己知道!嫣嬪,你居然敢在宮里行巫蠱之術(shù),扎小人來詛咒本宮!本宮進(jìn)來就是奉了太后的口諭來重華宮將你人贓并獲!嫣嬪,我勸你你莫要垂死掙扎,乖乖讓我的人進(jìn)去!”

    “巫蠱之術(shù)?”阮流煙漫不經(jīng)心的反問,面上浮起一抹淺笑,“容妃竟如此篤定么?這么迫不及待真是讓meimei大開眼界呢!敢問容妃娘娘你有何證據(jù),證明我在宮內(nèi)扎了小人詛咒于你?”

    “證據(jù)?”容妃來回踱步,“你說證據(jù),死到臨頭還這么嘴硬,我就讓你看看證據(jù)!來人,把她帶上來!”她一聲令下,樓梯傳來新的一輪腳步聲,隨著這人漸漸露了面,在場的茗月和秋羅同時瞪大了雙眼。玉綴!居然是她?

    “果然是你?!?/br>
    阮流煙絲毫不驚訝,淡淡瞟了一眼玉綴,后者連忙低下頭去,“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啊!奴婢實(shí)在是不愿見娘娘做傷天害理的事,這才稟明了容妃娘娘,嫣嬪娘娘,你還是回頭是岸吧!”

    “好,好——”抬手一下下緩慢有力的鼓掌,阮流煙讓開了身子在一旁,“既然如此,我沒別的話說了,容妃娘娘不是想搜臣妾的屋么,那就去吧!臣妾絕不攔著!”

    容妃驚訝阮流煙“死到臨頭”還這么底氣十足,不過阮流煙口中的話語倒是正合她意,“算你識相!”隨著她話音落,負(fù)責(zé)搜查的守衛(wèi)沖了進(jìn)去,然而就在下一秒,屋內(nèi)傳出這些人慌亂錯落的請安聲,“屬下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在這一瞬間,容妃臉色驟變,皇上怎么可能在里面?這不可能!明明她得消息,皇上此時正在清心殿,他怎么可能在這?

    房門處出現(xiàn)一道偉岸挺拔的身影,懷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容妃抬首,正對上東方恪帶著淡淡料峭寒意的目光?!盎噬?,臣妾,臣妾是得消息奉了太后的命令來搜宮,嫣嬪她扎小人詛咒臣妾,實(shí)在用心狠毒,請皇上明察!”

    “是嗎?”東方恪單手付立在房門前,語氣冰冷迫人:“那就給朕搜,看到底搜出個什么東西出來!來人,就算掘地三尺,也把這東西找出來!”

    所有侍衛(wèi)集中起來,把重華宮里里外外翻了一遍,可別說是巫蠱之術(shù),就連個衣服碎片也無,所有的污蔑都被粉碎。容妃被人在一旁看管起來,瞧著這不利于她的形勢,整個人驚恐萬分。

    “慕氏,你好大的膽子!朕一直念在你撫養(yǎng)凌兒的份上對你做過的一樁樁事一忍再忍,可你卻一次比一次放肆!”東方恪句句誅|心,隨后對著匆匆爬上二樓、懷中抱著棋盒的李得詔開口:“李得詔,傳朕旨意,慕氏女容妃,為人狹隘,禍亂后宮,今降級七品貴人,以儆效尤!”

    李得詔躬身應(yīng)下,對這種事見慣不怪。他現(xiàn)在可算明白了為什么一向“隨遇而安”的嫣嬪今天會對自家宮里的黑白暖玉棋子這么挑剔,引得皇上開了金口讓他新去取清心殿內(nèi)的紅鴿血石棋子來,原來她是擱這等著容妃呢。

    分析完畢,李得詔佇立在原地更加的眼觀鼻,鼻觀心。容妃這時已經(jīng)癱坐在地上,東方恪的旨意讓她徹底崩潰,她爬上來想要抓住東方恪的衣角?!安皇堑?!不是的皇上!是嫣嬪,是嫣嬪記恨我,她記恨臣妾老是在皇上來重華宮的時候用小皇子的名義引你到慶嫣宮,她還記恨臣妾讓人掌摑了她的婢女,是她設(shè)計了一出好戲故意引我上鉤!皇上——,皇上,你要相信臣妾,臣妾冤枉啊——”

    被侍衛(wèi)帶走的的容妃的哭嚎聲逐漸遠(yuǎn)去,剩下的人大快人心。茗月與秋羅相視而笑,目送阮流煙與東方恪一同進(jìn)了屋內(nèi),一旁的玉綴臉色青白,整個人已經(jīng)在瑟瑟發(fā)抖。

    她作為重華宮內(nèi)的“叛徒”,已經(jīng)成了眾矢之的,所有人看她的眼光都無了善意。

    嫣嬪是他們的主子,他們未來的命運(yùn)早就息息相關(guān),這個丫頭居然敢勾結(jié)外人,幸虧嫣嬪福澤深厚度過了這一劫,否則他們整個重華宮都將遭受滅頂之災(zāi)。

    這個玉綴,實(shí)在太可惡了!眾人義憤填膺。

    若不是阮流煙特意吩咐人把玉綴先看守起來,恐怕早有人朝她唾唾沫。

    阮流煙同東方恪回了屋內(nèi),氣氛寧沉靜謐。她的有些手腳難以安放,對于容妃這件事上,她的確是耍了心機(jī),而且是赤|裸|裸的要把容妃拉下馬,東方恪應(yīng)該早就見慣了這后宮女子爭斗,想來不會因?yàn)檫@個對她有其他成見,不過不知道為什么,她現(xiàn)在單獨(dú)對著他時,心里會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