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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側福晉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雖然有些可惜琬寧這一胎不是個阿哥,可畢竟之前太醫(yī)就隱晦地提醒過他,所以胤禩只是可惜了一盞茶的時間,便笑嘻嘻地跑進暖房想要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郭絡羅氏緊隨其后,臉色卻不怎么好看。紅珠被罰跪一事她一回來就聽說了,她一直以為衛(wèi)貴人身子不好,肯定不會到阿哥所里來守著,沒想到卻還是低估了衛(wèi)貴人對王氏這一胎的重視。如今想來也是,烏孫氏那一胎在腹中夭折,衛(wèi)貴人自然緊張王氏這一胎,自己怎么就沒想到這個問題呢?

    “小格格真是可愛?!必范T笨手笨腳地在奶嬤嬤的教導下抱起軟綿綿的女兒,雖然現在還是紅皮猴子樣,可在他看來自己女兒卻是天底下最最漂亮的姑娘,如果不是新生兒脆弱吹不得風,他肯定是要抱出去好生炫耀一番的。

    郭絡羅氏暗地里撇了撇嘴,完全不覺得皺巴巴的孩子那兒好看了。不過這檔口她也不會去說些難聽的話惹胤禩不高興,只是笑著道:“小格格還那樣小,爺還是先交給奶嬤嬤照料吧。還有王氏,也算是勞苦功高的人物了,咱們也該去看看她才是?!?/br>
    “回福晉的話,側福晉正睡著呢,只怕還不能起身給爺還有福晉請安了?!崩顙邒咝χ氐?。方才側福晉生產時不見你回來守著,人家太子妃、福晉、三福晉跟四福晉雖然也不喜側室得寵,可也知道守在產房前做些門面功夫彰顯自己的賢惠,偏偏這個八福晉反其道而行,還真叫人大開眼界。

    “不急,讓她好生歇著吧?!必范T將女兒交給奶嬤嬤,“你們今日都累了,傳爺的話,東偏院里的奴才每人多賞兩個月的月錢。”

    “奴婢多謝八爺賞賜?!崩顙邒呦残︻侀_。

    “忙活了一天了,都下去休息吧。”打發(fā)了一*來道喜的奴才,胤禩頭也不回地跟郭絡羅氏說道,“你也累了,回去歇著吧。我書房還有事情要忙,今晚不必等我了?!?/br>
    郭絡羅氏才要張嘴挽留一下,胤禩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帶著陳喜便快步離開。

    他是惱了我了。郭絡羅氏腦海里清晰地浮現出這幾個字,她剛要抬起的手無力垂下,掙扎了片刻卻始終抬不起腳要追著往書房而去,只能耷拉著肩膀帶著紫珠回到主院。看著銅鏡里滿臉委屈的自己,郭絡羅氏終究是沒忍住,撲倒在梳妝臺前放聲大哭。

    胤禩不知道自己方才冷淡的行為讓郭絡羅氏很是委屈,他抽出空白的宣紙?zhí)峁P認真寫著,陳喜覷了一眼后更是立刻把頭低下去。作為胤禩的貼身大太監(jiān),陳喜也是略識得幾個字的,那紙上分明寫著要為東偏院那位請封的事情!好在自己跟東偏院那位主兒交情不錯,不像馮順那樣一步錯步步錯,如今想巴結,連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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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琬寧從月子里出來時已是六月中旬。這一個多月里郭絡羅氏每隔幾天便要過來看望,話里話外都有要抱走小格格的意思,偏生琬寧一問三不知,愣是不開口去接郭絡羅氏的話,叫郭絡羅氏又無奈又生氣,卻又舍不得將這個機會放走——胤禩著實疼愛這個女兒,如果能將她養(yǎng)在自己身邊,指不定還能留住胤禩的心。

    郭絡羅氏是急病亂投醫(yī),她已經打聽到胤禩要上折子請封王氏為側福晉的消息。又或者從一開始胤禩就沒打算瞞著,他只是不打算告知郭絡羅氏一聲罷了。夫妻情分冷淡至此,連一向不怎么管自己兒子后宅事務的康熙都略有耳聞。

    “老八性情溫和不是個倔強的,怎么跟老八媳婦感情卻淡漠如斯呢?”康熙將胤禩呈上來的折子丟在一邊,隨口向李德全問道。

    “奴才聽說八福晉是個剛烈的性子,說話直接爽朗,可能跟八阿哥性情不投吧?!崩畹氯彩墙g盡腦汁想出能夸獎郭絡羅氏的詞來,“八阿哥不過十七,八福晉就更小,小倆口總有要磨合的時候,跌跌撞撞也屬正常?!?/br>
    “若非當初看著郭絡羅氏是岳樂教養(yǎng)大的,朕也不會將她指給胤禩。瞧她入主乾東六所后,上不能孝敬長輩,”指的便是跟衛(wèi)貴人關系疏遠的事兒,“下不能善待眾位姬妾,惠妃派人過去輔佐她也不見她有所改進,倒是讓乾東六所越發(fā)烏煙瘴氣,也不知她是如何做得嫡妻正室。”康熙摩挲了一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也罷,那王氏是胤禩喜歡的,便遂了他的意思,封王氏為側福晉吧?!?/br>
    至于那個跟他同一日生辰的孫女,看著是有福氣的,如果有緣見一見也未嘗不可,不過眼下還是算了。

    “八阿哥請封這位側福晉奴才倒有些印象,依稀記得是是王大人家的姑娘,三十三年指給八阿哥的。”李德全見康熙有些興致,便又道,“奴才還記得她還是王御史的堂侄女,有個弟弟如今在驍騎營當差?!?/br>
    “王徽忠厚老實,教出來的女兒也是溫婉恭順,不怪胤禩喜歡。”康熙點點頭,“王徽今日可有當值,有的話叫他進來陪朕說說話。”

    李德全趕緊去尋,果真叫他尋到了王徽。王徽也不知康熙爺怎的這樣好興致跟他聊家常,糊里糊涂地入了乾清宮,領了賞賜又糊里糊涂地出宮歸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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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封的旨意很快就下來,側福晉不同于別的庶福晉或者格格、妾侍,是正經八個上了玉牒的,由禮部冊封,有朝廷定制的冠服,享朝廷俸祿。琬寧等宣旨的太監(jiān)離開后才由狐皮扶著起身,伸手拂過禮部送來的吉服朝珠,心中百感交集。她有了女兒,得到胤禩的疼愛,終于不再是上輩子那個飽受郭絡羅氏欺壓的可憐的女子!

    “奴婢給側福晉道喜了!”琥珀將畫眉、和喬等人一并喚來,扶著琬寧坐下后才集體叩首賀喜道。

    “都起來吧。”琬寧笑著道,“別太得意忘形,免得傳出去會叫人覺得咱們不知輕重?!?/br>
    “奴婢自然記得?!辩晷⌒氖蘸眉诔榈任铮安贿^奴婢們是真心替主子高興。冊封為側福晉后,小格格便能名正言順地養(yǎng)在主子身邊,再不怕有人提出說要抱走小格格的想法了。方才宣旨的公公還說,太后允了太太明日入宮跟主子見面?!?/br>
    不獨獨是周氏入宮,她還領著王珩的媳婦寧氏一同進來。要說為何琬寧在太后跟前記了名,還因她生了個跟康熙同日生辰的女兒。雖然是庶出的格格,可這滿宮里、愛新覺羅宗室里都沒見過這樣的湊巧事兒,如果不是小格格還小,太后只怕一早就派人將孩子接去寧壽宮看個仔細了。

    “你父親也不知怎么得了皇上的青睞,前幾日回家時竟帶著皇上賞賜的玉如意,我也不敢亂放,索性供到祠堂里,叫祖宗們開開眼了?!敝苁吓c琬寧抱頭大哭了一場后才逐漸收了聲,笑著跟琬寧說起家中的事兒,“我身子骨越發(fā)不好,虧得珩兒媳婦在一邊幫襯著我,她又乖巧又有孝心,這不,就想著帶來給你瞧瞧了。”

    “寧氏給側福晉請安?!睂幨弦彩莻€乖覺的,連忙起身行了個大禮。

    “快起來。”琬寧讓畫眉跟和喬去扶,端詳了一番后才褪下手腕上的赤金桂猴子雁桿手鐲給寧氏套上,“我在宮中也不能好好侍奉父親母親,往后便交給你跟珩兒了?!?/br>
    “是?!睂幨下渎浯蠓降貞馈?/br>
    “如今你總算熬出頭了,我心中一塊大石也算放得下來?!敝苁洗葠鄣乜粗?,從發(fā)絲打量到腳下的繡鞋,見自己女兒屋子里擺設雖然淡雅,可每一樣東西都不是凡品,最最珍貴的就要屬那株紅珊瑚,熠熠生輝,便是宮中只怕也少見。又聽說八阿哥對自己女兒頗為寵愛,偌大的東偏院竟讓自己女兒獨居,尋常妾室都打發(fā)到一邊去,心中又是與有榮焉又是萬分擔心。

    “八福晉進門已有兩年,她可好相處?”周氏低聲問道。

    “我與福晉除了請安的時候能見上一面之外,別的時候都很少相見。”琬寧知道自己母親擔心自己可能被刁難,遂笑道,“再者福晉年輕,又是在安郡王府長大的,難免驕矜高傲,我不去惹她便是了?!?/br>
    “就怕她看著你盛寵,心生憤恨,尋了機會整治你?!敝苁蠌那斑€是姑娘時在家里看多了后宅傾軋,那些陰損的手段層出不窮,就怕一不小心沒能防范住著了別人的道。

    “宮里多少眼睛看著,母親不必擔心?!辩師o奈地笑道,“福晉身邊還有惠妃娘娘派來的嬤嬤呢。”

    周氏這才了悟地點了點頭,不覺為惠妃的“深謀遠慮”豎起大拇指。

    外命婦探視是有時間局限的,琬寧也不能多留周氏和寧氏,等到小和子來回稟時間差不多時,母女倆還有不少心里話沒能說出來,只得依依不舍地離開。琬寧嘆了一口氣,又想到來日方長,何嘗沒有再聚首的時候,才稍稍放寬了心。

    ☆、第二十七章

    027章算計

    馬佳氏踏入昭光院,第一眼就看到站在郭絡羅氏身后的完顏嬤嬤。雖說是惠妃身邊的人,可這回出宮惠妃并沒有要將完顏嬤嬤調回自己身邊伺候的意思,反倒是讓她跟著一同出宮,美曰其名為“幫助老八媳婦料理家務事”。側福晉生產那日她被郭絡羅氏留在乾東六所,所以也沒能提醒郭絡羅氏該回去守著,結果后宮眾人非議八福晉不說,連她自己都被惠妃叫去教訓了一番,現在是半步不敢離開了。

    郭絡羅氏看到馬佳氏的眼色,捏著帕子喝了一口茶,便對身后的完顏嬤嬤道:“我跟安郡王福晉有話要說,你先下去吧?!?/br>
    八福晉是主她是奴婢,這些話自然要聽。隱晦地使了個眼色給紅珠之后,完顏嬤嬤才福身離開。

    紅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叛主的滋味著實不好受,尤其她還是自小就陪著郭絡羅氏長大的,可是這一年多來自己受了多少委屈,自己主子壓根不就在乎,眼看著側福晉在氣勢上就壓過自己主子,她能不做出合適的選擇么?識時務者為俊杰,不過如此。再說了,惠妃娘娘是自己主子的長輩,她聽命于惠妃娘娘也無可厚非呀。

    這般安慰了自己片刻,紅珠才豎起耳朵,想要聽清郭絡羅氏請馬佳氏過府的意思。

    “瞧著你這些日子憔悴了不少,是不是那個王氏叫你受氣了?”馬佳氏心疼自己的外甥女,見完顏嬤嬤走了之后連忙拉著她的手問道,“前陣子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在強顏歡笑,心中肯定是憋著一股氣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個王氏矯揉造作,硬生生分去了爺不少注意。額克出你不知道,八爺已經有二個月沒在我這兒歇息過了!”郭絡羅氏見著自己親近的長輩后便再也忍不住,將這段時間心中的酸澀一股腦說出來,“不就是因為我沒在王氏生產時守在她產房門前嗎,八爺為著此事竟給我冷臉瞧,如今府里的事務竟然都不讓我接管。我嫁給他已經兩年,可手中一點權力都沒有,尋常人不說我都知道,她們都在背地里笑話我!”

    守不守在王氏產房外這件事馬佳氏暫且不發(fā)表意見,只是問道:“這陣子你跟惠妃娘娘還有衛(wèi)貴人的關系如何,她們待你可還像從前那般好?”

    “惠妃娘娘倒是待我如初,衛(wèi)貴人……”郭絡羅氏咬了咬下唇避開馬佳氏的視線,“她素來不喜歡我,但凡有什么賞賜都盡給了王氏。我每次去給她請安都被她三言兩語打發(fā)出來,就是想親近都無可奈何。這大半年里大福晉病了三回,惠妃娘娘就是有心照看我爺無暇分心,我在宮里無所依靠,偏生八爺他還與我日漸生分,我……”話未說完便是黯然淚下。

    馬佳氏也是看著郭絡羅氏長大的,哪里不知道她的話肯定是七分真三分假,只可惜到底是自己的外甥女,她也見不得郭絡羅氏這樣過日子,只能安慰道:“八阿哥脾氣就算再溫和,她也是皇家的阿哥。你性子向來烈,素日跟八阿哥可有溫婉柔和地說過話?王氏為何得寵,不就是因為她小意奉承,八阿哥喜歡嗎?”

    “難不成額克出是要我學那王氏的做派?”郭絡羅氏激烈惱道,“我是八爺嫡福晉,是明媒正娶八人大轎抬入宮的正妻,怎可學那些狐媚子般矯揉造作!”

    “如今八阿哥就愛吃這一套,為著挽回他的心,你少不得也要做出改變!”如果這兩年自己外甥女是依著這樣的脾性跟八阿哥相處,那么馬佳氏大約明白為什么八阿哥與她為何日漸生分了。剛相處時八阿哥可能還覺得自己這個福晉性子潑辣爽朗很是新鮮,可他就算生母出身再不好也是宮中的阿哥,自小被人奉承得多頂撞得少,有個處處脾氣這么沖的福晉,誰受得了呀?

    郭絡羅氏思來想去,心中亂成麻團,絞著帕子沉默了許久才道:“讓我想想吧?!?/br>
    馬佳氏也知道牛不喝水強按頭肯定會適得其反,這事兒如果郭絡羅氏不愿意,那一切都是白搭。見紫珠紅珠都在,她計上心頭,打發(fā)了她們二人去換茶后才快聲道:“再有一個法子,雖然我也知道你聽不進去,但也要說與你聽。你若是要擺著嫡福晉的譜兒不想改變,也得推一個人出來分了王氏的寵,紫珠紅珠都是服侍你多年的,她們是什么性子你該很清楚,你捏著她們的賣身契也好控制,到時候你與八阿哥若無回轉之日,便將她們二人推出來與王氏抗衡,你好坐收漁人之利?!?/br>
    一邊是放下驕矜自傲的性子,一邊是叫身邊的丫頭分寵,該如何抉擇,端看郭絡羅氏自己的想法了。馬佳氏言盡于此,又給郭絡羅氏送上幾張養(yǎng)身的膳食方子后才登車離開。算起來那王氏家中并不清貴,不過是個中等人家,要對付起來還不容易嗎?左右自家爺已經復入朝堂,跟他說一聲幫幫自己外甥女也好。

    八貝勒封入正藍旗,誰不知道正藍旗是安郡王府的勢力范圍,八貝勒府里的奴才大多都是正藍旗出身的,要在韶秀院安插釘子簡直就是易如反掌,琇兒到底還是嫩了些,才會被個側福晉鉗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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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一天一個樣,圓滾滾軟綿綿的,比剛出生的時候要可愛不少。琬寧抱著襁褓坐在榻上,小聲地哼著小時候周氏哄她入睡時唱的歌謠。韶秀院里撥進來了太多的新奴才,她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從宮里帶出來的寥寥數人,別的都有待考究。

    “主子今兒都抱了一天了,不如讓奶嬤嬤將小格格帶下去吧?!辩杲o琬寧端來一碗酸梅湯跟幾碟點心,“算著時間,小格格也該吃奶了?!?/br>
    琬寧低頭親了親自己女兒圓鼓鼓的臉蛋,聞著她身上特有的奶香,才不舍地將她交給一邊的奶嬤嬤。說是奶嬤嬤,其實都是些年輕的婦人,家世人際胤禩都調查得清清楚楚確認沒有異心才敢使喚。琬寧自己也沒閑著,趁著周氏最后一次入宮時也托自己母親去查,結果跟胤禩查探的并無二樣,才放心將女兒交給她們。

    “天氣漸冷,小格格那兒的衣裳斷不得針黹,吩咐底下的繡娘給趕制好冬衣。”琬寧咬了一口翠玉豆糕,“前陣子八爺著陳喜送了些狐皮來,我瞧著那狐皮松軟,給小格格做件外裳最合適不過了。等一下你找出來,我親手給她裁制?!?/br>
    “主子給小格格做的衣裳海了去了,還做不夠?!辩晷Φ溃靶「窀耦^上的虎頭帽、身上的肚兜中衣都出自主子的手,前陣子八爺不是還說主子有了小格格就忘了他,主子還答應幫八爺裁一件常服袍子的呢?!?/br>
    琬寧斜睨了琥珀一眼,說道:“這些話你也敢說?!?/br>
    “是奴婢多嘴。”琥珀裝模作樣地打了自己嘴巴兩下,才低頭笑著道。自家主子跟八爺的感情越發(fā)深厚,指不定哪一天就又有小主子要出生了。倒是最近福晉越發(fā)看自己主子不過,如果不是自己主子謹言慎行,只怕都要被她逮著機會教訓一通。

    “主子,外頭桃紅來求見。”畫眉蹙著眉走了進來,小聲在琬寧耳邊說道。

    桃紅?自從那年她被烏孫氏杖責留下一身傷疤后,桃紅跟綠柳便被打發(fā)去當了三等宮女,平日里都不見人影,這回居然找上門來。琬寧微微一頷首,道:“尋個沒人的時候帶她去偏廳,等一下我過去看看?!?/br>
    桃紅默默地站在擺設華貴的偏廳,心里已經翻不起半分漣漪。是她自己當年有眼無珠才落得如此下場,即便滿了歲數外放,估計也不會有人愿意娶一個滿身傷疤的女子,倒不如老老實實呆在府里當個嬤嬤。八福晉看著強勢,可論得寵到底比不上側福晉。希望以后側福晉看在她今日來投誠的份上,保佑她能在府中平平安安過日子吧。

    “聽畫眉說你來找我?”琬寧看了一眼底下的桃紅,不覺有些驚訝。從前婉柔嫵媚的女子,如今卻被生生蹉跎地老了十歲那樣。

    “給側福晉請安。”桃紅連忙跪下,“奴婢有話想跟側福晉說?!?/br>
    “琥珀跟畫眉都是我的人,你盡管講就是了?!?/br>
    “奴婢本是院子里的掃地宮女,前幾日無意中聽見一件事,因著事關韶秀院,奴婢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來跟側福晉說明?!碧壹t咬咬牙豁了出去,“奴婢聽到,有人意圖往側福晉跟小格格身邊安插人脈。因著她們都躲在假山后,奴婢看不大真切,也不敢過去窺視免得打草驚蛇。奴婢自己人輕言微,但小格格到底是八阿哥的子嗣,側福晉又是八阿哥心尖上的人,所以不敢放松,尋了機會便想來告訴側福晉知曉。”

    琬寧臉色一變,瞇起眼盯著桃紅的頭頂片刻后,才輕輕嗯了一聲:“你倒是個聰明的,可這府里最有威嚴的是福晉,你怎么不去告訴福晉呢?”

    桃紅咬著下唇不知該如何回答。她素來笨嘴拙舌,心里更是覺得那幾個人說不定就是福晉院子里的,怎么可能跑去自投羅網?

    擔心琬寧懷疑她的話,桃紅也沒聽見琬寧后來說的什么話,只知道畫眉上前往她手里塞了一對赤金鐲子,渾渾噩噩地便出了韶秀院。冷風一吹她驀地打了個寒戰(zhàn),趕緊收攏手臂將鐲子收好,趁著沒人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

    “主子覺得她的話可信嗎?”琥珀見桃紅走后才問道。

    “五分信五分不信。”要說琬寧不擔心那也是假的,畢竟是干系到自己女兒身邊伺候的人??墒篱g上怎么會有這么湊巧的事情,偏偏是桃紅掃地時聽到假山背后有人議論?桃紅跟她之間有過什么沖突不少人都知道,這其中是不是套中套還很難說呢!琬寧微微垂下眼眸,“往后你們都要醒目些,看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彼褂X得這不是郭絡羅氏的行事風格。

    “是?!辩旮嬅歼B忙稱道。

    ☆、第二十八章

    028章福禍相依

    瑪爾渾為母守孝二十七個月,復入朝堂時才發(fā)現自己已經再也無法插手宗人府事務。如今主管宗人府的簡親王雅布,原本跟隨瑪爾渾管理宗人府的官員也逐漸被架空了權力,或調職外放,或明升暗降,宗人府中如今站穩(wěn)腳跟的都是簡親王的親信,以及康熙安排進來的忠心于康熙的官員。

    不過瑪爾渾到底是愛新覺羅家的血脈,康熙就算再怎么想削弱安郡王府在朝堂宗親中的影響力,總得顧及自己的顏面問題,也不敢一下子下狠手,便將瑪爾渾安排入內務府任總管內務府大臣?,敔枩嗠m然心有不甘,但到底皇命難違,也只能謝主隆恩。

    下朝時見到王徽走在自己右后方,瑪爾渾想起自己福晉跟自己提起過,自己外甥女在八貝勒府被王徽的女兒壓制得無法翻身,眼神不覺暗了下來。這王家發(fā)跡于南邊,若不是祖上有功又怎么可能抬入漢軍旗,果真教養(yǎng)出來的女兒也是狐媚子一個,不遵主母尊卑不分。一個從四品官員家的女兒,有什么可驕矜的!

    許是瑪爾渾大量的眼神十分明顯,正跟堂弟王顧致聊天的王徽一眼便注意到。周氏前幾日從八貝勒府回來時便跟他說起過,女兒現在雖然得寵,可八福晉也不是好相與的,八貝勒府里的人各懷鬼胎不得不防。八福晉是在安郡王府長大的,眼下安郡王出孝又入朝堂,有了安郡王府的撐腰,八福晉該有底氣了。

    “堂兄在看什么?”王顧致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安郡王?”

    “沒什么。”王徽搖了搖頭,這些事還是不好跟堂弟說。王家傳承到他們這一代就只剩下他們兩房人,他膝下還有王珩傳承血脈。自己堂弟成婚多年一直無所出,納的兩房侍妾也一直沒有消息傳來,堂弟夫妻是把琬寧跟珩兒當做自己親生子女,要是叫他們知道琬寧跟八福晉之間不對付,只怕也會為之憂心。

    王顧致見自己堂哥有所隱瞞也不著急追問,只是微微頷首。他與王徽雖然以堂兄弟相稱,但其實卻是兩房人,因著自小由王徽父親教養(yǎng)長大,所以兩房人關系一直十分親近。他如今尚沒有子嗣,更是將堂兄的一對兒女當做自己的孩子那般對待,就是自己堂兄不說他也明白,自己侄女與安郡王的外甥女不對付,如今安郡王重入朝堂,自己堂兄怎么可能不擔心八福晉仗勢欺人。

    不過就算安郡王仍像從前那樣能在朝堂上呼風喚雨,也沒有理由插手八貝勒府中的事情。更何況,王顧致笑了笑,皇上也未必容得下他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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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琬寧坐在繡架子前仔細繡著松鶴延年的圖案,圖案已經繡好了一大半。十月初三是太后的壽辰,除了尋常收集的珍品之外,總得送些自己親手繡制的壽禮以示孝順。琬寧這副刺繡是要做成屏風的,陳喜已經讓人尋了上好的黃花梨木來,只等著繡圖做好便能讓匠人加工做成屏風。

    “主子昨晚照顧小格格已經很累了,今日又一早起來做繡活,仔細熬壞了眼睛。”畫眉給琬寧端來一碗綠豆湯,“先歇一下吧?!?/br>
    “我倒不累,反正這繡圖也快刺繡完畢,索性早點完成的好。”琬寧接過綠豆湯吃了一口,“可有打聽到福晉那邊準備了什么?”

    “聽說八福晉讓人尋了許多西洋玩意兒,還讓工匠打造了一套金鑲紅寶石的頭面準備給太后送去?!碑嬅蓟氐?,“據說都是些價值不菲的珍品,不過倒沒有聽說八福晉有動針黹親手為太后刺繡什么的打算?!?/br>
    “聽說福晉在安郡王府的時候就沒有動針黹的習慣,這幾年但凡太后生辰都是尋了珍貴之物給寧壽宮送過去,今年大約也差不離?!辩幱浀们笆赖臅r候郭絡羅氏就不是一個擅長針線的人,胤禩身上的吩帶荷包多是張氏跟毛氏給準備的,“前陣子偏廳那兒聽來的話你跟琥珀可有什么頭緒?”

    “說來倒也奇怪,奴婢跟琥珀查了許久,倒沒發(fā)現那日在假山后說話的人。那些個人好像憑空消失那般,連絲毫痕跡都沒有留下?!碑嬅即鬼氐馈_@事兒她不敢放松,暗地里也給八爺說過,也不知道八爺是要怎么處理?!耙膊恢滥侨仗壹t是聽錯了,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府里人多嘴雜,我總有些不放心。”胤禩封入正藍旗,這府里的奴才多是正藍旗包衣出身,偏生安郡王府之前就是正藍旗旗主,桃紅說的話并非不可信。也許如今在韶秀院的奴才并無異心,不過也不排除有人借此傳出謠言迫使她清洗韶秀院,之后再安排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進來。

    左右敵不動我不動,她就不相信背后之人會如此淡然,早晚有一天會露出馬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