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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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情緒不穩(wěn),六郎不敢多問。 “好了,阿福,一切都過去了?!彼粩嗟仄沛吨⒏5谋?,盡可能的讓她心頭的恐懼減少,鎮(zhèn)靜下來。 那日,齊福在六郎的懷里哭了好久好久,直到哭得無力,昏睡過去。 難怪長姐情愿她不認自己,也不愿將前事提起,對全宮下緘口令。長姐是怕她再想起這些如惡夢般的記憶…… 可如今,她全部想了起來。 ☆、第47章 荒島魚吃絕,萬徑人蹤滅 不知過了多久。 只感頭痛欲裂,齊福無法再安睡下去。 眼前依稀有火光閃爍,那熟悉的身影正在火堆前制作著什么? 六郎 回眸看來,恰好見她醒了,便拿著東西,起身走到她面前,將剛考好的魚拿給齊福:“餓了吧,先吃點烤魚。這是江里的魚,隨咱們一起漂上這孤島的,沒成想,烤熟了,聞起來真香?!?/br> 兩人在江面上漂流許久,千辛萬苦才登上小島,可竟是一座荒島,島上不見半個人影。還好有樹枝,有活魚,只好靠江吃江了。生起火,六郎將將把魚烤熟,他怕阿福醒來會餓,所以在她昏睡時,一刻不敢耽擱。 此時天色已晚,眼前的篝火在燃燒,這魚就是串在樹枝上烤好的??瓷先?,外皮有種誘人的光澤,咬一口,定是焦香酥脆,魚rou軟嫩可口。 可當(dāng)阿福再次面對這個即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時,心中莫名地產(chǎn)生了某種異樣之感。 他是英姿勃發(fā)的宮中侍衛(wèi),老槐樹下,獨自等候她來時的癡情身影。 他又是書卷氣濃的齊家夫子,書齋中,對她許下諄諄教誨的儒雅男子。 這兩個在她心中截然不同的形象,竟然在這一刻,毫不違和的重合了。 見阿福不接那穿有烤魚的樹枝,想到她過去吃刺多、殼多的東西容易卡著,六郎一撩衣擺,耐心的在齊福身邊坐下,將魚rou拆開,分解下來,將刺一一去除,以干凈寬厚的樹葉做底盤,再次遞給她:“阿福,先吃這塊大刺的,瞧,一口下去,全是魚rou。” 綠葉、白rou,魚皮金黃,散發(fā)著香濃的鮮美氣息。 可此時,對著這些美味食物,阿福卻難以入口。一想到,之前那些過往,在她一再誤會,或是不明所以之時,六郎也是這樣為她剝石榴,取蟹rou的,曾這樣心甘情愿的默默付出……阿福的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眼前人沒接魚rou,而是默默的哭了起來,六郎忙放下烤魚,想為她抹去眼淚:“阿福,你別哭啊……”可以一想到,剛才手上拿著魚rou,腥味大,又不能往她臉上抹。 六郎不覺心焦起來,以為阿福被他弄哭了,卻未想到她哽咽著對他說道:“那么難,為何要自己扛?” 這話說得語氣淡淡,聲音極輕,卻如磐石一般,每一個字都重重地落入了六郎的心中。 “阿福,你?” “我想起來了……六郎……我都想起來了……”齊福再也無法忍耐,近乎崩潰地號啕大哭起來,“你會出現(xiàn)在良城,出現(xiàn)在齊府,是專門到良城來尋我的對不對?” 見六郎默認不答,齊福更加的愧疚:“你為什么要追來?你為何要追來???” 天知道那時的處境有多危險,身為他國質(zhì)子,竟然冒死出宮…… “你為何會去良城尋我?你的身份……你知道這有多危險!”齊福已是哭得泣不成聲。 他是勝國質(zhì)子啊! 在大君,或是同為勝國的探子,天知道有多少人日夜都在監(jiān)視他? 怎么能為了她,而不顧性命,私自離開京城,前去他地?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那是必死的重罪! 難怪在爹爹救他那天,客棧大亂;難怪人還未逃到良城,就已身受重傷;難怪在他們私奔的路上,時刻被人追殺……原來一切的一切,罪魁禍?zhǔn)祝甲髻刚叨际撬?/br> 六郎見阿福找 回記憶后,被悲傷掩埋,哭得不能自已,一時心亂如麻。明明她想起來后,要說的話有很多,而當(dāng)下竟不知從何說起了。 阿福一直怨念六郎不顧性命,南下尋她,可她并不知六郎心中的煎熬! “你失蹤那日,是我生辰?!绷伤剖窃陔[忍,說話間默默地閉上雙眼,“你是為了我才出的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你離我遠去,我做不到!” 那時,宮中盡知,魏嫣的失蹤是受前來大君求和親不成,反而惱羞成怒的西夏公主李文陵的迫害,以胞妹性命報復(fù)皇后娘娘??墒廊瞬恢氖牵虄憾鍪履侨照橇傻纳?。她之所以到御膳房求長姐做那道聞名的“荷花蓮藕酥”,是為了給六郎慶生…… 六郎入大君已有六個年頭,他一直以質(zhì)子的護衛(wèi)身份掩人耳目,出入宮廷,并對在御繡局當(dāng)差的魏嫣心懷好感。嫣兒則是生性爛漫,又對總是形單影,郁郁寡歡的六郎格外照顧。一來二去,兩人心意已定,卻是心照不宣。 三天前,阿福約六郎在他生辰那日,要送一份絕妙的吃食做生日禮物??稍谏疆?dāng)日,六郎在大槐樹下等到了入夜,也未見阿福來赴約。 當(dāng)晚皇上下令搜宮,不好的預(yù)感襲上心頭。 翌日,便得知了嫣兒失蹤了。 六郎在宮中等了三個月,等到的不是嫣兒被找 回,而是大君攻打西夏的消息。詔書頒布,此事的內(nèi)、幕也開始廣為流傳,原來魏嫣是在西夏公主與未來皇后,也就是嫣兒的長姐魏珠的爭斗中,被人誤投了井。至今,生死未卜。 據(jù)說,失蹤前,她出現(xiàn)的最后一個地方就是御膳房…… 御膳房??!如果不是為了他的禮物,也許魏嫣就不會變成齊福,也不會經(jīng)受了如此多的苦難。 這讓六郎如何釋懷? 六郎整日都在身心煎熬中度過,也漸漸得到了宮外有關(guān)嫣兒的消息,隨時尋找出宮的時機。直到一年一度的塞外行圍,公孫丞相命人潛入宮中暗殺勝國質(zhì)子,六郎與假冒質(zhì)子等人逃出宮中,一路向南逃去。 時刻尋求除掉質(zhì)子機會的公孫丞相與勝國的國舅開始動手了,對南下的質(zhì)子等人進行了撒網(wǎng)式的“捕獵”。 那時,六郎已初步掌握了魏嫣入齊家的線索,可剛趕到齊員外下榻的客棧,還未與其結(jié)識,就被公孫丞相派去的人阻擊,還好那時他與質(zhì)子身份交還,那些人以為除掉了目標(biāo),六郎才僥幸逃過一劫。 當(dāng)六郎再與魏嫣相見時,她已是齊府小姐,名叫齊福了。 緣來緣去,情未去。 緣去緣來,故人來。 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 夜空中,繁星閃亮。 背對背,兩人依靠著對方席地而坐,周遭靜謐得很,卻有種難得的舒服之感。 兩年前,齊福也曾這般與六郎相依偎于大槐樹下,仰望星空,說趣事見聞,聊前程往事。一晃,時光如梭,可身邊之人依舊是他。原來六郎便是她化不開的緣分,更是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幸運。 阿福用肩膀輕輕觸碰身后之人,低聲喚他:“六郎~” 很享受這種意境,六郎閉著雙眼,從鼻中發(fā)出一聲 回應(yīng):“嗯?!币詾樗f些什么情深義重的話,正打算洗耳恭聽呢,誰知…… “六郎,那條魚呢?”阿福有些靦腆,又有些猶豫,但終究戰(zhàn)勝不了五臟廟劇烈的翻騰,“我好餓啊!” 六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齊福就是齊福,就是變 回了魏嫣,這吃貨的習(xí)性也改變不了! 見六郎起身時,憋著笑意的樣子,齊福多少有些不爽,負起地接過他遞來的烤魚,一口咬下,卻發(fā)現(xiàn)魚rou早已成了魚干!沒辦法,在火上烤了太久。 別說,這魚干干香酥脆,口感非常,還帶有淡淡的香味。 “咦~六郎,這魚中,你放了鹽嗎?”阿福突然疑惑起來。 兩人跳江本屬臨時起意,哪里還會提前準(zhǔn)備調(diào)料備在身上,那這咸香味美的口感又是從何而來? 轉(zhuǎn)念一想,古人素有用童子尿祛病消炎,辟邪去火的說法;神農(nóng)嘗百草,也有提到過這一章,說童字尿,氣味咸,性寒,無毒。據(jù)說,當(dāng)年太平公主還專用童子尿煮蛋食用呢! 難不成…… 齊福的眼眸從六郎的臉上慢慢下移至胸膛,再慢慢移到腰際,又一次慢慢移了下去…… “不會是……”用尿吧? 六郎一眼瞧見她瞅的地方,立馬用手擋?。骸拔梗∧阃膬嚎茨??” 齊福則是一臉的無奈,咂咂嘴:“就是再情急,也不能……” “不是!不是!”六郎的臉莫名的紅了一下,又白了一下,再粉了一 回,“你想到哪去了,我怎么會如此做?” “那你哪來的調(diào)料?”齊福嘟囔著,聲音是越來越低,臉也跟著“唰”地一下燒了起來,“那什么……我倒是不嫌棄你,只不過,這樣吃起來有點奇怪?!?/br> “阿福,想讓烤魚有滋味的方法很多!”六郎一時羞得不行,隨意從地上抓起的一把草,“這是九層塔,味似小茴香,摘下,揉碎侵在食物中便可提味;不僅這個,還有花椒,麻口提香;香茅有種自然酸香之氣……這些都是天然的香料,有助于食物提香,會產(chǎn)生咸口的錯覺!”六郎立在那里,噼里啪啦的一通說,言外之意不過是是:不是尿!不是尿!不是尿!真的沒用尿! “哦,原來是這樣啊,嚇?biāo)牢伊?,以為也要學(xué)一 回神農(nóng),嘗嘗童子尿了呢,哈哈……”這下就能放心大膽的品嘗烤魚干了。 阿福,你就放過神農(nóng)吧! 六郎撫額。 他真想鉆進阿福的小腦袋瓜里去看一看,她整天都在胡思亂想些什么? ☆、第48章 世外桃源記,此生已有你 吃飽喝足,兩人躺在草地之上,望著天上的星星發(fā)呆。 阿福忽然笑了起來,六郎問她為何發(fā)笑,她悠悠 回道:“古人有云,‘行無轍跡,居無室廬,暮天席地,縱意所如’,原來就是這種感覺,好生愜意呢!” “以天為幕,以地為席,放縱心意,隨遇而安?!绷勺屓似届o的聲音在耳邊慢慢響起,“人無欲,則無求?!?/br> “六郎,你有欲望嗎?” “有。” 阿福翻起身來,趴在六郎的身旁,好奇地問道:“是什么?” 六郎將雙手并攏,枕于頭下,聲音輕緩:“我母后是勝國的廢后,一生下我,便被打入冷宮,小時候,我做夢都想將素昧蒙面的母后接出冷宮;十二歲那年,父皇聽信朝中jian佞教唆,將我送入大君當(dāng)質(zhì)子,我的愿望是有朝一日能夠重 回勝國疆土?!?/br> 阿福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六郎身份的人,為了引人耳目,入大君后,他一直頂著質(zhì)子侍衛(wèi)的身份過活。 在他國,質(zhì)子尚且寄人籬下,質(zhì)子的隨從想要在波云詭譎的宮廷中生存,更是難上加難。初見時,阿福問過他在宮中擔(dān)任何職位,他只道是:“茍且偷生?!?/br> 這樣的男子,讓阿福心生憐惜,卻未想,這一切便是情愫暗生,緣起之時。 “來到大君后,我遇上了一個叫魏嫣的姑娘,她善良可人,對我極好,但她卻離奇失蹤了,我便日夜都想出宮,找 回心上人……”六郎微微側(cè)頭,對上阿福正凝望著他的靈動的雙眸,真摯地說道,“最近,我又有一個愿望了,我想將你帶 回有勝國,一生一世,白首不分離?!?/br> 六郎笑著看向齊福,她吃驚的小模樣,眼睛一眨不眨的,呆呆的望著自己,突然很想知道她的心意:“那阿福,你有何愿望呢?” “我希望,”阿福的眼中宛如落入了天上的星星,那般明亮,璀璨奪目,直直照入了六郎的心間,“六郎所有的愿望,都能實現(xiàn)?!?/br> 動情至深,六郎一把將阿福攬入懷中。 原來有一個人時刻為你著想,會是這般踏實的感覺。之前,她一直在疑神疑鬼,怕六郎會走,會離開她,原來不安定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內(nèi)心。 六郎一直站在她身邊,從未離去。 阿福枕在他的胸膛之上,突然問起之前的事來:“六郎,你悔婚之前,早就為我鋪好了認親的路,是不是?”知道她能平平安安地等他 回來,才故作那般絕情的離去。 六郎沒有 回答,只是靜默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