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要大哥來服侍我,我還真擔(dān)不起?!泵衔⒀缘氖謩莶惠p不重的,錦繡覺得脖子十分受用,對孟微言說了句玩笑話就拿起針線繼續(xù)做。 “世子妃,小的服侍的好,有沒有什么賞錢?”孟微言也順勢開著玩笑,錦繡抬頭啐他一下:“呸,沒臉的,這會兒就來討賞了。”孟微言噗嗤一聲笑了,夫妻相視而笑。孟微言接過錦繡手里的針線:“這荷包是給娘做的,等你把這個給娘送去了,也給我做一個?”、 在內(nèi)室的吉祥聽到說話聲急忙從里面走出要來服侍,聽到這話就笑著道:“大哥說話也煞好笑,世子妃老早就把給大哥的荷包準(zhǔn)備好了?!?/br> “呸,要你多嘴,給我倒茶來,大哥那里就不用了?!卞\繡佯怒地對吉祥道。吉祥用手捂住嘴笑,孟微言伸手點一下錦繡的下巴,夫妻又是相視一笑,脈脈情意在室內(nèi)流轉(zhuǎn)。 錦繡在端午前一天把荷包做好,也就前往寧王妃的寢殿把這荷包送去。錦繡到寢殿的時候,寧王妃正在歇午覺,屋內(nèi)十分安靜,寧安郡主坐在外面桌上在畫畫,下面扶著紙的,不是別人,正是錦元。 錦繡嫁進(jìn)寧王府的這一個多月,要說有不足就是見到錦元時候,只能恪守禮儀,兩邊都不能太過親熱。此刻在這碰見,錦繡眼里現(xiàn)出驚喜的光,錦元也瞧見錦繡了,對錦繡露出微笑,但并沒忘記職責(zé),輕咳一聲提醒寧安郡主。 寧安郡主抬頭見錦繡來了,對錦繡微笑,輕聲道:“嫂嫂請來這邊坐著,我這畫,還有幾筆就畫好了?!?/br> 錦繡依言走到寧安郡主身邊,見寧安郡主在畫一幅梅花美人,仔細(xì)瞧這美人生的,和寧王妃有幾分相似,錦繡用手捂住嘴悄聲道:“三姐這是要送母親?” 寧安郡主點頭:“我又不像嫂子,有一手好針線,也只有畫一幅畫,裱好了,當(dāng)做節(jié)禮?!闭f完寧安郡主往里面瞧了一眼,對錦繡輕聲道:“母親醒來只怕還有一會兒,想出去走走,還請嫂子陪我,這里就交給喜兒她們。錦元陪我們?nèi)ゾ秃谩!?/br> 錦繡曉得,這是寧安郡主要讓自己和錦元好好地說說話,不由對錦元一笑,錦元也站起身,陪著她們姑嫂走出寢殿。 寧王妃所居甚大,寢殿背后還有個小花園,遍植花木,也有假山荷池,為的是寧王妃不愿走遠(yuǎn)時候,可以就近散步。此刻花園里花木蔥蘢,荷池內(nèi)的荷花已經(jīng)開始在打花苞,有錦鯉在荷葉下面游來游去。 錦繡和寧安郡主一路走來,到了竹林時候,寧安郡主笑著道:“這里涼快,嫂嫂我們坐坐再走?!卞\繡依言坐在椅上,寧安郡主并沒坐下,突然啊了一聲:“我還有一筆沒畫好,先回去了。錦元,你在這陪著嫂嫂,母親醒了,我會讓人來叫嫂嫂的?!?/br> 錦元應(yīng)是,寧安郡主已經(jīng)離開。錦繡并不奇怪,只對錦元笑著道:“你費了這么大力氣,想要和我說什么?” “做了世子妃,果然口氣都不一樣了?!边@里沒有外人,錦元也自在多了,對錦繡笑盈盈地說,錦繡瞪錦元一眼,兩人相視一笑,錦元也就順勢坐下:“我只是想好好地和你說說話?!?/br> “真的?”錦繡親熱地把錦元的手握在手里:“我也想和你說說話呢,我聽三姐說,要帶上你出嫁,到時還要給你尋一門好一點的親事?!碧岬匠黾?,錦元的臉微紅,接著錦元就輕聲道:“那些事都還遠(yuǎn)著呢。錦……世子妃,我只和你說,都說婆媳難相處,你又曾得罪過王妃,我隱約覺著,你也要……” 說著錦元就對錦繡連連擺手:“你也不要以為我這是離間你和王妃的話。我曉得你爹娘疼你,進(jìn)府之后你也沒受過什么罪,還有大哥護著你,為你打算??墒清\繡,這個世上,有時候連你自己的爹娘都……” 錦繡曉得錦元比自己想的多,伸手摟一下她的肩:“你也是為我好,我怎么會怪你呢?不過錦元,我用一顆真心待王妃,王妃也會用真心待我的。況且,說一句不怕你惱的話,我這會兒畢竟是她兒媳婦,不是丫鬟?!?/br> 錦元點頭微笑:“我怎會惱呢?我們原先是一樣的人,這會兒不一樣了,也是很平常的事。錦繡,我只愿你從此以后,平平安安的。”錦繡忍不住把錦元抱了下:“我曉得,我一定不會辜負(fù)你的,我會過的好好的。” 錦元又對錦繡微笑,錦繡剛要再問錦元幾句話,就有丫鬟走過來:“世子妃,王妃快要醒了。”錦繡急忙站起身,錦元跟在她身后,以一種謙卑的姿態(tài)送錦繡回寧王妃寢殿。錦繡回到寧王妃寢殿時候,寧王妃剛剛醒,正在眾人服侍下洗臉,寧安郡主站在寧王妃身后說著什么笑話。 寧王妃笑的手里的手巾都拿不住,對寧安郡主嗔怪地道:“瞧瞧,我這滿臉的水呢?!卞\繡急忙走上前,接過手巾替寧王妃擦著臉,柔聲道:“三meimei說了笑話,就等著媳婦來服侍母親呢。” 寧王妃笑的更開懷了:“好好好,這一個女兒,一個媳婦,都這樣孝順,真是好?!蔽輧?nèi)服侍的人都捧場地笑了。朱嬤嬤的笑容很淺,淺的連眼睛都沒進(jìn)入。錦元見寧王妃和錦繡這和樂融融的相處,心中也開始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畢竟寧王妃地位尊崇,不是自己爹娘那種什么都沒有的人能比的。 錦繡服侍寧王妃洗完臉,從喜兒手中端著的盤里拿過那個荷包,雙手送到寧王妃面前:“這是媳婦為了端午節(jié)給母親繡的?!?/br> 寧王妃就著錦繡的手瞧了瞧,連聲贊好:“好,果真好針線。”說著寧王妃故意瞧寧安郡主一眼:“比你的針線好許多了。你這眼看著都要嫁了,這針線還不好生練練?” “母親這話說的,您不是說,要給女兒陪嫁幾個繡娘嗎?”寧安郡主故意手一攤裝作撒嬌,眾人再次大笑,笑聲之中并沒人注意到,寧王妃并沒把荷包戴在身上,只讓人把荷包收進(jìn)去。第二天就是端午,寧王府過端午節(jié),也和別人家差不多,門上要掛菖蒲,一大早要吃粽子。 上下人等要換上應(yīng)節(jié)的衣衫,戴上應(yīng)節(jié)的首飾。孟微言起來時候,就見衣衫旁邊,放著一個荷包,那針線一瞧就是錦繡的,孟微言打開荷包,見里面放著幾味香料。孟微言高興地把荷包戴在身上,回頭見錦繡坐起身,一臉殘存睡意。 孟微言坐到床邊:“快起來吧,我要去瞧瞧,這荷包你給娘做的,和給我做的,誰更精致些?!?/br> 錦繡掩口打個哈欠,丫鬟們已經(jīng)進(jìn)來服侍梳洗,錦繡瞧著孟微言:“這也有什么好比的?你竟這樣孩子氣?” 孟微言搖頭:“這不是孩子氣,我就想瞧瞧,你是做媳婦做的好呢還是做妻子做的好?”錦繡被吉祥扶起來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頭啐他:“這話都好意思說?快去梳洗罷。今兒還有人要進(jìn)府呢。我聽說除了周家,我家,還有蕭家,還聽說還有人要帶幾個姑娘進(jìn)來。我瞧啊,是想給你挑次妃了?!?/br> 孟微言見妻子說話時候露出的俏皮笑容,伸手捏她鼻子一下:“又說這話,還不趕緊梳洗了,我們好去給爹爹和娘拜節(jié)?!?/br> ☆、第46章 荷包 錦繡嗯了一聲坐在梳妝臺前,如意給錦繡梳著頭,吉祥捧過首飾匣子:“世子妃,今兒是端午節(jié),是戴這支金簪呢,還是玉簪?” 錦繡還沒說話,孟微言已經(jīng)擺手了:“都不好,雖說這兩只簪都應(yīng)節(jié)的,沒有另一根鑲紅寶的好,快去把那根拿來?!奔榧泵Π咽罪椣蛔臃畔拢×肆硪恢霍?,孟微言接過簪子,錦繡的發(fā)髻已經(jīng)梳好,孟微言把簪子插到發(fā)上,仔細(xì)瞧著錦繡:“這支榴花簪子,這會兒更襯你?!?/br> 錦繡也覺得這簪子好看,調(diào)皮一笑,正要開口,孟微言已經(jīng)阻止她:“別說什么我給誰挑過簪子的話了?!卞\繡忍住笑站起身:“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說的,我們走罷。不然人人都到了,偏我們到的晚了,這怎么好?” 孟微言和錦繡說笑著走進(jìn)寧王妃的寢殿,寧王已經(jīng)在寧王妃殿內(nèi)等候,見孟微言夫妻走進(jìn),寧王對寧王妃笑著道:“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瞧這一對璧人,你我做長輩的再過些日子,也該含飴弄孫了?!?/br> 寧王這話讓寧王妃的心猛跳一下,接著寧王妃就鎮(zhèn)定下來,對寧王笑著道:“王爺說的是,有了好兒子,再娶了好兒媳,生個好孫子,人這輩子,也就夠了。”寧王看著自己妻子,寧王妃保養(yǎng)的很好,光潤的額頭上連絲皺紋都沒有,當(dāng)初那個剛被太后選中,嫁給自己的少女看自己的眼神都是含羞帶怯的,現(xiàn)在,幾十年就這么過去了。 寧王心中泛起嘆息,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并肩而立的兒子兒媳,他們,能否打破掉這個魔咒,是真的傾心相愛的夫妻?皇家的人,哪有什么真情?就算有了幾分真情,總有人躲在暗處,想要離間你們,想要把你們分開。因為,只有你們夫妻反目,父子成仇,那些人才會有好處。 寧王輕嘆一聲,眼中不知為什么有些朦朧濕意,他又看一眼寧王妃,寧王妃還是笑的那樣和藹,可是寧王覺得,在這殿中坐不住了。 “大哥,你隨我來吧?!睂幫跽酒鹕硪卜愿烂衔⒀?,今兒應(yīng)邀進(jìn)王府的,還有男客,寧王父子也要給他們賜宴。孟微言急忙起身應(yīng)是,寧王妃帶著殿內(nèi)眾人起身送寧王父子出去。寧王妃轉(zhuǎn)頭時候,正好看見錦繡望著孟微言的眼,是那樣溫柔纏綿,而孟微言回給錦繡的笑,也是如此甜蜜。 真是一對甜蜜的小夫妻,寧王妃心中生起的,有嫉妒,也有怨恨,還有不知名的什么情緒,唯獨沒有歡喜。眾人重新坐下陪著寧王妃說笑,錦繡和寧安郡主坐在一起,寧安郡主的唇微微嘟起:“嫂嫂,我這兩天在練針線呢,我娘說,雖有繡娘,可有些活,也要自己做,如此才能顯得我賢惠。可是……” 寧安郡主的抱怨還沒說完,張次妃已經(jīng)笑了:“雖說你身份尊貴,可這出了閣,終究比不得在家中,再說夫妻之間,恩愛一些總是要好?!?/br> “說的就跟娘您……”寧安郡主脫口就說這么一句,說到一半寧安郡主生生忍住,殿內(nèi)氣氛變的有些凝重。張次妃飛快地看了眼寧王妃的臉色,急忙打圓場:“你大哥和大嫂,這會兒不就是個榜樣?還有你大姐,出嫁這兩年多了,誰不贊大郡主?” “你娘說的是,三姐你出嫁后,可就不是孩子了,有什么事兒也要自己拿主意,難道還能事事跑回來找我做主?”寧王妃也順著張次妃的話往下說,寧安郡主曉得自己方才話說錯了,索性伸手抱住錦繡:“嫂子,您可都聽到了,母親說我出嫁之后遇到事兒她就不替我做主了,嫂子您可要幫我做主?!?/br> 錦繡含笑拍拍寧安郡主的手,張次妃見寧王妃的微笑滯了一下,急忙笑著道:“瞧瞧,三姐就是愛撒嬌,等出了閣,瞧她和誰撒去?”寧安郡主吐一下舌,又拉著張次妃不依,氣氛又變的輕快活潑起來。 寧王妃往錦繡那邊瞧去,錦繡伸手把鬢邊的亂發(fā)往耳邊攏去,她的手指雪白,這么一個長相算不得很出眾的女子,為何能讓兒子念念不忘,甚至不惜和自己翻臉也要娶她過門?寧王妃的人生算得上十分順?biāo)欤幢愫蛯幫醯亩鲪廴帐?,但這在皇家宗室之中,也算得上常見。此生最大挫敗就是面前的女子了,這根刺,不想辦法拔掉,真是讓人睡著都不安穩(wěn)啊。 眾人說笑了一會兒,今日能進(jìn)府來的女客也陸續(xù)來到,周家蕭家劉家林家的幾位夫人小姐,眾人坐了一屋子,因離午宴時候還早,寧安郡主就約了周家兩個表妹娶逛園子,錦繡也請寧王妃準(zhǔn)了,帶上秀才娘子和錦夏回到自己房內(nèi)說會兒私房話。 殿內(nèi)就剩下周舅母和蕭夫人林大奶奶還有蕭玉瑯陪著寧王妃說笑,寧王妃見蕭于瑯一個人坐在那里,對朱嬤嬤笑著道:“倒忘了還有她了,朱嬤嬤,你把蕭姑娘也送去,和三姐她們逛逛園子,她們年輕人在一起好說話?!?/br> 蕭夫人已經(jīng)站起身笑著道:“說來奇怪,這丫頭就是安靜,喜歡聽我們說笑。王妃不用管她?!?/br> 蕭玉瑯也站起身,露出十二萬分乖巧的笑容對寧王妃道:“多謝王妃了,只是上回從府里回來之后,我覺著王妃讓我十分仰慕,這回聽說家母要帶我進(jìn)府來,心里十分歡喜。能多陪王妃一會兒,已經(jīng)是我的福氣了?!?/br> 寧王妃等蕭玉瑯說完話才伸手指著她對蕭夫人道:“這丫頭這張嘴,還真會說,蕭夫人,你有這么一個女兒,以后的福氣還不知道有多大呢?!?/br> “王妃說笑了,在這任誰的福氣都比不過王妃,能得王妃夸獎一句,這才是福氣呢?!笔挿蛉藢幫蹂姆畛凶寣幫蹂粶\淺一笑,接著就對朱嬤嬤道:“這丫頭既然這么會說話,朱嬤嬤,帶她進(jìn)去,我那還有幾個荷包,瞧她喜歡哪個,就讓她挑去?!?/br> 蕭夫人聽到寧王妃這吩咐,更是十分歡喜,對寧王妃又行一禮,寧王妃又和眾人繼續(xù)說笑。 朱嬤嬤帶著蕭玉瑯走進(jìn)內(nèi)室,海棠已經(jīng)拿著托盤托著一大盤各色荷包過來。王府內(nèi)的繡娘手藝都是很出色的,這些荷包自然比蕭玉瑯這會兒帶著的五毒荷包要精致許多。蕭玉瑯只覺得自己被這些荷包耀花了眼,要是jiejie還活著……這個念頭又在蕭玉瑯腦中浮現(xiàn)出來,她伸手要去挑。 朱嬤嬤已經(jīng)對海棠道:“前兒的那個荷包,怎么沒在這里頭。” 海棠十分驚詫地看向朱嬤嬤:“那個荷包,是……” “王妃既然說要給蕭姑娘挑一挑,就把那個荷包也拿來?!敝鞁邒叩姆愿雷尯L挠行o所適從,但她還是很快把那個錦繡繡的荷包拿來,蕭玉瑯見海棠拿來的荷包并不比這托盤里的荷包更加出色,但既然朱嬤嬤特地指定,蕭玉瑯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拿過那個荷包對朱嬤嬤笑著道:“這個荷包就好?!?/br> 朱嬤嬤笑的有些意味深長:“不錯,這個荷包的確不錯?!闭f著朱嬤嬤伸手把荷包給蕭玉瑯掛在腰間,又從另一個托盤中抓了一把金銀錁子,放進(jìn)荷包里:“拿著玩吧?!?/br> 這把金銀錁子,少說也有十來個,每個就算只有一錢,也是好大一筆數(shù)目,朱嬤嬤就這樣輕飄飄地把金銀錁子放進(jìn)荷包中。蕭玉瑯的心開始狂跳起來,王府,在這里,真的是榮華富貴的保證。畢竟這樣的金銀錁子,蕭玉瑯也只有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纏著蕭夫人,才會得到一個兩個。蕭夫人還要叮囑不能把這些金銀錁子給弄丟了,攢起來,等以后出閣時候,給她打首飾。 “王妃賞人,從來不會賞空荷包的。”朱嬤嬤淡淡地說了這么一句,就帶著蕭玉瑯走出去。 此時錦繡已經(jīng)帶著秀才娘子和錦夏回到外面,看見蕭玉瑯走出來,錦繡一抬頭,就見蕭玉瑯腰上帶著的那個荷包,針線如此眼熟,那是自己孝敬寧王妃的。怎么會到了蕭玉瑯腰間?蕭玉瑯已經(jīng)走到寧王妃面前行禮謝賞。 原來是寧王妃賞她的,既然是挑個荷包,說不定丫鬟們就把荷包給放一起,這也是難免疏漏。錦繡還在安慰著自己,就聽到外面響起寧安郡主的笑聲,接著寧安郡主跑進(jìn)來,笑的喘不過了氣:“母親,表妹笑話我,我……” 周四姑娘也走進(jìn)來,對寧王妃笑著道:“是表姐笑話五妹呢,五妹惱了。表姐就更歡喜了?!睂幇部ぶ髡ダ瓕幫蹂男渥尤鰦?,見蕭玉瑯那個荷包在自己眼前,寧安郡主啊了一聲:“好精致的荷包,想來是母親賞的?!?/br> 說著寧安郡主順手就把荷包抓起來:“母親您不如把做這個荷包的繡娘給……”接著寧安郡主就卡在嗓子眼里,她已經(jīng)認(rèn)出這個荷包是錦繡的針線。 ☆、第47章 對待 不單是寧安郡主,張次妃也認(rèn)出這是錦繡的針線了,她不由看一眼寧王妃,見寧王妃神色平靜,張次妃的眉微微一皺,決定還是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坐在那里的錦夏聽到寧安郡主的話,也抬頭去看那個荷包,她奇怪地咦了一聲,秀才娘子已經(jīng)拉一下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說話。 蕭玉瑯的歡喜頓時被寧安郡主的話給全部打消,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看向?qū)幫蹂M麑幫蹂苷f一句話。屋內(nèi)的氣氛變的有些沉重,寧安郡主也曉得自己闖禍了,還在想著該怎么把這話圓過來,錦繡已經(jīng)微笑開口:“不過一個荷包,三姐你要喜歡的話,我給你做一個。告訴我,你喜歡什么樣的花色,什么樣的料子?” 錦繡的話讓寧安郡主的尷尬煙消云散,她坐到錦繡身邊,拉著錦繡的手就撒嬌:“嫂子這會兒說這個,我可不敢勞煩您,不然大哥一定會說我讓你累著了。” 張次妃捧場地先笑出聲,眾人也跟著陪了陪笑。只有蕭玉瑯依舊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這會兒她已經(jīng)明白了,這荷包是錦繡做的,不管朱嬤嬤出于什么目的要自己選這個荷包,只有寧王妃能出言撥自己于水火之中。 蕭夫人有些焦急,但又不敢讓女兒坐下來,她偷瞄著周夫人,希望周夫人能替自己說一句話。錦繡瞧一眼蕭玉瑯腰間的荷包含笑開口:“這荷包很配蕭二姑娘今兒的衣衫,挑這個荷包,足見……” “足見蕭二姑娘很有眼光,在許多荷包之中,一眼就看出這個荷包的與眾不同了。”張次妃接了錦繡的話,寧王妃也笑了:“想是她們疏忽,把這荷包混進(jìn)去了,朱嬤嬤,下一回,可不許再這樣了?!?/br> 朱嬤嬤恭敬應(yīng)是,蕭玉瑯臉上這才重新有了血色,對錦繡行了一禮:“不慎……” “這兩天過節(jié),偶有疏忽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起來吧,回去坐著?!卞\繡伸手虛扶一下蕭玉瑯,對她溫和地說。蕭玉瑯坐回蕭夫人身邊,蕭夫人伸手握了下女兒的手,感到女兒的手心全是汗,還在那里發(fā)抖。蕭夫人不由著意觀察起寧王妃和錦繡之間的相處起來,雖說外面都在說寧王妃和錦繡之間相處的很好,但從方才的荷包一事來看,只怕不像別人說的那樣。 還有,這個世子妃,也不像外表,只會一味討寧王妃的歡喜。如果寧王妃看不上這個世子妃,那么自己家,或者就有了機會。蕭夫人的心狂跳起來,接著努力讓心跳恢復(fù)平靜。內(nèi)侍已經(jīng)來稟告,午宴已備,寧王妃也就帶上眾人去赴宴。 酒席上還是大家都說說笑笑,奉承著寧王妃、錦繡和寧安郡主,各人領(lǐng)過宴席,也就告辭出府。 蕭玉瑯等到和蕭夫人離開時候,才對蕭夫人道:“娘,那一刻我好怕,害怕應(yīng)對的不好,得罪了世子妃,就被世子妃當(dāng)場趕出王府。那時就什么臉面都沒有了?!?/br> “這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還有王妃在呢?!笔挿蛉说陌参坎]起多少作用,蕭玉瑯還是繼續(xù)在那嘀咕:“娘,這王府之中……” “你真以為榮華富貴那么好有的,玉瑯,娘和你說過,你生的那么像你jiejie,王妃是很喜歡你jiejie的,只要討了王妃的歡喜,什么都有可能?!闭f著蕭夫人順手拿起掛在蕭玉瑯腰間的荷包:“今兒這事,倒讓我想明白了一個道理?!?/br> “娘,什么道理?”蕭玉瑯還要再追問,蕭夫人已經(jīng)把荷包放下:“我們回家去罷。這事,先不要和你爹說?!笔捰瘳樏恢^腦,也只有應(yīng)是。 錦繡回到房中,脫了禮服,換上輕便的衣服,如意捧來酸梅湯,錦繡喝了一碗,又命人把竹榻放在院中竹子下面,靠在榻上搖著扇子,打算吹著風(fēng)小歇一會兒。 吉祥手里拿著美人拳在給錦繡捶腿,何嬤嬤走進(jìn)院中,對錦繡悄聲道:“那些蟬,都讓小幺兒們沾去了。只是世子妃,今兒的事,我們也聽說了。按說這話不該我們說,不過還是要提醒世子妃一句?!?/br> 錦繡昏昏欲睡,只睜開一只眼看著何嬤嬤:“什么話呢?丫鬟們偶有疏忽,沒有分開裝了,也是常見的事。蕭二姑娘挑了這個荷包,不過巧合罷了。” 何嬤嬤遲疑了下才繼續(xù)道:“世子妃宅心仁厚,為人寬和,這是好事。只是別的罷了,朱嬤嬤也是老人兒了,怎么會犯這樣的小錯?況且……” 錦繡睜開眼坐起身,吉祥忙停下捶腿,給錦繡端了碗茶,錦繡就著吉祥的手喝了一口茶才對何嬤嬤緩緩地道:“就算真有個什么,那又如何?朱嬤嬤是王妃身邊的得意人,她一個人能當(dāng)王妃大半的家。” 何嬤嬤明白錦繡的意思,恭敬垂手而立:“是,世子妃的吩咐,我明白了。只是……” “這事不用告訴大哥,畢竟不過一點小事,你們以后注意著些,別犯了什么錯,落在朱嬤嬤手里,這是其一,其二呢,都說疏不間親。雖說道理上我和王妃才算是親的,可實際上呢,朱嬤嬤伺候王妃快二十年了,王妃心中,誰跟親一些還不曉得呢?!?/br> 何嬤嬤輕嘆一聲:“世子妃大度,我們不如?!?/br> 錦繡揮手:“不是大度,只是總要先分清了這些輕重緩急的事兒。再說,除非……” 王妃曾經(jīng)不喜歡你,錦元的提醒又在錦繡耳邊浮現(xiàn),錦繡愣了一愣,這才對何嬤嬤繼續(xù)道:“橫豎你們以后,越發(fā)謹(jǐn)言慎行,別被抓到出錯就是幫我了。” “世子妃說笑話呢,我們這些人瞧見朱嬤嬤就會害怕,哪還敢在她面前出錯。”在旁邊屏聲靜氣聽了半天的吉祥笑著說了一句,錦繡故意啊了一聲:“原來你們都不怕我,都怕朱嬤嬤呢。這還了得,何嬤嬤,該把這丫頭拿去,打上二十個手板子?!?/br> “世子妃這話我可要駁一下了,奴婢對著世子妃,是又敬又愛,偶有出錯,不用世子妃罰,奴婢就已經(jīng)自愧自悔,再沒下回了。對著朱嬤嬤,那是曉得規(guī)矩如此,哪敢出錯,這兩樣,是不一樣的?!奔榈脑捵屽\繡笑出聲:“好一張伶俐的嘴,這都一年多了我還沒發(fā)現(xiàn),這會兒這樣伶俐起來,說說,可想什么好的?” “奴婢只要長長遠(yuǎn)遠(yuǎn)地服侍了世子妃,就好?!奔榈脑捵屽\繡笑的更開心了:“得,這是要叫我賞你了,不過你這兩句話,讓我瞌睡都笑醒了了,這要該罰你,這一賞一罰,也就抵消了?!?/br> 何嬤嬤也笑出來:“既然如此,吉祥丫頭,你給世子妃捏捏肩,看能不能再把她捏睡著了,世子妃睡著了,你就又要得賞了?!奔榘チ艘宦?,真的伸手就替錦繡捏著肩膀,錦繡重新躺下,眼睛閉上朦朧睡去。 錦繡這邊睡著,寧安郡主午睡已經(jīng)醒來,錦元聽到聲音,就急忙走進(jìn)來,帶著丫鬟服侍寧安郡主梳洗。寧安郡主披了一件紗衣,坐在梳妝臺前任由錦元給自己梳著頭。寧安郡主的頭發(fā)又黑又亮有長。 錦元很認(rèn)真地在梳,突然寧安郡主開口道:“錦元,你覺得朱嬤嬤是個會出錯的人嗎?還有海棠玉蘭?” 這話有些奇怪,不過錦元還是認(rèn)真回答:“朱嬤嬤從沒出過錯,海棠jiejie和玉蘭jiejie偶爾也會出錯,不過從沒同時出過錯。”說著錦元有些奇怪地問寧安郡主:“三姐突然問這個,是為什么?” “沒什么,隨便問問,我去娘那邊一趟。晚飯也在那邊吃,你讓人和膳房說一聲。”寧安郡主梳洗已完,也就站起身往外走。錦元應(yīng)是后就讓人往膳房去說一聲,寧安郡主的晚飯,送到張次妃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