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他雖然沒有喻戎那么強健,但膚色如瓷,白皙細(xì)嫩,清瘦無半點贅rou,是另一種美,連顧瓊都有點妒忌他的白嫩了。 顧學(xué)勉拿著針坐到床邊,按了按喻子斂背上的肌rou:“放松點,不要緊繃?!闭f完,又看向顧瓊:“來,瓊兒,你站過來,仔細(xì)看好?!?/br> 喻子斂聞聲,更緊繃了。 顧學(xué)勉在喻子斂背上稀稀疏疏扎了幾針,然后點上了一炷香,起身道:“瓊兒,你在這里看著點,香滅了就去叫我,我回房配藥去了?!?/br> 顧瓊擺擺手:“你去吧,這里交給我。”說完搬了把椅子坐到床邊。 他裸著上身,顧瓊坐在旁邊,心里不自在的緊,試探道:“顧瓊,你能去叫喻戎幫我看著嗎?” 現(xiàn)在顧瓊聽見喻戎的名字就生氣,蹙眉道:“他忙著呢,沒功夫管你?!闭f完,顧瓊突地站起身,念叨一句:“對了?!比缓缶统鲩T了。 喻子斂見她出了門,雖然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卻松了口氣,她若是多看會兒,他大概要成煮熟的蝦子了。 可惜,喻子斂還沒松氣太久,顧瓊抱著幾本書回來了,語氣輕快道:“枯等無聊,我拿了書來,你要不要看?” 喻子斂想哭。 作者有話要說: 喻戎惹怒了顧瓊,要在醋缸里泡一段時間了~哈哈~ 喻子斂的表現(xiàn)機會來了! ☆、第二十五章 喻子斂把臉埋在枕頭里恨不得人間蒸發(fā),四周很靜,只有翻書的聲音,他還是忍不住探出頭來,看向一旁的顧瓊。 顧瓊捧著書看得很認(rèn)真,似乎是有些熱了,她將垂在頸間的長發(fā)撩至背后,露出弧線優(yōu)美的脖頸,她耳后還有一顆小痣,更稱的肌膚如瓷。 喻子斂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那聲音在寂靜的屋中很明顯,他心中一慌,為了掩飾開口問道:“你在看什么?薛明安是誰?”她看的那本書書皮上寫著《薛明安傳》。 提到自己崇拜的人,顧瓊抬眸看他,眉飛色舞道:“是前朝一位大理寺丞,他判案如神,公正廉明,手下無一件冤案,而且再難的案子只要到了他的手中,就沒有破不了的!傳聞他只要看到兇案現(xiàn)場和死者的傷口,便能在腦中幻化出當(dāng)時的經(jīng)過,兇手的特征也能迅速躍然紙上,只要根據(jù)他所寫的找,準(zhǔn)能找到兇手!” 她講話時春風(fēng)得意的樣子,仿佛是在夸她自己。 喻子斂看著她,半支起身子,唇邊露出一抹笑意,道:“真的嗎?有這么神?” 顧瓊見他有興趣,搬著椅子坐他旁邊,將書攤在床上給他看:“當(dāng)然有了,我經(jīng)常在京兆尹陸亨審案的時候去旁聽,雖說陸亨還不錯,卻比薛明安差遠(yuǎn)了,你看這個案子……” 此時她離他很近,那淡淡的香氣便縈繞在他的鼻息之間,沁人心脾,他偷偷抬眸看她,這樣近的距離,他甚至能數(shù)清她長而卷曲的睫毛,還有……那粉紅色的肚兜帶子。 咕嚕。 又一聲吞口水的聲音。 顧瓊抬眸看他一眼,卻未察覺,繼續(xù)道:“你看這句,這句是案情的關(guān)鍵……” 喻子斂心跳快如擂鼓,不敢再偷偷看她了,認(rèn)真聽她講了起來。 這一講起來就源源不斷了,差點讓兩人忘了燃盡的香,等顧學(xué)勉過來取完針,喻子斂聽的意猶未盡,顧瓊好不容易找到了愿意聽她說的人,便拉著喻子斂一同坐在書桌前繼續(xù)邊看書邊講。 屋外夕陽斜暉,暖黃的光透過薄薄的窗紙照進(jìn)屋內(nèi),給屋中增添了一抹曖昧的光輝。 那書案前,俊美的少年和嬌俏的少女頭挨頭湊在一起,低聲細(xì)語,美的像幅畫。 喻戎在門外看了兩人許久,他們好似沉浸在了只有彼此的世界中,視線交會再也看不到旁人了。 “公子,該吃晚膳了。”那聲音出來,竟有些艱澀,喻戎沒等屋里的人回應(yīng),便徑自快步走開了。 顧瓊和喻子斂這才從如火如荼的討論中出來,發(fā)現(xiàn)肚子確實餓了。 喻子斂有些貪戀這樣和她相處的時光,道:“我們先去用飯,回來再繼續(xù)聊如何?” 和人分享自己喜歡的東西實在是太過癮了,顧瓊這一下午聊興奮了,當(dāng)即點頭:“好啊,吃完飯再繼續(xù)說?!比缓罂聪蚰俏搓P(guān)的房門,心里想著:哼哼,喻戎,你家公子被我占了,看你還伺候誰去! 兩人并肩出了屋子,顧瓊遙遙看到站在二叔房門口的喻戎,突地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湊到喻子斂身旁,低語道:“差點忘了,子斂,我要和你借喻戎?!?/br> 這是她第二次叫他“子斂”,他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她這么叫出來竟有種酥麻的感覺。 喻子斂輕咳一下,道:“怎么說?” 顧瓊怕聽不清,又向他湊近一些,道:“我過幾日要下山辦事,想讓喻戎保護我,你把他借給我怎么樣?” 喻子斂想也沒想,道:“自然可以,你要去多久???” 他并不關(guān)心她去哪,他只是想知道有幾天看不到她。 顧瓊想了想:“快的話五、六天吧?!?/br> 喻子斂聞言心中一沉,有五、六天呢…… 但他還是很大度道:“好,我晚上和喻戎說,讓他陪你去?!?/br> 沒想到喻子斂這么爽快,顧瓊看他更順眼了,笑瞇瞇道:“為了感謝你,我這幾天一定好好給你講講探案的訣竅,再把我私藏的幾本孤本拿給你看!” 對上她明媚的笑容,喻子斂也笑了起來:“這有什么可謝的,只要是我能的,你盡管提就好了?!?/br> 這話聽著舒坦! 顧瓊拍了拍喻子斂的肩:“仗義!” 喻戎站在被遮擋的陰影下,整個人好似都融進(jìn)了陰影中,與那夕陽斜暉下的兩個人格格不入,周身都泛起了冷意來。 顧瓊走到他旁邊的時候裝作沒看見一樣走過去了,站在門邊洗手,洗完了隨手擦了擦要走。 喻子斂卻拉住她:“沒有洗干凈?!?/br> 許是方才親近了,喻子斂很自然的拉過她的手,將她手上還殘留的墨跡洗干凈,再細(xì)細(xì)替她擦拭掌心,將每一滴水珠都擦干凈。 顧瓊愣愣的看著他,他低著頭,目光專注而認(rèn)真,好似在對待什么稀世珍寶,她心里閃過一絲不自然,縮回自己的手:“好了,干凈了。”她不禁抬眸看了喻戎一眼,喻戎卻轉(zhuǎn)頭看向別處,毫不在意的樣子,她癟癟嘴快步進(jìn)去落座了。 她走后,喻戎才把頭扭回來,眉心是皺著的,他看到他家公子無奈一笑搖搖頭,用她用過的水洗了手。 公子有潔癖,從不會用旁人用過的水洗手的…… “對了,桂圓呢?她怎么沒回來?”顧瓊環(huán)顧四周這才想起來一天沒見的桂圓了。 喻子斂聞言輕咳一聲,在她旁邊坐下,湊過去小聲低語道:“她似是看上方恒了,說晚些再上山。”畢竟桂圓是個女子,這話他不好大庭廣眾下說,只能這么偷偷告訴顧瓊。 顧瓊聽了不知道該怒還是該笑:“這個死丫頭,越來越不把我這個主子放在眼里了!為了男人主子都不要了!” 喻子斂笑笑:“你這個丫鬟確實與眾不同?!?/br> 顧學(xué)勉一直看著這兩人你來我往虐他這個一把年紀(jì)的老光棍,酸酸道:“這個年紀(jì)可不就是這樣,瓊兒啊,你這不也是到了嫁人的年紀(jì)了?!闭f完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旁邊的喻子斂。 顧瓊本就因為剛才的事情有點尷尬,顧學(xué)勉再來橫插一杠子,她羞惱道:“二叔還沒娶媳婦,我急什么?我要好好考慮下,要不要幫祖父給二叔好好挑一個媳婦了!” 顧學(xué)勉一聽再不敢找事了,給顧瓊夾了個紅燒rou,獻(xiàn)媚道:“來,侄女,今天有你愛吃的紅燒rou!”然后又岔開話題道:“不得不的說喻戎這手藝真是太好了!要讓付老頭和你好好學(xué)學(xué)!” 一直在旁邊默默無聲的喻戎這才受到眾人的關(guān)注,正出神的他一愣,隨之低下頭忙道:“神醫(yī)謬贊,不過是些家常菜而已?!?/br> 顧瓊哼了一聲,桌前的人皆不敢再說話了,都埋頭吃起飯來。 * 飯后,顧瓊邀喻子斂去她房中,喻戎跟在兩人后面。 喻子斂想著,這是女子閨房,他進(jìn)去本就不妥了,喻戎再跟進(jìn)去實在過分,便道:“喻戎,你去燒水吧,今日出了一身的汗,我想沐浴?!?/br> 公子的意思,他能不明白?公子是要將他支開。 喻戎看向顧瓊,顧瓊對上他的雙眸將頭撇開了,一聲不吭進(jìn)了屋,喻戎眸子黯淡下來,垂頭道:“是?!闭f罷,收緊袖中的五指,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喻子斂是沒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緊張的探進(jìn)了顧瓊的屋子。 顧瓊有熏香的習(xí)慣,她屋中也彌漫著她身上那種淡淡的香氣,喻子斂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根細(xì)細(xì)的肚兜帶,臉一下子熱了起來。 顧瓊在前面領(lǐng)他進(jìn)了左側(cè)的房間,里面三面墻都是書架,正中間有個書案,顯然是她平時讀書寫字的地方。 “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到這里來看書,我平時就喜歡收集些閑書,有些還是挺有意思的,你可以自己挑著看?!闭f著拿下了一本書遞給他:“這本就不錯,講的仵作驗尸,里面還圖解,通俗易懂,雖說少有大臣親自驗尸的,但也要精通才行。” 懷著那般齷|齪的心思,對上顧瓊?cè)绱颂故幍捻?,喻子斂心中愧疚萬分,雙手接過低頭虔誠道:“我會好好看的?!?/br> 顧瓊見此,揚揚眉頭,態(tài)度很謙遜嘛。 她很大度道:“你自己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書,可以先拿去看?!?/br> 喻子斂忙去看書,再也不敢回頭看她。 在女子的閨房中,終究太過曖昧,何況喜歡的女子就在身旁,喻子斂拿了幾本書便待不下去了,道:“顧瓊,我想拿回去看,有什么不明白的再來問你?!?/br> 其實方才吃飯的時候被喻戎的冷淡一氣,她也沒什么心情和喻子斂瞎聊了,便點點頭:“好啊,你先拿去吧,有不明白的隨時可以來找我?!?/br> 喻子斂重重點頭,捧著書出去了。 回到房中,坐在案前,他輕撫過那幾本書,輕輕嗅了嗅,那上面還有她房中淡淡的香氣,顧瓊垂頭看書的側(cè)臉便又浮現(xiàn)在眼前。 他突地心潮澎湃起來,立刻起身扯了筆墨,攤開畫紙畫了起來,一筆一筆勾勒出她認(rèn)真的樣子,在畫那根細(xì)細(xì)的肚兜帶的時候,他的臉不可抑制的熱了起來,仿佛在畫什么見不得人的yin|圖,連喻戎進(jìn)來都沒察覺到。 喻子斂寫字或者畫畫的時候,喻戎是從不打擾的,靜靜地走到桌前,看到了他正畫的畫,上面赫然就是顧瓊。 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喻子斂畫她,之前他畫的顧瓊,美則美,但大都有些遙不可及的疏離感,而這次的卻大不一樣。 畫上的顧瓊垂眸看書,溫和而隨意,那優(yōu)美的脖頸露著,耳后一顆小痣,有種說不出的嫵媚風(fēng)情,讓人有種想去吻那顆痣的沖動。 “公子?!?/br> 喻子斂聞聲一驚,忙把書壓在畫上,擋住畫上的風(fēng)情:“喻戎,你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喻戎這才看到他家公子通紅的臉,眉心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道:“方才才進(jìn)來,水已經(jīng)好了,公子去沐浴吧?!?/br> 喻子斂心虛似的點了下頭:“哦,好,我有點渴了,你幫我去拿壺水來吧?!?/br> 喻戎點頭稱是,走到門口回頭關(guān)門,看到喻子斂急急忙忙將畫收了起來,他眸光微暗,關(guān)上門,將一室的光阻隔在了門內(nèi)。 喻子斂走后,顧瓊一直在看書,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桂圓也不見回來的樣子,這個丫頭,有了男人忘了主子,看來她又要自己去打水了,可憐她這半殘廢的腿。 叩叩叩,突地響起敲門聲。 顧瓊眉頭一挑,回來了?不對啊,桂圓從不敲門的。 “進(jìn)來?!?/br> 門打開,最讓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了,喻戎領(lǐng)著桶水進(jìn)來,手里還拿著一個瓷瓶。 看見他,顧瓊反射性的癟起嘴:“你來做什么?” 喻戎將水桶放在洗手臺旁,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上,回道:“給你上藥?!?/br> 顧瓊聞言,愣了,他怎么主動來給她上藥了?誰對她避如蛇蝎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