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我眉目一皺,接過了他手上的電話看了一眼。在最近通話記錄里面的確是有一個陌生電話號碼,但我在打過去的時候這電話是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的。 “那你去了之后發(fā)現(xiàn)有死者么?”我拿著電話,抬頭問道。 李銘雨搖了搖頭,說道:“我當(dāng)時接到電話之后就帶著隊趕到了他所說的地方,但是我們整個小區(qū)都排查過了,根本就沒有死者,直到我接到了裴婧瑤的電話,我才發(fā)現(xiàn)我這是上了兇手的當(dāng)了?!?/br> 他為什么要這樣聲東擊西?如果我是兇手,我要殺死謝安的話,隨時都是機會,因為據(jù)我所知,他很少出門,因為自身工作的原因,他一個禮拜只需要去一次雜志社就可以了,其他的工作都可以在電腦上面進(jìn)行交接。他并不喜歡和人交流,別看他和我話這么多,也就是那么多年的老鄰居敘舊而已,要換一個陌生人,他恐怕連理都不會理你。 所以對于這么一個深居簡出且又不怎么和外界往來的男人,想要殺他,根本就不用挑時間,除非他這一次不殺謝安,就再也殺不掉他了,可是又有什么理由,導(dǎo)致他以后再也殺不掉謝安了呢? 我看了一眼李銘雨,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最多就只有一個處分,老實一點去跟鐘蠡說就好,不用藏著掖著,這么大點兒事。能讓你嚇成這樣,我特么也是醉了,還以為你跟兇手之間有什么勾當(dāng)呢?!?/br> “我是想,如果當(dāng)時我能及時趕到的話,說不定謝安就不用死了,嘖,想起來還是有點兒……”李銘雨嘆了一口氣,惋惜的說道。 “行了,別瞎想,你又不知道。不過這次你可逃不了寫檢討什么的,鐘蠡那老頭子,案子破了倒還好,如果遲遲破不了,我估摸著你這刑偵大隊隊長的職位……可懸……”我說道。 鐘蠡的性子,好的時候能把你像祖宗一樣供著,一旦到了要背黑鍋的時候,他可不傻。 我搭著李銘雨的肩膀緩慢的走進(jìn)了別墅大門,但我走到這門口的時候,突然,某一道白光就像是一把利劍一樣,穿透了我的腦仁,我緩慢的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進(jìn)去啊?!崩钽懹暌娢艺驹陂T口遲遲不進(jìn)去,疑惑的問道。 我撅了撅嘴,又仔細(xì)的看了一眼這門的索性。毫發(fā)無損,也就是說,兇手可能不是從這門里面進(jìn)來的,但也有可能,是謝安的熟人。 回到別墅之后,我將上上下下所有能夠出入的窗戶都查了一遍,除了謝安臥室的那一扇只能容得下一個五六歲小孩進(jìn)出的窗戶之外,其他窗戶全部都是從里面關(guān)閉著的,一樓二樓都是這樣,所以。兇手應(yīng)該是正大光明的從這大門里面進(jìn)來的。 這樣想來,案子或許會簡單很多。 是啊,我們總是把案子盡可能的復(fù)雜化,但回過頭來一想,把線索慢慢的抽出來。然后再按照組合排列,真相或許就就會浮出水面。 回到部門之后,顧北就一直窩在解剖室里面,至于我,一回到廠房里面。就被所有人要求去休息室休息。 我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手中拿著一個三角形戒指,嘴巴上面還在喃喃自語的念著戒指上面的經(jīng)文,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戒指是一枚對戒,第一次我搬運尸體的時候摸過死者的胸口處,有一塊指甲大一點的硬物,可我還沒來得急伸手進(jìn)去看看那是什么的時候,郭勇佳就沖了進(jìn)來。 而顧北對于謝安只做了一個表象檢查,尸體內(nèi)在的東西,她就算是發(fā)現(xiàn)了也不會去碰,當(dāng)然,她既然在現(xiàn)場沒有說,這就表示她或許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小塊硬物吧,因為我的姿勢和謝安呈平行狀態(tài)。從我這個角度,恰巧可以看到他胸口的那一塊硬物。 顧北的手在那個時候根本沒有辦法觸摸到尸體的正面,因為正面已經(jīng)焦?fàn)€,有些地方還很燙,帶著塑膠手套未免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我就是趁著這一段時間,從里面將這枚戒指挖出來的。 我當(dāng)時并不知道這是一枚戒指,可當(dāng)我伸手進(jìn)去的時候,手指之間的觸覺告訴我,那個男人又搶先了一步。 恩,這枚戒指是我姐的,上面滿滿的雕刻著經(jīng)文。 “咚咚咚” “葉澤,睡了么?”突然,郭勇佳敲響了我的房門。 我躺在床上,下意識的將這枚戒指塞入枕頭底下。隨后說道:“沒睡,進(jìn)來吧。” 這句話說完,郭勇佳才擰動門柄進(jìn)到了休息室里面來。 “對這個案子你有什么看法?”郭勇佳一進(jìn)門就坐到了我的床邊說道。 “你們查看過門口的監(jiān)控攝像頭了么?”我抬頭問道。 郭勇佳點頭說道:“第一時間就查過了,擼一發(fā)說他家門口的監(jiān)控攝像頭在那個時間段卡了五分鐘左右的時間,所以什么都看不到?!?/br> “那謝安的關(guān)系圈呢?門沒有被破壞,窗戶也完好無損,這兇手又不會穿墻術(shù),所以一定是謝安放他進(jìn)門的,而我跟他打電話的時候這個兇手一定在他房子里面,趁他不備才下了黑手,刑警在書房的地板上發(fā)現(xiàn)了血漬,所以我猜想當(dāng)時謝安是在客房里面打電話給我的,也就是說,兇手是那種熟到可以讓謝安安心的將他一個人留在客廳的那種關(guān)系,像這種親密程度,不可能是普通朋友,按著親戚,死黨的這方向去查吧?!蔽逸p聲說道。 第184章 臥槽,你要謀殺親夫啊 “已經(jīng)著手調(diào)查了,謝安的朋友圈關(guān)系并不雜亂,除了幾個關(guān)系比較好的同事之外,我們還排查了他身邊所有有可能接近他的人,其中也包括保安梁浩,我們發(fā)現(xiàn),這梁浩雖然身為保安,卻同時和幾個女業(yè)主有著某種不正當(dāng)?shù)年P(guān)系,而且和謝安也非常的熟悉,這個人,嫌疑最大……”郭勇佳點了一根煙,而后緩緩地說道。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郭勇佳,道:“你知道一個定律么,最像兇手的人,往往都不是兇手。如果你是兇手,你會在殺死死者之后就馬上辭職么?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事情或許平常人會做,但兇手一定不會,因為他知道,留下任何讓人懷疑的證據(jù)。都是致命的,包括他這種做賊心虛的小心理?!?/br> 我低頭沉思了一下,隨后從旁邊的抽屜里面拿出了一張指,并在紙上畫了四層格子,在每一層格子上面寫上死者的名字以及死法。 五分鐘之后。我才開口說道:“兩個案子的共同點,第一,死者都是情侶或者夫妻,第二,作案手法雖然各不相同。但都能讓人聯(lián)想到古代的極刑,第三,死亡現(xiàn)場都沒有打斗的痕跡,第四,在女死者的體內(nèi)。都存有jingye,就單看第四,你們不是懷疑梁浩么?找到梁浩,采取梁浩的jingye進(jìn)行對比一下不就知道他是不是兇手了么?還有,你不覺得一直以來我們都太注重這四具尸體,卻忽略了另外一具么?” 郭勇佳一臉狐疑的看著我,口中卻喃喃自語的說道:“另外一具尸體?哦我知道了,你說的是在你“家”雜物房被發(fā)現(xiàn)的那人rou骨頭湯?” 我緩緩的點了點頭,或許這具尸體的真實身份,會幫助我們揭開楓林別墅的真相也說不定。 當(dāng)天晚上郭勇佳和我聊了很多很多,直到裴婧瑤從門外走進(jìn),郭勇佳才不好意思的離開了休息室。 裴婧瑤關(guān)上了休息室的大門,隨后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的床上,而后從包里面拿出我們剛剛在謝安家中發(fā)現(xiàn)的那一份報紙,說道:“剛剛我去了一趟檔案處,翻閱了五年之前的護(hù)城河棄尸案,從河里撈起來的這具女尸叫做盧青,也就是謝安的前妻,我覺得,這份報紙出現(xiàn)在那么明顯的地方,不是什么巧合,更像是有人刻意的放在那里的……” 我也贊同的點了點頭,拿起那份報紙說道:“如果我推測的沒錯,這個案子最后被刑偵大隊裁定為失足落水吧?” 裴婧瑤點了點頭,說道:“的確是這樣的。我問過當(dāng)年處理這起案件的老刑警,謝安當(dāng)時去太平間認(rèn)尸體的時候一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妻子,曾在自己妻子的面前哭暈了三次,可見謝安對盧青的感情非常深厚,而奇怪的是。謝安在自己妻子死后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娶了自己現(xiàn)在的太太唐欣,你是男人,如果你這樣愛著一個女人,會馬上回過頭再去愛上別人么?” 被裴婧瑤這樣一問,我一個激靈就座了起來,下意識的舉起三根手指放在腦殼旁發(fā)誓道:“如果我愛的那個女人是你的話,絕對不會……” 這小妮子,無時無刻不在挖坑給我跳啊。 “你啊你,我說的是如果?!迸徭含幰话涯闷鹞沂稚系膱蠹埦蜎]好氣的拍打了一下我的腦殼,笑著說道。 我撓了撓太陽xue,想了一會兒,最后搖頭道:“不會,謝安這個人把感情看得非常重,而且唐欣不管在樣貌還是行為上面,都沒有什么比得上盧青的。別說兩個月,如果我是謝安,這輩子都不可能讓唐欣上位?!?/br> 當(dāng)然,這些都是我的主觀判斷,畢竟我不是謝安,看不到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是見過盧青的,她是一個知書達(dá)理的女人,相比于jiejie,她更像一個mama,而且當(dāng)年的盧青雖然已經(jīng)嫁為人婦,但她還是很漂亮。” “我覺得盧青的死沒有那么簡單,還有,謝安和盧青有一個兒子,我查過。盧青死亡一年之后,這個孩子就平白無故的消失了,當(dāng)時謝安還去報了案,但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找到?!迸徭含幠樕氐恼f道。 我抿了抿嘴,告訴裴婧瑤其實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謝安厭倦了自己的妻子,并且在這一段厭倦期聽了唐欣的挑唆離婚,盧青不愿意,所以謝安就聯(lián)合唐欣殺死了自己的妻子,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但這種幾率非常低,因為我所認(rèn)識的謝安,他和他妻子的感情,真得非常好,當(dāng)然,我說的是盧青,而不是唐欣。 裴婧瑤聳了聳肩,無奈的拍著我的肩膀說道:“那就先從五年之前的這個案子下手吧,就像你說的,一步一步來。” 我看著裴婧瑤,一把將她拉到了我的懷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這磨人的小妖精,這種事情你完全可以讓郭勇佳剛剛一并帶來,想要見我你就直說,哥哥不會笑話你的。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要不然,你將就將就,擠一擠?” 她嘴角一彎,一抹烈焰紅唇瞬間就貼在了我的嘴角之間,可就在我以為今天晚上又會是一個月黑風(fēng)高造人夜的時候,只覺小腹一陣劇烈的疼痛。 “唔……你干嘛,謀殺親夫???”我下意識的將其推開,左手一下捂著自己的傷口說道。 “你沒聽過最毒婦人心么?就你現(xiàn)在的這個身體,能承受多大的折磨呢。小澤澤?”裴婧瑤眉目一挑,玩味的說道。 被她這么一看,我渾身上下都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 不出意外的,我還是一個人度過了這漫漫長夜。 第二天早上,我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一個非??蓯鄣呐⒆映霈F(xiàn)在了我的視野之內(nèi),她正好奇的看著我,用手觸摸著我臉上每一寸肌膚,還別說,這個小姑娘。長得挺不錯,不過可惜了,看上去才十七八歲。 “唔,大早上的,夢到個未成年少女,我特么也是醉了。”我撓了撓頭,翻了個身子繼續(xù)睡了過去。 突然,我猛地睜開了雙眼,然后試探性的往后轉(zhuǎn)身,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尼瑪不是做夢啊。 我沒有說話,雙眼死死地盯著這個站在我面前的小妞,然后咽了一口唾沫,小聲的問道:“你……是誰啊……” 她愣了一下,回神說道:“你好。我叫田早早,是謝安的表妹,昨天晚上我就接到了你們的電話,說我哥出事了?!?/br> “不是……我問的是,你為啥會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進(jìn)門要先敲門的道理嗎?”我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大早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妞,要被別人看到會咋想。 “早上過來的時候那些警察叔叔阿姨的都好忙,所以他們就安排了我來這里休息,誰想到會有個男人在這里睡覺?!彼琢宋乙谎?,沒好氣的說道。 喲呵,這姑娘怎么的還倒打一耙?但往后想想也算了,她才幾歲,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跟跟小姑娘過不去。要被擼一發(fā)知道,恐怕整個警察局都能知道了。 不過我橫看豎看這姑娘長得跟謝安也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啊,我仔細(xì)打量了這妞一番之后,順手從旁邊的飲水機里倒了一杯溫水放在了桌上,然后再從旁邊拿了一個板凳擺在她的面前,說道:“不過看倒是沒有一點兒難過的樣子???” “警察先生,我早就告訴過我哥,唐欣這個女人心狠手辣,當(dāng)年就是她殺死了我的嫂子,現(xiàn)在,她也可以殺死我哥,我跟他說過不止幾次了,可每次到了最后,都是以吵架收場,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唐欣有什么好的,能讓我哥對她那么神魂顛倒,難過?哭也哭過了,吵也吵過了,一件早就已經(jīng)預(yù)知的事情,沒有必要讓我難過?!?/br> 田早早一說起唐欣來,那叫恨得牙癢癢,看她說話時的那個神態(tài),就像是恨不得殺死唐欣一樣。 第185章 好奇寶寶田早早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隨后問道:“那你知道你嫂子和你哥當(dāng)初為什么會離婚么?” 她說話的時候特別灑脫,就好像死的那個不是她哥一樣,不過說句實話,有些表兄妹之間的感情甚至于都不如一個萍水相逢的人,所以我也就姑且聽她繼續(xù)說著她腦中所認(rèn)識的謝安。 田早早告訴我,謝安家里并沒有很多錢,但盧青家有錢,那棟別墅就是當(dāng)年他們兩個人結(jié)婚的時候謝安老丈人買下來的,可以這么說,在這一段婚姻關(guān)系里面,雖然盧青事事都聽他的,個性也特別溫順,但田早早每次來謝安家的時候。他也總是有意無意的透露著自己要奮發(fā)向上,不能讓自己被盧家人看不起的這種話。 在一段感情里面,兩個人之間一旦有了隔閡,如果不馬上說出來解決他,那么這段感情不會維持多長時間。謝安亦是如此。 一年一年過去,事業(yè)上的停滯不前從而導(dǎo)致他對于自己和盧青的這一段關(guān)系開始慢慢地冷淡了起來,甚至于有一段時間一直都沒有回家,盧青問遍了自己的朋友和謝安的家人,左后終于從謝安朋友的口中打探到謝安和一個女人竟然一直在距離楓林別墅不到兩百米的賓館里面開了一個長達(dá)一個月的房間。 “當(dāng)時你只有十一二歲,你怎么會知道那么多的事情,還告訴你哥,這應(yīng)該不是你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知道的事吧?”聽到這里,我打斷了田早早對于唐欣喋喋不休的辱罵,轉(zhuǎn)動了一下鼻尖,輕聲問道。 “警察叔叔,現(xiàn)在這個社會,十一二歲知道這些不足為奇吧,而且我們家人很多,自從唐欣進(jìn)門之后。就連我姑媽和姑父都已經(jīng)和我表哥斷絕了來往,我能來就不錯了,再說,我們家里面那么多人,每一次聚會的時候那些三姑六婆都會討論,我和嫂子感情很好,小時候我爸媽沒空,她就把我接到他們家去照顧,所以嚴(yán)格的說,如果我嫂子有事兒,我一定站在我嫂子這邊。 好一個幫里不幫親,這要是我meimei,我特么非得打死她不可,也難為謝安有這樣一個meimei了。 田早早見我沒有說話,又繼續(xù)說道:“警察叔叔,我跟你說,殺死我哥哥的一定是唐欣,我嫂子死了之后,這房子就歸我哥了,她現(xiàn)在跟我哥結(jié)婚了,我哥的房子,錢,車子,都?xì)w她了,她的愿望也達(dá)成了。所以肯定是她殺死我哥的?!?/br> 我看了田早早一眼,隨即“啪嗒”一聲將我手中的水筆丟在了桌子上,淡淡的說道:“唐欣不可能是殺死謝安的兇手?!?/br> “為什么?你要相信我,不管她有什么不在場證明,她都是最有動機殺死我哥的。而且我敢說,我嫂子的死,也一定是她干的,她就是一個狐貍精?!碧镌缭缏犃T,馬上站起,指著我義憤填膺的說道。 我疲倦的摸了摸額頭,從我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一卷口香糖,拿出的同時也遞給了她一支,說道:“唐欣也死了,死亡時間還是在你哥之前,你說是她殺死你哥的,難道她是變成鬼之后殺死謝安的么?” “什么……唐欣死了?”田早早拍了一下桌子,震驚無比的說道。 “是的,連全尸都沒有一具?!蔽医乐谙闾?,看著面前的田早早。一種溢于言表的厭惡感瞬間油然而生。 因為我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嘴角竟然會有一絲微笑,那是一種不羈的笑容,甚至有些諷刺,我理解她為什么會那么討厭唐欣,但我不能原諒,她竟然會對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露出這種笑容,就像是顧北說的一樣,不管他們生前犯了多大的錯,他們已經(jīng)死了,一切的怨恨,也該瓦解了吧。 田早早的情緒突然就降了下來,冷靜的坐在我面前,譏諷的說道:“哼。那個女人就該死,如果我那個時候再大一點,我一定會替我嫂子報仇的,警察叔叔,既然唐欣已經(jīng)死了,那你說會是誰殺死我哥的呢?” 我詭異的看了她一眼,而后開口說道:“現(xiàn)在還不知道,誰都有可能是兇手,可能是你哥生前的仇家,也可能是他的親屬。甚至還可能是你……” 她一臉詫異的看著我,指著自己大聲的辯解道:“怎么可能是我?我這幾年雖然跟我哥不是經(jīng)常聯(lián)系,但我們是親人,我怎么可能殺死我哥?” “我只是這么一說,你不要激動。大早上的,早飯吃了沒?我給你去弄點早飯去?!蔽疫肿煲恍?,說完這句話之后,就轉(zhuǎn)身出門,將她一個人獨自留在了休息室之內(nèi)。 休息是是有監(jiān)控攝像頭的。我一直對擼一發(fā)這種變態(tài)的行為沒有什么好感,畢竟我們部門里面還有兩個女人,她們也是需要在這張床上睡覺的,被他弄了一個攝像頭之后,搞得我們幾個睡覺都不敢脫衣服,我還記得那一次我當(dāng)著他的面將這些監(jiān)控設(shè)備從我們部門的每個角落里面取下來之后,鐘蠡馬上就打了我的電話罵了我將近一個小時,肯定就是這個小子告的秘。 我下樓之后,看見擼一發(fā)肚子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玩著游戲,旁邊還放了六碗豆?jié){和幾根油條。我慵懶的走到了他的身邊,拿起一根油條就往嘴里塞了進(jìn)去。 “怎么樣,那小妞夠潑辣吧,剛剛我可是全看到了,沒想到這樣一個看似清純的女學(xué)生。竟然會對另外一個女人這么怨恨?!睌]一發(fā)摘下耳機,順手拿起一碗豆?jié){就遞給了我。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一邊嚼著油條,一邊將沾滿了油腥的右手伸到了擼一發(fā)那視為性命對待的機械鍵盤之上按下了錄制按鈕。 “臥槽……把你這臟手拿開……你知道這鍵盤多貴么?花了老子半個月的工資,就被你這樣毀了,我不管你得賠我……”擼一發(fā)一頓暴怒的將usb線從主機箱拆除,隨后愣是將我剛剛按的鍵帽掰下來,用紙巾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我一屁股坐到了他旁邊的椅子上,打了個哈欠,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我不知道啊,就像我不知道你為毛會給鐘蠡提議一定要在休息室裝攝像頭一樣?!?/br> “嗨,我不是早跟你說過了么,我們這個部門雖然是三線部門,但鐘蠡很重視我們啊,給我們派發(fā)的攝像頭也都是最先進(jìn)的。這不是,多出了一個沒地方裝,你要知道,涉嫌頭這種東西,你不用怎么知道他的好壞。再說,我們部門不是有兩個妹紙么,嘿嘿,我就不信你都不想看看她們女生私底下的生活。”擼一發(fā)拿著鍵帽又扣到了鍵盤之上,那兩顆大門牙笑的都快上天了。 我沒去搭理他,順手拿起桌上的豆花就喝了起來,這一雙眼睛,也沒有離開過擼一發(fā)的電腦頻幕。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覺得田早早有事情在瞞著我,所以我把她一個人留在休息室內(nèi)。裴婧瑤說過,要想知道一個人的真實情緒,就把她帶到一個陌生的房間,然后獨自留下她,如果她在房間里面表現(xiàn)出焦慮,煩躁,那是自然反應(yīng),反之,則是以前做好準(zhǔn)備的情緒反應(yīng)。 對于裴婧瑤的心理學(xué),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因為上次她給我講了一堆,我愣是趴在桌上睡著了,我完全聽不懂,別說情緒的詮釋,就連聽到情緒兩個字,我都能火速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