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快到中午,項目細節(jié)總算基本定下來了,紀銘騰抬腕看表說道:“中午了!” 唐黛一邊收拾文件一邊說:“是啊,我就不耽誤您回去吃午飯了?!?/br> 一頓飯花不了多少錢,她請的起,更何況她請他吃飯也是慣例。人家跑你門口談生意談到中午,請個工作餐那是禮貌。 紀銘騰唇角微抽,這個記仇的女人! 他壓了壓唇角說道:“那好吧,我會回去再研究好細節(jié)。”他才不會死要求留下吃飯,下回你主動請,我也不吃了。 唐黛微笑著說:“那好,別忘了我說的五五分成的事兒?!?/br> 紀銘騰唇角又抽,這女人比晏寒厲更狠,好歹晏寒厲還要求四六分的,這女人竟然要五五分,他忍不住說道:“晏太太,我們可是以成本價給貴公司做東西,這么要求是不是不太厚道了?” 唐黛笑得溫婉無害,可嘴下卻不留情,“麻煩紀少在工作的時候請叫我唐經理,既然你都說是成本價了,我又沒讓你虧本,賺的錢也不少你的,我哪里不厚道了?沒有這個項目,我想你還賺不到這些錢吧!” “那你們不是什么都不用出呢?”紀銘騰問她。 “那怎么能一樣?我們出的是品牌?。∥覀冇匈Y源,你自己生產了賣不出去,那也沒用是不是?”唐黛問他。 紀銘騰簡直要被氣抽了,他那張本就嚴肅的臉,沉了下來。 唐黛正色說道:“剛才你已經說考慮五五分的,現(xiàn)在再反悔就沒意思了,要不要繼續(xù)項目,你還是回去商量一下。” 紀銘騰黑著臉轉身往外走,沒想到一出門就撞上了熟人。 紀銘臣也驚訝地問:“喲,大哥,你怎么在這兒?” 他看看后面的唐黛,一臉不解。 “談生意,你不好好破案,到這里來干什么?”紀銘騰一副教訓的口吻。 “我啊,讓唐黛給我留了顆鉆石,我來拿,送給我媽的?!奔o銘臣看向唐黛笑問:“怎么樣?是不是給我留了?” “當然,在我辦公室里,來吧!”唐黛說著就要往自己辦公室走。 紀銘騰好奇,他的步子變了方向,說道:“哦?什么樣的鉆石?我也看看!” 他沒細想,他心里也在好奇唐黛的辦公室是什么樣子的。 一起到了唐黛的辦公室,他還是有些意外的,至少他meimei的辦公室還會有些女性的特征,怎么唐黛的辦公室就跟男人的辦公室一樣? 辦公室是晏寒厲弄的,唐黛哪有時間裝飾?她經常要跑三個地方,在這里呆的時間也不算多,即使她在這兒工作,晏寒厲也會想辦法把她給弄到他那里去的,所以她的東西,在這里放的還不如晏寒厲辦公室里放的多。 唐黛從抽屜里拿出一個高貴而精致的絨布盒子,遞了過去,說道:“看看,怎么樣?” 紀銘臣接過來,打開一看,有些驚呆了,他見過的鉆石,都是白色的,還是頭一次見到綠色的鉆石,他不由問道:“唐黛,這得多少錢?” 唐黛笑著說:“不貴,成本價五萬塊,怎么樣?” 紀銘騰插嘴道:“不可能吧,你說的是碧璽的價吧!” 唐黛笑意更大,看向他說:“紀大少還知道碧璽呢?很抱歉,我開的是鉆石展,這顆的確是鉆石?!彼龑⒁粋€精致的袋子放在紀銘臣面前說:“里面有證書,支持復檢,不過我這批鉆石,都是最權威機構檢過的?!?/br> 紀銘臣說道:“我不懷疑這顆鉆石的真假,不過唐黛,你是不是跟我少要了?” 唐黛笑道:“做買賣沒有虧本的,我不賺錢就是了,這顆鉆石也的確不貴,撿漏價,這次最大的漏就是這個,給你個性價比最高的,夠意思吧!” 紀銘臣立刻說道:“唐黛你太夠意思了,不虧是好哥們??!” 唐黛,“我又成男人了?” “呵呵,不、我不是那意思,反正就是夠朋友,我不說什么了。”紀銘臣揚起下巴說:“走,請你吃飯去,必須的!” “行,吃大餐!”唐黛毫不客氣,已經打算宰他一頓了,這鉆石她賣出去的話,至少要二十萬,給他便宜多少? 唐黛看向紀銘騰,抱歉地說:“紀大少,我們去吃飯了,就不招待你了,慢走不送?!?/br> 紀銘騰面色一黑,自己也真是在這兒自討沒趣,他氣的轉過身,大步離開了。 紀銘臣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她:“他得罪你了?” “嗯,看不起我的人,我必須得讓他知道厲害!”唐黛揮著拳頭說道。 紀銘臣樂了,他簡直能想到那個場面,大哥紀銘騰肯定是不屑于和唐黛打交道的,這次就讓唐黛狠狠地給紀銘騰一個耳光吧! 唐黛轉言問道:“對了,案子怎么樣了?” 一提到案子,紀銘臣嚴肅下來說道:“已經帶姜家兄弟去指認現(xiàn)場了,不過很遺憾,現(xiàn)場依舊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價值的線索?!?/br> “是很奇怪,一個人存在過的痕跡,即使他再仔細掩蓋,那也不會細致到什么都能抹去的,總會有遺漏?!碧器煺f道。 紀銘臣點頭,看向她突然笑了,說道:“飯不能白吃,一會兒跟我去現(xiàn)場看看如何?” 他認為女性的視覺和男人不同,唐黛更勝在用女性的思維加上心理學分析來尋找線索,雖然隊里也有女隊員,可她們的腦子已經形成了模式化,很難突破,有時候外行人更容易看出問題。 ☆、第一百四十七章 敏銳的觀察力 紀銘騰怒氣沖沖地回到公司,先進了父親的辦公室,他把領帶煩躁地拽得松了松,說道:“晏寒厲不知道什么意思!” “怎么回事?”紀元邁追問:“事情有變?” 紀銘騰坐到椅子上,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說道:“他不但讓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和我談,還把分成改為了五五分,您說是不是沒有誠意?” 紀銘騰沉下臉,拿起電話說道:“我得問問他?!?/br> 晏寒厲很快便接了電話。 紀銘騰這次連客套的笑都沒有,說道:“寒厲,我看你似乎沒有什么誠意和我們談?。∶髅髡f好的四六分,怎么今天到了你的妻子那里,就成了五五分了?” “哦?我的確和她說的是四六分。”晏寒厲上來說道。 紀銘騰心中一喜,他剛想說那就是你那小妻子不懂得做生意,沒想到晏寒厲給他來了一句話,直接就給他把希望澆滅,轉為怒氣了。 “她私自改分成也不會沒有道理,我想可能是紀大少惹她不快了吧!這個案子既然我已經交給她處理了,那就沒有再插手的必要,所以一切只能是她說了算!” 這個理由,可真是把紀元邁給氣壞了,他說道:“寒厲,這不好吧!” 晏寒厲淡淡地笑了笑,說道:“說實話,這個項目也賺不了太多的錢,要惹得我和老婆之間有矛盾,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你們和她談吧,就這樣了?!?/br> 說罷,他掛了電話。 紀元邁拿著電話晃來晃去,氣道:“你說他這是在跟咱們炫富?真是氣死我了?!?/br> “爸,他就是太狂了!”紀銘騰忙說道。 紀元邁突然問他:“你怎么惹著晏寒厲他媳婦了?” 紀銘騰一愣,沒有隱瞞,把事情說了出來,然后說道:“我沒想到她心眼那么小,我也沒說什么?。 ?/br> 紀元邁氣道:“我之前囑咐你,要好聲哄著他們把這個項目給簽下來,誰讓是咱們求著人家呢?你倒可好,你比紀蕊也強不到哪兒去!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把合同簽了,四六分!” 紀銘騰臉色難看的很,他憋了一會兒說道:“銘臣和她關系特別好,不然我讓他想想辦法?” 紀元邁擺擺手,嫌棄地說:“你自己搞定!不要來問我!” —— 唐黛和紀銘臣去看紀芙的房間,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別扭的,那畢竟是晏寒厲第一個未婚妻的房間??! 紀銘臣倒是沒有什么想法,一路上都在和她說案情,一提到案子,他就不管對方是男人女人,是不是有什么心思了。 一路到了紀芙所居住的小區(qū),唐黛說道:“這個小區(qū)還是很高端的,應該是全監(jiān)控小區(qū)?!?/br> “再嚴密的監(jiān)控,如果有人想做手腳,那也沒有用?!奔o銘臣搖頭,下了電梯。 紀芙的公寓并不算太大,兩室兩廳,一間是臥室,一間是衣帽間,面積不大,但裝修非常豪華。 唐黛有些疑問,說道:“你meimei雖然自己住,但是住這么小的公寓?”顯然這不太符合紀芙奢華的風格。 紀銘臣說道:“這套公寓是我送給紀芙的成年禮,我本覺得女孩子應該有個自己悲春傷秋的地方,但是沒想到……” 他站在窗前,有些傷感地看著外面。 唐黛只覺得這個時候的紀銘臣格外悲傷,那種愴然讓她都察覺到,被感染到。如果她知道這公寓是紀銘臣送的,那她就不提這事兒了。紀銘臣那么寵紀芙,送的公寓卻成了紀芙的葬身之地,怎么想紀銘臣都會難過的。 她補救道:“我們來談案子吧!” “好!”紀銘臣轉過身,神情恢復正常。 好在一談案子,紀銘臣就能把所有的事都忘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該怎樣哄他開心。 紀銘臣走到臥室說道:“這里就是第一現(xiàn)場,床上,行兇的領帶我們已經拿走了,該翻看的我們也都看了,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br> 紀芙一看就是個會享受的女人,衣服、化妝品、鞋子,將這不大的公寓擺放的滿滿的,可以說能放東西的地方,放的全都是與美有關的物品。 唐黛走到化妝臺前,上面全都是瓶瓶罐罐,有開封的、有未開封的,一堆化妝品全部都是英文,沒有一個中文字,顯然紀芙熱衷的是國外奢侈品。 這也不罕見,國外有的東西是很好,唐黛也會用,所以對這些牌子不陌生。 她的目光,掠過一個個品牌,突然,她的目光頓了一下,然后掃過去,再看剩下的牌子。 紀銘臣直覺中分析她應該看出什么來了,但是他沒敢說話,生怕打擾到她的思路。 看完所有的牌子,唐黛說道:“手套給我?!?/br> 紀銘臣忙給她遞上手套,唐黛戴上之后,拿起剛才她目光停留過的瓶子,拎了起來,說道:“這瓶有問題?!?/br> “什么問題?”紀銘臣忙問她。 “別的牌子都是針對二十歲以上肌膚的品牌,唯有這個牌子,是針對少女的,拿回去驗驗吧!”唐黛遞給了董奇?zhèn)ァ?/br> 董奇?zhèn)フf道:“太厲害了!這就是女隊員也不能看出問題啊,誰認識這些都是什么,更別提針對什么人了?!?/br> 紀銘臣說道:“不錯,這些品牌普通人誰用得起?紀芙用的品牌又雜,這么多牌子,如果不是了解這類產品的,誰又能看出問題?” 唐黛一邊拉開抽屜,一邊說道:“即使證明那是天珍用過的,也不能說明什么?!彼贸鲆粭l玫瑰金色的手鏈說道:“這條也不是紀芙的,她的首飾倒挺專一,清一色的一個牌子。” 紀銘臣清清嗓子說道:“那個,是晏寒厲送的?!?/br> 唐黛的手一僵,隨手把手鏈又放了回去。 紀銘臣在她身后說:“其實我不是故意要說這些挑撥你們夫妻關系的,紀芙和晏寒厲互相有禮物往來,紀芙她確實對我說,她和晏寒厲已經在一起了。” 董奇?zhèn)シ籽?,這還不叫挑撥人家夫妻關系?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向晏寒厲示威了。 唐黛的頭仍舊保持著看抽屜的動作,并沒有動。紀銘臣只看到她那優(yōu)美的玉般細頸,就好似最優(yōu)雅的白天鵝一般,讓他很想抬起手去細細地撫摸。 事實上他已經抬起手了,他的手快要撫摸到她的頸上,董奇?zhèn)サ纱笱劬Γ麖堥_嘴想要提醒,卻沒發(fā)出聲音,萬一唐黛發(fā)現(xiàn)頭的動作,轉身給一巴掌,人也沒摸著,不是虧大了? 唐黛突然說道:“我相信他!” 紀銘臣突然驚醒,然后手迅速地收回,他不可置信地睜著眼睛,絲毫不敢相信這是自己做出的事,剛才他就跟著了魔一樣,這種感覺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