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節(jié)
宋沐抬起手,緊緊地攬住她,說道:“子矜,你對我真好。” 鄭子矜一怔,她總覺得宋沐有哪里和以前不同了。 她趁熱打鐵,說道:“上次我看了唐黛催眠的錄相,我覺得自己的水平厲害了不少,這是個好辦法,你看咱們什么時候再讓她催眠一回?” 她也不想催得這么緊,可是肯催得急,她有什么辦法?她只能從宋沐這里下功夫。 宋沐看向她說:“談何容易?” 鄭子矜說道:“其實你可以讓她替你查案?!?/br> “什么意思?”宋沐不解地看向她問。 鄭子矜說道:“唐黛這么厲害,如果她能催眠你的父親,你不就知道事情是怎樣的了?” “她肯定不同意。”宋沐想都沒想便說道。 “所以得想想辦法,我看從你叔叔那邊下手,如果他同意了,唐黛絕對不會忤逆他的?!编嵶玉嬲f道。 宋沐想了想,長嘆一聲氣說道:“我試試,我叔叔對唐黛愛護的很,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鄭子矜說道:“如果你父親有問題,沒準你的叔叔也有問題呢!” “怎么可能?”宋沐一臉驚愕,說什么都不相信的表情。 “你別怪我說的難聽,你想想啊,當初是你叔叔催眠的你,然后還讓你的養(yǎng)父收養(yǎng)了你,你說要是沒問題,他完全可以把你放到福利院,保持聯(lián)系就行了。你養(yǎng)父生意做得不小,怎么也不至于不要自己的孩子,把一切都給你吧!”鄭子矜用人之常情那一面說服宋沐。 “他的身體有問題,不能生育。”宋沐說道。 “我覺得啊,或許是你當時看到了什么,你叔叔把你給催眠了,又怕你想起來,然后放在身邊保險嘛!”鄭子矜隨意猜測道。 她已經(jīng)看的出來,宋沐已經(jīng)開始慢慢地把她當成唯一的親人了。 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 有些事情,是不能去深想的,越想越會覺得事情就是最壞的情況。 宋沐還是聽鄭子矜的話,去和叔叔提了這件事情。 開始宋玉山意料之中的極力反對,然而在宋沐的不斷勸說下,宋玉山猶豫了,最后他終于做出了讓步,同意讓唐黛去催眠,但不是現(xiàn)在。 他認為,唐黛的水平還沒到催眠宋玉蒼的地步,貿(mào)然去催眠,肯定會有危險,所以他要等到萬無一失,才準許唐黛去催眠。 但是唐黛再次來的時候,他對唐黛說了這個計劃。 唐黛顯得有些意外,問了一句,“老師,這樣做不妥吧,他畢竟是一個普通人,違背對方意志的催眠,本就是不對的。更何況他又是您的哥哥,宋沐的父親?!?/br> 宋沐沒在,他如果主張這樣做的話,肯定會引起唐黛的反感。 宋玉山嘆氣說道:“唐黛,你知道嗎?我一直對他當初催眠宋沐的事情耿耿于懷。我總認為宋沐父母的事情和他脫不開關系?!?/br> 唐黛疑惑地看著他。 宋玉山說道:“當時宋沐已經(jīng)不記得車禍的一切,只知道他的父母已經(jīng)不在了,所以我懷疑是他讓宋沐忘記車禍細節(jié)的。” “他的確催眠了宋沐,這不是已經(jīng)確定的?”唐黛反問。 “這倒是沒錯,但現(xiàn)在宋沐應該能想起來的,為什么想不起來?我總認為和他有關?!彼酒鹕?,在辦公室里踱了起來,說道:“當年,他做生意,哪里來的錢?我一直不知道,還有,他那么喜歡催眠,為什么放棄了?這些都解釋不通?!?/br> “他因為用催眠做了壞事,所以放棄了催眠?”唐黛反問道。 “我猜測是這樣的,這些事情壓在我的心頭很多年。我原本是想催眠他的,可他是我的哥哥,他又太熟悉我的催眠手法,所以我一直沒有動作?,F(xiàn)在我思來想去,覺得也是時候解開當年疑問的時候了,不然我總不能把這些事情都帶進棺材,死都不瞑目吧!”宋玉山說到這里的時候,聲音帶著一抹蒼老。 唐黛聽了這樣的話,有些心酸,她說道:“可是他的催眠水平應該很高吧,我不是他的對手?!?/br> 宋玉山說道:“他當年的水平,應該比你現(xiàn)在高一點。但是你的天賦很高,手法非常靈活,所以這樣看來,比他還更勝一籌的。當然我不能讓你這樣就去催眠他,做不到萬無一失,我不會同意你去做的?!?/br> “老師,那天的事情,真是他做的嗎?我覺得沒有道理,我總認為有人故意這樣做的。”唐黛疑惑地問。 ☆、第三百三十三章 西蒙來了 “這……我也想不明白,可是除了他,誰還能做到這樣的催眠呢?但是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基于這點的懷疑,我又覺得不是他!” 宋玉山長長地嘆氣說道:“真是老了,連這點事情都看不明白了?!?/br> 唐黛不由勸道:“老師,這樣的事情原本就很復雜,當年的知情者基本沒有,現(xiàn)在想查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怎么會容易呢?” 宋玉山微微勾起唇說道:“是啊,如果我早一點懷疑,也就不用等到現(xiàn)在了?!?/br> 他看向唐黛說道:“以前啊,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可是這一次,我卻突然覺得,以前的事可能不那么單純?!?/br> “為什么老師現(xiàn)在突然懷疑他了呢?”唐黛不解地問。 宋玉山搖頭說道:“大概是當事者迷吧,這次發(fā)生的事,叫我有一種靈光乍現(xiàn)的感覺,覺得也許以前的事情和他有關?!?/br> 唐黛很想問,如果真的有關,證實宋玉蒼是兇手,那然后呢?不過這話她還是沒問出來,看老師這么憔悴的表情,她知道這幾天他肯定不好過。 她知道老師是個正直的人,他最后一定會選擇公事公辦的,但這過程的痛苦,只有他自己去化解了。 宋玉山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過多,他轉言說道:“唐黛,那天的催眠我看到了,你的確比以前進步更大,速度很快。原本我認為你快速進入催眠敏感問題,有些冒險,后來我回想起來,發(fā)現(xiàn)你是穩(wěn)中求勝,我很欣慰??!” 唐黛微微一笑,說道:“老師,有時候我覺得這種辦法能更快地得到答案,我認為催眠中,也講究猝不及防。用敏感和不敏感話題切換,效果應該會更好!” 宋玉山贊同地說道:“我是保守派,我可不敢用你這樣的辦法,不過我欣賞你的大膽?!?/br> 他感慨地說:“天賦,果真太重要了,你在催眠上面,幾乎是無師自通,哪怕當年我大哥,也不及現(xiàn)在的你。” “如果不是他這些年都不催眠了,我真想見識見識呢!”唐黛笑著說。 兩人的談話到這里就結束了,接下來宋玉山又教了唐黛更多的催眠知識和案例,唐黛便離開了。 她一離開,宋沐就進了辦公室,他急切地問:“叔叔,她答應幫忙了嗎?” 宋玉山看著他,聲音沉重地說:“你是了解她的,她不會拒絕我。不過這件事不能急,我要有十足把握了,才會讓她去,我不會讓她涉險的?!?/br> 宋沐那眼鏡后斯文的目光閃過一絲陰郁,隨后便消失不見,他輕輕地勾起唇說道:“叔叔,那是當然的?!?/br> 鄭子矜又被肯召見了,她現(xiàn)在有些害怕肯的召見,因為她內心里有鬼,她不確定如果肯知道她攛掇宋沐害唐黛,肯會不會收拾她。 她忐忑地走進那間豪華奢侈的房間,這里是肯臨時居住的別墅,哪怕只是臨時居住,別墅里面也要擺放精致昂貴的藝術品,一切都要奢侈、體面。 肯哪怕是在家,衣著也絲毫不馬虎,他穿了一件休閑的襯衣,考究的燙金細邊體現(xiàn)出他的講究,那頭灰色依舊隨意,卻不顯凌亂,眉目間的倨傲,配以凌厲的目光,讓人忍不住臣服。 “怎么樣?”肯從樓下走了下來,緩步踱到沙發(fā)旁坐了下來,優(yōu)雅而慢條斯理。 鄭子矜小心地說:“宋玉山懷疑那天催眠傭人的是宋玉蒼,所以他打算讓唐黛催眠宋玉蒼,但是他要萬無一失,估計還得讓唐黛上幾次課,才能做。” “那個人很厲害嗎?”肯問道。 在他見識過唐黛那種高深的催眠方法之后,他就認為她是無敵的了。 鄭子矜說道:“據(jù)說宋玉蒼當年催眠很厲害,在現(xiàn)在的唐黛之上?!?/br> “哦?”肯挑挑眉,沒有說話。 鄭子矜又說道:“宋沐說以前宋玉蒼比宋玉山催眠要厲害多了,就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改經(jīng)商了。” “那好吧!”肯有些遺憾,但沒有堅持。 鄭子矜試探地問他:“如果您著急的話,不然我讓宋沐催一催?” “不必!”肯抬起手說道:“由他們去,我不想看到失敗的情況?!?/br> 鄭子矜的內心無比失望,這次的試探,她的心都涼了,肯果真是在意唐黛的。她真不明白,唐黛就是會個催眠,有什么了不起的? 等她把催眠也學會了,肯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繼而忘了唐黛的。 鄭子矜猶豫地問:“那這段時間……” 肯眼皮都不抬地說:“等!” 為了看到精彩的視頻,他有的是耐心! 鄭子矜心里稍稍松了口氣,看來不必把宋沐逼得那么急,她有時間運作一下了。 唐黛回到公司之后,紀銘臣打來了電話,聲音嚴肅地對她說:“唐黛,我抓到了那天在霍成梵商場攻擊你的其中一個人。” “真的?”唐黛興奮了一下,然后迅速問道:“對方招了嗎?” “這些人們,簡直就不要命,差點就死了,我怕我的人弄不住,特意找了幾個特種兵專門看他。”紀銘臣說罷,嘆氣說道:“不過他是外國人,有些麻煩,他又沒造成什么嚴重的傷害,按條例應該遣返回國,你現(xiàn)在趕來一趟,催眠他試試,看能不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行,我馬上就過去。”唐黛說著,已經(jīng)拎起包往外走了。 剛出門,她就撞上來找她的晏寒厲。 “不是剛回來嗎?怎么又要出去?”晏寒厲微微皺起眉問她。 “紀銘臣打電話來了,說抓到西蒙的人,那天在梵城攻擊我的其中一個,他說這人得遣返,所以我過去催眠一下?!碧器炜焖僬f道。 晏寒厲的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然后說道:“那你快去吧,一會兒我要出門見客戶,不能陪你,你自己小心?!?/br> 他知道紀銘臣一定不會讓她出什么意外的。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唐黛說罷,匆匆離開了。 晏寒厲的腳步?jīng)]有停留,也向外走去,他開上車,一直開到上次到過的地方。 進了門,于冰匆匆走下來迎接他。 “怎么樣?”晏寒厲表情冰冷,沒有一點溫度。 于冰搖頭說道:“他意志堅定,沒有什么太大的突破,如果不是靠營養(yǎng)素,他也活不到現(xiàn)在。” 西蒙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這個人自殺無果,一直在絕食,所以只能給他用營養(yǎng)素。 “我進去看看?!标毯畢栒f著,大步走了進去。 床上的人看到有人來了,不由“哈”了一聲,說道:“你別想從我嘴里得到一點消息,那是不可能的?!?/br> 晏寒厲坐了下來,他微微揚著下巴,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微啟,嘲笑地說:“看不出來,虛弱成這樣,底氣倒還是足?!?/br> “哼!老子落到你的手里,就認個死,反正死也不會出賣我們主子的!”男人粗聲呵道。 晏寒厲微微斂眸,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自己的手,隨意地說了一句,“你的主子來了。” “什么?你別想唬我!”男人冷哼一聲,表情十分不屑,顯然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晏寒厲看了一眼鷹首。 鷹首立刻走到男人面前,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給他看。 照片就是從視頻上截下來的,雖然臉看不太清,但基本特征很清楚,如果是熟悉他們的人,肯定會認出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