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向微掙扎著拒絕。 正嘟嘟囔囔地說著話人就被抱了出來,迷迷糊糊的,眼都睜不開,只覺得他身上的味道還挺好聞的,腦袋往里蹭了蹭,繼續(xù)睡去了。 然后就什么也不記得了。 向微一想起昨晚的事就覺得窘迫,這時又聽到顧青山說:“你準備準備,待會兒一起去趟醫(yī)院?!?/br> “去醫(yī)院做什么?”她詫異地問。 若若在不遠處苦著臉說:“我哥骨折了,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躺著呢。”她突然又換了副笑臉,說:“微微姐,其實你喝了酒還挺可愛的。” 向微面無表情地說,“有嗎?”又不自在地轉(zhuǎn)移話題,問道:“楊辰怎么骨折了?” 顧青山:“被女人揍的。” \ 病房里,楊辰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他旁邊還坐著一個女人,是幾天沒見,依然光彩照人的海棠。 向微下意識地看了顧青山一眼,他神色如常。 “過來很久了?”顧青山問。 “沒有,我也是剛來?!?/br> 兩人對話自然,就像之前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趁他們談話的時候,向微悄聲問若若:“不會是海棠把你哥打成這樣的吧?” “當然不是,怎么可能是海棠姐呢?”若若偷笑:“是阿盈。” “阿盈?為什么?” 若若搖了搖頭,說:“不清楚,好像是我哥生意上的一些事讓阿盈姐知道了,她生氣。” 楊辰似乎知道她們在議論什么,眼神刀子一樣朝這邊殺過來。 向微看看他打著石膏的左腿,挑起眉尖,問:“斷了?” 他很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我們阿盈是女中豪杰,我招架不住??!” “你一個當過兵的會招架不???”向微問。 楊辰哀聲道:“唉,可別提了?!?/br> “真是,躲都不會躲,活該!”若若嫌棄沖他說。 聽她這么說,在場的幾人紛紛笑出聲。 “多虧你啊,我對阿盈的崇拜又多了幾分?!毕蛭⑿φf。 “對了,阿盈最近在忙些什么?好久沒見過她了。”顧青山問。 “還能忙什么?最近不是旅游旺季嗎,店里客人多,她走不開,天天守著她那些小玩意兒?!?/br> 幾人沒在這里呆太長時間,楊辰還要在醫(yī)院對住幾天,若若留下來照顧他,向微他們?nèi)齻€就先行回去。 和顧青山海棠他們兩個走在一起,向微全程覺得自己跟個電燈泡一樣,短短的幾分鐘,滿滿的不自在。 終于出了醫(yī)院,聽到顧青山對海棠說:“我送你?!?/br> 海棠語氣冷淡道:“不用,我有人來接。”說著朝路邊一輛黑色轎車招了招手,那車子便朝這邊開過來。 海棠脊背挺得很直,她一句話沒說,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海棠。”顧青山突然說。 她停下關(guān)上車門的動作,問:“什么事?” “你以后好好的?!?/br> 聽他這么說,她便靜靜地看著他,這時顧青山轉(zhuǎn)身對向微說:“走吧?!?/br> 向微臨走前看了看車子里的海棠,原本想告別一聲的,但是看海棠根本無暇顧及,因為她早就跟那個中年男人熱吻在了一起,目光始終注視著顧青山的方向,后者卻早已轉(zhuǎn)過了身。 向微心想,這兩個人大概都不怎么好受,即使外表上看不出什么。 這是他們的感□□,向微認為此時的她和車子里的地中海都是多余的,她想,不……地中海好歹算是個配角,只有她自己是局外人。 向微站在醫(yī)院外等顧青山去停車場開車過來,一個身著白族服飾的婆婆挎著個籃子走到她身旁,對她說:“金花,買條手鏈吧,你看一看,都是我自己編的?!?/br> 向微一眼就看中了一條,鏈子是用細細的黃色草繩編織成的,上面鑲著大小不一的三塊孔雀藍顏色的石頭,簡簡單單卻美感十足。 她拿起來看了看,又放了回去,說:“老人家手藝真好,改天吧?!?/br> 婆婆看得出她喜歡,說:“這是碧甸子,會保佑你的?!?/br> 不是她不想買,出來時有些匆忙,忘了帶錢包。 眼看顧青山的車子已經(jīng)停在了身旁邊,她又對老太太說:“婆婆,先算了吧?!崩@過去坐上車,那邊顧青山已經(jīng)降下了車窗,和老人說了幾句話。 向微剛坐進副駕駛座,顧青山那邊已經(jīng)從老人手中買下這條手鏈,遞給了她。 向微對他說:“謝了?!?/br> 顧青山淡淡地說:“看她這么大年紀不容易而已,你不用謝?!?/br> 向微說:“那婆婆剛才叫我金花,這是哪門子的稱呼?” “在大理,姑娘的稱呼是金花,小伙子都叫阿鵬?!?/br> “還有這么一說?” “白族人都是這么叫的?!?/br> 車內(nèi)很安靜,安靜得只能聽到外面的風聲。 氣氛有些尷尬,向微首先打破了沉靜,問他:“蒼山洱海在哪兒?!?/br> 顧青山專心開車,騰出手按下她那邊的車窗,說:“往外看。” 她依言看去,遠處果然是連綿青山,她只能看到一部分山頭,那么遠,又不似想象的那么遠,是那樣的近。 風吹亂了她的頭發(fā),她隨手別在耳后,微仰著脖子看了好久。 云霧繚繞,層巒宋翠。 原來那就是蒼山,作為云南最著名的山脈之一,照片她倒是看過不少,卻是第一次這樣親眼看到。 這些天,她一直呆在石素客棧,根本就沒想過出去看看。 她又問他:“洱海呢?” “往前走是蒼山,向后看是洱海?!?/br> 話剛說完,她竟然真的扒著車窗朝后看去。 天空純凈,輕快的風溶解了初秋的涼意。 顧青山輕笑出聲,他說:“怎么還當真了?這是大理的一句俗語而已。” ☆、第5章 chapter5(小修) 向微反應(yīng)過來,也笑了笑,說:“哦,原來你涮我啊!” “北京人?”顧青山注意到她那特別的形容,問她說。 “是啊,地道北京人,你是哪兒的?” “就這里,地道云南人?!?/br> “我挺好奇,你這名字是跟哪座山有關(guān)嗎?有沒有人說過你名字很罕見。” “這個不清楚,沒人提起過。”他又說,“只是一個稱呼吧,沒什么意義?!?/br> 向微看著窗外,過目青山綿延,似是沒有盡頭。過了一會兒,她說:“挺有特點的……一次就能讓人記住,想忘都忘不了。” “那我倒是挺榮幸的?!?/br> 向微頓了頓,回頭說:“別人大概都是這么想的?!?/br> “是嗎?”他似是不經(jīng)意地回她道。 \ 若若打了電話說晚上不回來了,向微剛給黑仔弄了些東西吃,酒保阿德過來找她,說有事要出去一趟,拜托向微給他當一會兒班。 她和阿德打過幾次交道,算是半個熟人,便答應(yīng)了。 石素并不像有些鬧吧那么亂,不過偌大的一個廳子里,什么人都有。 向微待在吧臺里,有人過來了,拿酒,收錢,偶爾有人過來陰陽怪氣地想多聊兩句,她冷著臉就把人打發(fā)了。 “阿德不在?” 她拿干巾擦著酒杯,說:“他今天有點事兒,沒來。” 那人在她面前坐下,點了兩杯酒水,問她:“以前怎么沒見過你,新來的?” 向微說:“你沒見過的人多了去了?!?/br> 男人訕訕笑了兩聲,又問:“聽說辰子住院了?” 向微打量他一眼,對方是個年輕人,他穿了件皮外套,耳朵上釘了枚耳釘,耳后還紋著一個看不出什么圖案的紋身。 “傷了肋骨,不算嚴重?!彼f。 男人笑了笑,說:“不嚴重就好。”問她說:“看你跟那群妖精不太一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看向微并沒有回答的意思,他接著問:“怎么在這兒工作,不怕遇那種人嗎?” 向微跟沒聽到一樣,眉毛都不帶動一下的,徑直道:“一百三?!?/br> 男人付了錢,問,有冰嗎? 向微轉(zhuǎn)身加冰。 他把其中一杯推到向微面前,說:“請你。” 向微抱著手臂,勾起唇角,問:“請我?不用了?!?/br> 男人饒有興趣地看著她,說:“你防備心挺重啊,難不成還怕我加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