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戴銘把我害成這個樣子,我怎么會讓他好過,死了真是太便宜他,還好他還有你這個meimei,你哥哥沒還的債,你就替他還了吧!” “你放開我!”向微用力抓住他的手腕,想把他的手推開。 段啟安的手卻絲毫沒有移動,他的臉靠近向微,滿臉兇相,說:“是不是很想知道你哥哥欠的什么債?不過你放心,你哥哥已經(jīng)還了一部分,我這個人做事很講道理,不會太難為你?!?/br> 他的手在向微脖子下捏了捏,突然說:“果然是一個爹媽生的,手感都是這么光滑細膩……” 向微憤怒地瞪著他,說:“你……” 段啟安的表情緩和了下來,但仍然是陰陽怪氣的模樣,他說:“你那個哥哥的滋味很棒,我想你也應該不會差到哪里,或者說會更好……” 向微的怒火升騰而上,她幾乎用盡了平生最大的力氣,狠狠地抬腳踢上他的小腿。 段啟安吃痛地后退了一步,趁他蹲下身子的時候,向微快步朝門口走去,手扶在門板上,卻怎么也推不動,因為門是鎖著的。 段啟安站了起來,朝她走去,步態(tài)緩慢,說:“我還記得那天晚上,你哥哥被我壓在身下,他漸漸不再反抗了,開始享受起來,我拿這么小的鞭子在他身上抽出了很多傷痕,有的流出了血,我就附上去舔干凈,他的血比陳釀的美酒還要美味……” 向微的胸腔不斷地起伏,她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地攥著手心,她閉了閉眼,試圖不再聽進段啟安的鬼話,那字字句句都讓她怒不可遏。 向微抓起身邊的一個花瓶,朝他砸去。 花瓶打在段啟安的額頭上,又落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段啟安捂住腦門,恨恨地吐了句臟話,向微在他癱坐在沙發(fā)上的時候,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顧青山。 段啟安注意到她的動作,沖過來,奪過她的手機遠遠地扔開。 他的手從額頭上拿開的時候,向微才看到那里正在流血。 段啟安看看自己的手上的鮮血,又看著向微笑笑,說:“我剛才跟你說我有病,可不是說著玩兒的,猜猜看,我有什么病?” 向微冷笑:“神經(jīng)病肯定是有的,另外就是艾滋,陳美琪不就是被你傳染了艾滋才自殺的嗎?段啟安,你害人不淺!” 段啟安驚訝地連連點頭,說:“你好聰明?。〔贿^這應該是別人告訴你的吧?” 他偏頭想了想,問她說:“是不是顧青山?” 他再次走近向微,說:“顧青山不是喜歡你嗎?如果你也感染了艾滋他會怎么對你,他會拋棄你嗎?” 他表情突然認真起來,像是在和她商量著一件重要的事:“要不然咱們考驗他一下吧?”他額上的鮮血從他的眼皮流淌下來,面上卻陰森森地笑著,異??植馈?/br> “你不準過來!”向微防備起來,拿起一塊瓷片指向他。 但段啟安的動作迅猛地像頭黑豹,向微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她翻坐在了地上,段啟安一手握住她的雙手腕,把沾著鮮血的那只手遞到她的唇邊,猙獰地笑著,說:“來陪我吧,好不好,這是天賜的武器,你會很榮幸的……” 眼前血淋淋的手朝她的唇邊探過來,那是能讓她致命的病毒,會改變她的一切……向微的眼淚流了出來,她用力掙扎著想避開段啟安的手,可是她無處可躲,這次是真的絕望了。 耳邊傳來突兀地敲門聲,有人在外面大力地拍門,段啟安回頭朝門口看過去,暫時放開了向微,她蜷縮起來,眼神期盼地看向門口。 段啟安剛擰開門鎖,這扇門就被人從外向里推開,男人一眼就注意到了半坐在地上的向微,望著她的眼神,有憐惜,有憤怒。 看到他的那一刻,向微終于放下了心,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地落下來。 “顧青山……” …… 向微沒想過顧青山會是眼前的這個樣子,仿佛要拼了命一樣,他這次出手遠比之前教訓小流氓那次要兇狠地多,顧青山當過好幾年的兵,段啟安自然招架不住他的暴打,倒在地上捂住痛處直哼哼,當顧青山又一次提起他的衣領,狠狠地捶打在段啟安心口的時候,向微抱住他的手臂,央求道;“顧青山,會出人命的,放過他吧,我不想你出事?!?/br> 顧青山重重地呼吸著,仿佛一頭發(fā)怒的獅子。 他聽了向微的話,居高臨下地對段啟安說:“回去告訴段賀,別讓他在耍什么手段,你也是,老老實實的就相安無事,下次再惹到我的人,絕不會像這次一樣輕易放過你?!?/br> 段啟安蜷在地上,連連點頭。 顧青山把向微帶出別墅,他的車子正停在外面,他把向微抱到駕駛坐上,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撫摸著她的后背,安慰她,“受驚了?” 向微把臉靠在他肩膀上,嗓音沙沙地說:“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br> “知道你去和段賀見面,后來打你電話沒人接,我去找他,看他真是不清楚的樣子,就想到了段啟安……以后不準再亂跑了?!?/br> 向微點點頭,從他身上下來,抱著雙膝坐在副駕駛座,說:“段賀跟我說,我哥哥是被你們害死的?!?/br> 顧青山?jīng)]看她,直視著前方,開車。說:“你信嗎?” “我不信。” 她頓了頓,又說:“段啟安說,他……虐待過我哥,并且強迫過他。” “向微,你要真相,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答應我,以后,絕不可以再為了這件事情執(zhí)著。” 她抽泣道:“我哥是怎么死的,到底和他們有沒有關(guān)系?” “如果真的和他們兄弟倆有關(guān)系,你會怎么做?我們沒有任何證據(jù),難道要去報警?或者殺人償命?” 顧青山把車子停在路邊,伸手擦掉她的淚痕,說:“你可能不會相信,戴銘自殺,是為了一個女人。” “是海棠嗎?我知道,他臨死前給海棠打過很多電話?!?/br> 顧青山搖了搖頭,說:“不是她,戴銘給她打電話應該只是為了確認那個女人的安全,他是被脅迫的,段啟安和戴銘有過過節(jié),他綁架了許琳來威脅他,當然還要其他原因,為了許琳,也為了你?!?/br> “為了我?” “段啟安是個瘋子,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他綁架了那個女孩,又跑到北京每天跟蹤著你,拍下你做任何事情的照片發(fā)給戴銘……” “為什么?” “我說了,他是個瘋子?!?/br> “你還有事情沒告訴我,為什么不說?” 顧青山沉默了一會兒,又他發(fā)動了車子,說:“向微,我是在尊重我的兄弟,真相總有些難看,我不想讓他在地下無法安寧,你只需要知道,他一直是那個你了解的哥哥就好了……走吧,回客棧,你得吃點兒東西?!?/br> 向微直直盯著他,問:“你的意思是,我哥有我不了解的另一面?” 顧青山說:“向微,不要再想了?!?/br> 車子外沒有風,車廂里的空氣仿佛也凝滯了下來,向微的聲音異常冷靜。 她說:“那么,你呢,顧青山,你有沒有我不認識的其他樣子?” ☆、第25章 chapter25 “停車。” 顧青山應她的要求停下車子,向微打開車門,下了車。顧青山也下來跟上她,問:“去哪兒?” 向微頭也不回,說:“讓我自己待一會兒?!?/br> 顧青山握住她的胳膊,說:“現(xiàn)在跟我回客棧,你需要休息一下?!?/br> 她抽出自己的手臂,說:“求你不要管我了,我沒你想得那么不堪一擊,現(xiàn)在我只想一個人待一會兒?!?/br> 她繼續(xù)朝前走,顧青山站在她身后看了她一會兒,說:“你問我有沒有你不了解的一面,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你,只能跟你說,我的一切你在以后的日子里會全部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你只需要相信,我愛你不會有假?!?/br> 向微停下腳步,十月的空氣已經(jīng)有些涼了,但卻是山茶花盛放的月份。路邊的梧桐樹下埋落了不少枯葉,腐朽的草木味道混合著絲絲山茶花香,微妙地刺激著她的感官。 她側(cè)過身看著他,淡漠的表情逐漸動容,顧青山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她輕輕地說:“顧青山,我好累。” 他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卻沒有說話,只是讓她靜靜地依靠著自己,但這便是最好的安慰了。 顧青山牽著向微的手進了一家飯店,把餐單遞給她,說:“看看想吃什么。” 在顧青山的陪伴下,向微能很輕易地把剛才在段啟安那里發(fā)生的事拋在腦后,向微很清楚,因為面前的這個人能給自己安全感,所以她愛他。 向微隨便點了幾個菜,又把菜單放在他面前,說:“你點吧。” “不用了,你點什么我就吃什么。” 隔壁餐桌的客人買單時,兩三歲的小女兒趁他們不注意,蹣跚地走到向微身邊,把兩只手放在她的腿上,仰著笑臉,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她。 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向微不禁失笑,抬起手摸了摸她滿頭的小辮子。 小姑娘的父親笑著把她抱走,臨走前,她趴在爸爸肩膀上,朝著向微笨拙地擺了擺小手。 向微目送她離開,對顧青山說:“我看以前的照片,自己跟她這么大的時候,也被扎過這樣的小辮子。” “一定也很可愛?!鳖櫱嗌秸f。 “她的辮子絕對不會是她mama扎的,亂糟糟的,一看就是出自她爸爸的手。”向微笑著說。 顧青山笑:“很有可能?!?/br> 向微想起自己的小時候,說:“小時候我爸就是這樣,手法不怎么樣,偏偏喜歡折騰我的頭發(fā),還自以為挺好看的。” 顧青山問:“你有多久沒見過你爸了?” 她垂眸沉思了一會兒,說:“大概有三年了吧?!?/br> “我在緬甸經(jīng)常能見到他,最近的一次是在半個多月前,你爸現(xiàn)在挺好的。” “我一直都不好意思去打擾他?!?/br> “向微,沒有打擾不打擾的說法,你爸爸一定很想見到你。” 向微看著面前的水杯,說:“顧青山,你知道嗎,我還有個meimei?!?/br> 他點了點頭,說:“知道。” “你見過她嗎?” “她和你長得有點像,不過性格很不一樣。” “雖說是同父異母,但我哥對她非常好,也不知道,我哥的死會不會讓她難過?!?/br> 顧青山給她夾了些菜,說:“改天帶你去緬甸玩兒?順便見見他們。” 她問:“什么時候?!?/br> “最近吧?!?/br> “要不要先見見我父母?”顧青山認真地看著她,征求她的意見。 向微想了想,說:“現(xiàn)在是不是太早了?” “早嗎?我怎么覺得認識你好久了?!?/br> “再等等吧,我下個月要回趟北京,等我回來,一定陪你去見你父母?!?/br> 顧青山點點頭,問她:“回北京做什么?” 向微移開目光,說:“有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