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很快救護車就來了,涂麓也正好解決完生理問題,張九一再表示自己真的沒受傷,但是抗議無效,仍然被帶走了。 他們到了就近的醫(yī)院,給張九和涂麓兩個人做了一下檢查,張九被電擊過一次,但是沒有什么后遺癥,涂麓身上有個針眼,稍微受了一點傷,那是他打那些打手的時候太暴力了,手背關(guān)節(jié)的地方有些青。 還有就是,涂麓的右手五指全都破了,正在流血,那是因為他的指甲快速的長出來,把指尖的皮膚全都刮破了,看起來有些鮮血淋淋的,仿佛受了酷刑的樣子。 頭目和打手很快就帶走了,但是奇跡般的沒有把涂宏為供出來,簡直不可思議。 張九覺得這次自己是被牽累的,有必要知道一下前因后果,做了檢查之后就準備去找涂麓。 端木晉旸自然要跟著他,以免再發(fā)生什么事情。 張九端木晉旸還有一百二毛三分到了病房的時候,還有小護士在里面,正在幫涂麓包扎手上的傷口。 涂麓笑著說了些什么話,把小護士給逗得不行,笑得眼睛幾乎要飛起來了。 涂麓聽到有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當然他的目光里沒有其他人,就盯著站在最后的一百。 小護士趕緊把東西收拾了一下,就端著換藥的東西出去了。 張九走進來,說:“你怎么樣?” 涂麓舉起兩只包扎的像粽子一樣的手,說:“沒什么事,只是手破了。” 涂麓請他們坐下來,說:“其實我知道你們的來意,我的確不是涂麓。” 端木晉旸有些不明白他的話,不過這句話張九倒是明白,因為之前一百已經(jīng)跟他說過了,這只狐貍很可能是借尸還魂的靈魂,而并非真正的涂麓。 而張九看到涂麓額頭上的死氣,還有涂麓身上的煞氣,應該都是由尸體發(fā)出來的。 涂麓笑著說:“我沒有名字,是涂山氏部族的九尾狐,涂麓本身也是涂山氏的后裔,不過血脈非常淡了,所以幾乎沒涂山氏的任何表現(xiàn),只是一個普通人?!?/br> 大約在兩年之前,也就是涂麓繼承家產(chǎn),成為涂家家主之前,涂麓突然死亡了,看起來是個意外,但是其實是被他的大伯涂宏為害死的。 涂麓的父親只有這么一個兒子,而且喜歡演戲,并不經(jīng)商,對家業(yè)一無所知,當然斗不過狡詐陰險的涂宏為。 涂麓死掉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一只狐貍,說的實在一點,那應該是一匹白色的狼,因為狐貍不可能這么大,也不可能如此的兇猛,他的樣子矯健的說是雪豹也不為過。 涂麓因為怨念,臨死之前,和這只狐貍做了一個交易,只要狐貍能幫他奪回家產(chǎn)報仇,他可以把自己的rou身送給狐貍,因為他們都是涂山氏的后裔,所以血脈上本是相通的,狐貍想要用自己的修為趨勢這個rou身,非常容易。 狐貍本身是一個修為幾千年的九尾狐,因為在很小的時候,墜入兇水,被九嬰毀掉了一條尾巴,因此靈根受損,雖然之后修為很高,但是永遠也化不成人形。 狐貍聽到這個人的要求之后,立刻就心動了,他要在陽間行走,就需要一個rou身,否則修為再高,也不能融入陽間,那么他想找的人,就永遠也找不到…… 狐貍答應了涂麓的要求,涂麓死后,狐貍控制了他的rou身,成為了現(xiàn)在的涂麓。 就在涂宏為以為自己可以坐擁涂家家產(chǎn)的時候,沒想到死掉的涂麓竟然又回來了,而且順理成章的繼承了家產(chǎn),不但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從三線一下躋身一流大腕,而且還把公司經(jīng)營的井井有條,半年之間調(diào)整了公司里的人脈,很快把涂宏為給架空起來,簡直就是釜底抽薪,讓涂宏為成為了一個空殼子,涂麓把涂家所有的家財都緊緊握在了手中。 涂宏為感覺到了危機,他在公司里沒人了,也不能利用公司的便利條件打擊涂麓這個初生牛犢,最后一條路,只剩下了買兇。 然而讓涂宏為沒想到的是,不管是在車子上裝炸彈,還是雇傭黑手綁架涂麓,竟然都沒有一個成功的,醫(yī)生明明說沒救了,但是下一刻涂麓就活了過來,他仿佛是一個永遠也死不了的怪物! 其實涂宏為想的沒錯,因為如今的涂麓,本身就不是人了…… 張九聽了涂麓的解釋,挑了挑眉,說:“按照這個情況,我是沒有權(quán)利驅(qū)邪的,畢竟你和正主做了協(xié)議?!?/br> 涂麓笑著說:“張?zhí)鞄熌苓@么想,我就放心了。” 張九又說:“但是你要小心了,涂麓這個rou身煞氣真的太重了,而且還有那個涂宏為,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涂麓笑著說:“謝謝你的提醒,不過你這么關(guān)心我,有人臉色可不好?!?/br> 張九眨了眨眼,說:“?。俊?/br> 涂麓笑了笑,看了一眼站在一邊跟門神一樣的端木晉旸,突然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和端木晉旸還是可以惺惺相惜的,畢竟他們都挺苦命的…… 張九說了話就想走了,他伸手去抓門把,擰了一下,“咔嚓”一聲,但是沒擰動。 張九奇怪的說:“嗯?怎么回事,鎖死了嗎?” 他說話間,就聽到“轟——”的一聲,房間瞬間停電了,所有的醫(yī)療器材都停了下來,燈也滅了,從窗戶看出去,醫(yī)院對面大樓的燈也瞬間滅了下來,天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仿佛籠罩著一個黑色的罩子,方圓一下變成了黑洞洞的樣子。 一百皺起眉來,冷聲說:“結(jié)界,是那些鬼侍來了。” 張九驚訝的說:“怎么搞的?鬼侍來搗什么亂!” 二毛咬著手指說:“不會是因為涂麓死了好幾次都死不了,所以他的大伯開始想歪主意了吧?” 張九瞬間覺得二毛點中了重點…… 端木晉旸伸手抓住張九的手,說:“站我身邊,自己別嚇跑?!?/br> 張九指著自己鼻子,抗議說:“端木先生,我才是天師!” 第68章 涂山氏8 涂麓站起來,把身上的醫(yī)療設備全都拽下來,然后走到門邊上,說:“我來。” 他說著,伸手拽住門把,就聽到:“咔嚓!”一聲巨響,整扇門一下給拽了下來。 門外一片漆黑,樓道里的燈都滅了,而且樓道里沒有一個人,漆黑的樓道仿佛是在扭曲的鏡子里,不斷的散發(fā)著扭曲的幻覺。 整個大樓都被結(jié)界包圍著,眾人想要出去,只能從結(jié)界的薄弱口突圍出去,否則就是甕中捉鱉了。 張九從病房里沖出來,站在漆黑的樓道里,從口袋里摸出一張黃符,“呼——”的一聲黃符繃緊在張九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張九閉著眼睛,那單薄的身影仿佛就要融入黑夜之中…… 就在這個時候,張九突然張開眼睛,漆黑的樓道里,就看到他的眼睛猛地散發(fā)出幽綠色的光芒,瞬間一亮,在一兩秒之間,眾人仿佛看到大樓的結(jié)界被短暫的驅(qū)散了一會兒,但是持續(xù)的時間不長。 張九興奮的說:“看到了,在樓道盡頭,快走!” 端木晉旸怕張九又發(fā)生意外,立刻跟上去,抓住張九的手,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沒人在意手拉手有什么奇怪了。 一百二毛三分跟在后面,涂麓也跑過來,學著端木晉旸的樣子,抓住一百的手,一百頓時回頭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涂麓笑著說:“四爺,你也抓著我點,畢竟我是傷患?!?/br> 一百雖然涼涼的看著他,但是并沒有甩開涂麓,涂麓說的臉不紅心不跳,完全沒有一點兒害羞的樣子,好像剛才一把將門拽下來的不是他一樣。 眾人一直向前跑,張九也反手抓住端木晉旸的手,兩個人幾乎是十指相扣的樣子,不過張九完全沒感覺到有什么不合適,說:“端木先生盡量不要看周圍,跟著我往前跑,不然就鬼打墻了?!?/br> 結(jié)界的薄弱口在樓道盡頭,張九打頭沖過去,但是沒想到剛沖到盡頭的時候,四周的場景一下就變化了。 張九下意識的使勁握住端木晉旸的手,因為兩個人是手拉手的狀況,所以端木晉旸并沒有消失,但是其他人瞬間全都消失了。 張九有些慌張的看了看周圍,四周已經(jīng)變了,不再是樓道,他們不知道進入了哪個病房,看起來古怪極了。 張九感覺四周陰氣很重,有點發(fā)冷,握緊了端木晉旸的手,說:“這是什么地方???” 端木晉旸皺了皺眉,說:“太平間。” 張九差點炸毛,說:“你別嚇我啊!” 端木晉旸指了指前面,說:“我沒嚇你?!?/br> 張九果然看到前面有標示牌,太平間在醫(yī)院的底下,他們在醫(yī)院的樓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就跑到太平間來了,怪不得陰氣這么重,重的張九幾乎喘不過氣來。 四周的陰氣非常重,而且非常冷,結(jié)界似乎使他們困在了太平間里,而且放大了太平間的陰氣和冷氣,張九有些喘不過氣,呼吸越來越急促。 端木晉旸伸手抱住張九,說:“張九?張九你怎么了?” 張九渾身發(fā)冷,順著端木晉旸癱坐在地上,呼吸非常艱難,說:“冷……太冷了……” 太平間的怨氣仿佛和張九身體里的陰氣產(chǎn)生了沖突,激發(fā)了張九身體里的陰氣,而他的rou身幾乎承受不住這樣的陰氣,陰氣在慢慢的膨脹,張九的負荷越來越大,嘴唇都發(fā)紫了。 張九突然非常脆弱,雙手癱在地上,胸口起伏著,臉色慘白一片,仿佛要透明了。 端木晉旸不是天師,也不知道怎么破解這些結(jié)界,只能伸手抱著張九,說:“張九,別睡!睜開眼睛,張九!” 張九的呼吸從急促變得微弱,他的手腳冰涼冰涼的,似乎還陷入了噩夢,端木晉旸使勁摸著他冰涼的臉,突然低下頭來,吻上了張九的嘴唇。 幾乎是端木晉旸渡氣的一瞬間,張九突然感應道一種救命的陽氣,嗓子里發(fā)出“唔”了一聲,嘴唇張合,仿佛是缺水的魚一樣,快速的探索著端木晉旸的口腔。 張九的動作非常瘋狂,短暫的幾秒之后,仿佛又有了體力,雙手勾住端木晉旸的脖子,舌頭不斷的亂舔,勾著陽氣縮回自己嘴里,鼻子的呼吸也開始平穩(wěn)起來。 “咔!” 就在張九即將恢復意識的時候,突聽一聲清脆的響聲,一下就把張九給嚇醒了,端木晉旸見他睜開眼睛,松了一口氣,雖然張九主動吻他,這一點端木晉旸很享受,但是如果不是在生死關(guān)頭那就更好了,看來自己一身陽氣還是有用的。 張九猛地醒過來,身上還有些無力,但是呼吸已經(jīng)開始平穩(wěn)了,就聽到“咔!”又一聲。 張九一下從地上跳起來,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太平間的大門竟然在顫抖著,以一定的頻率顫抖著,里面仿佛有什么東西要沖出來,不斷地晃著大門。 大門左右兩邊,各有一條玻璃的透視窗,可以看到里面的狀況,隨著大門的顫抖,“啪——”的一聲,有什么東西一下貼在了透視窗的玻璃上。 一張慘白發(fā)青的臉,臉上干癟的不成樣子。 “嗬——” 張九嚇了一跳,差點坐在地上,雖然他是個抓鬼的天師,但是看到尸體蹦起來,而且突然撞到玻璃上,用死魚眼幽幽的看著自己,還是會被嚇得心跳加速。 端木晉旸一把托住他,說:“怎么辦,他要出來了?!?/br> 就聽到“哐啷哐啷!”的一聲,另外一面透視窗上“啪!”的一下,又貼上來一個尸體,這回是小孩,臉上還掛著獰笑,幽幽的看著他們,嗓子里“咯咯”的笑著,笑聲穿透了大門,幽幽的喊著:“大哥哥……大哥哥——來陪我玩……” 張九嚇得往后又退了一步,說:“媽的,小鬼最不好對付了,哨子鬼的怨氣最足,而且現(xiàn)在天師協(xié)會和陰府也有未成年鬼保護法了,動不動就會被投訴。” 端木晉旸:“……”這都什么鬼,不過聽起來仿佛很人性化? 張九伸手捏住兩條黃符,猛地甩出去,“嗖嗖——”兩聲,兩條黃符在空中快速的甩了起來,仿佛是兩把利劍,瞬間行程“x”的造型,快速的封住了太平間的大門。 “嘭!”的一聲,仿佛是一口大印,一下蓋住了太平間的大門,剛剛還發(fā)出“哐哐”的聲音,現(xiàn)在大門卻紋絲不動,被黃符給震住了。 張九這一手兒似乎特別有氣勢,端木晉旸說:“接下來呢?” 張九一把抓住端木晉旸的手,繼續(xù)很有氣勢的說:“接下來?逃命啊!太平間的陰氣太強了,結(jié)界也強,趕緊跑吧!” 端木晉旸:“……”張九果然帥不過三秒。 張九拽著端木晉旸一路回頭跑,快速的往前沖,四周一片黑暗,看不見任何東西,仿佛一直在鬼打墻一樣。 端木晉旸說:“張九,方向?qū)???/br> 張九說:“應該對吧……草他媽,這群鬼侍真是陰魂不散?!?/br> 兩個人牽著手,快速的往前跑,張九另外一只手捏著黃符,黃符“簌!”一聲點燃,瞬間燃燒起來,透過燃燒的光芒,張九興奮的說:“對了對了,這回就在前面!” 他正說話,突聽“嗖——”的一聲,有什么東西飛了過來,端木晉旸大喊了一聲“張九!”,隨即一下把張九撲倒在地。 一瞬間黑色的東西席卷而來,“嘭!?。 钡囊宦暰揄?,一下將壓在張九身上的端木晉旸猛地擊飛出去。 一聲巨響,端木晉旸瞬間飛出去,一下砸在地上。 張九睜大眼睛,他看到了鮮血呲出來,一下噴濺,剛才甩飛過來的黑影竟然是一把帶著鋸齒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