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美貌

    麗妃飽含希望等待一天又一天，情緒越來越焦躁。她以為，六皇子離不開她的支持，最終卻認(rèn)清，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一無所有。不是親母子，不過是利益關(guān)系。沒有利用價值，是最可悲的事。

    她明明還有底牌，明明還有利用價值。怪只怪，那日沒有和六皇子說上話，而那個叫六月的宮女昧下了她的錢財卻不辦事，更是可氣。

    等六月來見她之時，麗妃都有些不敢相信。她很是謙卑，“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六月福了一禮，微笑，“娘娘客氣，奴婢萬不敢承受。奴婢前幾日終于得了機會和六皇子傳了話。只是，依奴婢看，六皇子并不明白何意，不想接這事?！?/br>
    麗妃臉色變白，急道：“怎會，六皇子該知道是何事才對。”

    六月一臉冷漠，“娘娘，難不成您懷疑奴婢說謊？奴婢已經(jīng)盡力，且引來六皇子與您一見，只是您那日沒有抓住機會而已。以后，奴婢不敢再做這事，兩面不討好。”

    麗妃趕緊再求，“姑娘，這是我最后兩件念想，還求您再通融一下。您跟六皇子說，事關(guān)蘇娘娘和一筆財富，對他只有利沒有害?！?/br>
    六月接過來兩只纏枝鐲子，心道今年也不知是發(fā)財年還是大災(zāi)年，可別有手拿，沒命享才是。誰讓已經(jīng)攪進(jìn)來，只好聽天由命。

    “奴婢不為錢財，只為幫人一把，且再跑一次。只是，六皇子那里如何，奴婢也不敢保證?！绷路笱芤环汶x去。

    麗妃此時早已沒有之前的心高氣傲，也不再覺得求奴才辦事是多可恥。她雖厭惡六月，可畢竟這丫頭也是個辦事的人，將話帶給了六皇子。

    等六皇子聽到六月所說，便嗤笑道：“這個人，這是想著將我引過去。也罷，我去瞧瞧她到底所求什么。你可真是大好人，竟然白白幫她一把。”

    六月老老實實將兩只鐲子奉上，低眉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為您辦事而已?！边@人也是，堂堂皇子，竟然惦記這點好處。

    六皇子見六月rou疼樣子，一笑，“本王可不缺這點破爛，你要真懂事，該懂如何伺候才是?！闭f著又撩起六月劉海，用舌尖緩緩劃過她長長睫毛，如蜻蜓戲水般逗弄。

    六月眼睛一顫，趕緊往旁邊退去。這人年紀(jì)不大，卻實在不是好東西。她不敢強硬拒絕，只能轉(zhuǎn)移話題，“殿下，麗妃那里還等您的信兒呢?！?/br>
    六皇子看六月害怕樣子，心里很是得意。他平生最愛就是看別人怕他恨他卻不能不討好他。他往六月粉腮輕輕掐了幾下，用食指描繪著她粉唇，一遍又一遍欣賞這無暇肌膚，過了一把小癮才道：“誰讓你拿人錢財，又求到本王這里，本王只好出手幫你一把了。”

    六月心口一緊，又羞又氣，差點吐血。她明明是被逼著牽線搭橋之人，卻被這廝反咬一口，當(dāng)真氣死。

    血是不敢吐，只能硬生生咽下去，“是，多謝殿下恩典！”

    六月早就安排妥當(dāng)，將麗妃引到一僻靜處。

    路上麗妃悄悄謝道：“姑娘大恩大德，來日必有重謝?！?/br>
    六月笑，“這怎敢。奴婢不過是拿人錢財**。娘娘東山再起，是娘娘的福分，奴婢不敢爭功?！?/br>
    六月心里其實很是復(fù)雜，她并不愿意麗妃出去。麗妃之前那卑躬屈膝樣子，若是重新得勢，不定會怎么報復(fù)她。

    當(dāng)時六月敢隨意對待麗妃，只以為她這輩子不得出去。但凡進(jìn)了冷宮的，還真沒幾個能蹦跶出去?？烧l承想，這麗妃能辦到。

    “姑娘真是客氣，這宮里拿人錢財?shù)娜硕嗟檬牵婺芴嫒宿k事的卻沒幾個。姑娘當(dāng)?shù)闷疬@份謝?！丙愬^續(xù)好聲好氣道。她一日沒出去，一日不敢囂張，且要夾起尾巴過日子。

    六月將麗妃引到地方，便悄悄躲到別處，替他們把風(fēng)。這冷宮雖沒人來，但小心總是無錯。妃子和皇子勾結(jié)，這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不敢馬虎。

    六皇子望著麗妃憔悴容顏，默了一會方開口，“娘娘，你既然打算重新再來，怎能將自己弄成這番樣子?！?/br>
    麗妃也知自己已經(jīng)有些不成樣子，凄然笑道：“在這冷宮，能活下去都是好的，其他還能如何講究。如今我能指望也惟有你而已。往日咱們雖然因各有所需才聯(lián)手，但也處出一些情分。如今，我手里就這些東西，只有留給你才甘心。即使你不能幫我，留給你也比讓他人占去強些?！?/br>
    六皇子心中一嗤，什么有一些情分，都是鬼話。他沒有親娘在陛下耳邊吹枕頭風(fēng)，不得不聯(lián)手麗妃。而麗妃，一直未曾有孕，出身又實在低微，便極力拉攏外家強勢的六皇子，互惠互利，僅此而已。

    “若不是有些情分，我也不會因一點東西就出手。何況，你遮遮掩掩，我也真不知你還有什么東西能在皇后眼皮子底下留住?！绷首犹裘鱽碚f。

    麗妃眉頭一挑，她知這六皇子必是先拿到好處才肯出手了。只眼下她也講不起條件，只能和盤托出。

    六皇子沉吟片刻，也罷，不為這些好處，就為能給皇后添堵，也值得幫一把。

    “我總會盡力一幫，但娘娘也知，我未必能打動父皇之心，另，您如今，就算能見到父皇，他也不會多看。后宮美人如云，你這樣子……”六皇子不再多說，就他都嫌棄麗妃寒磣，更何況他父皇那樣愛色之人。

    麗妃也覺尷尬，這她不是不知。“給我一個月，定會養(yǎng)出另一番模樣。只求六皇子幫助，為我調(diào)單獨一間住處，另胭脂水粉和吃食上盡些心，我定不負(fù)所望?！?/br>
    六皇子其實不大相信，但還是點頭，“好?！?/br>
    二人說了一刻鐘，便將事情交代清楚。六月將麗妃送回，便來聽六皇子差遣。

    六皇子吩咐，“冷宮地盤甚大，給那女人單獨一間吧?？此菑埬?，都快被打成豬頭了。好笑的是，她還以為自己仍貌美傾城?！?/br>
    六月點頭，“都聽殿下吩咐?！敝v真的，她也覺得麗妃現(xiàn)在實在難看，也不知道這女人哪里來的自信。

    六皇子繼續(xù)，“每日給她兩斤奶/子，說是還要珍珠粉。女人就是麻煩?！?/br>
    您老也知道麻煩！六月有些無力，“殿下，不是奴婢不盡心，只是，奴婢進(jìn)宮這多年，都沒見到過奶/子，更別說珍珠粉了，這到哪里去給她弄呢，還兩斤！”

    她雖然不得不聽話，但她真沒能力去做明明做不到的事。這麗妃這樣折騰，還不如直接把她給弄死得了，也省得麻煩，六月心中暗想。雖然沒殺過人，但殺人總比被人整死強吧。

    六皇子長眉一挑，將六月緊在懷里，細(xì)細(xì)揉碎方低聲笑道：“可惜你還是太小，不然就懂得如何把男人哄妥貼?！?/br>
    六月羞得想躲，可六皇子常年習(xí)武，力氣極足，她哪里躲得過去。

    六月被弄得又疼又癢，忍不住惱羞罵道：“快些停下，你宮里美人成群，哪個不能讓你痛快，何苦招惹奴婢?！?/br>
    六皇子聞見一股異香，引人身體發(fā)熱，忍不住溫柔哄道：“莫吃醋，那些一個個令人惡心，哪里有你一分美貌，本王可是第一次這么疼愛女人?！?/br>
    六月羞憤難堪，青天白日就被戲弄，果真地位卑下被人欺。想起自家若不是極窮，哪里舍得賣兒賣女，她又哪里會過上任人**之日。這些日子委屈涌上心頭，哪里還收得住眼淚。

    等六皇子舒服完畢，眼里才有了六月，竟還道：“哭甚，本王又不會虧待你。且也不能全怪本王，誰讓你身體生香，激得本王把持不住?！?/br>
    他以為六月是因白日被戲有些羞澀，便勸道：“這里冷宮，從沒幾人前來，又有小唐守著，哪里會讓人看見。再說，本王也沒真掀開你裙底，有何可哭。”

    男人覺得沒進(jìn)/入就不是大事，在女人就是天大的事。這年頭男女雖不似前朝講究那么多，可還是崇尚貞潔。

    六月自知多說無益，只求能保住最后一道門，以便她出宮嫁人。

    不要怪她自私，她到了那年紀(jì)，能嫁的也不會是頭婚男子。男人能續(xù)弦再娶，三妻四妾，女人為何就一定貞潔如玉。

    六皇子逗弄完了六月，才將安排說了。麗妃所求，自然由他來安排，六月只需轉(zhuǎn)手接送就是。

    “本王多送一份，你也跟著用才是，這冷宮還是太苦，好好保養(yǎng)才可。要本王說，你呆在這里有何好處，不如給本王當(dāng)一個貼身丫頭?！绷首佑X得自己還算憐香惜玉。

    六月低頭不語，搖頭拒絕。即使被玩弄也比徹底成為玩物強。

    第7章 復(fù)寵

    柔弱與憔悴一步之遙，端看如何把握。麗妃做得就很好，純白衣衫，纖纖細(xì)腰，皎皎膚顏，淡淡愁容，連六皇子這一向知道她底子的都深覺震驚。

    麗妃往日都是走妍麗爽朗路子，如今憐惜可人路數(shù)竟也拿捏得十分到位，可見也是下了力氣。

    麗妃見六皇子驚色，便微微一笑，“殿下覺得可有把握？”

    六皇子以往覺得這一女人就是一囂張無腦貨色，經(jīng)過這一遭，可見成長不少，以后還需更加提防才是。

    他心中如此想，嘴上卻道：“沒有十分，也有八/九分。只是，也需看運氣，本王未必有那本事，將父皇引來?！?/br>
    麗妃一笑，“殿下端是太過謙虛，只要您想，總能達(dá)到目的。我當(dāng)日就全心全意和你聯(lián)手，今后更是靠你才能好好活下去?！彼凵儏?，“我們的仇人尚好好活著，若不聯(lián)手，豈不如了她們的意?！?/br>
    六皇子點頭，“期待你能記住這次教訓(xùn)，不要再被隨意踩下。這一次，還能有些運氣，下一次，命就未必能保住?！?/br>
    若不是那些女人前陣子派人來看過麗妃慘樣，這才放松警惕。不然，哪里會給她翻身的機會。

    麗妃咬牙道：“必不會有下次?！毖慕逃?xùn)豈能忘記。她怪不得別人，只怪她自己太自信，以為帝王有真愛，才讓人鉆了空子。

    同為女人，六月覺得麗妃此人真是不可小覷，短短時間就重得美貌，一般人難以做到。

    現(xiàn)在，缺的只有時機，也是展現(xiàn)六皇子本事的時機。

    六月消息不算閉塞，以前不關(guān)心之事，現(xiàn)在開始關(guān)注也不晚。她不敢多找三月那邊，怕給三月帶來麻煩。倒是借著拿食盒的機會，找了御膳房同鄉(xiāng)小順子一次，向他打探消息。

    御膳房是消息最集中也最流通之地，對一些**之事自然就知道。通過小順子，六月知道了六皇子一些情況，知道了舊年往事。

    所以，七月初七這日晚上，六皇子將皇上引到冷宮附近，這么詭異的事情，六月也能夠理解。

    皇上對六皇子好的時候變態(tài)好，壞的時候也變態(tài)壞。無他，皇上當(dāng)年最愛的元貴妃即六皇子生母，最愛女人生的孩子，自然會看在眼里。但同時，元貴妃也是在生產(chǎn)之后去世，看到六皇子，皇上就覺得是這個孩子帶走了他的心肝寶貝。那種又愛又討厭的感覺，交替著困擾皇帝，也困擾六皇子。

    六月其實挺理解皇上的，后宮要么子以母貴，要么母以子貴。元貴妃是真愛，真愛難得，孩子一堆，皇上心中厭惡六皇子更多一些，也可以理解了。

    “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閑尋遍，在幽閨自憐。轉(zhuǎn)過這芍藥欄前，緊靠著湖山石邊。和你把領(lǐng)扣松，衣帶寬，袖稍兒揾著牙兒苫也，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是那處曾相見，相看儼然，早難道這好處相逢無一言？……”

    皇上本是被六皇子纏著拜月祭奠元貴妃。因貴妃喜靜喜柳，便來柳園此處祭奠。

    尚未開始擺香燭，皇上便聽見一纏綿柔軟聲音，極盡風(fēng)情與媚態(tài)，勾的他心里癢癢的，直到男子根處。此時哪里有一絲懷念舊人心思，只想循著聲音，把這嬌媚女人捉在懷里，好好壓服才罷。

    等皇上尋到一處棄宮門口，才將聲音聽真切。他想要開門，卻不料門還緊閉。隨身大太監(jiān)靈公公正因伶俐而賜名，趕緊讓人敲開宮門。

    六月和蘇木正沉浸在這美妙曲調(diào)中，卻生生被打斷。六月聲音生硬，“半夜三更來冷宮有何事？我們這里雖然是棄宮，也斷不能做那半夜開門之事。”宮里規(guī)矩，戌時三刻便是宵禁之時，無上面指令，不可隨意走動。

    靈公公聲音倒是和緩，“快些開門，陛下駕到，還不迎駕?！?/br>
    六月和蘇木手腳顫抖著放下門栓，開門后往兩邊一跪，不敢求饒，只一味磕頭認(rèn)罪。

    皇上并未看二人，直接往里走去。那聲音時而幽怨，時而俏皮，時而纏綿，時而悱惻，早讓他忘記其他事物。

    靈公公雖未發(fā)聲，卻隨手一抬，讓六月二人跪起。他是御前大太監(jiān)，但從未做過隨意為難人之事，倒是難得的寬和人。

    七月初七，月牙彎彎，夜色并不明亮?；噬现灰娎匣睒湎乱话滓屡油褶D(zhuǎn)身姿嬌聲吟曲。那身子端是柔軟，一動一靜如云如霧似是天上仙子。

    而那女子似乎并未注意到這邊動靜，更將一群人視為無物，只全心投入自己世界。

    靈公公雙眼一瞇，看清那女人是誰，心中一驚，嘴角一抿，便悄悄帶人退下。

    那女人最后跪在槐樹面前，低聲一嘆，哭泣道：“妾心常在君恩走，這一世，活著還不如早早離去。只盼來世再遇君，恩恩愛愛不分離?！?/br>
    皇上也早已認(rèn)出這便是自己曾經(jīng)的可人麗妃?？贷愬绱巳崛蹩蓱z，心早就化成一團水，忙將瘦弱小可人抱在懷里，“朕哪里舍得讓你走，朕當(dāng)日被氣糊涂了，心里早已后悔，一直等待機會將你接走。愛妃，愛妃，我的好愛妃。”

    這時，皇上哪里還顧得其他，只恨不能將麗妃揉碎吞下才是。將小可人摟在懷里，親個天長地久地老天荒。

    還是靈公公機靈，早就讓六月騰出她們住的還算能看的屋子，只鋪上一層黃綢緞，便是干凈床一張。他心里暗贊還是夏天好辦事，這要是冬日，一應(yīng)被褥可怎生是好。誰料到，麗妃竟然有這好本事，能將皇上哄得當(dāng)時就忍不住要了呢。

    皇上一路將麗妃抱進(jìn)屋子，靈公公就守在外面，尋常人早躲遠(yuǎn)過去。屋里怎樣地動山搖都不為過，可憐麗妃，在冷宮這一個月就沒吃飽喝足過，一開始是沒有吃食，后來是為了營造柔弱效果。這小身板如此脆弱哪里受得住皇上的折磨，生生暈過去三次。

    麗妃醒來便低低求饒，“皇上，妾可怎生承受得住，皇上，且停一停，妾喘不過氣來……”這不求饒尚可，這媚音一出，嬌喘連連，皇上可怎生把持得住。

    靈公公早就習(xí)慣這一場景，自然是八風(fēng)不動。六月等人很有眼力見兒，就在冷宮門口守著，連往里望都不敢，不然定會被羞死。

    六皇子也找來這里，冷聲哼道：“你可知道父皇為什么能來這里？”他也不等六月回答，繼續(xù)道：“我母妃最喜柳樹，當(dāng)年這柳園也是為她而建。今日，我提起母妃拜月舊事，才引父皇前來。你可知，那香燭祭品都未開封，他就像丟了魂一般找來這里。呵呵，多少人向我說當(dāng)年母妃多么得寵。你說，如果一個男人口口聲聲說只愛你一個，卻日日流連花叢，你心里怎想？我母妃，心應(yīng)該早就碎了吧?！?/br>
    六月嘆息，陳年舊事她也聽過一些?；噬蠈檺墼F妃是真，但并未專寵也是真。這幾年，更是迷戀美色，每日必要美人作陪，甚至二女相伴才可。此等男人，說有真愛是挺惡心。

    “天下帝王莫不如此，殿下也不要過于傷心。”六月雖害怕六皇子，但看他發(fā)紅眼圈，忍不住安慰兩句。

    六皇子咬牙，“是嗎，本王倒想看看，是不是所有帝王都這樣負(fù)心?！?/br>
    六月心里一嗤，帝王，地位決定了他必然任性。沒有約束的權(quán)力必會導(dǎo)致人性之扭曲。現(xiàn)在六皇子這樣想，等他登上皇位，會改變是一定的。

    想到這里，她心里一驚，這人，野心可真不小?？烧撻L有三皇子，論嫡有八皇子。六皇子，一無所有，名聲還極壞，登基幾乎無望吧。

    一群人生生在外面熬了一宿，才等來帝王清醒。

    麗妃抱著皇上的胳膊，淚水連連，“陛下，妾只當(dāng)昨夜為夢，有這一夜，死也無憾。只盼陛下日后也能想念妾的一分好，莫要忘了妾?！迸硕紩鳒I，但淚水流得這樣美，也是天生本領(lǐ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