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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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也是正經(jīng)事?!狈怅虖乃澈蟓h(huán)著,伸手拿著茶水澆熄了香爐,發(fā)出嗤的聲響,“這是助興作用的,恐對你不好?!?/br> 沈如意當(dāng)即明白過來封晏方才那話的意思了,整個人被圈著窘得不行,“虧還是讀書人,他怎的如此……” “斯文敗類!”封晏替她道,那必是和夫人站在一線的。 沈如意點頭,對封晏的態(tài)度甚是滿意。然等回過神已經(jīng)被他拉著坐在梨花木的書桌前,倏地被桌上的子闕集吸引去了注意,轉(zhuǎn)作歡喜神色,“這冊不是絕本了?” “這么喜歡?”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拂過她垂落的一縷發(fā)絲挽到耳后,封晏凝視著她的側(cè)臉,薄如蟬翼的睫毛長而舒展,一開一閉之間驚起陣陣驚鴻,招人遐想。 沈如意摸著,自是點頭,感覺到他的手在腰間收緊,一雙杏眸眨了眨,“我只喜歡他的詩詞?!?/br> “你看詩詞時比看到我眼神還亮?!狈怅添醒谥σ獾偷椭缚?,手底下更是趁機作亂。 “沒……沒有的事?!鄙蛉缫獗簧Φ搅税W癢rou,當(dāng)即笑得扭起身子。 這般磨蹭自然某處起了不受控制的反應(yīng),封晏原本只是故意鬧她,卻不想碰到沈如意自己會如此沒有控制力。沈如意自然也察覺到,倏地僵硬了身子不敢亂動,緋紅一直蔓延到后頸,粉潤一片。 “斯文敗類……物以類聚?!鄙蛉缫庖а腊祼馈?/br> 封晏下頷抵著她肩頭聽她道,發(fā)出沉吟低笑,“遇著夫人如此的,沒有反應(yīng)才是對夫人最大的不敬?!?/br> 沈如意覺得手心發(fā)燙,好口舌形同虛設(shè)。 “你初入府中,若是被欺負(fù),我卻不出聲,府中總有些刁奴認(rèn)為你好欺,慢待與你;二來,若是我連妻子受了委屈都主持不了,愧為人夫;其三文茵確實做錯了,聽之任之則是害她。” 他細(xì)細(xì)說與她道,單單是一樁小事,便可體現(xiàn)他細(xì)致溫柔,叫沈如意心頭泛起異樣柔軟。 “你嫁給我不是來受委屈的,我想呵護(hù)你一生。” 封晏灼熱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沈如意的身子不由地軟靠在他懷里,是為他這話感動,主動地湊了上去吻了吻他剃得干凈的下茬,一觸即離,帶著些許羞澀之意。 殊不知在封晏眸中卻掀起了巨浪,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并不滿足于此。她被壓著,方才主動的人立即變得被動了起來,且全然不受她掌控。 身子底下是黑檀木的書桌,溫潤細(xì)膩的光澤和質(zhì)感此刻透過薄薄的夏衫傳遞分明,與身上壓著的guntang身軀形成鮮明對比。 “夫人不該撩撥我的?!狈怅谭炊鴲喝讼雀鏍畹亻_了口,一雙深邃眼眸中幽光躍動,“撩了就得負(fù)責(zé)?!彼貓蟮赜H了親她的額頭,眉眼間甚是明朗愉悅。 唇齒間溫?zé)岬暮粑恢螘r變得炙熱起來,灼得沈如意的臉龐燒了起來染上一層薄紅,小臉上還帶著幾分不知所措。 “我……” 她斂著目不敢看他灼熱的目光,她害怕自己看上一眼便會深陷其中難以自拔,可是對方全然不給她逃避的機會,低頭深深地吻住了她抿著的唇,舔咬吮吸著這誘人的香甜。 沈如意腰肢向后傾倒在桌面上讓她完全使不出力來,只能攀住他的肩膀,一頭青絲被他放下鋪散開,她忽然有些想起出嫁前的片段,如今更有幾分確認(rèn),她中藥后也如此蠱惑過封晏,只是當(dāng)時…… 強忍著沒要自己。不知為何,這一認(rèn)知,讓完全誤會了的沈如意對其好感更甚。 “你再這樣看著我,我恐怕真的把持不住?!狈怅虒ι夏请p盈潤眸子,忍耐力早已到了邊緣。 “記得幫我梳頭?!闭f罷,便主動湊上紅唇覆在了那片涼薄之上。 兩人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面色薄紅喘息也粗重了幾分。卻不防有人叩了叩門,沈如意陡的一驚,整個身子滑到桌子下,不偏不倚正好被封晏抱著坐在身前,更讓那只大手得了機會,趁機游走,卻不得羞紅面頰執(zhí)筆作樣。 “二少爺,您約了人吃飯,眼下可要準(zhǔn)備馬車?”長安的聲音從外面?zhèn)髁诉M(jìn)來。 “他不會進(jìn)來?!狈怅炭壑鴳牙锏娜藘?,愛極了她這故作正經(jīng)的模樣,咬著她羞紅的耳朵道,“不過興許會聽得到聲音。” 沈如意連忙咬住了唇,在他故意觸到她敏感點時忍住了伸吟,杏眸染上薄薄水霧橫了他一眼,卻不知有多嫵媚動人。 封晏靠在她頸窩那嗅著她身上的淡淡馨香,心里一陣溫軟,深邃黑眸中劃過一抹促狹精光,像故意與她作對似的專揀著她的敏感處輕揉慢捏,極盡挑逗之能。 沈如意經(jīng)過青事的身子根本禁不住他如此漸漸染上緋紅,眼神也漸是迷離,一口咬在了他抬起的手腕上,兩排小細(xì)牙叼著反而助長某人心中不可言說的妄動…… “二少爺?” “推了?!狈怅痰穆曇魳O是暗啞,從里面?zhèn)鞒觥?/br> “……”長安頓了頓,自覺地守去了外面。 而書房里,發(fā)現(xiàn)這姿勢好處的封晏將人往上抱了抱,執(zhí)住沈如意的柔荑,一筆一劃,愣是‘認(rèn)真’教學(xué)了起來。 …… 晌午后,封晏出門赴約,用過午飯的沈如意著人搬了躺椅子在檐下,慵懶看書,遠(yuǎn)遠(yuǎn)看見宋筠溪走了過來。 “我可是打擾弟妹休息了?”女子一襲婉約紗裙,最是襯她的氣質(zhì),也叫人看著舒服。此時漾著笑,多了幾分外人不在的輕松俏皮。 “我沒有午睡的習(xí)慣。”沈如意看著如今成了自己大嫂的義妹,笑著答?!凹t隙,看茶?!?/br> “弟妹這么看書恐會傷眼睛?!彼误尴玖缩拘忝紕竦?,無形之中更是拉近二人距離?!安环廖遗阒牧奶?。” 沈如意闔上書卷,睨向她,“也好?!?/br> “弟妹方嫁過門可有什么不適應(yīng)的,我剛嫁過來的那兩日整宿整宿得睡不著,好像是換了床不習(xí)慣了。” “倒是還行,沒什么不習(xí)慣的。”她這性子說來也好弄得很。除了某人過多的需求……思及此,沈如意微微垂首,掩過羞赧。 “我瞧著二弟對你著實好得很,可真叫人羨慕?!彼误尴浦?,都是過來人如何沒瞧見她脖頸間的紅痕,不由掩唇意會笑道?!爸棒[了那么大誤會,險些就害你二人錯失良緣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心知實情的沈如意彎了彎嘴角,低低笑應(yīng)了一聲,忽而想到一事,“坊間傳聞失實得很,不過我倒是想知道大嫂當(dāng)日真的在那條畫船上?” ———————————————————————————————————————————— 封小二:夫人好學(xué)的好處就是……教學(xué)很愉快。 ☆、第29章 回門 立秋后一直降不下的暑氣在幾場秋雨下漸漸消散,白露生, 寒蟬鳴。夜半下起的雨到天明都沒有放晴的意思, 淅淅瀝瀝倒不鬧動, 反而有那么種和風(fēng)細(xì)雨的意思在, 偶有風(fēng)拂過湘妃竹刨絲編成的竹簾帶來舒爽涼快。 馬車?yán)锏纳蛉缫怅H著眼半倚著軟墊, 一身淺緋紅色云錦夏衫,些許拖長的下擺鋪陳開來,遮住她的腳踝, 一派懶散模樣。此時方辰時半, 車轱轆轉(zhuǎn)著往沈國公府的方向駛?cè)ァ?/br> “……逼停畫舫?”沈如意有些無言, 倒挺有原主一貫的風(fēng)格, 想想淮河畔往來那熱鬧情形, 就可以知曉原主落水造成的轟動了…… 不過是鎮(zhèn)定慣了,半點不顯露內(nèi)心波動, “那后來呢?” “宋筠溪替林瑤來傳話,大哥約在那, 估摸是想撮合我與她一道, 自然不悅沈……你打擾。”封晏同樣靠著馬車一壁,手指繞了她一圈青絲, 纏了一道又一道, 一壁說道。 沈如意正想著自己讓宋筠溪替她傳過什么話, 就聽到后面他說封墨臺想撮合他與宋筠溪的話,半張著唇,深深擰眉。照她如今所知, 封墨臺喜歡宋筠溪那是毋庸置疑了,可怎么想的讓自己弟弟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道? 隨即又想到封晏那癥狀,不禁擰眉深想了去,“封墨……大哥他……” 封晏垂眸,因沈如意提及封墨臺的名字?jǐn)窟^復(fù)雜,抿唇沉默。 沈如意擰著眉忽的想起了自己讓宋筠溪傳的話,當(dāng)時她與封墨臺的婚期將至,即便是兩家共同期許的一樁喜事,可終歸被自己的身子拖累,她就讓宋筠溪替她去問封墨臺,又或是給他一個反悔的機會,由她來提出悔婚。 即使大度,可對于宋筠溪與封墨臺早在一塊這樁到底還是心里不舒服…… “你落水前,我聽見你與大哥爭執(zhí),大哥推拒之時不小心致你落水……” “……”沈如意覺得有些糟心,不曉得是為原主還是為封墨臺,便打算揭過這話題,一低頭就看到封晏手里兩股發(fā)絲不知何時編到了一塊兒,還是個同心結(jié)。 “好看么?”封晏舉著問。 沈如意看著將近的國公府大門,認(rèn)真問,“我們要這么去見我父母么?” 看著封晏一副可以么的期待神情,沈如意默默取下了頭發(fā)解開,在其暗淡下的眸光中,想了想又道,“回頭我編個玉佩戴身上?!?/br> 封晏復(fù)又揚起嘴角,掠過眼底一絲得逞。 而沈國公府今個更是布置隆重,沈顧氏一早起來cao持,就等著沈如意與封晏回門來。沈思陪在她身邊,一壁替她周到照看,她雖然年紀(jì)小,且性子內(nèi)向,可通情理得很,再說沈顧氏懷孕在身反應(yīng)得厲害,她自然不舍得她辛勞,難得豁出性子替著打點。 “怎么還沒來?”沈顧氏坐在廳里往門口張望,要不是老爺他們不許,她肯定要候在門口那的。 “許是早上起晚了,jiejie向來不靠譜得很。”沈思皺了皺鼻子,在沈顧氏面前一向不給沈如意留情面。 “新媳婦哪能睡懶覺,若是讓婆家覺得不喜……”沈顧氏聞言又不由陷入一番愁色中,自沈如意出嫁,她便時不時擔(dān)心這擔(dān)心那的,連著孕吐的反應(yīng),短短幾日就消瘦了一圈兒。 沈思見狀又忙是寬慰,“也不至于,從昭陽門到國公府那段兒路堵,興許是堵在路上了?!?/br> “思娘說得對,你呀就是憂思重,這樣對你身子以及腹中孩兒都不好,你且放寬心……”沈伯仲攬住了她的肩膀帶在懷里,同樣寬慰道,不過一手撫了她的小腹那,更多關(guān)心。 沈顧氏抿著唇,也曉得自己過猶不及,可見不到嬌娘她就是不放心,哪個勸也沒用。直到聽下人來報大小姐和姑爺?shù)?,方高興起身迎上前去。 “母親,父親,思娘……”沈如意拉著沈顧氏的手打量,“母親怎么瘦了那么多,可是反應(yīng)重?” “一半是替你愁的。”沈思學(xué)著沈顧氏的樣兒,“嬌娘吃飽沒有,穿得暖不暖,夫君疼不疼人,夫家喜不喜歡……” “沒大沒小?!鄙蝾櫴险两谝娭畠旱臍g喜中,就聽見沈思扮她的樣子笑嗔了一句,不過也沒停下打量,從嬌娘神情體態(tài)一絲不放過,最后落在了新晉的姑爺身上,溫柔笑了笑,“快進(jìn)來坐罷?!?/br> 封晏著人送上回門的禮,一件一件甚是周到。譬如幾個小的,也費心準(zhǔn)備了禮物,要看姑娘嫁過去受不受重視和疼愛,端看今個回門姑爺?shù)谋憩F(xiàn)。而封晏的表現(xiàn)豈止是妥當(dāng),但凡是個有眼睛的,都能瞧出他那一顆心都掛在嬌娘身上。 待人被沈伯仲喚去下棋聊天,剩下一眾女眷,說話就方便許多。杜姨娘瞅了她女兒沈清的禮,是一對白玉嵌珠纏花雙扣鐲,瞧著就十分貴重,可也比不過沈如意今個這一身行頭半點。 那一身粉丁香色提綃鳶尾花紋流仙裙凸顯身段,鬢發(fā)低垂斜插玉蘭嵌南珠珊瑚寶釵,左手上用打磨得圓潤的紅玉珠串,亦襯得肌膚勝雪,暈顯出紅暈撩人。 “這下夫人大可安心了,您這寶貝嬌娘面色紅潤,瞧著還比出嫁前還豐潤些,可見新姑爺照顧妥當(dāng)。”杜姨娘擠了擠眼,語帶深意道。 沈如意自然不否認(rèn)明面上的意思,畢竟封晏待她確實是好極,只是要點頭承認(rèn)還是怪讓人不好意思的,便嬌羞著面兒杵著,帶了幾分欲語還羞的風(fēng)情,更讓人免不了打趣。 避著還有未出閣的姑娘在,幾人說話自然含蓄了些,不過或多或少透了意思出來。沈思機靈,瞅著沈如意的肚子瞧看,“那jiejie也要很快添個小寶寶了么?我要做小姨了?” 這天真的話一出,一時各有反應(yīng)。沈如意想到那人在某方面的不節(jié)制,心想沈思說的說不準(zhǔn)很快就能實現(xiàn)。而方從西山回來的沈清猶作平靜,并不摻和話題,與沈如意的距離拉得極開,比起以前仿佛受教訓(xùn)許多。殊不知其是在西山庵廟那看了趙姨娘的下場當(dāng)真是對沈如意發(fā)憷得很。 然另一個顯然沒有那份領(lǐng)悟慧根,將不屑擺在了臉上,噙著抹怪笑陰陽怪氣說道,“姐夫怕是心懷愧疚才對jiejie這般好的,可惜這愿望好是好,注定要落空了?!闭l不知道封家二少爺那兒有毛病,沈如意嫁了也就是守活寡的命!如此想來,心中對于再見到那人之時的悸動又有了發(fā)泄的出口,看罷,再好也是中看不中用的。 沈闌話落,就使得廳里靜了靜。沈如意神色淡淡凝向她,似乎在疑惑她為何還留在府中。“孫守義還沒上門提親?” 聽到那名字的沈闌當(dāng)即扭曲了神色,對沈如意是恨極。 “原本是妥了的,不過二小姐堅持要孫家歸還趙姨娘的本金,且聘禮也不得少于那個數(shù)方肯,鬧了僵持?!眳且棠锾嫔蛉缫饨饣蟮?。 “總歸已經(jīng)是一家人,何必算得那么清楚。”沈如意噙了一抹淺笑,睨向沈闌道,“嫁妝沈家隨了,聘禮不夠的就拿趙姨娘的那份抵。沈闌也老大不小,早些把事兒辦了,省得留出怨氣來?!?/br> “你……”沈闌想破口大罵,可實在吃了沈如意的虧了,何況眼下沒了趙姨娘幫襯,只能怨了心底發(fā)了狠得詛咒沈如意。 吳姨娘瞥見沈如意脖頸處的一點猩紅,微微瞇起眼,在沈如意和沈闌之間轉(zhuǎn)了個來回,遂抓了沈如意的胳膊,擼起了一截袖子,果然見上面的守宮砂不見了。 這下連沈顧氏都驚了。“嬌娘這……” 沈如意瞥了自作聰明的吳姨娘一眼,重新擼下了袖子,臉上染了紅暈道,“傳聞不可盡信?!钡懒艘痪浔闶墙忉屃?。 如此還在詛咒沈如意生不出孩子孤苦一世的沈闌傻了,唯一能使心情平復(fù)的一點也被推翻,看著沈如意那番嬌羞作態(tài),心頭被嫉妒與怨恨密密啃噬,不得抒發(fā)的郁寡,借著身子不適在午膳開席時離開了廳堂,沒在父親和喜歡的人面前失態(tài)。 隨著宴席開,少了沈闌的女眷席更顯和諧,當(dāng)中以沈顧氏最高興,畢竟沒有什么能比女兒過得好,將來有依靠更讓她安心的了。席間奉上了酒,沈顧氏喝不得,卻以茶代酒與沈如意喝了盡興。 沈如意也是受氣氛感染,小酌了兩杯,并沒有醉,只是微醺的狀態(tài)令她感覺十分舒適。等到酒意上腦,便由著宛桃扶她回閨房小憩,讓紅隙留著與封晏交代一聲。 不過挨著軟榻,沈如意卻又睡不著了,似乎是因為慣常陪在身邊的人不在,反而不習(xí)慣起來,遂起身讓宛桃備下醒酒湯。以父親喝酒的豪性,說不準(zhǔn)是要將人灌醉了的。 作者有話要說: 然她未等到宛桃回來,卻先瞧見紅隙急匆匆地闖進(jìn)門來,“小姐,奴婢沒找見姑爺,不會是喝多走迷了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