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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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大夫給你看看?!?/br> 月瀆抬眸,水光盈潤,“多謝二少爺,只是奴婢卑賤,哪用得著大夫看。”說罷,又想起身,“奴婢這會兒已經(jīng)好多了,您還是去二少奶奶那……免得教二少奶奶多想?!?/br> 封晏斂眸,蓋下一片深色,吩咐道,“你且歇息兩日,待會讓長安請大夫過來?!痹捖?,便攜著寒涼之意出了門。 在其身后,月瀆赤著腳從床上走了下來,直直走到門邊,眸光深情地凝著封宴離去的方向,將從書房那取回的小鎖緊緊攥在手心,神鬼不覺。 月色曳地如水,空氣中浸潤寒涼,入夜后的秋意更是深沉。 封晏緩緩行到寢房前,停駐,他想了整整一日,卻不料最后念頭都化作一人,即使修禪似乎……也壓不住心中猛獸,愈是克制,愈是不受控制。 那雙漆黑眸中流露一絲苦笑將那些陰郁全部收斂起,正欲伸手,卻忽見里面的燭火倏然熄滅,那手便僵硬地抬在離門板一寸距離處良久,倏然垂落。 這一夜,封晏是在書房睡的,翌日便教蘭香取了被褥衣裳住進(jìn)了書房。沈如意捏著先前編好的同心結(jié)穗子,再度收回了盒子里紅了眼眶。 二人分房而居的消息傳出,府中人人都知道二少爺和二少奶奶冷戰(zhàn),一個避著一個走,竟甚少看到兩人在一塊的時候。底下自是免不了暗中議論,也不知哪個說起的,道是大少爺回來的緣故,又讓人想起被壓下的傳聞來。 這時機著實敏感得很,要不然之前還如膠似漆的兩人怎么就變成這樣了。流言傳入盧氏耳中,對沈如意那是堵心得很,再加上遺失玉佩一事,憋著勁兒想泄火兒,自然就挑上了沈如意去。 這廂,她方入了苑子,就看見沈如意躺靠在檐下曬太陽,神態(tài)慵懶,瞥見她因為光線瞇了瞇眼瞧,看在盧氏眼里那就是勾人的勁兒了,心中更是厭棄。 “大嫂?!鄙蛉缫獾溃蛐闹杏艚Y(jié),并沒有心思應(yīng)付。封晏在書房住了五日,她就未有過一個安穩(wěn)覺,所幸因為封晏在府里不受重視的緣故,她便賴在苑子里不出也省得教人看熱鬧了,卻防不了有人找過來。 “弟妹心可夠大的?!北R氏意味不明地開了口,嘴角勾著一抹嘲諷。 沈如意懶懶哼應(yīng)一聲, “不大點兒怎么過日子,你說是不是大嫂?”她二人說句難聽的,現(xiàn)在這情形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了,也沒好哪兒去。 “你……”盧氏教她一堵,暗罵了句牙尖嘴利,后瞥見一名丫鬟拿著什么走了過來,其中一物還甚是眼熟。 “小姐,奴婢將這穗子穿上,替您送過去可好?”紅隙捏著一塊麒麟玉,底下墜了同心結(jié)的紅穗子隨著風(fēng)一擺一擺,卻驀地教人搶了去。 “大少奶奶……?” 作者有話要說: “好你個沈如意,吃著碗里看鍋里的下賤胚子,你還要不要臉了!”盧氏一把攥掉了穗子牢牢護(hù)著玉佩,指著沈如意氣急罵道。 ———————————————————————————————————————— 幻想了一下女兒叫小哥哥的樣紙,嚶~兩小只初遇的時候,女兒四歲,封小二八歲~ ☆、第41章 沒出息 尚不過未時末,天邊壓著黑黑云層, 攜著風(fēng)雨欲來的蕭冷, 與丫鬟婆子的低低細(xì)語交織, 構(gòu)成一種詭秘局促的氛圍。有膽兒大的丫鬟貓著身子向惠和堂外當(dāng)值的打聽, 才剛問了一聲就被那人瞪了一眼趕去一邊。 而惠和堂里更是氣氛肅穆, 封肅正端坐在廳堂的太師椅上,他正處理公務(wù)就教人火急火燎地請來,見是盧氏就有些頭疼, 連著掃過底下站著的另一名女子, “這鬧得又是哪樁?” 沈如意面上神色很淡, 眼中卻有一絲慍怒:“大嫂,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你與大伯鬧不快,休來我這兒討便宜!造謠誣陷!” 盧氏堪堪是氣急, 看跟著她的丫鬟挎著胳膊捂著腰腹倒抽冷氣疼的樣子,心中更是窩火極。 她本有意縱著丫鬟給沈如意一些教訓(xùn), 誰料竟一個兩個都那么沒用, 教沈如意身邊那高個兒丫鬟撂倒,還連累撞到她摔了一跤狼狽得很。 封夫人掃見她裙袂上沾著的泥腥子也饒是蹙眉, “好端端地又鬧什么, 也不瞅瞅你那副樣子, 讓底下人瞧見成什么樣子!” 盧氏順著也是瞧見,掩了掩裙面,心底委屈得不行, “母親,是沈如意她欺我!” “是哪個先在我苑兒里動起手的?!鄙蛉缫庖嗖皇救?,覷著盧氏淡聲道,“天底下也沒有打上門還不還手的道理罷。” “到底是怎么回事?盧氏你說?!狈饷C指了盧氏答話,顯然是沒什么耐性聽婦人爭執(zhí)。 盧氏自然聽得出封父言語之中對她的不滿,此時佇立在劉氏身旁當(dāng)即紅了眼圈,咬著下唇委屈:“父親何不問問那不知羞的做了什么!” 沈如意蹙眉,手心里攥著盧氏扔掉的穗子,既是鬧到了父親面前,只得按捺著脾氣問,“大嫂是否有何誤會,不妨把話說清楚?!?/br> “沈如意,你可莫要裝無辜了,是我親眼看見墨臺的玉佩就在你那,定是你心懷不軌藏起來,被我撞見還詭辯!”盧氏拿出玉佩,示與眾人瞧看,一壁睥睨瞧向沈如意,一副看她還有何話說的得意模樣。 沈如意早在聽說玉佩是封墨臺時心里就咯噔了下,可此時不得不作了鎮(zhèn)定道:“我并不知玉佩一事,大嫂緣何認(rèn)定是我所拿,又是為何藏起,這話且不說明白,耽誤的是兩個的名聲,大嫂可知自個在說些什么?” 與此同時,封墨臺攜著宋筠溪也趕了過來,恰好聽見沈如意這句,封墨臺劃過些許愕然,再看見盧氏手里拿著的那塊玉佩時,露出驚喜神色,“你找到玉佩了?” 盧氏在二人一道進(jìn)來之際就已經(jīng)喝了一缸子醋,這人自那日爭吵過后就一直住在宋筠溪那,可把盧氏給氣得,偏又奈何不得,這一腔邪火自然是沖著沈如意去,與封墨臺道。“夫君不是說那玉佩緊要,你可知我在那兒找著了?” 封墨臺得了玉佩不免松了口氣,龐大人信任所托他自然不敢辜負(fù),這些時日還甚是自責(zé),如今失而復(fù)得可算是云過天晴。然玉佩牽扯到沈如意,怪教人難以置信于他又有幾分隱秘的了然。 這人之前還對自己一副撇清干系的清高模樣,背地里又藏起了這個,他原先還真以為沈如意對他放下了,沒想到竟是心口不一,還如此執(zhí)著,不知為何心中起了那么一絲絲興致,看盧氏爭對與她,反而環(huán)著胸好整以暇地質(zhì)問,“這玉佩是受人之托,弟妹怎可……” 余下的話封墨臺并未宣之于口,卻讓眾人浮想起先前沈如意對他的那段情來,紛紛猜測是她對其余情未了…… “夫君遍尋不著的玉佩如何會在你手上,這玉佩如何緊要家里頭上上下下都一清二楚!沈如意,你可有個交代?”盧氏亦是叫囂。 眾人皆因為盧氏這話瞧了過去,倒是捂著抓痕的紅隙先行跪了下來,“是奴婢失職,并不知那是大少爺?shù)臇|西,竟是錯認(rèn)為姑爺?shù)摹耪兄抡`會,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該死!” 沈如意凝著紅隙,攏了眉頭,“此事確實是個誤會,失物既然已經(jīng)尋回,我向大嫂和大伯賠個不是?!睂崉t心中隱隱察覺不對勁,只是在當(dāng)下來不及查證,遂落落大方地表示道。 “沈如意,你說得輕巧,這般就想揭過哪有這么便宜的事!你私自昧下夫君的東西,讓個婢女來頂罪虧你得想出來!”盧氏露了冷笑,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只挽著封劉氏的胳膊要說法。 封墨臺眺著神色淡漠的沈如意,心頭像是教貓爪子撓了一下,愈是見她如此,就愈是想要看她因為自己亂了陣腳的模樣,眸中不由滑過一抹興味。速度之快僅讓身邊站著的宋筠溪捕捉到,宋筠溪陡然一滯,看向沈如意不由暗暗攥了下手心。 “我就說你這女人賊心不死,嫁入將軍府也是另有所圖,只是你踩著二哥哥的真心如何過得去!”封文茵是跟封夫人一塊過來的,看著盧氏與沈如意爭對本來只是瞧一瞧熱鬧,待看見盧氏取出那玉佩時禁不住眸光閃閃,連聲音都拔高了些。那氣憤模樣與平日里維護(hù)封晏無二,直把沈如意打作勾三搭四的女子。 “文茵。”封夫人不滿蹙眉,想了想才得體道:“凡事莫輕易下論斷?!?/br> “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么可冤屈的!文茵meimei說得沒錯,恐怕是有人心懷不軌!私藏大伯的玉佩,這等傷風(fēng)敗俗的事你也做得出來!如今教我給抓個正著,可不是天意!”盧氏咬牙切切,打從未過門前就討厭沈如意,倒貼封墨臺倒貼得沒羞沒臊,這看不順眼的人做什么都看不順眼,更何況這次讓她揪著這么大的錯處,若是不仔細(xì)處置,難不成等她爬夫君的床么! 沈如意制止了紅隙不斷磕頭的動作,對于盧氏的指摘卻是不打算擔(dān),“紅隙,玉佩是你拿來的,你是從哪兒拿的?” “奴婢……”紅隙正要回答,卻教盧氏一瞪,威嚇道:“你若是敢為了護(hù)主子有半句謊話,自有府里的管事嬤嬤收拾你!” 沈如意眉心攏得更深,“事無不可對人言,我行得正坐得端,你且照實說。” 紅隙似是思忖,這么一會兒猶豫的功夫,就聽嘭的一聲響動,封肅正正拍在桌子上厲聲喝問,“你個奴婢還有什么要隱瞞的不成!” 青花白釉瓷的茶盞應(yīng)聲而落,濺起一地的茶水,也濺在沈如意的衣角上,很快便暈開一團(tuán)黃色的茶跡,很是顯眼,也昭示著封將軍的耐心盡失。 整個廳堂,全都籠罩在一股低沉陰冷的氣壓里。 “奴婢是從姑爺放置腰帶的地方拿的?!奔t隙在封將軍怒火的籠罩下,全身更是顫抖不停。待話落,又緊忙補充一句,“許是……許是哪個收拾錯了。平日,平日里都是月瀆收拾的……” 只是這話在那停頓后明顯不讓人信服,紅隙也著實惱了自己,紅著眼睛砰砰磕頭,“奴婢所言絕無虛假,懇請老爺明鑒,我家小姐是無辜的!”她原本就是一根筋的卻顧慮主子去彎彎繞繞了一圈兒,累得主子失了信任。 “當(dāng)真是連圓謊都圓不起,沈如意,你就莫要為難你那小丫鬟了,好好承認(rèn)了今個這樁?!北R氏心中打著算盤,和離也好,驅(qū)逐出府也好,總之礙不到眼才好。 沈如意卻在聽紅隙提及那名字之時眉心跳了跳,復(fù)又沉了沉氣,斂聲平靜道:“那就喚月瀆來,既不是我做的,真相如何總能問清楚?!?/br> 盧氏看著她那丫鬟去召人過來,對此嗤之以鼻,“合著是從你房里搜出來了,不過我沒想到你這么不要臉,竟是藏在二弟那,也不知二弟看到會作何感想!哦……對了,我都忘了你倆現(xiàn)在還分著房呢!”說到最后不乏惡意,自然是聽信了私下流傳的沈如意覬覦她夫君,惹得二弟動怒,直恨“家門不幸”。 “弟妹……”宋筠溪在最初的驚詫過后也不由神情微妙,似是不乏失望。 沈如意抿唇不語,何嘗沒發(fā)現(xiàn)周遭看自己的神色俱是變了,饒是變作如何她都無謂,端的是問心無愧,只是在盧氏惡意提起分房時心底又不免生了酸澀。她和封晏已經(jīng)冷戰(zhàn)五日,他的東西自是不再碰,自然也就不清楚那柜子里擱置的…… 月瀆很快被帶到大廳,臉上猶帶紅腫,對上沈如意的目光似是有些畏懼?!袄蠣?,夫人,大少爺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喚到最后細(xì)弱蚊聲。 “月瀆,你快說,你是不是撿了一塊玉佩錯放在姑爺那了?”紅隙緊忙拽了問。 “奴婢……奴婢不知。”月瀆惶惑答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知不知的,月瀆,你從前可不是這樣子的,還有你臉怎么了?”封文茵挑眉插嘴問道。 月瀆的頭垂得更低了,掩過暗恨,聲音卻是帶著顫抖可憐兮兮道,“奴婢失言受教,自是不敢再犯?!?/br> 封文茵等聞言俱是看向了沈如意,畢竟月瀆是一直侍候封晏的盡心盡職,讓人挑不出錯處來,不得不讓人深想受罰的緣由。而封文茵更是小小驚呼了聲,“我二哥哥都舍不得罰……” 沈如意聽見,胸口堵得更甚,可她是封晏明媒正娶的夫人,要懲治院里的下人旁個自然沒法說的,如此卻更顯得不得力來。便率問道,“那玉佩可是你收的?” 月瀆仔細(xì)看了眼封墨臺手里擒著的,確認(rèn)地?fù)u了搖頭,“回二少奶奶,奴婢并未見過,也沒收過?!?/br> “姑爺?shù)臇|西一向是你在整理,你怎說沒見過,難道是那玉佩自個長腿跑到那的,你可莫要懷恨說瞎話!”紅隙指著她饒是不置信道。 “奴婢不敢,奴婢已經(jīng)受了教訓(xùn)如何敢妄言!”月瀆畏懼含著淚搖頭,直道不敢。 封肅似乎是受不了這鬧哄哄的,驀然出聲打斷,“墨臺幾日前就丟了玉佩,若是撿著,你也該還了回去,而非教盧氏發(fā)現(xiàn)鬧成現(xiàn)在這樣子?!?/br> “你且跟盧氏與墨臺道個歉,再……再去西山庵廟那好好反省思過。” 沈如意僵硬站著,一雙杏眸不掩憔悴,睜得大大饒是不屈,偏生又拿不出其他證據(jù)證明。只挺直著腰板,朝封肅鄭重道:“父親,兒媳是被冤枉,懇請父親明察!” “你……”封肅似是教她的執(zhí)迷不悟氣著,“你與封晏我本不想說什么,但你若執(zhí)意如此,也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眾人亦是不由屏息,自然是聽出封肅話里面的警告意思,尤其以盧氏為首更是巴不得沈如意越慘越好,暗看好戲。 “二少奶奶,奴婢斗膽,求您看在二少爺一片真心的份上莫要再任性了?!痹聻^跪在地上,沖著沈如意重重磕了一記頭,面上是豁出神色,全然的忠心為主,令人心生同情。 沈如意定定看她,“你且要我承認(rèn)與大伯有私情?”察覺到嗓子里的澀意,頓了頓,“誰給你的膽子挑撥主子是非!” “奴婢……”月瀆在瞥見門口那抹頎長身影時倏然噤聲,含淚默默看向。 隨著那身影邁入,廳中陷入短暫寂靜。 “阿晏,你來得正好,你既然連自個的媳婦都管教不了,留著也徒增禍患,還是休書一封——” “老爺——”封夫人喚了一聲似是婉轉(zhuǎn)打斷。 封文茵等卻是暗生雀躍,巴不得得很。連宋筠溪也暗暗緊了手指根,攥住裙袂邊角。 沈如意聽到封父提及休書,連日來心中所設(shè)防線倏然坍塌,是了,最不濟就是落個這等下場,可她不能不明不白地被休,“父親若為今日這樁要夫……君休棄,我不服?!?/br> 封晏的目光與她對上,為那一抹水光心中泛起痛楚,與她站在了一道,在她有些抵抗的情緒中輕輕攬住了她的肩膀,帶著寬慰且溫柔擁入懷中,“我來遲,讓你受委屈了?!?/br> 沈如意所有的堅強,幾乎教他一句分崩離析,教那一番熟悉溫柔幾乎落淚,所幸由他擋著,才不至于讓人瞧見。 “父親似乎是誤會了,這世間除非她有朝一日不要……不,是即便那樣,我也不會同她離棄?!狈怅痰统燎謇涞穆曇粼诖髲d里回蕩,目光如炬,一字一句擲地有聲,教人不容置疑的深情與決然。 “你……你可還是我封肅的兒子,竟是這沒出息!”封肅再度拍在了桌上,“莫不是世上沒別的女人了不是!就算你身有頑疾,我也定能給你再找個!” “世間確有女子千萬,可我只要她一個,一個足矣?!狈怅烫ы敝迸c封肅相對,在沈如意一事上已記不清是第幾回的爭鋒相對,笑意淡然卻滿足,寵溺地?fù)崃藫崴l(fā)梢,“沒出息就沒出息罷,誰讓我遇上你就沒轍?!?/br> 沈如意聞言瞳孔猛地一縮,心如同直落深淵,又是一擊!幾乎要沉溺在那溫柔中。 眾人似乎都教封晏這話震懾住,半晌看著他那認(rèn)真神色,反應(yīng)過來后化作不一。盧氏更是牙根發(fā)酸,“可她那心根本不在你身上……” “大嫂,說話當(dāng)三思?!狈怅躺裆溉灰焕?,直對上盧氏,“若說得是玉佩一事,是我撿到,與大哥幾次沒碰上面才一直未還上。” 盧氏啞然,封文茵則不肯歇,“二哥哥莫要替她圓謊了,若她足夠好,怎忍心委屈你在書房睡!” 沈如意繃緊了唇角,那日她熄燈回避,他便宿在了書房想來是沒有幾人不知了。正走神,卻倏然對上一雙深邃眼眸,便看到那眸中綻開笑意,在她怔愣之際便聽到那清冷聲音蘊含曖昧道,“你還尚小,不知情趣為何物,更何況女子每月總有那幾日,你嫂子只是惱我罷了……”最后那詞兒說得無奈且教人尋味。 封墨臺瞥見二者私下互動,這一樁顯然已水落石出,遂向盧氏喝道:“不查清楚就鬧成這副樣子,還不向二弟和弟妹賠不是!” 封文茵傻傻愣住,尚未參透封晏說的,還是教封夫人拽了一旁,且聽她終了這話,“那倒是誤會一場?!?/br> 盧氏幾個過來的雖清楚封晏那言下之意,卻還是不置信,正待說些什么卻教封晏涼涼一瞥,直道是要追究污蔑名聲之責(zé),下意識退了一步躲到封墨臺身側(cè),企圖尋求庇護(hù)。 “大哥,今日之事只是在家也就罷了,若是在外頭,讓人看了笑話,丟的可是封家的臉面。”封晏安撫過沈如意,轉(zhuǎn)過眼眸對上封墨臺,神情凝重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