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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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垣懨懨把頭轉(zhuǎn)了回去。 顧予臨極為受用,彎著眼睛,挑出一個淡淡的笑。 “笑什么?聽懂了嗎?”小番茄一張一合,發(fā)聲了。 “嗯,聽懂了。” 她把解題過程整理在紙上,放到他桌上,這才跟李嘉垣繼續(xù)討論那道題去了。 顧予臨看著紙上,她畫出的那條拋物線。 簡直和她馬尾辮晃起來的弧度一模一樣。 這條拋物線怎么解的來著? …… 解不出來。 江筱然發(fā)現(xiàn)近日來,顧予臨開始對某些科目展示出一定的興趣。 數(shù)學(xué)尤甚,且最愛做拋物線的題目。 她哪有時間去思考其中的怪異之處,他肯聽一點題目她就夠高興的了,哪還能奢求更多? 她開始給他布置一些基礎(chǔ)的作業(yè),有時候碰上老師布置的作業(yè)他不會,她就跟他打電話講題目。周末的時候,兩個人就去圖書館刷題。 藝術(shù)節(jié)復(fù)賽,他們還準(zhǔn)備唱《朽》,由于初期的準(zhǔn)備工作做得差不多,所以現(xiàn)在他們的壓力并不大,只要每天練聲,定時合唱就可以了。 那句話怎么說的? 累并快樂著。 只要沒有夏阮的打擾,一切都很好。 但夏阮宛如瘟神,不定時送吃送喝,江筱然有時候沒意識到,以為是顧予臨買的,喝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桌子里貼著別有用心的紙條。 “又被你發(fā)現(xiàn)了,秋天缺水,要注意補水啊。” 江筱然無語之余,不禁贊嘆,真不愧是萬花叢中過,套路深似海。 趙嘉映有時候問她:“你難道不感動嗎?” “感動?”她好笑地問一遍,心里默默想的是,假如今年自己真的才十七歲,可能會感動吧。 意氣用事、喜歡耍帥、獨樹一幟恨不得跟所有人都不同,他想成為人群中最特別也最打眼的那一個。 事實上,他也做到了,但對于江筱然來說,這樣的男孩子,有些幼稚了。 “對哦,”趙嘉映附和,“這么一想,他給多少人送過水啊,跟多少姑娘表過白啊,交往過多少女朋友啊……”繼續(xù)說,“還是你家顧予臨好,純天然無公害,只對你一個人好?!?/br> 年少時候,我們總是希望自己不同的,希望自己在對方心里是那個“特別的人”;但時日推遷,終于漸漸明白,想要成為特別的人,實在太難了。 對于夏阮來說,江筱然并不是那個特例。 但對于顧予臨來說,他們彼此,都是那個萬里挑一的特例。 兩個星期很快過去,江筱然跟顧予臨這邊的進展才邁了一小步,趙嘉映那邊已經(jīng)進入了熱戀期。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很快達成共識——放學(xué)后,李嘉垣送趙嘉映回家,顧予臨送江筱然。 終于有機會獨處,兩人心中自然冒出不少小心思來—— 作者有話要說: 番茄不是你想吃,想吃就能吃。(再次露出挑事的微笑) 快了啊,顧總快要忍不住了哈哈哈。 下面是問答,請問筱然背上的那個東西,是什么東西?(來自直男の新奇提問) 感謝寶貝兒“nowhy567”的雷么么噠~ ☆、第21章 牽手 以前也總有排練的晚的時候,顧予臨總是問她需不需要自己送,但每每到關(guān)鍵時刻,趙嘉映就站在門口打碎她的美好幻想:“筱然,咱們回家了!” 現(xiàn)在這情況,真是再好不過了。 那天顧予臨正好跟她在公園排練《朽》,排完之后問她:“你朋友在等你嗎?” 江筱然搖搖頭:“她這個見色忘義的,早就跟李嘉垣一起回去了?!?/br> 說完又意識到自己這里也有個“色”,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顧予臨問她家的地址,江筱然很體貼地回答他:“你家住哪里?要是我們兩家不在一個方向的話,你就隨便送送就可以了,怎么方便怎么來?!?/br> “我沒關(guān)系,”他停了停,“現(xiàn)在晚了,把你安全送回去最重要?!?/br> 顧予臨本想直接攔的士,但的士太快了,江筱然想跟他多呆一會兒,剛好有輛公交車來了,她拽著他就上了公交:“我們坐公交吧,我坐出租車會頭暈?!?/br> 這句話也是實話。 現(xiàn)在八點多,按理來說公交應(yīng)該并不擁擠,運氣好的話還可以找到臨窗的兩個位置。但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今天公園有活動,來這里玩的游客很多,或許是學(xué)生們組隊來這里寫生——他們才剛上車,后面就擠上來了一大堆人。 擠上來的人中不乏人高馬大的,江筱然被擠來擠去,抓不到扶手,試圖伸手去夠上面的抓環(huán)。 手剛伸過去,抓環(huán)被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抓住。她撲了個空,手掌正往下落的時候,從下面升起了一只手,似乎想要接住她。 她的手沒用什么力氣,他的指尖向上揚,這么個微妙的錯位的角度,讓他的手指陷在了她手指的縫隙中。 因為慣性,她感覺到他帶著繭的骨節(jié)似有若無撫過自己的指尖,滑過指尖,經(jīng)過每一寸關(guān)節(jié),帶著微微的戰(zhàn)栗感。最后,他們十指相扣。 等等……十指相扣?! 她愣愣看著自己的手背,這個姿勢,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指甲蓋的形狀,他的指甲修剪得圓潤而流暢,指甲蓋下是粉色的的rou,還有飽滿的白色月牙。 不行了不行了,感覺眼前霧蒙蒙的一片,要暈了。 突然一個剎車,有人往她這里重重一靠,兩人相扣的手掌被沖散,江筱然來不及悵然若失,感覺肩膀一陣疼痛。 顧予臨往前了一步,將她完全鎖在自己和車廂邊的那個三角區(qū)域里,他俯下身,因為擁擠,唇瓣幾乎要貼上她眼角:“還好嗎?” 驟然降下來的一抹熱氣讓她很快意識到什么,整張臉被擁擠的空氣蒸得火辣辣地發(fā)疼。 果然,選擇坐公交是對的。 顧予臨給她圈出了一個小小的空間,無論外面怎樣擁擠,她都不會被無關(guān)的人撞到。她的整個空間里全是顧予臨的氣息和吐息,像是滲透能力極強的某種液體,往她身體里無聲浸透。 飄飄欲仙。 怕她站著太無聊,顧予臨看著外面說:“你看那個立牌上的人,有點像你。” 她根本就放棄了,往外瞟了一眼才道:“我近視,沒戴眼鏡,看不見?!?/br> 顧予臨皺了眉,想起她來班上的那天,十分正經(jīng)地對班主任說:“老師,我是遠視眼,要坐在最后一排才能看清黑板?!?/br> 合著這么多天,她為了配合自己這個謊,都是戴隱形上課的? 他又記起,李嘉垣跟那個誰在一起的時候,他曾無意識地問過:“你們發(fā)展怎么這么快?” 那時候李嘉垣還十分不屑:“總有人要主動啊,恰好我們兩個都是比較主動的類型,看對眼了就上了咯。不像你跟江筱然,我天,兩個人百轉(zhuǎn)千回,那叫一個迂回啊……不是我說,人家姑娘家,矜持點我能理解,你一男的,怎么就是不愿意上呢?你怕不怕你再這么耽誤下去,夏阮就把人家撬走了?!?/br> “沒這個可能,”他很快否定,又繼續(xù)說,“也不是我不愿意。” “那是?” “我還不能確定她喜歡我?!?/br> 他身邊從來不缺人,大多數(shù)都明示無數(shù)次,只要他點頭,她們就會撲上來。但他這么久了一個都沒有選擇,沒有一個動心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她們其實并沒有那樣喜歡他。 說來奇怪,他好像一直在等著什么。所有的人說他是驕傲,其實他并不是驕傲,只是不愿意做沒準(zhǔn)備的事。 很多喜歡他的人只是嘴上說著,很少付諸行動;唯獨她,是行動了一大堆,卻沒有任何暗示。 他必須要有一個契機,去確定她是喜歡自己的,而不是自己一廂情愿地想多了。 現(xiàn)在看來,契機到了。 “你不是說你遠視?” 江筱然木了。 她當(dāng)時完全是為了蒙老師同學(xué)和父母,完全沒料到顧予臨竟然給記下來了。難道現(xiàn)在要她說,“是的,我只是為了跟你坐在一起”?那也太主動了吧? 雖然他們倆最近進展神速,但她對這段感情還不是特別能拿得準(zhǔn),故而一直不敢隨意動作。 她沒說話,準(zhǔn)備等他開口。 也許他也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半晌,打算自己先開口:“近視也沒關(guān)系的。” “反正藝術(shù)節(jié)初賽那次,我也不是去看書的?!?/br> 什么? 她似懂非懂地抬起臉來。 一剎那間,她想起初賽前一天種種變故,顧予臨送柳輕輕去醫(yī)院,她跟夏阮一起排舞。舞蹈練完是晚上,走出來的時候,她遇到了顧予臨。 他說,是自己看書太認真了,才看到了現(xiàn)在。 竟然不是?他在等她? 心臟底下像是裝了彈簧,被人用力往下按過松手之后,又宛如坐飛車一般地升了起來——越升越高,騰云駕霧,美妙無比。 她的口腔里泛出甜味兒。 有人往這邊擠了擠,他下意識把她護住,而她也忍不住抬手,輕輕扯住了他的衣角。 柔軟的面料在指尖滑動,像極了清晨帶著露珠的青草,那是年輕鼎盛才會帶來的奇妙觸感,也是青春時期獨有的鮮妍和悸動。 她這才能夠確定,她是完整而完全地參與進了他的青春。 從此以后,他們彼此的人生,將會不斷交織,來回纏繞。 公交到站了。 她輕輕扯了扯手上的衣料,小聲說:“到站了……” “嗯?!彼瓚?yīng)了聲,而后就這么拉著自己的……衣角下了車?! 江筱然震驚地看著僅有一指之隔的兩只手,感覺自己再次折服了,誰特么要你拉我的衣角啊,你拉著我的手啊倒是!這時候跟我純情啥?。?/br> 這樣良好的氣氛下,顧予臨一路沉默著把她送回了家,眼見他轉(zhuǎn)身就要走,江筱然喊住他:“你……沒什么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