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恰好此時那人似是被中年男女說得不耐煩了,抬手摘下了遮臉的口罩,露出一張不比半禿且布滿膿包疤痕的頭皮好多少的臉,皺眉說道,“還請兩位適可而止,你們弄掉了我的帽子沒道歉就算了,還一直惡意人身攻擊,這樣的做法讓我十分不快,這是歧視?!?/br> 賀白猛地瞪大眼,滿臉震驚。 這聲音、這說話的語氣,這長相輪廓……刑邵風?! 中年女子夸張的后退一步,高聲道,“哎呦夭壽了!你是做什么壞心爛腸的事遭天譴了吧?臉居然比腦袋還可怕!快報警快報警,這人說不定是什么在逃殺人犯,故意爛臉躲警察的!” 中年男子把中年女子把身后一護,有些粗魯?shù)哪闷鸬粼谧紊系拿弊映侨嗽胰?,態(tài)度兇狠起來,“惡心的爛鬼!歧視你又怎么了,就你這?!?/br> “夠了!”賀白從突見上輩子故人的震驚中回神,邊接住砸過去的帽子邊沉聲打斷那中年男子的話,不快說道,“他能過安檢就證明他沒有傳染病,身體也足夠健康能夠坐飛機!你們剛剛那些話已經(jīng)夠得上誹謗污蔑了,警察來了也不會站在你們那邊!不就是換座位嗎,我跟你們換!你們不愿意坐他身邊,我坐!”說完徑直提起隨身小包,繞過去一屁股坐在了爛臉乘客身邊。 周圍人的視線頓時全落在了賀白身上,賀白卻像是沒看到一樣,仔細彈掉帽子上的灰后隨手還給身邊人,然后打開影集,低頭看了起來。 被他維護了一把的乘客接過帽子后禮貌道了謝,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突然抬頭朝中年男女咧嘴笑了笑,在駭?shù)媚侵心昴信@呼著后退一步差點摔倒后,心情頗好的把帽子戴回頭上,又戴好口罩,也拿出本書看了起來。 中年男女自覺丟人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匆匆趕來的空乘人員安撫住,強制帶離了這一塊,換到別的地方去了。 飛機起飛,賀白放下壓根沒翻幾頁的影集,側頭看向身邊的人,仔細打量一番后,激動得差點噴淚花——果然是刑邵風!他上輩子的萬能助理!他能夠瀟灑生活的最可靠后盾! 居然是真的,上輩子走哪帥哪的刑邵風居然真的有過丑得人神共憤的時期!那居然不是對方欠揍的自謙詞! 真是瞌睡了送枕頭,嚴夢前幾天才建議他請個助理,沒過幾天刑邵風就出現(xiàn)了,這果然是天定的緣—— “看樣子你認識我?!睔莅嫘躺埏L側頭看他,聲音經(jīng)過口罩的遮擋顯得有些沉悶,但話語里的笑意十分明顯,“你的眼神在告訴我你很需要我,但首先,我賣藝不賣身;其次,我對男人沒興趣;最后,我的年薪一百萬起步,上不封頂,你大概雇傭不起我?!?/br> “……”賀白欣喜的表情一僵,噎住了。 哦對,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那個中了彩票、富得可以睡在錢上面的賀白了。 現(xiàn)實太殘酷。 他垮下眉眼,憂郁幾秒,想起此次的目的地,又很快振作起來,眼睛亮亮的問道,“我確實雇不起你,但我的朋友可以!若你現(xiàn)在有意找新工作的話,你要不要考慮去娛樂圈里混混,嘗試一下經(jīng)紀人這個職業(yè)?” 總之,肥水不流外人田!先把這個大作弊器拐自己陣營里去再說! 第54章 cao心老父親 “經(jīng)紀人?”刑邵風來了點興趣, 抬手撐住下巴, 修長好看的手指與糟糕可怕的臉部皮膚形成了鮮明對比, 問道,“你的朋友是明星?介意告訴我是哪位嗎?” 賀白上輩子與他相處多年,聽他這么問, 知道他是來了興趣,連忙回道,“我的朋友叫狄秋鶴, 以前是皇都的藝人, 現(xiàn)在自己出來單干了。他外形滿分,演技滿分, 吃苦耐勞潛力巨大,培養(yǎng)他絕對超值!相信我!” 刑邵風這人十分有能力, 但卻不喜歡被公司束縛,也不愛自己創(chuàng)業(yè), 只愛給別人打工。 他挑工作有個偏好——雇主只選個人,且只選在某方面十分亮眼、有培養(yǎng)潛力的個人。用他上輩子的原話來說,那就是他“十分享受養(yǎng)成雇主的感覺”。 他開價也十分有意思, 雇主潛力越大, 他開出的年薪越低;潛力越小,他開出的年薪反而越高。據(jù)說這樣是因為他覺得培養(yǎng)沒什么潛力的人只會讓他“毫無斗志,偶爾會忍不住想把雇主整死”,反之則“斗志昂揚,寧愿倒貼錢也要見證小人物慢慢變得偉大的過程”。 總之, 這是一個十分有能力,也十分有個性的人。而就是這樣一個十分個性的人,在上輩子居然把賀白歸類到了超級有潛力的那一類,感天動地的只開出了最低的年薪價——一百萬! 當時賀白還rou疼的覺得這個價有些貴了,然后他就被刑邵風交出來的一份理財規(guī)劃干趴下了。這樣一個拿著你的錢,幫你賺錢給自己發(fā)工資的人,簡直是天下難尋!誰不請誰煞筆! 可也正因為大家都不是煞筆,所以刑邵風一直無法和雇主好聚好散——正常人都想把搖錢樹牢牢霸住一輩子,但可惜搖錢樹不愿意。 于是什么強取豪奪,威脅逼迫,你不屬于我那你也不能屬于他……之類的事情層出不窮。然后吧,這棵搖錢樹還長得很好看,性格又是討喜的溫潤體貼掛,于是除了為財?shù)墓椭?,強取豪奪的人里又多了一波追求不成愛而不得你不愛我那我就把你毀掉的神經(jīng)病…… 真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慘得不行。 刑邵風現(xiàn)在的毀容,似乎就是某位女雇主愛而不得后心理扭曲,往他臉上放毒蟲子造成的。幸運的是,那蟲子不像硫酸那么可怕,還有得治,且刑邵風天生麗質難自棄,臉治好后遵醫(yī)囑乖乖養(yǎng)了半年,居然連個疤都沒留下,又帥了回去! 真是嫉妒死個人。 “你在想什么?” “想你的臉是怎么——”賀白話說到一半醒過神,機智閉嘴,不好意思的笑。好險,差點穿幫,怪只怪上輩子他和對方相處得太久,對對方完全沒有防備。 “臉?”刑邵風見他話語陡停,又笑得抱歉,以為他是害怕戳到自己的痛處,于是無所謂的笑笑,說道,“只是生了點小病而已,養(yǎng)幾個月就好了,抱歉嚇到你?!?/br> 賀白連忙表示沒有被嚇到,然后迅速轉移話題。 刑邵風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見他眼神坦蕩目光清正,眼中笑意加深,說道,“你說的狄秋鶴我知道,是皇都的大少爺,他家的事最近在網(wǎng)絡上很熱。我對娛樂圈不太了解,你能多跟我說說嗎?” 賀白一聽,知道這事有戲,忙拉著他把狄秋鶴從頭到腳吹了一波,活像一個腦殘粉。 刑邵風邊聽邊仔細打量他的神色,心里有些疑惑他此時全然的信任,但卻覺得十分受用,言語間便也自然隨意許多,兩人的關系很快拉近。 等飛機落地,刑邵風對狄秋鶴的興趣已經(jīng)被大大挑起,兩人的關系也從陌生人,突飛猛進的發(fā)展成了好友。 刑邵風對自己今日的放松有些意外,但在確定賀白并無惡意之后,選擇了順其自然——這世上合胃口的人那么少,幸運碰到一個,哪還有放過的道理。 機場。 狄秋鶴特地趕了兩天大戲,空出今晚的時間來給賀白接機,結果等他望眼欲穿的盼到自己的心上人時,卻發(fā)現(xiàn)對方身邊居然是有伴的!而且那個伴還是個男人!是個寬肩窄腰大長腿,身材完全不輸給他的男人! 心中警鈴大作,他皺眉,抬手往下拉了拉口罩,從隱于人后的角落處走到了光線明亮的接機人群中,保證賀白一抬眼就能看到自己。 然后賀白走近了,賀白專心的和男伴說著話,賀白無視他,從他身邊路過…… 砰! 心里歡喜的氣球炸裂開來,他眉眼一沉,大步上前按住賀白的肩膀,胳膊前伸打橫攬住他,將他往自己懷里一帶,瞇眼看向聽到動靜后回頭看過來的刑邵風,半垂眼在賀白耳邊道,“小狗仔,這位是誰?你飛機上遇到的陌生路人嗎?” 他戴著口罩,所以不存在什么氣息吹拂在耳邊的情況。于是賀白也只是很正常的驚嚇了一下,然后沒好氣的放松緊繃的身體和捅向身后的手肘,轉身面對他,抬手扒拉了一下他的腦袋,皺眉訓道,“突然出現(xiàn)是要嚇死誰?怎么是你來接機,戲拍完了?” 狄秋鶴站著任由他扒拉,甚至還稍微配合的低下了腦袋,邊幫他攏圍巾邊回道,“今天收工得早,就過來了。很晚了,冷不冷?我?guī)慊鼐频辍!闭f完就要拉著他離開。 “等等!”賀白十分服氣他無視旁人的功力,忙拉住他的胳膊把他拽回來,推到刑邵風面前,對刑邵風說道,“他就是狄秋鶴。怎么樣,是不是外形滿分?看這腿、這腰,這胸肌、這骨架、這……臉戴著口罩暫時看不到,但你放心,他本人絕對比照片上更好看!”說著順手拍了拍狄秋鶴的腰、背、胸和臉,動作間滿滿都是私心。 ……只可惜小小白和小心臟依然毫無動靜。 狄秋鶴卻被他摸得身體火熱心臟狂跳,剛準備按住他揉搓一頓,就見那個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男人正順著賀白的話打量自己,又忙把賀白的手拉下來拽住,皺眉問道,“小白,這位是……”而且剛剛小狗仔那老鴇向嫖客推銷姑娘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哦對了,我忘了介紹?!辟R白就像個向漂亮姑娘推銷自家傻兒子的cao心老父親一樣,走出來站在兩人身側,殷勤的為兩人介紹道,“秋鶴,這位是刑邵風先生,我在飛機上認識的朋友,是位十分優(yōu)秀的人才培養(yǎng)師。邵風,這位是狄秋鶴,我的好朋友?!?/br> 狄秋鶴心中翻起了醋波。 邵風?才剛認識就叫得這么親密?還有,為什么對方的介紹詞要比自己的多一句?偏心? 心里各種反問,他面上卻是一副十分正常的樣子,掛上面具向刑邵風伸手,禮貌客氣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小白性子單純,多謝邢先生在飛機上的照顧?!?/br> 刑邵風來回掃一眼兩人,眼中興味更濃,伸手回握住他的手,微笑道,“你好,狄先生客氣了,小白率真正氣,在飛機上幫了我一把,是我該多謝他才是。” 狄秋鶴聞言心里一個醋浪翻過來,差點把自己淹死。 這個人……好像在挑釁他。 第55章 轉運珠 兩人身高差不多, 狄秋鶴略高一點, 當他們站直身體視線平視的時候, 比他們矮半頭的賀白就有點難受了。他低頭看了看兩人握在一起一直不放開的手,又來回看了看兩人全被口罩罩住的臉,低頭想了想, 果斷后退兩步,舉起了相機。 咔擦。 合作伙伴初次見面圖定格。 狄秋鶴回神,立刻松開刑邵風, 側頭看向他, 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以示清白——他可還記得小狗仔剛剛那拉皮條似的介紹方式,總之, 絕不能給別人插入他和小狗仔之間的機會!更不能讓小狗仔產(chǎn)生什么狗血的誤會! 刑邵風見狀挑眉,收回手插入大衣口袋, 慢悠悠問道,“狄先生, 您歧視病人?” 賀白把相機鏡頭挪過去。 狄秋鶴皺眉,側身不著痕跡的擋住他的鏡頭,看向刑邵風, 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疑問。 刑邵風掃一眼他的站位, 抬眼對上他疏離防備的眼神,心里模糊意識到了什么,抬手把臉上的口罩摘下一半,給他看一眼,然后又迅速戴上, 仔細打量他的神情。 那實在不是一張好看的臉,皮膚上滿是紅腫猙獰的痘和泡,還有用藥后殘留的黃白痕跡,若在吃飯的時候看到,絕對能起到瞬間消滅食欲的作用。 狄秋鶴皺眉訝異了一瞬,然后眉眼間的疏離防備迅速減淡,居然主動再次朝刑邵風伸出了手,緩下聲音道,“邢先生,我并無此意,抱歉讓你誤會,祝早日康復。”小狗仔作為一個攝影師,其實是有點隱形顏控的,這人的臉慘成這樣,小狗仔大概是因為同情對方才和對方迅速成為朋友的,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含義。既然他家小狗仔都這么善良了,那么作為和小狗仔關系親密的人,他自然也不能顯得太過兇惡。 抱著一種不能給小狗仔丟人的家屬心態(tài),他的表情迅速軟化,眼神也溫柔了起來,給力的穩(wěn)住了他在外人面前的溫柔可親人設。 賀白見狀忙把鏡頭挪回他身上,手指瘋狂地按快門,在心里不住點頭。 就是要這樣!用最好的一面面對搖錢樹,爭取把搖錢樹拉攏過來!狄辣雞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很好! 感受到了心上人的無聲認同,狄秋鶴笑得更親切了。 真是讓人驚訝的變化,一秒寒冬變暖春。 刑邵風這樣想著,眼中的探究被笑意取代,伸手回握住他的手,略停兩秒后松開,側頭看向放下相機走過來的賀白,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說道,“你提的建議我會考慮,但我的臉還需要住院觀察一陣,所以只能暫時說聲抱歉。出院后我會再聯(lián)系你,再會?!闭f完朝狄秋鶴點了點頭,轉身瀟灑離開。 狄秋鶴見他走得干脆,賀白也完全沒有挽留,心理的那點防備終于徹底放下,討好的湊到賀白身邊,問道,“小狗仔,你向那個刑邵風提什么建議了?和我有關嗎?”說著忍不住伸手去抱他,想要和他好好親近一下。 “糟糕!忘了偷拍了!”賀白拿著名片突然往前追了兩步,舉起相機對著刑邵風離開的背影就是一陣狂拍,直到拍不到人影了才扼腕嘆道,“可惜了,沒把他的黑歷史拍下來,那家伙滑不溜秋的,這么好的嘲笑機會,我居然錯過了!” 抱空了的狄秋鶴眉眼間的溫柔喜悅淡了淡,不著痕跡的收回手,努力平穩(wěn)住語氣,試探問道,“你很了解那個刑邵風?想偷拍他?” “當然了解,你別看他現(xiàn)在臉是爛的,等臉好了,那也是一枚正宗的大帥哥!現(xiàn)在不拍他的黑歷史,等以后他帥回來了就再沒機會了!哦對了,秋鶴你之前問我什么來著?”賀白扭頭看他,視線接觸到他斂了溫柔后日漸顯得凌厲的眉眼,平穩(wěn)如雞的小心臟突然用力蹦跶了兩下。 狄秋鶴收斂住不小心泄露的情緒,勾了勾唇,回道,“沒問什么,來之前吃過晚飯沒?餓不餓?”只是想拍黑歷史,而不是想拍人,還好,小狗仔還沒長歪,他還不用采取什么特殊手段。 口罩遮住了下半張臉,所以賀白看不到他整體的表情,只注意到他的眼神快速變回了平時的樣子,然后蹦跶得歡快的小心臟又平穩(wěn)了下來,仿佛剛剛的激動只是幻覺。 賀白皺眉,抬手摸胸——信號好像有點搖擺不定,這可不是一個好現(xiàn)象。 兩人上了停在外面的車,駛離了機場。 車拐進大路,平穩(wěn)直行,狄秋鶴空出精力,剛準備仔細詢問一下刑邵風的事情,就見坐在副駕駛位上的賀白已經(jīng)閉目歪頭睡著了。 他頓了頓,心里翻騰著的最后一絲醋意消失,被心軟取代,手指慢慢挪過去,想摸摸賀白的臉,一輛車卻突然呼嘯著從身邊超車,他忙收回手穩(wěn)住方向盤,專心盯著路況,不敢再亂來。 車內(nèi)安靜得能聽到另一個人的呼吸聲,賀白閉著眼睛裝睡,抱著相機的手不著痕跡的收緊,有些糾結——他這次來是準備當圣父的,可現(xiàn)在危險信號突然變得有些不穩(wěn),他現(xiàn)在是該先確定一下自身的信號?還是該按照原計劃,單方面和狄秋鶴斬斷一下感情,安心做圣父? 最主要的是,他今晚要不要按照原計劃,不走上次來時的劇本,自己另開一間房單獨睡? 現(xiàn)在他可是個疑似對狄三歲有不軌之心的人,萬一兩人同睡一床,信號突然變強,他忍不住伸出魔爪占狄三歲便宜怎么辦?萬一他沖動之下扒光狄秋鶴的衣服,和他來一次坦誠相見測試小小白的反應怎么辦?再再萬一,坦誠相見后他的小小白有了反應,他忍不住拉著狄秋鶴試驗一下上次看到的男男小電影是否可行又該怎么辦? 單身狗了兩輩子,他并不確定自己在面對疑似好感對象時,身體會不會快于大腦做出什么不靠譜的事情來。畢竟剛剛刑邵風還在的時候,他就完全沒意識的手賤了! 然后論題又回到最初,如果信號有誤,其實他對狄三歲沒什么想法,之前的心臟亂蹦都是錯覺……那同房測試一下信號真假就變得很有必要起來!可如果測出來信號是真,不小心發(fā)生了以上那些萬一,嚇到了人生坎坷的狄辣雞…… 思路拐來拐去,越拐越歪,終于繞進了死胡同。 他換了個舒服的裝睡姿勢,糾結良久后,本著對狄秋鶴清白負責的態(tài)度,默默決定,還是單獨睡吧……然后他心神一松,趕作業(yè)和收尾伊卡工作后累到極致的大腦發(fā)出休息的信號,裝睡變成了假睡。 噗通一聲,賀白的手放松后落到了座椅側沿。 狄秋鶴應聲側頭,見狀心越發(fā)軟了點,伸手過去想幫他把手放回腿上,卻在抓上去后舍不得放下,仗著車是自動檔,干脆不松手了。 若小狗仔醒著,肯定又會罵他車技爛,駕駛習慣不好了……真是個愛cao心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