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她忍著沒出聲,跟著林湛一起上坡。 實在是……不想再給他拖后腿了。 可沒過一會兒,林湛突然停了下來,他嘆氣,走到阮喬前面,向前半蹲。 阮喬愣怔,“你干嘛?!?/br> 林湛語氣很無所謂,“背你啊,這么走你是想走到明年?” 阮喬沒動,林湛沒耐心了,自己挪了挪地方,靠近她,然后把她的手搭到自己肩上,托起她的腿,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開始往前走。 林湛不是很壯的那種人,可趴在他肩上,阮喬腦海中突然冒出了“安全感”這三個字。 他身上的青檸煙草味道涌入鼻腔,阮喬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好像有點快。 這是她第一次被男生背。 很小的時候爸爸可能背過,但她已經(jīng)沒有一點印象了。 被人背著的感覺,還挺奇妙。 她有一點點,想把腦袋也靠在林湛的背上。 *** 這時節(jié),已經(jīng)入秋很久了。 天黑得很早,太陽下去,溫度也開始降,可林湛熱得不行,額頭一直冒汗。 阮喬趴在林湛背上,安靜的聽他喘氣。 她只能盡量不動彈,給林湛減輕負(fù)擔(dān)。 走了很長一段路,阮喬實在是有點不忍心了,她輕聲喊,“林湛,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一會兒?!?/br> 林湛卻將她往上顛了顛,手沒有要松的意思。 “沒關(guān)系,我可以?!?/br> 這六個字猝不及防砸到阮喬心上,她有點說不出的慌張。 入夜靜謐。 昏黃破舊的路燈拉長了兩人的背影在,有稀疏的風(fēng),草叢里也有小蟲聲響。 阮喬正在出神,林湛突然問了句,“你心跳怎么那么快,撞鐘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鐘撞得還滿意嗎:) 第16章 拜拜 林湛的話問得突然, 阮喬一愣, 臉“唰”地一下,紅了一片。 好在是趴在他背上, 他看不到。 阮喬一手環(huán)著林湛的肩, 騰出另一只手,捏他脖子rou, 語帶威脅, “撞鐘……你要不要我給你送個終啊?” 林湛輕嗤一聲,又顛了顛她,把她往上摟。 “行啊, 可前提你得是我親戚吧,咱倆可沒血緣關(guān)系, 當(dāng)然, 你要是我老婆這事兒就容易辦了,送終隊伍那可缺不了你?!?/br> “……” 這人真是…… 今天戰(zhàn)斗力十級啊。 *** 林湛背著人,走得不算快。 差不多晚上十點, 兩人才到團(tuán)隊定下的落腳地點。 落腳點這邊安排的是青旅大通鋪。 累了一天,排隊洗漱過后,大家也不再講究什么舒不舒適,倒頭就睡了。 阮喬洗漱完, 沒見林湛人影。 她探頭探腦找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便慢慢往外走。 林湛在外頭抽煙。 他坐在臺階上,吐著煙圈,漫起的煙霧在夜里更顯分明。 阮喬的腿已經(jīng)好很多了。 磕在地上, 主要是皮外傷。 林湛幫她處理過后,又背著她走了這么久,疼痛已經(jīng)緩解不少。 阮喬慢慢挪著步子,走到林湛旁邊。 晚上風(fēng)涼,她抱起胳膊輕輕摩挲,垂著眼跟林湛講話,“喂,別抽了。” 林湛微微仰起下巴,抬頭看她,指間夾著的煙已經(jīng)燃了大半。 阮喬又開口,“你還是早點睡吧,今天你也累了,明早還要爬山?!?/br> 林湛挑眉,忽而點點頭,按滅未燃盡的半支煙,聲音懶懶,“遵命,扁平足大人?!?/br> 他說完,自顧自去拉阮喬胳膊,倚著她站起身。 林湛突如其來的靠近讓阮喬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她抬眼看林湛,講話還帶著溫軟的鼻音,“你這人好煩啊,不要老給我取外號?!?/br> 林湛沒說話,只是無所謂地笑著,偏著腦袋看她。 阮喬被看得莫名心虛,她拂開耳邊碎發(fā),輕聲道:“行了,你去洗漱吧,現(xiàn)在還有熱水,我先去睡了?!?/br> 說完,她就往回轉(zhuǎn)身。 走了幾步,林湛突然喊住她,“抹茶meimei——” 都說了別取外號!聽不懂仙界的話???就這種聽力水平還好意思自稱天庭第一帥,羞不羞恥的。 阮喬沒好氣地回頭,看在今天他背了自己這么久的份上,懶得跟他計較。 “還有什么事?” 林湛倚著廊前柱子,嘴角一側(cè)輕挑。 他突然并起食指和中指,按在唇上,而后朝阮喬遞去一個飛吻。 “晚安了,抹茶meimei?!?/br> 阮喬愣了兩秒,而后迅速回身,往屋里竄。 雖然那個飛吻有點玩笑的意思,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撞了下鐘。 輕浮輕浮輕??! 隨便勾搭良家少女,這在女尊背景的古代是要被浸豬籠的! 阮喬回到自己鋪位,很快便爬床睡覺。 只是平躺在床上,她發(fā)現(xiàn),心跳得好快,撲通撲通的,質(zhì)量差點兒的鐘,怕是已經(jīng)被撞壞了。 *** 次日清晨七點,活動的組織者們穿梭在幾個大通鋪間擾人清夢。 “同志們,起來了啊起來了啊,今天任務(wù)還很艱巨,我們還要爬越山呢,等爬完越山,下午就有車送咱們回校啊,快快,打起精神!” 昨兒個累了一天,這么早就要起床,大家都有點不樂意,怨聲載道。 還有人直接表示太困太累了,今天的越山不打算去爬了。 阮喬半坐在床上,睡眼惺忪,腦子還有點不清醒。 當(dāng)她閉眼坐著又昏昏欲睡時,突然有只手揉起了她的腦袋,本來就睡得凌亂的頭發(fā)更像是一團(tuán)雞窩了。 阮喬勉強(qiáng)睜開眼,發(fā)現(xiàn)是林湛。 也是稀奇,林湛竟然都收拾好了。 這人不是一向都起得比豬晚么。 由于是睡大通鋪,大家都穿得比較嚴(yán)實,阮喬算是里頭矯情的了,還帶了套薄薄的睡衣。 林湛坐在床邊打量她,這顆早起的小蘑菇好像有點暈頭轉(zhuǎn)向,懵懵的,眼睛半睜,眼皮還時不時向下耷拉。 她的唇色粉嫩,可能是早上有點干,她還在不自覺地伸出小半截舌頭舔唇,和小奶貓一樣。 阮喬靜坐了會兒,突然在被子里用腳踹了林湛一下。 “你讓開,我要起床了。” 說著,她揉起眼睛,還不由自主地開始打哈欠。 林湛輕笑了聲,點點頭,給她讓地。 阮喬拿起備好的衣服,拖拖沓沓下床。 被子掀開,林湛才看到,她身上睡衣印著的小丸子也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她和小丸子也算得上是神同步了。 *** 八點的時候,要爬山的一眾收拾好,出發(fā)。 越山腳下基本都是素食館,早餐也沒有rou餡兒的包子,湊合吃了點,他們就正式往山上去了。 越山主峰有點高,一個來回估計得耗上大半天,由于時間限制,他們這次只能爬到半山腰的大廟。 即便是爬到大廟,都要費上好一番功夫,沒個一上午是搞不定的。 阮喬盯著纜車看了眼,默默拉著書包肩帶。 林湛似是注意到她的眼神,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今天腿還能不能走?要不要坐纜車?” 阮喬瞥他,言語間帶著淡淡的鄙視,“你不知道越山的纜車只下不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