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節(jié)
安瀾擰眉,“爺爺,我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的?!?/br> 安瀾自然知道,葉老爺子問得是什么。 “那好,既然如此,以后自己不后悔就好。” 安瀾抿唇,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事情可以后悔,卻沒有后悔藥可賣。 因此,她從來不會對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 此時,電視上正在播放追悼會上安瀾被記者提問的畫面,她的言辭很平淡,卻有種觸動人心的力量。 這一天,大概是帝都最觸動人心的一天了吧! 無數(shù)人為藍標的逝世和安瀾退役而惋惜,也有無數(shù)人為裴翠秋和安瀾懷孕而高興。 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早上,安瀾是被肩膀的劇痛疼醒的。 當?shù)谝豢|陽光刺破窗簾時,安瀾悶哼一哼,手下意識地觸碰肩膀,卻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截住了。 “怎么了?” 在安瀾那身淺淺悶哼的時候,葉辰歌就睜開了眼睛。 “疼……” 早葉辰歌面前,安瀾再也不會逞強。 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她無需孤身奮戰(zhàn)。 葉辰歌起身,眉頭緊蹙,聲音是早晨特有的沙啞,“怎么回事?我看看!” 說著,就去解開安瀾的睡衣,發(fā)現(xiàn)紗布已經(jīng)被血浸透了。 昨天明明已經(jīng)結痂了,怎么又裂開了? “傷口裂開了?!?/br> 說著,葉辰歌快速起身穿衣,甚至都沒有心思洗漱了。 自己穿好衣服,又給安瀾穿上。 “我們?nèi)メt(yī)院!” 安瀾皺眉,有些不太情愿。 “我不想去!”觸及到葉辰歌那不悅的神情,隨即又改口,“讓家庭醫(yī)生過來吧!” 葉辰歌只是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安瀾瑟縮了一下脖子,眼神飄忽閃躲。 “去醫(yī)院!”頓了一下,口氣強硬,“必須去!直到傷完全好了才能出院!” 一聽要等到傷好才能出院,安瀾不干了。 “憑什么?只是傷口裂開而已,沒必要這么大驚小怪吧?”手指戳戳葉辰歌的胸膛,安瀾微微瞇眼,“是不是有點大驚小怪了?” 葉辰歌連說話的**都沒有了,直接抱著人下樓。 他發(fā)現(xiàn),這一次安瀾回來,他不是養(yǎng)了一個妻子,而是養(yǎng)了一個女兒。 一個兒子,一個妻子,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主兒。 腦仁疼! * 現(xiàn)在,估計全國民眾都認識安瀾和葉辰歌了。 軍區(qū)醫(yī)院里的醫(yī)生護士自然也不例外。 找到值早班的護士,看到葉辰歌抱著安瀾走過來,護士小姐頭頭疼得捏捏眉心。 她真懷疑,這段時間,這一對a國最令人羨慕的夫妻,吧醫(yī)院當家私家診所了,三天兩頭往這里跑。 偏偏安瀾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兒,而葉辰歌又寵妻入命,把安瀾當成祖宗一樣供著,真是難為了他們這些醫(yī)護人員。 安瀾的主治醫(yī)生沒到,由值早班的護士長幫她包扎。 葉辰歌擰眉站在一旁看著,強大的氣場釋放出來,護士長心里哀嚎不止。 天哪!太可怕了。 幸好傷口只是裂開了,并沒有感染的跡象,不只葉辰歌松了口氣,就連護士長也松了口氣。 萬一要是發(fā)炎或者有其他并發(fā)癥的話,真懷疑葉辰歌會不會把醫(yī)院給拆了。 面見大人物,尤其是寵妻無度的大人物,真蛋疼! “注意不要沾水。”包扎好,護士長面無表情地交代,“最好不要再讓傷口裂開了,不然可能會留疤?!?/br> “安排病房,住院!” 安瀾小聲反駁,“不??!” “由不得你!”葉辰歌眉目一凜,冷氣釋放,比寒風還要凜冽。 護士長生生打了一個寒戰(zhàn)。 安瀾本想再為自己爭取一下的,可觸及到葉辰歌那如冰幽冷的目光,只能訕訕地摸摸鼻子,不情不愿地閉嘴了。 實在是有點慫?。?/br> 不過,這種霸道的關心,她很喜歡。 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安瀾重新住到了那間病房里。 這里還能隱約嗅到她的氣味呢! 葉辰歌抱著她進去,不禁感慨道,“真熟悉啊……” 涼涼的一眼,安瀾順勢閉嘴。 這男人最近好像吃了槍藥,易怒易暴躁,她惹不起。 “那個……”安瀾清眸一轉,對葉辰歌道,“要是你有事的話,可以先去處理,我自己在這里就行?!?/br> 葉辰歌仿佛沒聽到一樣,徑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她自己在這里? 當他是三歲小孩呢! 只怕他前腳走,她后腳就離開吧! “我沒事,在這里陪你!” 果然,話音落下,安瀾明亮的清眸黯淡了幾分。 沒事啊,這樣她就無法出去溜達一圈了。 vip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很清,可安瀾對這個味道實在是太過敏感了,輕微的一點味道她都能嗅到。 悶悶地躺在床上,安瀾望著窗外出神。 她覺得在醫(yī)院里,自己就像是關在籠子里的小鳥,只能望著一望無際的蔚藍天空羨慕不已。 葉辰歌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望著神情黯淡的妻子,心里一陣不忍,卻又不得不狠下心腸。 他面無表情,沉聲說道,“早餐想吃什么,我去買?!?/br> 安瀾搖搖頭,甕聲道,“沒胃口?!?/br> 葉辰歌蹙眉,不悅。 “沒胃口也要吃!”安瀾沒有回應,他繼續(xù)道,“不說那我就下去了,買什么吃什么!” 說完,轉身離開,沒有一點猶豫。 安瀾,“……” 臥槽! 以后,誰要說葉辰歌寵妻無度,她一定把他拖出去打一頓。 這樣叫寵妻無度? 真是長見識了! 大約二十分鐘,葉辰歌提著早餐進來。 擺放在小桌上,他依舊面無表情,不過聲音柔和了不少。 “乖,吃一點,你不想吃,可他想?!?/br> 大手覆在安瀾的小腹上,視線沉沉。 “哼!”冷哼一聲,傲嬌氣十足。 自從重新回來,安瀾的性子越來越傲嬌了,尤其是對著葉辰歌的時候,小情緒說來就來。 “瀾瀾,你乖。” 安瀾,“……” 憤憤瞪了一眼,“我吃!” 葉辰歌轉身為了倒水,在安瀾看不見的地方,那雙眼眸盡是冷意。 * e組織和藍標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帝都重新恢復了寧靜。 黎明峰的遺體被他秘密帶回來,跟移民國外的黎家取得聯(lián)系后,葉辰歌把他葬在了祁英墓園。 祁英墓園,有黎家的一席之地。 葬禮簡潔得無法再簡潔了,只有葉辰歌和高棋。 這天天氣有些陰沉,葉辰歌面無表情,只是那雙幽深的眸,如大海深沉,隱隱有暗潮涌動,卻看不真切。 高棋脫下軍帽,望望陰沉的天,把視線轉在了那座新修的墓碑上。 黎氏明峰。 只有四個字,再無其他只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