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周麗洛解釋了幾次他不是她男朋友之后那些阿姨還嗤笑著打趣,說自己也年輕過,這些事都懂。 抽屜里裝著的他手寫的信,摘抄的情詩愈來愈厚,看不出來紈绔子弟居然也有一手好字,英文的花體也寫得極漂亮。 周麗洛終于忍不住要去解決這件事,之前一直害怕,但是現(xiàn)在看來不去也不行了。 她跟程浮以約定了地點,在百花巷的小百花里面,那里賣各種甜點和下午茶,環(huán)境很好,也不算曖昧的地點。 對方當(dāng)然是一口就答應(yīng)下來,還問要不要來接她,周麗洛當(dāng)然不會讓他來接,客套地拒絕之后說了時間就把電話掛斷。 另一邊的程浮以依依不舍地把手機貼在耳邊,好像她就在自己耳邊輕語一般,樣子沉醉極了。 她約他見面了,終于。 見面的時候要說什么呢?要穿什么衣服好? 神思恍惚,被林連昆用手在他眼前晃了幾下他才回過神,有些不高興地摸摸鼻子。 “看你的樣子,那位小姐打電話給你了?”林連昆倒是記得周麗洛,在醫(yī)院里就感嘆過希望她不要遭到程浮以的毒手摧殘,還是沒有逃脫嗎? “當(dāng)然。”程浮以把手機揣在兜里,兩條長腿交疊著支在面前的紅木桌上,另一只手飛快地旋轉(zhuǎn)著一支筆。 “她約我到小百花去?!彼致冻隽肆诌B昆不忍直視的沉迷模樣。 果然是泡妞高手,那個女人看到這個男人的深情模樣大概都難逃一劫,他簡直是天生的多情浪蕩子。 “我冒昧問一句,你每次要交女朋友都這樣嗎?”林連昆把手里的文件放下,自顧自走到吧臺邊開了咖啡機把他珍藏的咖啡豆用勺子舀進去打磨。 程浮以皺皺眉,對這個話題似乎有些反感。 “你別這么說話,她跟別人不一樣。”又來了,那種為自己之前*的懺悔之感又來了! 林連昆完全不放在心上,唇角一勾,轉(zhuǎn)身靠在吧臺上。 程浮以的神色不似作偽,看起來的確是動情模樣,不過誰知道呢,也許到手了就棄之如履了吧。 希望那個女人清醒一點,不要被他花言巧語騙了才好。 “林連昆你那是什么表情!”程浮以從椅子上起來,把筆一丟,正好插回筆筒里去。 “沒什么,只是在為那個女孩兒默哀,”林連昆雙手舉起來作出投降的姿勢。 程浮以剛想回嘴,神情一變“你覺得我渣嗎?” “呵呵?!苯拥剿陌籽哿诌B昆轉(zhuǎn)身去裝作認(rèn)真看咖啡機運作的樣子。 程浮以把話吞回去,心里只是想著,希望她什么都不知道,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最好,他也唾棄自己的曾經(jīng),如果這會影響到她們的進展,他更是厭惡自己。 “對了,今天花店打電話給我,問你還要不要送,存進去的錢已經(jīng)不太夠了?!泵刻於妓瓦M口的瑞士玫瑰,估計也只有他做得出來。 “送啊,你往里面繼續(xù)存錢,存一年的好了?!?/br> “……” 一年份的錢都可以在市區(qū)買間房子了,但是錢又不是他的,林連昆點點頭。同時又有點意外,沒有想到他會說送一年,估計在一起再分開的話也不會超過幾個月,這不是讓人家后來難過嗎? “我可提醒你一句,店家說了存進去的錢不給退的。” “我說了要退嗎?”程浮以不耐煩的揮揮手,“送送送,別說那么多話。” “你的情詩還要抄一年?怕你到時候沒有什么可以抄的了?!绷诌B昆打趣,這件事估計也就他知道,每天上班不好好干事,以前是出去和那些富家子弟一起去玩,最近竟然都是留在辦公室里練字找資料抄情詩,他不知道程浮以自己還會寫一些,不然估計笑得更厲害。 程浮以面皮微紅,林連昆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從吧臺里面走出來。 “不是吧,你臉紅了!”這可比火山噴發(fā)還難見到。 程浮以一摸自己的臉,果然有些燙手,耳邊似乎又響起她叫自己的名字,耳朵也紅了。 林連昆一凜,嘴上開玩笑,眼睛卻認(rèn)真觀察“你別跟我說這次是玩真的?” 程浮以緊抿著嘴唇“難道你一直覺得我是在玩?” 如果只是玩的話,那他大可以買包買首飾砸過去,又何必每天給她寫那些撩動自己心弦的情詩,鬧鐘一樣跟她說早安晚安呢?又怎么會因為她一條短信心緒不寧到胡思亂想呢? 林連昆呆了,三十年來第一次對自己的人生觀產(chǎn)生懷疑。 這不是在做夢吧,程浮以說他不是玩的? “finn你別鬧了?!边B他在國外讀書時兩人的昵稱都帶出來了,說明他此刻是真的被震驚到了“別告訴我你還想跟她結(jié)婚什么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程浮以眼中的期許。 這人是程浮以? 那個堅定的不婚主義者? 林連昆一個頭兩個大。 程浮以臉色越來越沉“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我是想跟她結(jié)婚,”他停頓了一會兒,心中有些莫名的波動,想要去抓住的時候又消失了。 其實他之前沒有想過結(jié)婚這么遠(yuǎn)的事,因為對方連跟他見面都不肯,收到她偶爾回復(fù)的短信他就覺得心滿意足,更別說獨占她跟她生活在一起。 不是不想,是不敢想。 怕太幸福了自己瘋魔。 “我想跟她結(jié)婚,想住在一起,每天一起床就見到她,不用再每天給她寫信,我會在睡覺的時候讀給她聽……”他幻想了一下未來,覺得身體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在膨脹著幾乎要爆炸。 林連昆越聽越驚悚,面上卻不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