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所以在起初,他抗拒辰涅的歸來和靠近,但辰涅離山的那天,他又忍不住去想,這不該是最后一面。 她的執(zhí)著他看在眼里,而他的不甘心寫在心底。 在厲氏的重逢,本就是他可以預(yù)料、先一步謀劃好的。 厲承想了想,還是回答了辰涅:“十年多前的事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我不想回憶起過去的事,也不希望你回來是為了在我身上找以前恩人的影子。” “我沒有。”辰涅的目光在黑暗中依舊透且直,她再一次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她沒有。 厲承點點頭:“是我想錯了?!?/br> 但辰涅卻又想,他讓她不要回頭,她沒有回頭,努力活得很好,原來他也一直在朝前走不回頭嗎? 辰涅并不把剛剛的事記在心里,也摒除了自己的那些情緒,她不鉆那個牛角尖,反而有些愉快地覺得,這樣真好—— 她跨過了十年,他也同樣躍過了時間長河,他們本該在不同的城市有各自的生活,誰也找不到誰,誰也認(rèn)不出誰,相逢本是未可知的事,現(xiàn)在卻能再次遇到。 辰涅枕著厲承的胳膊,在昏暗的房間內(nèi)看著天花板,突然緩緩開口道:“厲承……” “嗯?” “我覺得,”辰涅笑了一下,表情很淡,笑意全沉在眼底。 她抬起脖子,黑暗中看向厲承,像是在宣告一個令她喜悅的新發(fā)現(xiàn):“我覺得,我是真的有點喜歡你了?!?/br> 厲承靠在枕頭上,看著辰涅的方向,他慶幸燈沒有亮,可以掩蓋掉所有的表情。 他抬起手,重新?lián)ё×顺侥瑢⑺龘砣霊阎小?/br> 辰涅的睡眠其實一直不太好,認(rèn)床嚴(yán)重,她不想亂吃安眠藥,便時常吃褪黑素,然而效果微弱。 但這天晚上她在陌生的床上卻意外睡得很好,一夜無夢,第二天起來早上睜開眼睛,目光分外清明。 她醒得早,一抬眼,發(fā)現(xiàn)了一雙凝視自己的黑眸。 厲承已經(jīng)醒了,正看著她。 辰涅笑著看他,她恢復(fù)了精神,立刻生龍活虎起來:“哎,你昨天摸了我,我是不是應(yīng)該摸回去?!?/br> ☆、第26章 厲承住的地方?jīng)]有女人的衣服,辰涅便只能繼續(xù)穿昨天那件套裝。 經(jīng)過一夜,襯衫皺巴巴的揉得不成樣子,但什么樣的衣服辰涅都撐的住,再丑她都能穿。 一大早,她洗完澡穿好衣服從衛(wèi)生間出來,剛擦完臉,聽到了外面大廳里說話的聲音。 辰涅走了出來,看到了剛從電梯里走出來的秦微風(fēng)。 秦微風(fēng)背對著她,手里提著兩個袋子,正和厲承說話:“怎么樣,不發(fā)燒了吧,我看你今天挺精神的。”一邊說著,目光在廳內(nèi)掃過,像是在找什么。 辰涅看得一清二楚,笑了下,走出來:“你在找我嗎?” 秦微風(fēng)嚇了一跳,轉(zhuǎn)過頭,看到辰涅身上的衣服,露出一個壞笑的表情。 他把手里的一個袋子遞了過去。 辰涅拿過來看了一眼,抬眼時幽幽瞧了秦微風(fēng)一眼,轉(zhuǎn)身回房間。 門一關(guān)上,秦微風(fēng)立刻拽厲承的胳膊:“看不出來啊,承哥你還挺有一手。” 厲承挑眉看他:“有什么手?你沒事做嗎?” 秦微風(fēng)把早飯放下,火速滾了,一邊滾一邊轉(zhuǎn)頭揮手:“有有有,你慢點啊,今天不著急,我回頭還以為幫辰涅請個假?!?/br> 辰涅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秦微風(fēng)已經(jīng)走了,她換了一身套裙,還算貼身。 厲承坐在餐桌邊上等她。 她走過去,拉開椅子,在厲承對面坐下。 “我想起來一件事?!蹦闷鹂曜忧埃龑柍械溃骸白蛱煳艺f我喜歡你,但你沒有回應(yīng)我?!?/br> 厲承看她,她如今好像事事都很無畏,聊起這種事也不像其他女人一樣羞澀,倒是特別坦然。 厲承拿起筷子,垂眸看了眼早飯配菜:“我回答了。”他擁抱了她。 辰涅堅持地表示:“沒有?!?/br> 厲承只得道:“確實有。” “你就抱了我?!彼槻患t不臊。 “嗯,這就是回答?!?/br> 辰涅皺起了眉頭。 厲承站了起來,傾身朝著辰涅,捧著她的臉親吻了一下:“現(xiàn)在可以了?!?/br> 辰涅瞇眼笑了。 雖然秦微風(fēng)“貼心”地給辰涅準(zhǔn)備了衣服,但辰涅并不打算就這樣上班。 她有她的堅持,她得回去換身衣服,且還要化妝。 她住的地方和金海茂隔得遠(yuǎn),本來想直接打的回去,但厲承堅持送她。 車到小區(qū)門口的時候,辰涅解下安全帶,但厲承并沒有停車,他問了一句:“哪棟樓?!北愫烷T口的保安打了招呼,直接開了進(jìn)去。 到了小區(qū)樓下,辰涅推開車門:“你是直接走,還是等我?” 厲承熄滅了車:“等你?!?/br> 辰涅看著他:“那你是在樓下等我?還是上樓?” 厲承同樣推開了車門,先他一步下車,答案顯而易見。 辰涅和厲承一起坐電梯上樓,推開車門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她這里從來沒人來過,他是第一個。 “你還在生病,喝點熱水吧?!?/br> 進(jìn)了門,辰涅把手機(jī)和包放下轉(zhuǎn)身進(jìn)了廚房,出來的時候,她見到厲承正在看茶幾上的一份相片冊。 辰涅把水遞過去,掃了那冊子一眼,發(fā)現(xiàn)是前幾天秦可可寄過來的。 那份冊子上都是她的照片,春夏秋冬,不同的衣服,不同的造型。 厲承低頭看畫冊,辰涅抬步進(jìn)了房間,她把門掩上,朝外面道:“都是店里的衣服?!?/br> 門外,厲承看著那些照片。 他先前注冊了微博,特意去關(guān)注了她,微博上照片很多,她穿著不同類型的衣服,拍出不同感覺的照片,多是為了宣傳衣服,她個人的日常照片幾乎一張都沒有。 現(xiàn)在也是這樣。她的照片很多,集結(jié)成冊,然而都是衣服。 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私底下從來不拍生活照。 他把相片冊放回去,轉(zhuǎn)頭看向虛掩的房門,門內(nèi),辰涅剛好開口道:“厲承,你過來一下。” 厲承站了起來,詢問:“怎么?” “你過來一下?!?/br> 厲承循聲過去。 他站在房門口,沒有再進(jìn)去,虛掩的門內(nèi)伸出胳膊,一把將他帶進(jìn)房間里。 屋內(nèi)窗簾拉著,但并不暗,房門關(guān)上后,厲承被壓在了門板后,一雙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他有些好笑,辰涅說回來換衣服,換到現(xiàn)在,還是那身,整齊完好地穿在她身上。 “是衣服換衣不下來?”厲承的聲音低低道。 “嗯,拉鏈卡了?!彼p輕靠在他胸口,一條胳膊還繞到背后去。 厲承的手緩緩抬起,放到那細(xì)窄的腰上,貼合著衣服,緩緩朝上,好像在尋找那道卡住的拉鏈。 “哪兒?”他垂眸望著她,手上動作不停。 “里面?!彼槐菊?jīng)地胡說八道。 于是他的手挑開裙子里的襯衫下擺,緩緩摸了進(jìn)去。 辰涅瞇著眼睛,攀在厲承胸口,她的注意力都在背后那只手上,像是她招來的一把火,在背后燒著。 然后她單手,一顆一顆,解掉了他襯衫上的紐扣。 襯衣敞開,她形容不出來,那該是怎樣的身體,但她知道那是健碩的有力的,沒有衣著覆蓋的,最原始的,最本性的厲承。 她背后的那只手讓她顫栗,然而都抵不過她眼前看到的一切,她低頭,親吻他的脖子,喉結(jié),胸口,小腹。 像是虔誠地信徒。 厲承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他垂眸看辰涅,察覺她正癡迷他的身體,他鼻腔里發(fā)出哼笑,將她拉拽起來推到床上。 他撐著胳膊,居高臨下,聲音黯?。骸斑@么喜歡?” 辰涅眼睛里星星亮,像是在閃光,她的手抬起來撫摸他的前胸,眼睛望著他:“厲承,我覺得,這個時候,你才是最真實的?!?/br> 拋卻了身份、背景、頭銜、地位甚至涼山的,原原本本的厲承。 厲承低頭吻她,為這短短一句話心頭微顫,但他不得不道:“我還在感冒,等我病好了?!?/br> 辰涅立刻就笑了,笑得幽深,她的手碰到了他西褲上的某個堅硬的部位:“啊,你是這么想的,它不是這么想的?!?/br> 厲承的眼神一暗,手按在辰涅襯衫下擺,朝上一掀,衣服瞬間脫掉,一本正經(jīng)道:“下次拉鏈再卡,就這么脫。” 他直起身,一腿落在地上,一腿跪在床邊,手上系著扣子。 辰涅索性把襯衫扔到一邊,手肘反撐著身體爬起來,她一點兒也不介意自己只穿著內(nèi)衣暴露在外的身體,恰恰相反,她覺得這是剖析坦誠的一種方式,而衣物則是遮掩和修飾。 厲承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辰涅從床上起來,衣柜了挑了一身衣服換上。 厲承一直看著她,仔仔細(xì)細(xì)的用眼睛描摹她的身體和曲線,最后想著,她是不是太瘦了,她平常吃什么,不吃飯嗎。 換了衣服再補個淡妝,到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厲承直接去開會,辰涅一個人上樓,走進(jìn)辦公區(qū)的時候,她敏銳地感受到了一些和平常不太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