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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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這人向來老實,不犯錯,自然不怕什么。 帛書上字體鏗鏘有力,龍飛鳳舞間透著一股子殺伐凌厲之氣,一看就知道是楚荊親筆所寫。上面只簡單寫了幾個字。 刺殺,燕。 把帛書收起來,她眸色深沉。 刺殺,燕。當初刺殺她的人是燕國派來的? 燕國這樣做有什么動機?僅僅因為懷恨在心?琢磨了一下燕王暴躁狠戾的性格,張培青覺得的確有可能。當初為了擺脫趙國坑了燕國一筆,燕王小肚雞腸,懷恨在心沒什么。 將帛書扔進炭火盆子里,刺鼻的焦糊味兒在屋中彌漫開來。 內(nèi)侍早就退下了,王衡他們該練劍的練劍,該讀書的讀書,距離鋪子開門還有一個時辰,此時她一個人清閑的很。 再過沒幾天冬季便完全過去,春天即將來臨,天氣沒有往日那么寒冷,她也不用整天包的跟球一樣。 拉了小板凳坐下,她拖過案桌上的點心,捏起一塊兩三口吃完,舔了舔手指頭,順便想了想燕國的事情。 七國之中,燕國只是個小國,加上燕王性情暴,燕王上下怨聲載道。唯一棘手的大概就是燕太子,此人仁義厚德又不失果敢,若是君王,必定能將國家打理的井井有條。 只可惜上頭有燕王壓著,他只能縮頭老實當自己的太子。 燕國諸公子皆無能,堪當大任的只有太子一人,他要是死了,整個燕國離垮也不久。也就是說,要滅燕國,只要殺了他就行。 又吞了一塊點心,張培青信手翻開上次沒看完的話本,津津有味看起來。 —— “太子殿下,您說張培青會不會上當?” 常德宮中,宮正小心偷看他的臉色。 楚荊正在批閱今日的奏章,聞言,淡漠的玻璃色眼眸瞥了他一下,宮正立即規(guī)矩地低下腦袋。 “不會?!?/br> 過了一會兒,楚荊寡淡的嗓音響起。 宮正“咦”了一聲,大著膽子問:“太子殿下何出此言?您不是說趙魏一策,正因為趙國羞辱于她,叫張培青記恨才出手。這次燕國刺殺,謀害她性命,難道她不更應該出計謀伐燕?” 楚荊搖搖頭,想起那個懶洋洋的無賴,笑了,“不一樣?!?/br> 他說的簡單,宮正卻不明白哪里不一樣,越發(fā)迷茫。 這回楚荊反倒是主動說話。 “張培青此人和別人不同,她空有一身才華,卻沒有其他謀士爭名逐利的熱心,更沒有為國赴死的慷慨激情?!?/br> 慢條斯理的語調(diào)波瀾不驚:“對付這種人需順水推舟、借力推力。之前趙國是,現(xiàn)在的燕國同樣也是。她不出手,就逼她,不得不出手。” ☆、第62章 瓜分 張培青有理由相信楚荊并沒有欺騙她,刺殺人的確是燕國。 在她看來,她曾經(jīng)算計過燕國,被燕國人刺殺很正常,所以張培青暫時沒有什么反擊的思想,再說,目前她關注的重心不在這個上面。 千里之外的魏國戰(zhàn)場上,趙國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楚國反水。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當趙國大軍一路勞累抵達魏國邊境歷城,提出休息幾日再開戰(zhàn)之后,楚國欣然同意。 等軍隊修養(yǎng)完畢,明日便準備攻打歷城之時,當天晚上楚國士兵忽然叛變,將毫無防備的趙國人如同羊羔般一只只斬殺于刀下。提著褲子慌忙逃竄的趙國人連武器都忘了拿,匆忙逃跑間被利落砍下頭顱。 趙國前行二十萬大軍,后隨三十萬大軍,在同行楚國五萬士兵,前方秦國魏國士兵五十萬,以及楚國后行五萬士兵夾擊中,倉忙逃竄,只來得及拼死千里快馬傳書回國都。 然而傳書之人尚在路途中,早就和諸國約定好日子的韓國人,立即發(fā)動大軍悄悄逼近邯鄲。 韓國和邯鄲路途近,二十五萬行軍隊不出五六天就到了邯鄲城外,一路上破關斬將,遇神殺神。邯鄲貴族們驚慌失措,無奈邯鄲駐守兵力遠遠不是二十五大軍對手,何況精英軍隊都到了千里之外的歷城,就算傳喚也來不及。 金碧輝煌的王宮中,趙王氣急敗壞地斥罵朝堂下幾百名臣子,“韓國人都快攻打進寡人的王宮了,你們居然連個辦法都沒有想出來,寡人要你們何用!” 群臣戰(zhàn)戰(zhàn)兢兢。 誰能料到韓國忽然攻打邯鄲,并且還一出動就是二十五萬士兵,韓國以半數(shù)軍士攻打趙國,就不怕韓國后方空虛被人趁人之危?就不怕趙國事后報復? 臣子中,司馬佐仔細想想,驚覺不對勁。 以韓國的兵力,如果背后沒有人撐腰,怎么敢動堂堂大趙,何況韓國在他們攻打歷城之時偷襲邯鄲…… “不好,有詐!”驚雷閃過腦海,司馬佐驚駭?shù)穆曇裘摽诙觥?/br> 似乎為了驗證他的想法,朝堂外急促悠長的上報聲直直沖來。 一個滿身塵土的趙國士兵,高舉符節(jié)開路,拼盡全力想沖進朝堂,卻在距離門檻一步之遙的地方重重摔倒,再也起不來。 “急信……急!”他顫抖著吐出一口血,顫巍巍的手中高舉一管竹筒,等宮正接過之后,整個人仿佛完成使命耗盡了全身精力,手臂無聲無息落下,死去。 宮正看了那人一眼,急匆匆捧著竹筒,白凈的面皮下肌rou顫抖,小碎步飛快走到趙王王座旁邊,打開竹筒,取出帛書小心翼翼奉上。 整個宮殿中幾百人死死盯著那卷小小的帛書。 趙王迫不及待接過來,蒼老干枯的手展開,上面的內(nèi)容霹靂般驚的他眼前發(fā)黑、幾欲暈倒。 “楚國……豎子!” 趙王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噴出一口血,駭?shù)某甲觽冊陝硬话病?/br> 悲憫地凝望一眾迷茫的臣子們,趙王老淚縱橫。 “楚國叛變,聯(lián)合秦魏偷襲我**隊,趙國五十萬大軍,全軍覆沒?!?/br> 每一個字說出口都如同剜心刮rou般劇痛難忍,趙王又是一陣頭暈眼花。 高臺下隨著他話落瞬間炸開了鍋,群臣失聲驚呼,更有當場大哭痛泣嗚呼哀哉的。這時候要是再看不出來是個陰謀,他們就白長腦子了! 很明顯,楚國、秦國、魏國還有韓國暗地里勾結(jié)成團,這是勢必要踏平他們趙國的?。?/br> “楚荊小兒,收了趙國好處還出爾反爾,此等jian詐小兒不死,寡人難解心頭大恨!”趙王狠狠揪住自己的衣裳,蒼老的面孔猙獰扭曲,極其怨毒恐怖。 “報——韓國人攻進邯鄲城了!” 議政殿外士兵忽然闖進來,單膝跪地大聲焦急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雪上加霜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天崩地裂。本就鬧哄哄的群臣更加混亂,許多人甚至連高臺上的趙王都顧不上,匆忙沖出大殿想要尋個地方藏起來保命。 “鎮(zhèn)定!鎮(zhèn)定!不要跑!大王都沒走爾等下臣居然敢拋棄大王先走,站住!” 宮正焦急尖銳的嗓音高高飆風,那些逃竄的臣子們看都不看他一眼,到處都是逃竄的腳步,莊嚴肅穆的議政殿亂如豬窩。 “罷了,讓他們走吧?!?/br> 趙王閉上眼睛,兩行熱淚緩緩而下。 “大王,國之將亡,老臣無顏面對先王及方家列祖列宗!恕臣不能再守護我大趙江山,先行一步?!?/br> 老國相五體投地,朝趙王三拜九叩,末了往大殿中金柱狠狠撞去,但聽得“砰”地響動,他瘦弱的身體在眾人驚痛的目光中,慢慢倒下,刺目的鮮血流了一地。 趙王目眥盡裂,“國相!” 有國相開了先例,前前后后又有四五人撞柱身亡,還有些臣子滿臉死寂麻木地跪坐在原地,鏗鏘宣言:“誓死護我大趙!誓死護我大王!” 韓國將士勢如破竹,殺敗了所有阻攔士兵后猛虎般直沖趙國王宮。那里有趙國至高無上的大王,還有趙國未來的君主太子,更有趙國世世代代的宗廟祖祠,毀掉邯鄲,就毀了趙國的核心。 鐵騎馬蹄踏踏,兇神惡煞的韓國士兵提著沾滿鮮血的刀,路上但凡有一丁點阻礙,無論平民士兵,一律砍殺。 整條寬闊的大街失去了往日的繁華熱鬧,青石板路磚上滲透著大片大片血跡,被韓國馬蹄踩下,沒入泥土中消失不見。 家家戶戶大門緊閉,人們躲藏在家中提心吊膽。外面陣陣殺伐和慘叫聲,時不時透過院墻門縫傳進院內(nèi),驚嚇大哭的小孩子被父母死死捂住嘴巴,只露出一雙驚恐含淚的大眼。 “活捉趙王、太子者,賜糧五十石!賞百金!加官一等!” “殺——” 熱血沸騰的韓國士兵撞開宮門,將守衛(wèi)的士兵一個個砍死,抹下臉上飛濺的熱血呼和著沖殺進大殿。 大殿中趙王和一干臣子都在,他們一個個坐在原位,沉默地望著沖進來的,滿身鮮血的劊子手們。 “趙王在那里!” 當先的韓國士兵興奮高亢尖叫,揮舞長劍毫不猶豫沖過去。 “活捉趙王!拿下他!” “殺了這些趙國人!” 趙王麻木地看著臣子們被一箭穿胸,被割開喉嚨,被砍斷脖頸……只覺得喉嚨中腥咸猛烈翻滾,當著韓國人的面,他硬生生咽下,挺直了脊梁。 韓國士兵正大肆殺戮之時,一名小將沖進來,大聲喝止:“住手!大將軍有令,不許傷這些人性命!” 跟在他身后呼啦啦涌進來的士兵們解下腰間麻繩,利落地將臣子連同高高在上的趙王綁的結(jié)結(jié)實實。能在君王手底下做事,這些人都是賢才,有大用處。 “咦,趙國太子在什么地方?”小將狐疑地掃來掃去,全被鎮(zhèn)壓的大殿居然沒有趙國太子趙拓疆的身影。 “不好,快搜!決不能讓他逃出去!” “是!” —— “太子殿下,請您穿上這件衣裳。” 寧和宮內(nèi)殿中,一名武將把腳邊韓國士兵尸體上的衣裳扒下來,恭敬奉上去。 白嫩嫩包子臉的小公子默默地穿上衣裳。 見他這么順從,聶三郎松了一口氣。讓尊貴的太子穿死人骯臟的衣裳,他們也是情非得已。大王舍身取義,趙國的未來全靠在太子身上,大王將太子托付給他們,他們就絕對不能讓太子出半點差錯! 大將軍白期昌率領趙軍將士們前往魏國邊境,遭到諸國夾擊偷襲,此刻怕早已壯烈犧牲。邯鄲城破,趙國百年積累的世家貴族毀于一旦,其中包括他聶三郎的親族家人。 只是他不能趕回去,他要保護太子,只能保護太子。 “殿下,我們混入韓**隊中,到時候為了不引起注意力,我和柏松他們會隱藏在您身邊?!?/br> 他們一共三人,加上太子四人。 現(xiàn)在韓國大軍團團包圍邯鄲,要想出去只能偽裝成韓國人。趁著現(xiàn)在韓國士兵剛攻城,還沒有完全內(nèi)部戒備排查,他們才有一絲逃脫機會,一旦韓國人穩(wěn)定下來開始封鎖城門,他們便是插翅也難逃。 趙拓疆靜靜聽著他的話,往日調(diào)皮的甜甜笑靨消失不見,一張白嫩臉面無表情。 他在想,楚國態(tài)度反變,和張培青有關嗎? —— 五天后,趙國淪陷,由四國上位者分配各地方瓜分。這一震驚天下的事件,才算開始慢慢揭露在世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