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孟櫻:“……我又不傻?!?/br> “總之,就是這樣?!被粼扑稍谒橆a上吻了一記。 孟櫻又擔憂起來:“我們真的要去北京嗎?”她一想到要離開熟悉的環(huán)境就有點發(fā)憷。 “也可以不去,反正爺爺讓我滾了?!被粼扑珊艿?,“我那么聽話,還不算孝順嗎?” 孟櫻不舍得他像自己這樣和家人斷絕關系,她和孟家了斷不覺得傷心,只覺得松了口氣,可想到霍云松的家人對他那么好,她不希望他像自己這樣。 有家人疼愛,總是好的。 “什么時候走呀。”她問。 霍云松失笑:“暫時不會走,我們還要和以前一樣生活一段日子?!?/br> 孟櫻迷惘地看著他,他說:“我有別的理由?!?/br> “那好吧?!敝啦皇邱R上就走,孟櫻就松了口氣。 霍苾芬也是如實把他的話轉告給了霍老先生,他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同意了他的做法:“他說得對,戲都唱到這里了,不能功虧一簣?!?/br> 總要讓他回去一段時間,祖孫倆鬧翻的事也得人盡皆知了,然后再叫廖君潔去把人勸回來。 但想想還是好生氣,“他不就還想談條件么,這個小王八蛋!”他就不信廖君潔去的時候這臭小子不給他老婆爭好處。 廖君潔不是不聰明,但這件事上,她爭不過兒子。 婆媳問題也給他解決了。 媽的!渾身心眼玩到自家人身上了!真長進了??! 霍老先生一口血在喉嚨里,想想明明那么不爽還得幫他把戲給圓了就覺得好生氣。 去他媽的大局為重。 “爺爺,喝茶?!被羝兎叶肆瞬枭蟻?,有點擔心要不要叫家庭醫(yī)生來候著。 霍老先生氣個半死,霍云松倒是過得挺好的。 日子又上了正軌,他每天還是早起去買菜,照例和臉熟的大媽大嬸們打個招呼,回家做飯,給貍奴鏟屎。 變了的是孟櫻。 她有的時候會突然問他:“我們什么時候走呀?” 他知道她不是想走,她是怕走。 跟他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過從不了解的生活,她心里不是不害怕的,可還是點頭同意和他走了。 霍云松一想到這里就覺得心頭刺痛,不管他怎么努力,有些事終究回不到從前了,孟櫻也不可能原原本本過上和這里一模一樣的生活。 這里是他們的家,她輕松,快樂,自由,毫無壓力。 霍家呢? “阿櫻,我們不走了吧。”夜里,他懷抱著她柔軟的身軀,突然說,“就留在這里?!?/br> 孟櫻悶悶說:“不要。” “為什么?” “因為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誰,我也知道了你家人想要你回去,我不可能把你再留在這里,我做不到,你同意我都不會同意的?!彼f,“我跟你去北京,我心里還好過一點?!?/br> 走到這一步,她怎么可能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和他繼續(xù)在這里過柴米油鹽的日子。 已經回不去了。 霍云松心里難受極了:“都是我不好,早知道就不帶你回去了,我應該永遠瞞著你的?!?/br> “那我也會不開心的。”她那么說著,自己也覺得沒有兩全的辦法,“我不想被你永遠瞞著。” 霍云松也知道這些都不過是無力的掙扎而已,早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我保證,你不需要做任何改變,你可以做你喜歡做的事,我不會讓任何人干涉你,就等于是我們換了一個地方住?!彼f到這里,稍微頓了頓,“就是我可能沒有時間每天都給你做飯了,但我一定每天回家陪你睡覺?!?/br> 孟櫻把一個枕頭丟進他懷里:“誰要你每天回來睡覺了,流氓?!?/br> 霍云松親吻她的后頸:“那我真的要耍流氓了?!?/br> “不行不行?!泵蠙淹扑?,“太癢了?!?/br> 他吸吮她的鎖骨:“可我要你。” “不行。”孟櫻不肯,“我要懲罰你三天不可以碰我?!?/br> “為什么?” “誰讓你瞞著我那么大的事的?!泵蠙寻涯樎裨诒蛔永?,警告他,“不許胡來。” 這件事是霍云松理虧,但不代表他會罷手:“我用一輩子賠,可我現(xiàn)在要你。”他叩開她的貝齒,與她唇舌纏繞,“給我,櫻櫻。” 帳內的呼吸聲漸漸粗重起來,間或有淺淺低低的□□,窗外,明月高懸。 霍云松的事情,還是被人知道了,他今天下午去菜市場買了一條魚的路上就看到了眼熟的面孔。 但因為梅鄉(xiāng)開會的消息,游客的數(shù)量猛增,周邊幾個縣城都來了不少外地人,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甚至,打聽孟櫻的香鋪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在很多人看來,香鋪里賣的東西,也就只有城里人才會喜歡。 有人上門來買香,孟櫻負責招待,結果被人用x光似的目光上上下下掃視了好幾次,來客心想,這老板娘也不是什么絕色,居然鬧得霍孟澤和霍家斷絕關系? “你們要買什么?”她問。 來的人無非都是些公子小姐,人人財大氣粗,看也不看就說:“都給我來一份?!?/br> 孟櫻咦了一聲:“都要嗎?” “對,都要?!?/br> 可拿出來了,對方又難免挑三揀四,嫌這個不夠香,那個又太沖,等孟櫻拿回香料的時候,那個人竟然摸了摸她的手。 孟櫻輕呼一聲抽回手,香料盒吧嗒一下掉在地上。 “干嘛,摸一下又不是強上你?!蹦莻€公子哥還笑嘻嘻地說,“不過,霍孟澤喜歡的女人,我還真的挺好奇的。” 孟櫻面色一白:“你出去,我不做你的生意?!?/br> “別啊,開門做生意還怕這個,不如我們好好聊聊價錢?”他說著要來拉她的手腕,孟櫻后退了好幾步:“你干什么?” “阿櫻?!被粼扑上屏撕熥舆M來,一看到她這樣就立刻把人護到了身后,“你們干什么?” “霍大公子好,我也沒把你女人怎么著,摸一下而已?!彼f著說著又恍然,“噢,我忘了,你已經和霍家沒關系了?!?/br> 霍云松面無表情,一把拽住他的衣領,直接把人丟了出去,然后砰一下關上了門。 孟櫻悄悄擦了眼淚,若無其事地問:“他們來干什么?” “不過是有人想看我笑話而已?!被粼扑傻溃拔覐那罢镜糜卸喔?,他們就想看我摔得有多慘。” 孟櫻最看不得這樣的場景:“你快點回去吧,別被他們這樣說?!?/br> “我不在乎,就算是真的和你在這里過一輩子,我也不在乎?!彼罩氖?,“就是連累你了?!?/br> 孟櫻搖了搖頭:“我們關店吧,我不想他們看笑話一樣看你?!?/br> “好?!?/br> 戲,當然越真越好,他越是無力,越是落魄,越是被人嘲笑欺辱,也就越能取信于人。 當然,來的不僅僅有看笑話的,還有來勸他的。 殷杰和殷梨兩兄妹來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四點左右,他們敲了門,孟櫻細開一道縫,看見是殷梨才開門讓他們進來。 殷梨問:“我們是不是打攪了,你們都關門了。” “沒有,最近來的人太多我才關店的?!泵蠙颜f,“進來吧?!彼o他們泡了兩杯茶,玻璃杯,放了茶葉注入沸水,這樣的茶殷家兄妹自然是不會喝的。 殷杰淡淡看她一眼:“云松呢?” “在廚房里?!?/br> 殷杰走到廚房里的時候,霍云松正在做鱸魚膾。 “吳郡□□月霜下時,收鱸三尺以下,劈做鲙,水浸,布包瀝水盡,散置盆內。取香柔花葉,相間細切,和膾拌勻。霜鱸rou白如雪,且不做腥,謂之‘金齏玉鲙,東南佳味’?!?/br> 霍云松看見了殷杰,他要摸煙來抽,被他阻止了:“別在這里抽煙。” 殷杰忍了忍,把煙塞回了煙盒里:“霍云松,你在這里是干什么?” “做飯啊?!彼槠鹨黄|魚,“刀工可以嗎?”那片鱸魚rou薄如蟬翼,能映出光來。 他以為以他初入門的廚藝要很久以后才能挑戰(zhàn)這樣的經典名菜,沒想到現(xiàn)在就成功了,看來這半年的刻苦沒有白費。 霍云松猶自愉悅,可誰他媽要看這個了,殷杰忍無可忍:“人人都在看你笑話,你真的要和那個女人在這里過一輩子,為此不惜和霍家斷絕關系?” “是啊?!被粼扑珊芷降鼗卮?,“你不都看到了嗎?” 殷杰咬牙:“你別告訴我你是真愛上她了,你是不是瘋了,你什么女人不能有,非要在這里……”他環(huán)視著這個廚房,要不是親眼看到,他做夢也想不到這個男人會在這里做這樣的事,“你瘋了?!?/br> “或許吧?!彼f,“我以前也沒想過會過這樣的日子?!?/br> “你真的愛上她了?”殷杰覺得這個世界都玄幻了,“她有什么好的?” 霍云松一本正經地說:“這不能告訴你?!?/br> 殷杰深吸口氣,勉強冷靜下來:“云松,你不是那樣的人,從小到大,我和你從小到大,我從沒見過你做過一件不理智的事?!?/br> 他點頭:“是?!?/br> “那你為什么要那么做?” ☆、第56章 家譜 殷家兄妹來了又走了。 孟櫻抱著貍奴站在廚房門口看他做菜,擇菜刷鍋這樣的事,半年來他已經做得很習慣了,她也看得很習慣了。 可現(xiàn)在,這原本家常的場景在她看來,就好像是水中月鏡中花,碰一碰就會消散的。 不真實極了。 她放下貍奴,從他背后抱住他,這樣親密的舉動很少在孟櫻身上出現(xiàn),霍云松即刻感覺到了異常:“阿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