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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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霜哭笑不得的將衣服拿了過來,游到溫泉另一頭,起身之前她轉(zhuǎn)頭看了那方一眼,但見那人當(dāng)真守信的沒有轉(zhuǎn)過頭來,黎霜這才借著水霧遮掩,急忙上了岸,也找了棵樹躲著,三下五除二,麻利的將衣服穿上了。 有了衣服,黎霜再次找回安全感。 她走了過去,但見黑甲男子還坐在樹下。黎霜抱著手,瞇著眼打量他:“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男子一仰頭,鮮紅妖異的目光卻十分干凈透徹:“你想嫁人嗎?” 黎霜一愣,眉頭皺了起來:“你怎么知道?” “我聽到的?!蹦凶雍喡詭н^了她的問題,又道,“我知道嫁人的意思。” 黎霜眉頭緊蹙,眸光犀利如刀:“誰管你知不知道嫁人的意思,說,是誰將這事告訴你的。”她蹲下身來,一把擒住了男子的衣襟,直視著他的目光,一如平時審訊敵人派來的jian細(xì)一樣。 她讓老管家回去與父親帶話,給她尋門親事是今日黎霜在送黎霆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被黎霆捅出去的話,當(dāng)時他們就站在長風(fēng)營門口,長風(fēng)營里全是軍營軍士,長風(fēng)營外是一片廣袤無垠的荒涼塞北大地。沒有絲毫讓人藏身之處。 他若是能知道她說了這話,那必定是當(dāng)時在軍營中間,有一個jian細(xì),而這個jian細(xì),最有可能的就是…… “你嫁給我吧?!?/br> 男子忽然平靜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沒有絲毫緊張,目光也極是平淡的直視著她,平淡得就像在說…… 你看,今夜夜色多美。 ☆、第十章 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卻成功的讓黎霜愣住了神,并且忘了自己的問題,甚至驚得她連兇惡的表情都做不出來了:“你……你說什么?” 玉面羅剎難得的覺得自己有點慌。 “你嫁給我吧?!?/br> 黑面男子靜靜的重復(fù),好像并沒有覺得自己說的是句多么可怕的話。 “荒謬!” 黎霜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斥了他一句,嫌燙手似的將他衣襟放開。 “荒謬?”他還是那么認(rèn)真的盯著她,“為何荒謬?我知曉,嫁人就是你要將你自己托付于另外一人,然后一直與那人在一起,直至死亡都不分開。”他盯著她的眼睛,鮮紅的眼瞳里慢慢都是她的身影,“你可以把自己托付給我,我會保護(hù)你,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直至死亡,也不分開?!?/br> 這些海誓山盟的言語,在他的嘴里顯得就如柴米油鹽一般平常,可卻不知為何,黎霜聽著有這人在她面前這么平靜的訴說著這些濃情蜜意時才會說出的言語,在哭笑不得的無奈背后竟有幾分…… 動容? 這是個傻子吧?除了心智憨癡,形容瘋癲的人,誰會這般對一個才見過兩面的人說這樣的話? 還是說……他其實,有陰謀? “少說這些浪蕩言語。”黎霜冷下面容,駁斥了他,“我問你,你是如何知曉這些事情的,老實說,否則……” “否則……要抓我回去,審我嗎?”他望著她,神色極是無辜,還帶著點受傷,好像在無聲的問她,為什么總是對他這么兇? 黎霜頭一次覺得自己在處置一個類似“jian細(xì)”的人的時候,手有點抖。 “你不想嫁我嗎?”黑面男子微微湊近了她一些。 這短短的一點距離便給黎霜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她不自覺的往后微微退了一些,強(qiáng)自繃著冷臉,斥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做安排。再有,你身份不明,來歷成謎,至今未以真面目示人,卻與我妄議婚姻……你別湊那么近?!?/br> 黎霜終于受不了了,伸手將他推遠(yuǎn)了些。 他依言往后退了退,可手卻撫上了黎霜方才推開他時,觸碰到他肩頭的那個地方。明明只是輕輕一碰,卻像是有她的熱度停留在上面了一樣,他垂下眼眸,眸光溫暖細(xì)碎,仿似真的對她有萬千情誼。 上次……好像去救黎霆的時候,他與她從那地洞里面脫險的時候,他也是這般看著她的吧…… 這多情目光,讓黎霜又一次開始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在什么時候不知不覺的失去了一些記憶,她其實在塞北真的留了一個戀人? “我若給你看我的臉,你會嫁我嗎?”他問黎霜。 這個男子,好像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那么自然又認(rèn)真,以至于在別人說來,她可以毫不猶豫就拒絕掉的話,她都怔怔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你……” “將軍?” 小樹林外陡然傳來秦瀾的詢問聲,黎霜轉(zhuǎn)頭一望,便在這一瞬間,身邊一陣風(fēng)過,等她回頭,剛才正在她身邊的黑甲男子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黎霜驚詫,此人的動作竟這般的快,若論輕功,她與他,只怕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樹林外的秦瀾沒有得到回答,聲音微微比方才急了一些:“將軍?” 黎霜穩(wěn)下情緒:“在這兒?!?/br> 聽得黎霜回答,秦瀾放心下來:“將軍可還安好?” “嗯。”黎霜尋著秦瀾的聲音走了過去,繞過幾棵樹,看見了正背對她站著的秦瀾,想來是為了避嫌,所以沒敢轉(zhuǎn)過頭來。 對,這才應(yīng)該是正常男子的做法呀! 黎霜粗粗將濕發(fā)一挽,盤在頭上,問秦瀾:“你怎么來了?” “看守的軍士說將軍夜出,未帶軍士,屬下便猜將軍定是到這里來了,只是久等未等將軍歸來,有些擔(dān)憂。便趕來了,方才聽見林間似有人言語,卻不知該不該上前,遂只好在此喚了將軍一聲?!?/br> “嗯。”黎霜應(yīng)了,“是有個登徒子來擾。” 秦瀾一怔,轉(zhuǎn)過頭來,但見黎霜頭上盤著濕發(fā),還有水珠順著頸項流入衣襟里,他又扭過了頭:“將軍可無礙?” “沒甚大事?!崩杷贿吪c秦瀾說著,一邊往外走去牽馬。想起了什么似的,轉(zhuǎn)頭來問秦瀾,“先前著人去查,可有查到塞外哪個部落習(xí)俗是在胸膛上刺火焰紋?” “已查過了,塞外似并無這樣的部落?!鼻貫戭D了頓,仿似想到了什么,“將軍方才說的登徒子,難道是上次那黑面甲的男子?” 黎霜一愣,有些驚異于秦瀾這么快便能猜道:“嗯,是他。不過方才他動作快,讓他跑了?!?/br> 秦瀾微一沉凝:“先前小公子說,為了救他,那人受過傷,這不過幾天時間,他卻是恢復(fù)得這么快?” 提到這事,黎霜才想起來,剛才見到那人,好像確實沒有看見他身上有什么傷??伤置髑迩宄挠浀茫翘焖降囟聪葳逯腥ァ熬取彼?,他只手抓住壁上的利刃,掌心被劍刃胡亂割破了不知多少傷口,更有后背被劍刃狠狠刺破的傷。 可就今天看來,他動作并沒有絲毫因傷而阻礙的遲緩,甚至他的手掌上……也沒有一點待愈合的傷疤。 若是照正常人來看的話,他的傷……確實愈合得太快了。 黎霜摸著下巴思索,一個武功奇高,身體奇異,身份成謎的男子,還時刻知曉著她的言行舉動……黎霜唯一能想象到的,他與她生活的聯(lián)系,除了晉安,再沒別的了。 他們有一樣的火焰紋,許是同一個部落,或者同一個門派的人,他們之間必定有眸中聯(lián)系,甚至?xí)x安在與他交換著長風(fēng)營中的信息,或者說是……她的信息。 黎霜翻身上馬:“晉安還在親衛(wèi)營中嗎?” 秦瀾一怔:“屬下出來之時,親衛(wèi)營中人說他已經(jīng)睡下了?!?/br> 黎霜提拉馬韁:“嗯,回去查查,明日將他帶到我營中來審審?!?/br> 知曉黎霜心中的懷疑,秦瀾低聲應(yīng)是,隨即與她一同打馬回營。 兩人回到軍營之時,正值深夜,營中大部分將士已經(jīng)睡著了,黎霜路過親衛(wèi)營時,在門口微微一停腳步,門口守門士兵立即精神抖擻的給黎霜行了個禮。 黎霜輕聲問:“都在里面睡著的?” “是,除了當(dāng)值的,皆已安睡?!?/br> 黎霜點了點頭,親衛(wèi)營里都是她的親兵,實力算是整個長風(fēng)營當(dāng)中最強(qiáng)的了,他們?nèi)羰窃诶锩婵粗耍豢赡茏屓饲臒o聲息的跑了。即便晉安在那天表現(xiàn)出那般超出同齡人的力量,但從他那天的功夫來看,他輕功還沒這么了。 只是……如若換做今天這人的話…… 黎霜微微沉了眉目,他倒是真可能在不驚動里面任何人的情況之下,找個守衛(wèi)恍惚的瞬間,就從里面走了。 不過,若是照黎霜的推論,那黑甲人要讓晉安在長風(fēng)營里幫他打探消息,就不可能將晉安從里面帶走,他只會讓晉安盡量深的扎根于長風(fēng)營中,這樣才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一番斟酌,黎霜終是打算直接回營休息。 而便是正在這時,哨塔上的哨兵倏爾起了驚異之聲,在黎霜掀開營簾,正準(zhǔn)備邁步進(jìn)去的時候,哨兵忽然敲響了警鐘:“西戎軍!是西戎軍!大軍越境!敵襲!敵襲!” 軍情突如其來,絲毫不給人一點防備。方才還安靜的長風(fēng)營霎時便一陣人馬躁動,警鐘敲響,所有沉睡的士兵皆是驚醒。 黎霜神色陡然一肅,毫無半分耽擱,轉(zhuǎn)身便喊了一聲:“全軍戒備!整兵!” 她往遠(yuǎn)處瞭望,荒蕪的塞外燃起了寥寥烽火,片刻之后燃遍曠野。馬蹄轟隆,似要踏碎這蒼茫北地。 在這寒冬來臨之際,她最擔(dān)憂的事情,到底還是發(fā)生了。 ☆、第十一章 長風(fēng)營戰(zhàn)士連夜整兵,與西戎大軍最精銳的先鋒部隊,扛了一場硬仗,堪堪守住了鹿城。 黎霜并未親自上戰(zhàn)場,她在軍營里忙了一整宿,排兵布陣,了解情況,與其他將軍商議對策,遣人快馬加鞭報軍情回京。 從知曉軍情那刻,黎霜便開始忙得不可開交。 軍營之內(nèi),大夫在照顧源源不斷的傷兵,每個親衛(wèi)輪值在黎霜身邊守衛(wèi),連馬匹也比往日躁動了幾分,而那個做了登徒子的神秘黑甲男子與晉安的事情一瞬間變得微不足道起來。兵荒馬亂的時刻,沒人再去注意一個孩子在做什么,哪怕平時他有多么特別。 清晨,一夜戰(zhàn)罷,前線將士暫時將西戎先鋒部隊擊退,西戎部隊退守鹿城之外十里。黎霜打馬入了鹿城,打算與城守商議,欲將長風(fēng)營遷入城內(nèi),以方便后面的守城。 鹿城城守李章義吃了一肚子肥油,從屋里急急趕到堂上來見黎霜時,便已走得氣喘吁吁饅頭大汗。 黎霜未多與他寒暄,直言道:“李城守,昨夜城外一通亂戰(zhàn),相信城守已知,西戎大軍壓境,軍情刻不容緩,為方便日后共擊外地,今日下午酉時三刻,望城守迎我長風(fēng)營將士入城?!?/br> 聞言,李章義綠豆大的眼睛一轉(zhuǎn)。 他是丞相提拔到鹿城來的城守,而丞相在朝堂之上與大將軍常年分屬兩派,立場相對,黎霜被派來塞外看守長風(fēng)營,然而長風(fēng)營卻不駐扎在鹿城之內(nèi),這便是大將軍與丞相之間在朝堂之外的一處較量。 而今雖則敵情當(dāng)前,但大將軍與丞相之爭也在針鋒相對之際,長風(fēng)營若是入了鹿城,無論是對他這城守之位,還是丞相的權(quán)力,都沒好處。 他當(dāng)然不肯答應(yīng)。 于是他便瞇起了眼,笑得一臉橫rou的與黎霜賠笑道:“將軍,西戎大軍兵強(qiáng)馬壯,手?jǐn)嘤质莾春葜翗O。今年我朝江南大地豐收頗足,鹿城里面糧食充實,過這個冬絕對沒問題,何不給他們點糧,將他們打發(fā)了罷。” 黎霜神色一冷,眸中似有冷刀扎在城守身上:“你要拿我大晉糧草去喂這群豺狼?” 城守觸到黎霜的目光,渾身一抖,微微退了一步,他抹了抹頭上的汗,心道這玉面羅剎果然不是朝堂上人空叫的,這一身煞氣,委實逼人。 他穩(wěn)住情緒,打著哈哈:“這……這只是權(quán)宜之計。我昨兒個上城頭忘了一眼,若只是那先鋒部隊倒也罷了,而今那西戎大軍已至,兵馬甚多,咱們守城的將士加上長風(fēng)營的將士,只怕也不足人家一半,我們不如先打發(fā)他們一點……” “你想打發(fā)?”黎霜冷笑,“你且問問那西戎大軍,要不要你的打發(fā)!” 李章義還是溫吞吞的笑著:“將軍這是何意???難不成想拿我鹿城將士,與你長風(fēng)營將士去送死不成?” “是不是送死,不是你這文官該管的事?!崩杷獜?qiáng)硬的打斷了他,“今年冬日塞北缺糧之勢只是初露彌端,此后塞北外部落之爭只會愈演愈烈,誰先掌握了大量的糧草,誰就是今冬這塞北的霸主。西戎舉大軍來犯鹿城,便是知曉鹿城糧食豐富,打算好生一搶,存上糧,再在這惡冬一舉拿下其他部落?!崩杷种冈谧雷由锨昧饲谩?/br> “你說說,你能拿得出多少糧,支撐他們整個西戎的軍隊,打完這個冬的仗?” 李章義靜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