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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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一路七拐八拐,錦毓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他們終于在一片胡楊樹林里停住了腳。 徐青背對著她,不知在想些什么。錦毓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事到如今,還能與他說些什么呢? “你很早就認出我了,不是嗎?”久久的沉默之后,是徐青四平八穩(wěn)的聲音傳來。 “是……”錦毓不想瞞他,猶豫片刻之后還是說了實話。 “我倒想聽聽我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綻?!毙烨嘭撌侄?,淡淡地問道。 “將軍忘了嗎?您腰間的玉佩,乃是家父所贈,是以妾身一眼便認出?!?/br> “我就知道……”徐青苦笑,“我就知道你還記著我,不曾忘了我……” “是,這些年來,妾身確實不曾忘了將軍?!卞\毓抬起眼,直直地望向徐青的眸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更新來啦! 明天去海邊玩,要穿的美美噠!大家放心,明天更新繼續(xù)。 ☆、親疏有別 她話音剛落,徐青的眸子中亮光一閃而過,如同冬日的火苗,熾熱而又灼烈。 “妾身與將軍幼年相識,雖然將軍日后舉家南遷,猶不敢忘。又何來忘記一說?”錦毓后退一步,身子緊緊倚靠著樹干,目光在徐青臉上游離片刻便轉(zhuǎn)而望向陰沉沉的天空。 “僅僅只是這樣嗎?難道就沒有什么特殊的緣由讓你記著我?”徐青上前一步,眸子中的火花愈燒愈烈。 “將軍認為呢?”錦毓垂下眼眸,聲音縹緲,卻又清晰地回蕩在整個小樹林中。 徐青眼中的火苗熄滅了。 他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她,雙目隱隱發(fā)赤,內(nèi)中不時有流光閃動。 錦毓被他盯得身影一僵,直覺告訴她不能在此久留。 “徐將軍,妾身該走了……想必將軍已知妾身的身份,還望將軍看在你我曾是舊識的份上,替妾身保守好這個秘密,妾身感激不盡。”說罷,錦毓匆匆轉(zhuǎn)身就想往林子外頭跑去。 只是還沒邁腳,早有一只手緊緊攥住她的胳膊,但也只是僅僅須臾,那只手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收回,隨機一個人影擋在了錦毓面前。 “你就這般舍不得他?就連他出征也要隨之而行!”失望痛心的聲音自頭頂上方傳出,“錦毓,自古男兒出征最忌攜帶女眷,你這般做,究竟是為何?不要命了嗎!”他湊近她的耳畔,低低地咬牙切齒般,說不盡的蒼涼。 “其實將軍很清楚我為什么要這樣做,因為我是他的夫人,因為我在乎他,故而情愿一路追隨他……將軍,你明白嗎?”錦毓抬起眼,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么我呢?我算什么?難道你忘了……”徐青雙眼赤紅,幾乎是從嗓子眼中吼出來。 “將軍何出此言?妾身一直認為將軍是個難得的聰明人,怎么今兒竟如此糊涂?將軍之于我,是兒時故人,今偶然相遇,喜不自禁,沈?qū)④娭谖?,是妾身夫君,是要舉案齊眉日共度一生之人。此間關(guān)系,誰親誰疏,將軍難道不明白嗎?”錦毓打斷徐青的低吼,淡淡地說道,看似平淡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般直戳進徐青的心扉。 “妾身知道將軍想要說些什么,只是妾身希望將軍永遠都不要說出口。妾身與將軍相識于幼時,有過許多難忘的情誼。只是人生各有命,姻緣隨天,縱使妾身曾對將軍有過什么非分之想,事到如今,也早已是一笑泯之,妾身與將軍,是再無可能的了。 這些道理想必將軍都明白,只是將軍太執(zhí)迷于過去的回憶不愿抽身自拔。將軍年紀(jì)輕輕,乃我大宋股肱之人,日后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日后未嘗不會尋到可心之人?!彼浦烨嘌壑械墓饷⒁稽c一點熄滅,終是不忍再說下去,心中愧疚,感傷糾結(jié)成一團,勒得她喘不過氣。 “該說的話,妾身今兒都與將軍說明白了,將軍也許今天想不明白,日后也總會想明白。軍營中人多口雜,妾身怕傷了將軍名譽,先告退了?!闭f罷,她再一次決然地轉(zhuǎn)身,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身后之人的挽留阻攔聲。 “錦毓,你可想好了,出了這座林子,日后我們,就再無瓜葛……”風(fēng)傳來身后喃喃的低吟,顫抖的聲音傳入錦毓耳中,逼著她有種落淚的沖動。 她終究還是什么也沒說,抬頭望天硬生生地將奪眶而出的淚水逼了回去。天還是一樣的藍,白云也和那時無異。只是他卻不是曾今的他了,她也不是。 錯過的,永遠錯過了。那年花下的女孩子,終究是離他遠去了。 錦毓臉龐上猶掛有未曾干去的淚痕,提起腳,消失在樹林的遠方。 踏出林子之時,正巧遇見等候在外的沈睿之。他二人先是一愣,隨后相視一笑,一下子好像驅(qū)散了錦毓心中的陰霾。 兩人回到營帳,沈睿之像往常一般,竟是一句話也沒問。倒是錦毓先忍不住了,不禁開口試探道,“將軍,你就不想知道妾身與徐將軍在林子中說了些什么嗎?” 沈睿之朝她一笑,“為夫當(dāng)然想知道,只是你不說,我便不會去問,總有一天,你會愿意告訴我。” 錦毓很是感動,“將軍說的這是哪里話,夫妻之間有什么可以隱瞞的?妾身現(xiàn)在就告訴將軍?!?/br> 當(dāng)下再無隱瞞,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般全部告訴了沈睿之。 沈睿之聽罷,沉吟不決。一方面感慨于徐青用情至深,一方面又對錦毓的回應(yīng)很是欣喜。 “阿毓,你既如此為難,為夫倒是有個萬全之策。趕明兒便將你悄悄送往西北驛館,你在那兒好生住下。按我軍如此勢如破竹的作戰(zhàn)速度,西夏國城破指日可待,待到凱旋之時,便是你我夫妻團圓之時?!鄙蝾Vq豫半晌,還是說出心中積藏已久的話語。他原是不想出此主意,只是情勢所逼,不得不如此。 錦毓一愣,知道夫君心中為難,雖心中悲傷,亦不愿使他為難,勉強笑道,“妾身覺得此計甚好,就依夫君這般做吧……” “如此,只好委屈你了……”到了這個時候,好像再說什么都已無益,勉強吐出的話語是這樣的蒼白無力。 “將軍不用說了,妾身省得。將軍安心,驛館雖冷情,卻總有離開的那一天,妾身不怕?!卞\毓上前拉住沈睿之的衣袖,好言安慰道。 真真是相聚歡,離別苦,敵不過塞外黃沙滿天。 這天深夜,沈睿之親自駕馬帶領(lǐng)四大護衛(wèi),將錦毓一路秘密送往西北驛站。 *** 大宋軍士一路北上,進入夷夏境地。那夷夏本是邊境蠻夷之地,不識禮教食古不化,每日只知燒殺搶掠以蠻力侵略大宋邊境居民。 如今大宋軍士來此,此地百姓喜出望外,自是夾道歡迎捧糧送水。沈睿之吩咐軍士一律不準(zhǔn)接受,百姓見軍紀(jì)嚴明戰(zhàn)士們愛民敬民,此舉更得民心,更是贊嘆有加。 大宋軍士得民心擁戴,更兼訓(xùn)練有素整齊劃一,因此所向披靡,一路上不知收復(fù)了多少城池故土,還攻克了夷夏大大小小城池幾十余座,一時間軍心大振。 就這般春去秋又來,送走了塞北的冬天,又迎來了姣姣的春日,轉(zhuǎn)眼間已是旬月有余。戰(zhàn)士們一路北上,終于到達夷夏國都城下。 夷夏國王骨咄祿昏庸無道不理朝事,終日在后宮中與嬪妃美人廝混一通,醉心于聲色犬馬中,徜徉與溫香軟玉內(nèi),對前方戰(zhàn)況根本不屑一顧,總認為自己身處西北荒蠻之地,更有綿延不絕的沙漠作為天塹,大宋軍士定會知難而返,必不會對自己構(gòu)成威脅。 是以當(dāng)聽見沈睿之率領(lǐng)的大宋軍士已兵臨城下,即將攻陷國都之時,驚得他猛地摔碎了酒杯,幾近從凳子上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