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殉罪者(出書版)、論以貌取人的下場、反串女影帝、呵呵,傲嬌的他、千金買骨、重生寵花暖且香、論習慣對顏值的影響、誓不為妾、長公主直播日常、一看就不是啥正經(jīng)宮斗(系統(tǒng))
他微詫,走上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卻見她眼睛都熬紅了,且哈欠連天,不由蹙眉道:“怎么好好的還不睡?” 平日里這個時候,她不應(yīng)該是鉆進錦被里睡得香甜嗎? 阿硯輕笑了下,抬眸就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憐惜,當下心中暗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啊,于是她撲倒他懷里,攬住他的脖子說。 “皇上啊,臣妾有個事兒想和你說說……” 誰知道話沒說完,蕭鐸挑眉,淡淡地道:“準奏?!?/br> “咦?”她話還沒說呢。 蕭鐸挑眉,狹長的眸子中有幾分嘲弄的笑意,不過那目光依然是溫柔的:“你眼巴巴地等我到這個時候,難道不就是為了開口和我說什么事嗎?” 無事不登三寶殿,她若不是有什么事求他,才不會這么殷勤呢。 阿硯湊過去笑,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卻是有恃無恐。 “年節(jié)時的皇宴菜單,我看了,太鋪張了?!?/br> 雖說她這些日子并沒有太過用心掌管后宮,可是后宮的銀錢開支她還是會掃上幾眼的,多少也知道,這后宮之中開銷巨大。 “那么多菜名目繁多,鋪張浪費,關(guān)鍵是那些臣子們未必覺得吃到什么,更有甚者,可能人家出門前自己先吃了小點填飽肚子,省的在這皇宴上挨餓?!?/br> 在她最初的那一世,她還是個侯門夫人呢,當初不就干過這種事嗎? 蕭鐸聽到這話,倒是頗有些意外,望了她一眼,沉吟片刻,終于問道:“那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當然是我來掌管此事,所有的菜單,都有我親手擬定?!?/br> 到時候,她會刪減那些用材昂貴的,專挑一些時令蔬菜瓜果并新鮮rou食,再指揮御膳房的人精心制作,必然能別出心裁,既顧全了蕭鐸這位新帝的顏面,又能節(jié)省龐大的開支。 蕭鐸的目光落在阿硯臉上,卻見她兩眸是透著紅血絲的,以至于那眼睛不若平時水潤,可是偏生那張小臉上放著別樣的光彩,那是一種勢在必得的信心。 他輕輕勾唇,笑了下:“好,都依你了。” 他家皇后,不但念經(jīng)造詣獨樹一幟,就連廚藝都是讓天下廚子盡汗顏。 ☆、第124章 寵后阿硯 阿硯翻了翻往年宮中女史的記載,年節(jié)時的宮中皇宴,都是名目繁多的菜品,并無什么新鮮花樣,她看了這個后,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主意。 略一沉吟,她便定下了菜單,拿起了夏侯皎月看,并讓夏侯皎月吩咐下去,就照著這個準備。 夏侯皎月一看那菜單,頓時吃了一驚,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阿硯。 因為阿硯所寫下的,不過寥寥數(shù)筆而已,上面只記了八個菜,分別是:口袋豆腐,釀茄子,醉排骨,龍井蝦仁,雞湯煮干絲,冰糖湘蓮,香菇盒,詩禮銀杏。 這八道菜,三葷五素,若是放在平時貧寒人家宴請賓客或許還勉強說得過去,可是如今這可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盛宴,只做這八道菜,夏侯皎月自己都覺得這命令傳下去,還不讓一眾人笑話。 別說朝中重臣內(nèi)外命婦,就是宮中的女官太監(jiān)們,一個個還不笑破肚皮? 阿硯見夏侯皎月滿臉震驚的樣子,卻并不以為意,淡淡地說:“食不在多而在精。到時候我們只令兩三人一桌,每桌都是這八個樣式,只要將這八個樣式做好了,他們未必吃著不喜歡。再說了,宮中御廚的手藝我未必能看得上,如今我都要親自教他們?nèi)绾巫鲞@八個菜,以他們的資質(zhì),能學(xué)會了這八道菜就不錯了?!?/br> 夏侯皎月想想也覺得阿硯說得有道理,奈何這皇家盛宴是個面子上的問題啊。 她為難地看了這八個菜半響,最后終于吶吶地道:“要說起來……其實這八道菜也蠻好的……” 三葷一素,其中三葷分別為豬rou,雞rou,魚rou,分屬三大類,而素菜呢,則是兩個素菜,一個湯類,一個餅類,一個涼拌菜,這實在是又簡樸又實用…… 阿硯自然看出夏侯皎月依然是滿心為難,不過她并不在意,只吩咐道:“你先令采辦去預(yù)先購置就是了。” 這八樣菜食材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所費銀兩也就有限。 夏侯皎月苦笑一聲,點頭稱是,只好下去了。 至此之后的日子里,阿硯每日里倒有一多半都要跑去御膳房,帶領(lǐng)著眾位嬤嬤宮女齊聚御膳房,指揮教導(dǎo)那些御膳房大廚們。開始那些大廚們面上雖然恭敬,可是心里卻未必敬服,畢竟這位皇后娘娘雖然生得貌美,又是地位尊崇,可是看上去也不過是二八芳齡,且身形纖柔,就連那手腕都是細致得很,哪里像顛得起大鍋拿得起鐵鏟的人呢。 可是到了后來,阿硯不過是小小地露了幾手,那群御廚們一個個都心服口服了,從此后盡數(shù)聽從阿硯教誨指導(dǎo)。 在阿硯的特訓(xùn)下,這些御廚們終于掌握了自己這八道菜的要領(lǐng),且每個大廚做出的這八道菜全都是一種口味的。 這就對了,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說白了,以前的新春皇宴,那都是大鍋菜,一鍋一鍋地炒,流水席,一盤一盤地往上端,哪怕里面的諸位皇親國戚內(nèi)外命婦們到底吃不吃得習慣,全都一股腦地上菜。只要端上去了,御膳房就盡職盡責了,哪怕你到底吃得冷還是吃得熱。 而阿硯的皇宴呢,卻是要少而精,反正今年的皇宴,來來去去就這八個菜,沒那么多名目,也沒那么多繁文縟節(jié)。不管你是朝廷大臣,還是王侯國親,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甚至是佛門高僧,你總能從這八道菜中找到一款自己能吃的。 什么,你覺得委屈,只有一款能吃?那你就是想太多了,在這種皇宴上,你能吃完半道菜那就是有口福了,還奢想什么嘗遍天下美味? 準備完這個,阿硯總算松了一口氣。 其實她作為一個皇后,還是很忙的,臨近年節(jié),許多事情都要等著她裁決cao辦,提起這些不免頭都大了一圈,幸好有個胡太妃,也就是之前的胡貴妃,諸事都能幫著提點料理。 胡貴妃是十七皇子的生母,之前朝中動亂,她陪著先帝險些喪命,不過也是她福大命大,竟然逃過一劫,如今已經(jīng)出了宮,跟著小十七在王府中頤養(yǎng)天年。 如今阿硯遇到什么難事,便過去請教她,她是個好性子,又是個不拘小節(jié)的古道心腸,有什么事都是會幫著阿硯拿主意。 如此一番忙碌,除夕夜吃了個團圓飯,當晚念了一通經(jīng),和蕭鐸著實折騰了一宿。 也是因為最近臨近年節(jié),早已經(jīng)停政封寶了,蕭鐸不像往常那么忙碌,倒是有更多精力和時間陪著阿硯。 只不過他的“陪”實在是有些讓人消受不起。 第一天他掐指一算,卻是說,今日不宜行房,于是兩個人干摟著,什么都不做,害的阿硯下面那里被個鐵棍子硬咯了一夜。 第二日他又眉頭一皺,還是說,今日不宜行房,于是兩個人還是什么都不能做。不過這一次兩個人都學(xué)乖了,各自背過身去,誰也不抱著睡了,免得大家都不自在。 第三日,他掐指一算,卻是眸中有了柔意,終于開口道:“今日正是行房的好日子?!?/br> 阿硯微驚,自己低頭算了算,知道今日正是最易懷上子嗣的。 也虧得他能忍,愣是憋到現(xiàn)在才要釋放他的萬子千孫? “你為什么是這個表情?”蕭鐸眸中滿懷期待,抿起的薄唇上都透著光彩,他邁步上前,抱住阿硯,低頭審視她的臉色。 一時不免想著,她上上輩子是個女大夫,縱然最擅長的不是婦科,可是這些事總該明白吧? “今夜我們好好弄,爭取懷上?!鼻褰^俊美,尊貴不凡的年輕天子,說出了這么一番話。 阿硯聽得這個,頓時被他寒磣得牙齒都難受了。 為什么堂堂天子,生得如此英武不凡,說出的話卻像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的莊稼漢呢!! 可憐阿硯這一夜,猶如那熱鍋上的餅子,被翻來覆去地烙,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啪啪啪啪聲聲作響。 求饒了不知道多少次,奈何往日那個寵愛她至極的男人,此時眼里沒有她,只有她肚子里的那不知道是否懷上的小胎兒。 好不容易到了后半夜,宮里的雞都叫了,蕭鐸這才停歇。 熱汗淋漓中,他的呼吸尚且不曾平穩(wěn),卻是摟著她細軟的腰肢,疑惑地皺眉道:“怎么好好的有雞叫?” 皇宮里又不是養(yǎng)雞的,再說了就算有雞,也是御膳房里的雞,御膳房里的人是萬萬不敢讓雞叫出來免得驚擾了貴人歇息的。 “就是我讓買的雞啊……”阿硯累得已經(jīng)睜不開眼了,含糊著說。 其實她是覺得到了過年那會兒再采買雞,這價錢必然漲了,所以提先買了一群雞養(yǎng)在宮里,到時候現(xiàn)吃現(xiàn)宰好了。 可憐蕭鐸再是英明神武,估計也想不到這個緣由吧。 ******************* 阿硯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仿佛不過是剛合眼的功夫,就要起來了。當她睜開眼的時候蕭鐸已經(jīng)不在了。 打了一個哈欠,她心里明白,今天的蕭鐸必然不輕松的。 正月初一這一日,天不亮的時候,百官都要齊集永和殿給他拜年,所以他得早早地過去。而自己呢,也睡不得懶覺,要過去接受內(nèi)外命婦的拜年。 沒奈何,她硬是爬起來,諸位宮女在夏侯皎月的帶領(lǐng)下,開始為她梳妝打扮,并穿上皇后的制衣和珠冠。盛裝打扮之后,她自己在鏡子里看了看自己,一時不免恍惚。 她總覺得自己不是當皇后的料,她當了皇后,說不得哪天就被廢黜了,或者沒命了,可是如今她自己在這一人高的銅鏡里看著,卻見里面的女子竟是一派的雍容華貴,悠閑自得,分明就是天生的皇后面相。 其實也是奇怪,她好像一直在變,縱然那張臉還是那張臉,可是周身的氣場和通體的氣度仿佛都在變,會隨著她和蕭鐸的關(guān)系而變。 也或者,這就是相由心生吧。 距離她過去永福殿接受內(nèi)外命婦的禮拜只有小半個時辰了,夏侯皎月最后一次將要前來參拜的內(nèi)外命婦名單呈現(xiàn)到她面前,并一一地叮囑過了。 當夏侯皎月提到一個叫胡蕊娘的名字時,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聽過。 夏侯皎月見她總算是留心了,不由得松了口氣。 “就是這位了,安定侯之女,二八芳齡,有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五歲能吟詩六歲能作對,自小聰慧,精通醫(yī)術(shù),頗有才名,特別是如今——” 夏侯皎月說著,偷望了阿硯一眼,慢吞吞地道:“如今滿城閨閣女子都學(xué)著料理膳食,唯獨她是與眾不同,卻是開始研究食療之道,說是用膳食調(diào)養(yǎng)身子?!?/br> 這可真真是一個心思奇巧的人兒??! ☆、第125章 這才是母儀天下 阿硯聽夏侯皎月這么說的時候,不免想笑,想笑之后,又微微擰眉。 她知道如今因為宮里要招納些女人,燕京城里不知道多少女人動了心,可是這位顯然是個野心勃勃的主兒,怕是恨不得一眼被蕭鐸相中后直接占據(jù)自己的位置吧? 其實這件事,不用夏侯皎月提醒,她心里就是不舒服的。 到時候蕭鐸要招納女人,任憑他去招納,反正到時候得歸她管著,若是那個長得好看又安分,她還可以弄到自己跟前來讓自己賞心悅目,若是哪個敢作妖,自有一百種辦法收拾。 而胡蕊娘,此時此刻已經(jīng)被她歸納為愛作妖的。 什么調(diào)理藥羹是吧?且歇著去吧,她顧阿硯調(diào)理藥羹膳食的時候,胡蕊娘還在輪回道上排隊呢! 當下阿硯也并不是太在意,看著時辰到了,含笑來到了大殿上,卻見外面已經(jīng)是樂鼓齊鳴,更有金鐘玉磬等,好生熱鬧,到了良辰吉時,又有鑾儀衛(wèi)的儀官甩響了靜鞭,贊禮官員高聲喊起了“列隊”。 阿硯頭戴鳳冠,身穿富貴華麗的朝服,淡淡地往下瞥了一眼。 下面是花團錦簇的內(nèi)外命婦,一個個全都兩膝跪地,在贊禮官的高喊中整齊地進行三跪九叩。 阿硯心中暗嘆,遙想某一輩子,她也跪在下面拜過別人,當時那個膝蓋磕得好生疼痛,如今卻到了自己端坐鳳椅上,看別人朝拜了。 就這么坐著,透過垂在自己眼前的金貴墜飾,望著那下面對自己朝拜的皇親國戚侯門權(quán)貴,心中無端端地飄來了幾個大字:母儀天下。 再沒有哪一刻比現(xiàn)在,阿硯更清楚地意識到什么叫一代寵后了,說得就是她吧?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等到三叩九拜結(jié)束后,眾位內(nèi)外命婦依舊跪在那里,等著阿硯示下。阿硯當下抬手,矜持而輕淡地說:“平身吧?!?/br> 這話一出后,內(nèi)外命婦謝恩并陸續(xù)起身,有的起身的時候還顫巍巍抖了下。到底年紀大,又不是天天出來跪拜的,磕這么幾個頭,可算是要了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