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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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請嚴先生跟我去朝堂之上,對峙一番,好讓普天之下的明眼人看清除,那個季云是個什么德行,也好認清楚,誰才是天下正主,誰才是真正的主公。” —— 嚴榕來到了朝堂之上,二話不說便跪地磕頭,將他在獄中招供的一席話說了一遍。將季云描繪成一個貪贓枉法、權(quán)傾天下、恃寵而驕、蠻橫無理、通敵外國、狼子野、十惡不赦的有罪之人。 朝野上下無不為之震動。 居然有人能目無法紀,實施僭越之舉到了這個程度。簡直是沒把國君放在眼里。 而這些行徑,陳博涉是知道的,默許的,容忍的……甚至是縱容的。 畢竟……朝堂之中誰不知道季云就是他陳博涉的寵臣??? 那么這個陳博涉,是不是也是謀反之心醞釀已久,只等著一統(tǒng)天下之后,將公子文懷一腳踢開,取而代之呢? 第62章 殺令 答案呼之欲出。 實權(quán)者,誰沒有狼子野心,誰甘心屈居幕后? 陳博涉的野心,雖然不至于昭然若揭,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只是當陳博涉在朝野之上的時候,大家不敢造次,全部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作不知道罷了。 現(xiàn)在陳博涉揮師遠征,戰(zhàn)線綿長,兵乏糧困,一時又回不來,朝堂之中的有些人便躍躍欲試,急著落井下石。 參奏蘇善和嚴榕只是一個導(dǎo)火索。 —— 嚴榕詆毀季云的那些污蔑的話語,在某些人聽來是悅耳得不得了,包括劉仁和孫易。 劉仁趁機添油加醋地提到了,之前和季云關(guān)系交好的芮深,后來被查出來私通樺國的事。 真是諷刺,當初陳博涉是靠著云霽的提示,而揪出了芮深是叛徒一事。反過來卻因為芮深是叛徒,而加重了云霽叛國的罪名。 “陛下,這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那個季云伙同蘇善和嚴榕,行叛國之舉的行為,簡直無可辯駁?!币幻铣悸犕炅藙⑷赎愂龅模陔]南山中,五百兵士中了埋伏一事,頓時捶胸頓足,恨不得將云霽千刀萬剮。 “這樣的人,應(yīng)該除之而后快,我們居然讓他給跑了。” 一名臣子附議:“依臣所見,所有跟季云有關(guān)系的人都應(yīng)該徹查,說不定他在宣國埋伏已久,暗中培植了自己的力量?!?/br> 另一名臣子補充:“至于該調(diào)查的人……包括去年科舉選拔的那批人,以及跟季云走得極近的邊興。” “臣附議。” “臣附議?!?/br> “臣……也附議?!?/br> 滿朝的官員的仿佛是要撇清關(guān)系一般,立即倒像了落井下石的那些人的一邊,急著表明態(tài)度。 云霽有私通敵國的重大嫌疑的事兒,就這么定下來了。 —— 那么對季云頗為賞識的陳博涉到底有沒有嫌疑?朝中大臣卻站了兩派意見。 一些急于落井下石,扳倒陳博涉的臣子道:“之前季云出使香南國,對聞人木許諾的那些瓜分富南國領(lǐng)土的事宜,擺明了就是讓我國吃虧,但陳將軍卻親口承認這是他的意思,難道不是因為陳將軍的心里,其實也有謀反之意?” “你不要信口雌黃。”劉仁急忙道,雖然他和孫易看云霽極其不順眼,急著想抹黑,但萬一將自己的主公也拖累下水,這心計可就玩兒大了,所以急忙要撇清陳博涉和云霽的關(guān)系。 “陳將軍怎么會和那個季云是一起的?陳將軍不過是受了他的蠱惑而已。” “臣附議。”孫易急忙補充,“那季云巧舌如簧,之前在秋水衡的府中做門客的時候,也頗受器重。他如果偽裝得好,陳將軍也未必能看得出來?!?/br> “蠱惑蠱惑……”那個臣子不依不饒,“若是一兩句蠱惑一下還差不多,但季云成為陳將軍的門客已有幾年的時間了,難道這期間,陳將軍一點兒都沒察覺到季云的叛逆之心和圖謀不軌嗎?” “你污蔑得倒輕巧?!睂O易呵斥他,“你這么急著將外出抗敵的將領(lǐng),污蔑成通敵賣國的賊子,你倒是有什么居心?” “我的心,自然是為了宣國強盛的昭昭之心?!蹦敲甲映游膽驯瞎?,以示其心之誠,“我卻不明白,一個屢有僭越之舉的謀士,卻一直被陳將軍所重用,陳將軍安的是什么心?” “莫非是想一統(tǒng)天下之后,取代了公子文懷,然后稱王稱帝嗎?” 這本是一句上不得臺面的話,大家心知肚明,然后三緘其口便罷了。卻在今天被這個沒眼色的臣子給捅了出來。 本聽著朝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語論辯的公子文懷,聽到這句話,剛剛泛起的瞌睡頓時消失得一干二凈。 他不是不清楚他的處境,但他也沒什么辦法。陳博涉手握重兵,隨時能沖進長樂殿結(jié)果了他的性命,他只能安安分分地做他的傀儡皇帝。 他心中不是對陳博涉安排的這個地位坦然接受了,但他確實只是一介紈绔而已。一沒權(quán),二沒錢,三沒兵,除了吃喝玩樂什么都不會。 陳博涉也不虧待他,給他好吃好喝的,出行有人前呼后擁,日夜有美人身邊環(huán)繞,還給了他個國君的名義,他也就漸漸接受了這么個尷尬的地位。 現(xiàn)在這層遮羞布被揭掉了,他的面子突然就掛不住了。 “米戶,你不要亂說?!?/br> 那位名喚米戶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低頭退下了,閉口不言。 一時間,朝堂之上鴉雀無聲,朝臣們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應(yīng)該應(yīng)該怎么接應(yīng)。 這時候,一位自陳元敬立了宣國便入朝為官,輔佐了文宣公和公子文懷的老臣站出來替陳博涉說話,“老臣也認為陳將軍與那個季云并無關(guān)系?!?/br> “不要忘了,陳將軍的父親可是誅殺了耶律元正的有功之臣,也是宣國的開國元勛。陳將軍為了宣國的利益,更是南征北戰(zhàn),立下軍功無數(shù),這樣的才俊,居然被你們懷疑跟叛徒有染,你們羞恥不羞恥?” 此言一出,底下又是一陣沉默,看起來國君的意思是……不將此事牽連到陳博涉身上? 但公子文懷聽著這話卻越聽越不是個滋味。 陳元敬誅殺耶律元正,結(jié)束了北蠻統(tǒng)治,這可是千秋偉業(yè)。而他的兒子,更是擴張了宣國國土,統(tǒng)一了北方,現(xiàn)在又去征戰(zhàn)南方。 而他這個國君卻連皇城的門兒都沒出過,別說征戰(zhàn)了,連國事都鮮少過問。 這么一對比,真是高低立現(xiàn)。 公子文懷氣質(zhì)敗壞地感慨了一句,“朕這個國君,當?shù)每烧娓C囊?!?/br> 這句話在無心人聽來是感慨,但在有心人聽來,卻是個暗示。 暗示公子文懷不愿意坐在這個傀儡的位置之上,暗示公子文懷對陳博涉心懷不滿,但敢怒不敢言。 方才還噤聲,閉口不言的那位名叫米戶的年輕的臣子又開口了,“依臣所見,現(xiàn)在將軍不在朝堂之上,我們爭論來爭論去也沒什么意思。陳將軍有沒有反心,有沒有取代之意,不是看他父親和他的功績,而是看他的行動?!?/br> “陛下不如下一個命令,讓陳將軍去將那個季云殺了?!?/br> “那個季云既然巧舌如簧,本領(lǐng)滔天的話,當然要派個有能力的人去殺他。我看陳將軍就是最好的人選。” “如果陳將軍當機立斷地執(zhí)行了的話,就證明他卻是是受季云蒙蔽,本身無反心?!?/br> “若是他猶豫不決,不肯下殺手的話,不就可以證明他明知季云有叛國之心,卻縱容下屬?那么他的心里是不是也有點那個意思呢?我們還要從長計議?!?/br> 朝中臣子,無論擁立陳博涉,或者反對陳博涉,都紛紛點頭附議。 擁立的人想,這個一石二鳥的方法,反面來說,也是陳將軍表忠心,表誠意的試金石。 反對的人想,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讓陳博涉去殺季云,窩里先斗了,就算殺敵一千,自損也要八百,何樂而不為? —— 云霽來到了之前的香南國。 自從琛州城失守之后,香南國的國境線便仿佛被撕裂了一條大口子。 北方的宣國軍隊由廉生帶領(lǐng),一路南下,連連破城,使得香南國基本已經(jīng)淪陷了。只是香國公和聞人木腳底抹油,溜得太快,沒能被活捉。 云霽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戰(zhàn)事之后,琛州城中滿目瘡痍,餓殍遍野。 因為陳博涉采取了圍城的策略,而云霽在之前又基本偷偷運走了琛州城中的物資,所以這個破城,顯得尤其慘烈。 而另一邊,陳博涉攻克了大滄國國都的消息傳來,又是節(jié)節(jié)勝利。 勝者和敗者的對比如此鮮明,令人無法面對,尤其是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計策所導(dǎo)致的,便更令人心虛了。 云霽將手中的錢全部給了一個老嫗,老嫗握著他的手連連說著感恩,好人有好報之類的話。 她不知道她手握著的人,便是導(dǎo)致他們不幸的罪魁禍首,反而將他當恩人感激。 云霽抽回手的時候,只覺得掌心都是汗水,連著后背也全部都是汗。是心虛,是恐懼,是內(nèi)疚,是慚愧,是自責,是鞭笞,是懊惱,是…… 重重情緒環(huán)繞在他的心頭,他只覺得自己仿佛行尸走rou一般在挪動著步子。 從慟哭的人群中走過,從焦土的廢墟中走過,從曾經(jīng)的繁華中走過,從萬籟俱寂的頹然中走過。 “不好了,公子?!币恢备欔惒┥鎰酉虻囊幻烊盖皝韴笮牛澳汶x開景國來到香南國的消息好像泄露了,陳博涉帶了幾百騎兵正在從大滄國趕來?!?/br> 陳博涉……正在趕來? 他南征的目標既已完成,應(yīng)該火速回到宣國才是,為什么反而折返了,要來香南國? 是來尋自己的嗎?云霽的心里竟然有些高興。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當初說走便走的人是自己,放心不下的也是自己。 明明說著,待輔佐陳博涉一統(tǒng)天下之后便消失的是自己,但隱隱又抱著些野心,希望能跟著他在治世之中有一番作為的也是自己。 逃跑的,怕被束縛了的,渴望自由的是自己。 真的離開了,解脫了,自由了,卻又希望他能尋來的也是自己。 怎么自己的這個心思,竟然如小女兒一般矯情? “公子,”朱雀見他沉浸在了思索之中,便提醒他,“恐怕他這次,是來殺你的,我們接到了樂弘道人的命令,哪怕跟他正面沖突,也一定要護你周全?!?/br> 什么?云霽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陳博涉……是來……殺我的? 第63章 決裂 陳博涉要來了,是來殺我的…… 陳博涉要來了,是來殺我的…… 云霽的心里反復(fù)回蕩著這句話,仿佛不敢確認似的一再重復(fù)著。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