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一個舉動，一句話，卻讓顧清歡的眼淚再次溢了出來，以前不管是她闖了多大禍，有多讓他擔(dān)心，爹爹罰過她之后也是這樣的舉動，仿佛自己依舊是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一切都沒有變過。

    顧清歡吸了吸鼻子，撒嬌似得撲到顧子庭懷中，“爹——只有你對我最好?！?/br>
    “傻孩子，你是爹養(yǎng)了十六年的女兒，爹不對你好，對誰好？”顧子庭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顧清歡的后背安慰道。

    聽了顧子庭的話，顧清歡身子微微一顫，她從顧子庭懷中出來，眼眸暗了暗，“聽慕容珩說爹爹回了朝廷，那爹爹今日是下了朝來的？”

    “是啊，如今朝局風(fēng)云莫測，外有北燕西域兵臨城下，內(nèi)有簡丞相齊王心懷叵測，陛下一個人擔(dān)著總歸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當(dāng)初先帝將陛下托付給了爹爹，爹爹怎么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陛下內(nèi)憂外患而自己一個人置身事外？”

    “什么？！”聽了顧子庭的話顧清歡身子一震，她不敢置信地看向顧子庭，又望了望顧青城，“北燕和西域兵臨城下？這是怎么回事？”

    顧子庭沒有想到慕容珩竟然沒有把這些事情告訴顧清歡，他愣了一下，知道自己說錯話后苦笑了一聲，“陛下沒有告訴你，定然是擔(dān)心你的身體，如今你身懷皇嗣，斷不能因為這些瑣事煩心。其實也沒多大事，無非是北燕趁著天耀洪災(zāi)之際偷襲天耀邊境，而西域又從中幫了一把。不過你無需擔(dān)心，此時陛下已經(jīng)加派了十萬大軍前往邊境，而且還有南唐攝政王率軍前去助陣，西域和北燕，不會囂張?zhí)玫?。?/br>
    “北燕聯(lián)合西域……怎么會這樣！”顧清歡知道燕北辰一直以來的野心，也知道北燕和天耀之間早晚有一場你死我活的惡仗，可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而且把西域也卷到了里面。話說蘇念是個聰明人，怎么會選擇和燕北辰合作呢？燕北辰究竟許諾了他什么，讓他寧可背叛她，與她敵對，也要與虎謀皮？

    “姐，你別擔(dān)心。就算是北燕有西域幫著，我們天耀，不是還有南唐嗎？”顧青城并不知道蘇念和西域之間的一檔子事兒，他以為顧清歡單純是為了天耀擔(dān)心，安慰她說。

    “是啊孩子，天耀有南唐相助，又有攝政王那等戰(zhàn)神守在邊境，任它北燕西域再猖狂，也不能前進半步。”顧子庭說起南唐攝政王，幽幽地嘆了口氣，“其實孩子啊，南唐攝政王此次鼎力相助天耀，不惜親自披甲上陣，還不都是為了你嗎？那天你對他那樣冷漠，實在是不應(yīng)該?。　?/br>
    “冷漠？”顧清歡聽了顧子庭的話，忽然眉頭一蹙，不明白顧子庭話中是什么意思，“爹爹你說我對他冷漠？”

    她和南唐攝政王不過是見了兩次，一次是在鏡月湖畔恰巧遇到他進京，遠遠望了一眼，打了個招呼；第二次是在太后的清寧宮，她跳過舞后回頭看到他震驚的眼神?？墒遣还苁悄囊淮?，她從來沒有失過禮數(shù)，冷漠之話從何說起啊？

    顧子庭并不知道顧清歡忘記了那時候的事，他長長嘆了口氣道，“歡兒，你還沒有為人父母，所以你現(xiàn)在還不懂。為人父母，不管你是不是他親生的，不管他有沒有撫養(yǎng)過你，只要你是他的孩子，那就是他心中的寶，是他生命的一切。為了你的安全，為了你的快樂，就算是你不愿意認(rèn)他，他也可以為了你舍棄一切，甚至搭上性命都在所不惜??！”

    “十六年前的事太復(fù)雜，你既然還不懂，不知道他不得已的苦衷，怎么就能一棒子將他打死，讓他寒心呢？那日你說的話太傷人，就算是他沒有照顧好你和你母親，那他也是你的親生父親，血濃于水，于情于理，你都不能那樣傷害他啊……”

    畢竟他是你的親生父親……畢竟他是你的親生父親……畢竟他是你的親生父親……

    顧清歡忽然感覺自己什么都聽不到了，她腦海中只剩下了這個聲音在循環(huán)，不斷刺激著她的每一根神經(jīng)，她只覺得腦袋嗡得一聲似乎是有什么東西沖破了束縛涌現(xiàn)了出來。無數(shù)畫面在她眼前浮現(xiàn)，快到讓她應(yīng)接不暇。她痛苦地大叫了一聲，抱著頭蹲到了地上，她神情痛苦而糾結(jié)，此時眼底竟是一片猩紅。

    “孩子！”

    “姐！”

    “皇后娘娘！”

    ☆、第二十九章 意外發(fā)現(xiàn) [vip]

    章節(jié)名：第二十九章 意外發(fā)現(xiàn)

    “孩子！”

    “姐！”

    “皇后娘娘！”

    見到顧清歡的異樣，顧子庭心里一驚，他忙伸出手去要扶住顧清歡，顧青城也伸出手去要扶住她，宮女們也驚呼著圍了過來，就在顧子庭的手碰到顧清歡的那一瞬間，顧清歡反射性地甩開了他的手，猛地站起身朝著門外沖去，她沖到門前，腳尖輕盈地在地上一點，整個人騰空飛了出去，頓時消失在鳳棲宮殿門前，不見了蹤影。

    顧清歡只覺得自己的頭要痛死了，她眼前一陣發(fā)白，頭腦中似乎有蟲子在咬一般，啃噬著她的每一根神經(jīng)。

    那天國宴的一幕幕快速地從她腦海中閃過，突然出現(xiàn)的宮女，咄咄逼人的指控，莫名其妙的掌風(fēng)，忽然掉落的鈴鐺……

    顧清歡頭痛欲裂，腦海中忽然找回的記憶同時沖擊著她，讓她應(yīng)接不暇，她覺得胸口好悶，悶得她痛得她喘不過氣來，她捂著頭沖了出去，不顧身后人急切的呼喊，沖出鳳棲宮宮門后腳尖一點，就不知了去向。

    事情就在一瞬間發(fā)生了，看著顧清歡消失在宮殿門前，宮女慌了，顧子庭也慌了，他們根本就不會武功，哪里跟得上顧清歡的步伐？正焦急著的時候，顧青城反應(yīng)過來后瞬間跟了出去，見顧青城跟了出去，顧子庭趕緊帶著宮女出去四處尋找，有幾個宮女，已經(jīng)匆忙去御書房報信了。

    “怎么樣，找到你jiejie了嗎？”顧子庭帶著宮女在皇宮里焦急地找著，當(dāng)他氣喘吁吁地趕到御花園入口處時，發(fā)現(xiàn)顧青城正靜靜地站在那里，他的神色極為凝重。顧子庭看著這樣的顧青城心里咯噔一下，趕緊上前去問道。

    顧青城沒有說話，他的眼睛依然定定地看著御花園深處。順著顧青城的眼睛看去，顧子庭瞳孔一緊，心里一驚。

    怎么會這樣？！

    原本梅枝環(huán)繞，景色秀麗的御花園，此時竟然是……一片狼藉！

    御花園里的梅樹被齊齊砍斷，空留一地殘枝與碎花；假山崩裂，碎石鋪滿在地上，竟是讓人無處下腳。泥土混合著碎石，混合著殘花敗葉，飛揚在空中，落在湖里，放眼望去，端得是狼藉一片，慘敗不堪。

    揚起的塵埃殘花早已經(jīng)落地，可見這情形，并不是剛剛發(fā)生的。

    “孩子！”顧子庭在那一片狼藉中尋找著顧清歡，忽然他看到，在一個假山上，坐著一個身著白色宮裝的女子，女子雙手環(huán)膝，頭埋在胸前，單薄的身影孤單地坐在那里，看得讓人心疼。

    “娘娘！”

    “皇后娘娘！”

    鳳棲宮的宮女在看到顧清歡的那一刻都飛快地跑上了前去，圍在那假山四周，緊張地望著顧清歡，只見她坐在高高的假山上，無奈那假山太高，她們根本就無法上去，只能在下面叫著，希望顧清歡能夠趕快下來。

    “娘娘，快下來吧，那上面太危險了?！?/br>
    “是啊，娘娘，您快下來吧，奴婢們已經(jīng)把昆侖居士和太醫(yī)們都請來了，您那里不舒服，回宮去看吧?！?/br>
    宮女們一聲一聲地勸了好久，都已經(jīng)口角舌燥了，顧清歡依然靜靜地坐在那里，雙手環(huán)膝，頭伏在胸前，一動不動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似乎是根本就沒有聽到宮女們的說話聲。

    “孩子?！鳖欁油?dān)憂的聲音響起，他踏著滿地的狼藉走了過來，望著顧清歡，眉宇間盡是擔(dān)憂，“爹爹不知道自己剛剛哪一句話說錯了，讓你反應(yīng)這么大。不過孩子，有什么話下來說好嗎？看在爹爹的份上，別折磨自己了，你這個樣子，爹爹看著，心里也難過??！”

    聽了顧子庭的話，顧清歡的身子忽然一顫，她緩緩地抬起了頭，望向顧子庭，清澈明麗的眸子里滿是迷茫和惶恐。她動了動，緩緩地站了起來，她不站不要緊，這一動，把下面圍著的一圈宮女的心都給揪了起來，她們驚呼出聲，生怕顧清歡會忽然一下子掉下來摔到。

    如今的皇后娘娘，可是懷了身孕的啊！若是一不小心摔到小產(chǎn)了，那她們這些伺候的宮女，在龍顏大怒之下，絕沒有半條生路！

    如此想著，那些宮女們紛紛圍了上去，隨時做好準(zhǔn)備，萬一顧清歡一不小心掉了下來，她們定要將她接住。

    顧清歡似乎是沒有感覺到下面宮女們的sao動和不安，她略帶哀傷的眼睛看向顧子庭，脆弱地如同一個孩子般讓人心疼。她臉色有些發(fā)白，不知是頭疼的緣故還是記起來那些事情的緣故，顧清歡勉強一笑，輕聲問向顧子庭，“爹，那天發(fā)生的事情，我都記起來了。您告訴我，我的親生父親，真的是南唐攝政王嗎？還有我娘當(dāng)初，為何不在南唐，反而會到天耀皇宮來，成了天耀的貴妃？”

    “孩子，這我真的不知道?！鳖欁油o奈地?fù)u了搖頭，看著這樣的顧清歡，他心中心疼不已，只可惜他對十六年前發(fā)生的事，還沒有顧清歡知道的多，“我只是當(dāng)初碰巧將你從河中救了出來，這么多年來連你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當(dāng)初你娘和你爹的事呢？”

    “爹爹，你竟然也不知道……那我該去問誰呢？”顧清歡呢喃了一聲，有些失望地合上了眼睛，擋住了里面的痛苦。

    她知道自己從前的記憶在慢慢消失，就算是她盡最大的努力留住它們，也無法與蠱蟲抗衡，阻擋它們的消逝。所以每當(dāng)她頭疼發(fā)作，她心中是極為惶恐不安的，她怕自己無意間又丟失了從前的記憶，不管是重要的還是不重要的，她都極為害怕。她甚至有時候會想，萬一哪一天她頭疼發(fā)作后醒來，什么都不記得了，該怎么辦？

    她可以忘記自己是誰，甚至可以忘記自己的情自己的愛，可是他們黑暗一族的血海深仇呢？她決不允許自己忘記！母親的慘死，黑暗一族的慘案，自她一歲時目睹時起，就已經(jīng)深入了骨髓，而給他們復(fù)仇，則是之后她活下去的意義。

    所以如今的她才會如此急切地想知道十六年前發(fā)生的一切事，她想要在自己的記憶完全被蠱蟲吞噬前，完成自己一直要做的事！

    本以為顧子庭會知道十六年前她娘的事，可沒想到他竟然也不知道！既然連他都不知道，那還有誰會知道呢？難道要讓她去詢問南唐攝政王嗎？

    沒有在顧子庭那里得到滿意的答案，顧清歡很是失望地閉上了眼睛，卻沒想到一個不留神，她腳下一滑，身子猛然向后仰去，顧清歡大驚失色，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她的身子就朝前滑去，騰空而起，筆直地往下墜。

    “娘娘！”

    “歡兒！”

    無數(shù)人撲了過去，試圖接在下面，但都沒有那個水墨色的身影快，眾人只見得眼前一道飛鴻掠過，驚慌稍定時，慕容珩已然顫抖著將顧清歡抱在了懷中。

    “參見陛下?！?/br>
    看到慕容珩后，宮女們嚇的渾身顫抖，她們沒有照顧好皇后娘娘，差點讓身懷有孕的她從假山之上摔下來，如今又被皇上親眼看見，只怕今日，不死也活不下去了。

    慕容珩沒有理會周圍人的驚呼吶喊，他剛剛從朝上下來，就聽到宮女來報說歡兒頭疼再次發(fā)作，而且極為猛烈。他飛一般地趕回鳳棲宮，卻聽說她頭痛發(fā)作時跑了出去，于是他又趕到了這里，剛剛到來，就看見她不小心從假山之上滑下，心都差點躍出了胸口，那樣驚心動魄的場景，曾經(jīng)他看著顧清歡為自己擋劍時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一次，那樣差點失去的痛楚，他不想再一次經(jīng)歷了。

    顧清歡不知是驚魂未定，還是剛剛頭痛導(dǎo)致身體虛弱，她被慕容珩抱在懷中后，眼皮極為疲憊地顫抖了幾下，接著她緩緩閉上了眼睛，靠在慕容珩懷中睡了過去。

    慕容珩抱緊了懷中的顧清歡，朝著鳳棲宮的方向走去，進了寢殿，將顧清歡放到床上后，慕容珩坐在床邊，看著顧清歡沉沉地睡去，他眼中滿是心疼。

    他親自挑選的在顧清歡身邊伺候的貼身宮女輕聲告訴了他今天事情的來龍去脈。

    慕容珩靜靜地聽著，苦澀地笑了一聲，伸手拂上顧清歡的臉頰，輕輕勾畫著她的眉眼：歡兒，那天晚上的事，你終究還是記起來了……

    “陛下。”

    青嵐的聲音在慕容珩身后響起，見慕容珩沒有反應(yīng)，青鸞又試探著再次叫了一聲。

    “陛下?！?/br>
    慕容珩這才淡淡的抬眸，從顧清歡的臉上將視線移到青鸞身上，“什么事？”

    “回陛下，剛剛宮人在收拾御花園時，在假山后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密室?！鼻帑[道。

    “密室？”慕容珩愣了一下，接著他鳳眸微挑，眸中深不見底，“密室里面，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這……”青鸞欲言又止，似乎是極其為難，他最終還是微微嘆了口氣道，“陛下，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聽著青鸞沉重的語氣，慕容珩感覺似乎事情有些嚴(yán)重。他沒有說話，默認(rèn)了青鸞的提議，深深地看了一眼顧清歡后，替她理順了身上的被子，走了出去。

    在慕容珩離去后，一直沉沉睡著的顧清歡，她的睫毛，微微顫了一下，卻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

    慕容珩隨著青鸞又回了御花園，剛剛發(fā)現(xiàn)密室的宮人已經(jīng)被青鸞給囚禁了起來，此時御花園外明中有羽林衛(wèi)把守，暗中有暗衛(wèi)把守，密道的事情，半點都沒有泄露出去。

    慕容珩看著一片狼藉的假山后，隱隱有一個被掌風(fēng)沖擊而出現(xiàn)的暗門?？粗前甸T，慕容珩眸光暗了暗。

    青鸞前去打開機關(guān)，率先走了進去，在前面引路，慕容珩隨著他進了暗門。兩人走了一會兒，前面又出現(xiàn)一道暗門，門前有慕容珩的暗衛(wèi)一左一右在那里把守，見慕容珩走來，兩個人齊齊跪下行禮。

    慕容珩走到暗門前，隱約聽到門里面有人痛苦的叫喊聲傳出來，回蕩在這陰冷的密室中，讓人不寒而栗。

    “打開門。”慕容珩聽到那個聲音，眸光閃了閃，沉聲道。

    “是?！卑敌l(wèi)把門打開，青鸞率先走了進去，里面也已經(jīng)有了暗衛(wèi)，慕容珩走進陰冷幽暗的密室，其實這里與其說是一個密室，不如說是一個刑場。因為這個密室里，除了密室正中央的一個大籠子外，什么都沒有。那個大籠子外罩著一個黑色的布，里面?zhèn)鱽砟凶油纯嗟慕泻奥暋?/br>
    “求求你們，殺了我……殺了我吧！”

    “我真的什么都沒有做，我只是聽命行事身不由己啊……我不奢求你們能夠放過我，只求你們殺了我，不要讓我再這么痛苦了??！”

    青鸞接到慕容珩的眼神，他點點頭，接著上前掀起了罩在籠子上的黑布。黑布掀起，一個滿身血痕、衣衫破爛、披頭散發(fā)的男子出現(xiàn)在他們眼前，那男子被關(guān)在籠子里，如同一只圈養(yǎng)的牲畜一般。他的手腳被鎖在籠子上，似乎是聽到了有人的腳步聲，他焦急地動了動，猛地抬起頭來。

    散亂的頭發(fā)散開，露出了他混合著血和污垢的臉，在看到那張臉時，別說是暗衛(wèi)，就是慕容珩都悚然一驚。

    那張臉早就已經(jīng)是血rou模糊了，似乎是受了刑，被人將整張臉皮揭了下來，他的眼睛，也已經(jīng)是兩個血洞，里面空空的，明顯是眼珠被人挖了出來。

    若不是因為困住了手腳吊住了性命，恐怕此時那人已經(jīng)選擇自盡而死了。因為這樣的活罪，哪里是常人能夠忍受得了的？！

    其實讓慕容珩更加驚愕的不是這個男人受的酷刑，而是這個男人，即使他被揭了臉皮，沒了眼睛，他依然一眼就認(rèn)出了他，也聽出了他的聲音。

    這個如同畜生一般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已經(jīng)失蹤一個月有余的人——齊王！

    “求求你，殺了我吧，我已經(jīng)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殺了我吧！”齊王痛不欲生，他聽到腳步聲和人的氣息聲后，仿佛找到了一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掙扎著，血rou模糊的臉幾乎扭曲，“十六年前是皇兄派人去滅了黑暗一族，他想要得到黑暗一族的黑暗之脈，想要長生不老！可是誰能想到，黑暗一族的黑暗之脈被夜君離死前給散盡了！他就算是爆體而亡，神行俱滅，也不給我們半點機會得到那黑暗之脈！所以我們當(dāng)初根本就什么都沒有拿到，什么都沒有拿到啊！”

    “我知道你們是來找我們報仇的，可是我就是顆任由皇兄?jǐn)[布的棋子，我死不死對你們來說有什么意義？折磨我對你們來說有什么意義？當(dāng)年那件事的幕后主使是先皇，還有當(dāng)今的太后！先皇早就死了，不過太后還活著??！你們?nèi)フ宜?，不要折磨我了，求求你們，給我個痛快吧！”

    “陛下，這……”青鸞聽了齊王的話大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繼續(xù)聽下去了，剛剛齊王說的事情牽扯到了先皇，又牽扯到了太后，這樣的皇家辛秘，他們?nèi)羰侵懒?，會不會被陛下給……

    “你們出去?！蹦饺葭竦铝睢５玫侥饺葭衩畹那帑[帶著暗衛(wèi)走出了門去，守在外面。

    “陛下？”齊王敏銳地捕捉到了青鸞的話，當(dāng)他聽到慕容珩的聲音后，大喜之下猛地抓住籠子的鐵桿，手腳上的鐵鏈在寂靜的屋子中發(fā)出沉悶的響聲，他似乎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呼喊著叫道，“陛下，陛下，殺了我，快殺了我！”

    “你不知道他們有多狠，他們生生揭了我的臉，挖了我的眼??！”齊王痛苦地吼叫著，“快，趁著他們還沒有回來，快殺了我，不要再讓我這么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