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甚至按她的計劃在攝像機面前拔掉了她的一顆牙,那時他一直在克制著雙手不要發(fā)抖,就如同他殺死封靜時一樣。 可他不想被她看不起,他必須證明自己有能力站在她身邊。誰知到了最終,他也不過是她的一顆棋子,那把故意仍在腳邊的刀子,最后卻是刺在了自己腿上,連他的嗓子,也終于在她的設計中失去了辯解的能力。 瘋狂的痛苦和恨意在心里翻滾成一個漩渦,把理智一點點湮沒,于是顧不得那柄還對著自己的槍口,惡狠狠地朝sammi撲過去…… 他要掐死她!就算要死,他們也得死在一起! 秦慕臉色一變,根本不容得再考慮,橫下心顫顫地往扳機上按下去…… 可這時秦悅卻突然沖了上去,揮拳把陳然打倒在地上,又用胳膊抵住他的脖子,抬頭大喊:“哥!你冷靜點,殺了他,就會讓自己變成和他一樣的人!” 秦慕的身子猛烈地晃了晃。沒錯,韓森曾經(jīng)說過,說他們很像,所以才會那么執(zhí)著地想要讓他成為他的同伴。 可他不是!他不能為了仇恨和私欲就隨意奪去一個人的生命,即使這個人是雙手沾滿鮮血的惡魔,也該由法律來對他定罪。 秦悅見他的表情漸漸松弛下來,又揮出幾拳打暈了陳然,然后用地上的繩子把他的手反剪著捆住,笑著說:“沒事了!” 秦慕這才遲疑地收起槍口,見陳然已經(jīng)毫無反擊能力,終于松了口氣,弓著腰大口地喘著粗氣,只覺得全身都快要虛脫。 可就在這時,原本倒在地上的sammi卻突然跳起來,一把鉗住面前的秦悅,用手上的刀狠狠抵上了他的脖子,然而轉(zhuǎn)過頭冷冷地說:“frank,你真是讓我失望。”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起來,秦慕渾身如遭雷擊,不敢置信地朝后踉蹌幾步,“你!” i又露出一個嬌媚的笑容:“怎么,認不出我了?看來我裝得挺成功的?!彼又鴩@了口氣,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陳然說:“原本你殺了他,一切就能結(jié)束,可你非要做無用的掙扎,那么現(xiàn)在……只好用你弟弟的命來交換了?!?/br> 秦慕幾乎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可很快,有些碎落的片段在他腦海中拼湊起來,漸漸連成清晰的輪廓…… 當陸亞明來詢問時i假裝想起那樁人事部性侵的案子,故意暗示下一個目標就是代表yin.欲的王云奎。 他沖進陳然的辦公室和他對峙,那時陳然明明要和他說什么,卻剛好被sammi闖進來打斷了。 還有,為什么sammi總是能明白他的習慣和喜好,根本無需多說,就能替他把所有事處理得稱心合意。 明明是那么熟悉的人,為什么他一直沒法想起,因為韓森用了最安全的偽裝,所以才敢堂而皇之地站在他身邊,自如地謀劃著誘他入局的陷阱。 而現(xiàn)在,她就站在那里,如同七年前在實驗室里,帶著饒有興致地笑容說:“不如,我們再來做個游戲吧。” 她把那把刀抵得更緊,又瞥了眼躺在地上的陳然說:“他和你弟弟的命,你自己選一個吧?!?/br> 秦悅?cè)淼募ou繃緊,那帶血的刀尖卻一直頂在他喉結(jié),于是努力朝后躲避著說:“哥,你別聽他的!他想毀了你,我們干嘛要讓他如愿!” 韓森冷哼一聲,“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要不是你運氣好,現(xiàn)在早該在地下等著他了?!闭f完她手上用了力,刀尖頓時就在秦悅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線。 秦悅疼得抽了口冷氣,韓森卻暢快地笑了出來。 說起來真是可惜呢,如果秦悅真的能被炸死,秦慕今天一定會更加瘋狂,根本不可能讓他有手下留情的機會。 幸好,秦慕現(xiàn)在的狀況也好不到哪里,他朝陳然舉著槍,額上冒出青筋,似乎正在做著痛苦的抉擇。 韓森滿意地瞇起眼,說:“我數(shù)5聲,你不開槍殺了陳然,可就再也見不到你弟弟了!” 然后她慢悠悠地喊出五,卻并不急著往下數(shù),而是耐心欣賞著秦慕痛苦掙扎的表情,他數(shù)次舉起了槍,卻又無力放下,捂住臉被逼到崩潰邊緣。 這時,秦悅卻突然開了口,“喂,你干嘛非要逼我哥殺人?惡趣味?。 ?/br> 韓森被他打斷,握刀的手不耐煩地又壓深一寸,吼道:“你閉嘴!” 秦悅把脖子小心地往后挪了挪,繼續(xù)說:“其實你干啊非要他做你的同伴,我倒是覺得我挺適合的。你看啊,我心比他狠,顧慮也沒他多,而且我長得還比他帥。” 韓森居然被他給逗笑了,說:“你這性格我還是挺喜歡的,不過,你還沒這資格?!?/br> “為什么?因為我哥握著秦氏集團的繼承權(quán)嗎?” 韓森的臉色變了,秦悅偏過頭半真半假地盯著她:“你想要的,根本不止是什么同伴這么簡單吧?!?/br> “閉嘴!”韓森再度緊緊勒住他的脖子,眼里露出nongnong的殺意。 這時,秦慕好像也清醒過來,開始試圖和韓森交涉:“你到底想要什么,也許我們可以商量?!?/br> 韓森歪著頭冷哼一聲:“怎么,想拖延時間?以為我會那么蠢嗎?等你殺了他,我可以慢慢和你說?!?/br> 秦悅趁她分神,右手沖著門口極快地動了下,只見一個黑影貼著墻根竄了進來,還沒等韓森反應過來,就飛快跳到她臉上,揮舞著雙手上下亂抓。 韓森猝不及防感到一陣劇痛,本能地伸手想去捂臉,秦悅趁機用手肘一撞,就把那把刀撞到地上。 然后他捂著脖子立即跑到舉槍秦慕旁邊,又沖著那邊吹了個口哨,得意洋洋地招呼著:“魯智深,過來!” 魯智深這才放過韓森的臉,蹦跳著溜進秦悅懷里,邀功似地仰著臉沖他呲牙笑。 韓森捂著臉破口大罵,抬頭就看見秦慕的槍口正對著她,惱羞成怒地大喊:“你們!” 秦悅贊許地看著懷里的魯智深,幸好他出門的時候留了個心眼,一直把魯智深揣懷里,然后,又在門外偷偷放下,交代它隨機應變,想不到它真能讀懂自己的意思。 他獎勵似的摸著魯智深頭上的毛,決定回去就給它安排場相親,不能讓它再當只會自擼的單身猴了。 秦慕見秦悅沒事,終于長長松了口氣,對韓森揮著槍口說:“你自己用繩子綁上吧,我估計警察也快過來了!” 韓森的眼中閃過絲猙獰,慢慢從懷中摸出一個遙控器,抹去臉上的血,笑著說:“你高興的太早了,這周圍早就埋了炸彈,你敢開槍我就和你們一起死。” 秦慕和秦悅互看一眼,一時沒法判斷她說得是真是假。 正在這時,一顆子彈從氣窗破空飛入,直接打穿了韓森捏著遙控器的右手,然后又一顆子彈射穿了她的膝蓋,她痛得不斷慘叫,遙控器掉在了地上,立即被秦悅沖上去踢開。 然后一群人從門外沖了進來,陸亞明走在最前面,指揮兩名刑警把倒在地上的韓森銬起來,又走到秦慕身邊問:“怎么樣,沒事吧?” 秦悅一眼就瞅見了站在隊伍里焦急朝這邊看過來的蘇然然,連忙沖過去緊緊抱住她,把懷里的魯智深壓得吱吱叫喚。 蘇然然伸手摸著他脖子上的傷,皺眉問:“疼嗎?” 秦悅湊到她耳邊說:“你親一下就不疼了?!?/br> “咳咳!”陸亞明實在沒忍住大聲咳嗽,秦悅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是一副不忍直視的表情,卻還是一把抓緊了蘇然然的手:就是要閃瞎你們的眼! 陸亞明忍住想撫額的沖動,轉(zhuǎn)頭大聲吩咐:“把陳然也銬起來,一起帶回去?!?/br> 這時,倒在地上的韓森仍在痛苦□□,手上和腿上血流如注,陸亞明皺眉想了想,對押著她的兩名刑警說:“再多叫兩個人,先送她去醫(yī)院,止了血再帶回來。記住,一定要小心,不能讓她溜了?!?/br> 不過他雖是這么囑咐,但是心里也明白,韓森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是半個廢人,根本沒法再做些什么。 他又轉(zhuǎn)向秦慕:“秦先生,你得和我們?nèi)ゾ掷镒鰝€筆錄再走?!比缓笃沉搜矍貝偛弊由系膫瑢α硪幻叹f:“小肖,你帶他一起去醫(yī)院,就在那里做筆錄?!?/br> 秦悅滿臉的不樂意,拿眼巴巴地瞅著蘇然然,陸亞明直接看穿他的意圖,說:“蘇主檢也回局里,這個案子還有些證據(jù)需要處理?!?/br> 蘇然然只得轉(zhuǎn)頭安撫著:“你先去醫(yī)院,回家里等我?!?/br> 秦悅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了手,轉(zhuǎn)念一想,只要熬到她回來,想怎么樣都行,忍不住又偷笑起來。 陸亞明終于安頓好所有事,領著眾人上了車,幾輛車沿著僻靜的小路往回開,誰也沒有注意,有一輛黑色的suv從樹林里開出,遠遠跟上了運送韓森的那一輛…… 當蘇然然做完手上的工作,時間已經(jīng)到了晚上,她惦記著秦悅的傷,掏出手機給他發(fā)了條微信:你的傷怎么樣了,我馬上回來。 秦悅的回信很快就來了:已經(jīng)洗干凈了,在等你。 蘇然然臉上一熱,這人真是什么時候都能不正經(jīng)。她收起手機,一輛車突然停在她身邊,秦慕的頭從車窗里探了出來,笑著說:“這么巧,我送你吧。” 于是她拉門上了車,秦慕剛剛了結(jié)心患,心情正是難得的放松,十分認真地對著蘇然然說:“說起來,這次真要好好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被韓森給害了。” 蘇然然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目光淡淡落在窗外,苦惱地想著萬一他待會又要逼自己說那句話怎么辦,而且,他不會真的想……明明還帶著傷呢……恍惚間也沒聽見秦慕繼續(xù)說了些什么。 秦慕見自己一路都被忽視,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終于到了蘇家樓下,蘇然然這才回過神,正準備解安全帶,秦慕突然湊過去笑著說:“你知道按照西方的禮儀,現(xiàn)在該做些什么?” 蘇然然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被他輕輕啄了一口,說:“goodbyekiss?!?/br> 蘇然然全身僵住,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原來,她只能接受秦悅一個人親她! 秦慕原本想逗一逗她,誰知道她居然毫無反應地坐那發(fā)呆,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得悻悻地轉(zhuǎn)過頭,這時發(fā)現(xiàn),秦悅不知什么時候站在車窗前,正抱著胸狠狠瞪著他們。 他靠上椅背,吐了吐舌頭說:“慘了,被捉到了?!?/br> ☆、54| 秦悅接到蘇然然發(fā)的短信,就特地算好時間下來等著,誰知原本計劃好柔情蜜意的相會,居然變成了撞見她和別人柔情蜜意地告別,簡直要氣炸了好吧。 他黑著臉走到駕駛室旁,照著車門就是一腳,大吼著:“你他媽給我下來!” 秦慕隔著車窗挑釁地沖他眨眼:“我干嘛要下來。” 下來被他揍一頓,以為他傻啊。 于是秦悅開始砸窗子,“砰砰砰”聲勢驚人,大有要拆車的架勢。 蘇然然連忙打開車門跑下來,一把拽住秦悅,皺眉說:“這么晚了,別吵著人了,先上去吧?!?/br> 秦悅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然后繃著臉插兜往回走,蘇然然無奈地嘆了口氣,不緊不慢地一路跟著。 路燈投下的橘黃色光暈把他們的影子拉長,時而交疊時而錯開,步伐卻始終落在一處。 秦慕趴在方向盤上默默看了一會兒,然后笑了笑,踩上油門開車離開。 兩人終于進了門,秦悅把門“砰”地甩上,抱著胸往沙發(fā)上一杵,渾身寫滿了:老子現(xiàn)在很不爽,快過來哄哄我! 只可惜蘇然然在這方面堪稱一個瞎子,她喊了兩聲,見那邊沒理,于是自顧自地往樓上走,想著今天一整天沒顧上阿爾法了,也不知道它吃了東西沒。 秦悅扭頭看她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頓時氣得牙癢癢,騰地站起來,追上去抱住她的腰往上走,一路抱進了房,用腳尖踢上門,把她的身子壓在床上,鼻尖蹭著鼻尖,不滿地控訴:“你讓他親你了!” 蘇然然用手抵住他的胸膛,“第一,我沒讓他親,第二,那個也不叫親。” “那你干啊不躲!”秦悅不依不饒,手伸進上衣里,惡劣地掐著她腰上的軟rou。 蘇然然又癢又麻,忍不住扭動著躲避,卻還是頗有條理地和他分析:“人在走神的時候,對周圍環(huán)境的敏銳度會降低,所以那不能代表我的真實意愿?!?/br> 秦悅那個氣啊,又在這種時候一本正經(jīng)地給他上課。他決定了,今天非得好好給她上堂課不可。 于是大手一路往上,“啪”地解開搭扣,guntang的呼吸反復掃著耳垂,“為什么走神!” 蘇然然弓著腰想避開他的手,誰知卻正好迎合上他的下一個意圖,身子顫顫軟了下來,吐出的字也帶了顫音:“因為在想你?!?/br> 他動作停了,又貼上她的臉啞聲問:“真的?” 她呼吸急促,眼神卻是一片澄明:“真的?!?/br> 是啊,他的姑娘可從來不會說謊哄人。 秦悅的嘴角一路上揚,心花開得漫山遍野,伸手溫柔地捧上她的臉頰,注視著那雙令他沉溺的黑眸,瀲滟的波光蕩啊蕩,里面映著一個他:笑得像個捧了滿手糖果的孩子。 低頭吻上她的唇,她的味道甜美而誘人,讓他總也嘗不夠,舌尖沿著上顎輕舔,纏著她細細啃吮,迫不及待想把她一口吞下肚。 四周的空氣變得燥熱不堪,肌膚摩擦著竄起火苗,沿著四肢百骸過著電流。她微微弓著背脊,整個人交到他手下,連呼吸都被他掌住,身體軟成了一灘水,任他搓揉、翻攪成一個個浪頭,把理智碾得支離破碎。 恍惚間,他的唇挪了地方,先刻意磨著她耳后的敏感,吹著熱氣說:“以后,只許我讓你分心?!比缓笥衷偻?,短發(fā)從臉頰癢癢地刺到下巴上,隔著衣料含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