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遞給她一包紙，林梵拿紙蓋在臉上哭的喘不過氣。

    “謝謝?！?/br>
    她哭了一路，到家已經(jīng)緩過來神，坐在沙發(fā)上頭疼欲裂。

    “喝水。”林梵抬頭，熊阿姨把杯子放下，坐在對面，“怎么了？”

    林梵抿了抿嘴唇，搖頭。

    “誰欺負(fù)你了？阿姨幫你揍他去?！?/br>
    熊阿姨也有善良的時候。

    林梵靠在沙發(fā)上，“我很累?！?/br>
    “累就睡吧，阿姨幫你看著門?！?/br>
    林梵看著她浮腫泛光的臉，也不是那么可怖，“謝謝?！?/br>
    “你去床上睡，要洗澡么？”

    林梵把臉埋在沙發(fā)上，嗚咽出聲，她想奶奶了。

    第二天早上鬧鐘響起來，林梵睜開眼恍惚了幾秒，起床把手機(jī)開機(jī)進(jìn)去洗漱。手機(jī)上有一條信息跳了出來，成功充值五十元。

    她沒充話費(fèi)。

    電話響了起來，林梵看著陌生號碼，猶豫了一會兒接通，“喂？”

    “你快出來，我在門口等你。”

    “許州？”

    “嗯?！?/br>
    林梵擦干臉，“好，我馬上出去?！?/br>
    她沒有書包，就拿了羽絨服外套把鑰匙和錢塞進(jìn)去，直沖出門。

    她跑的飛快，在一樓的時候撞到個人。

    “對不起對不起——”后面的話突然卡住，她緩緩回頭，一個女孩麻木的往樓上走，沒有回頭看自己。

    似乎剛剛被撞到的不是她，依舊麻木的往前走。

    林梵嗓子有些干，燈光下，她沒有影子。

    電話又響，林梵顧不得那些拿著手機(jī)直沖出門。

    冷風(fēng)吹到臉上，她瞬間清醒了。

    狠狠揉了一把臉，剛剛是幻覺么？看錯了？眼花？

    在中明路中段看到了斜跨在自行車上的許州，他高高瘦瘦的身材穿著黑色的風(fēng)衣，林梵跑過去，還喘著氣。

    許州沒有戴眼鏡，燈光下一雙眸子清亮，一如既往，“上來吧。”

    林梵坐在自行車，心跳的飛快。

    他把車騎的飛快，“我家多一套學(xué)習(xí)資料，給你帶過來了。昨天我和班主任說了你的情況，她不會處罰你，沒事?！?/br>
    風(fēng)拂過臉頰，林梵拉上羽絨服帽子蓋住了半邊臉。

    “謝謝?！?/br>
    許州的聲音融在風(fēng)里，似乎帶著笑意，“不客氣?！?/br>
    第十一章

    江城是被一條稱之為江的河一分為二，非常有代表性。

    幾個上了年紀(jì)的冬泳愛好者，偏愛在早晨天將亮之際，在這條河里游上來回。

    四月十號，早上六點(diǎn)蔣建國就到了江邊，天陰的很重，似乎要下雨。

    他活動身體，脫衣服。

    今年天氣異常怪異，這都四月了還非常寒冷。

    晨跑的年輕人停下腳步，“在這里游泳？”

    蔣建國瞪了他一眼，“怎么了？不能游？”

    年輕人笑笑，看到河邊立的禁止游泳牌子。

    “水不干凈?！?/br>
    “比你吃的水干凈多了，以前沒自來水的時候，我們江城人都是靠這河養(yǎng)活。”

    年輕人也是吃飽了撐得，擦了擦頭上的汗，叉腰站在江邊看蔣建國光著身上只穿泳褲，“你不冷？”

    “這你就不懂了，冬泳的人身體好著呢，我是五年前開始冬泳。原本一年總要感冒上一兩次，現(xiàn)在?！彼牧伺摹酢踉诤L(fēng)中的rou，“身體好著呢，這兩年都沒吃過藥。”

    年輕人把毛巾搭在脖子上，“那你注意安全了?！?/br>
    冬泳的老伙伴都沒來，估計(jì)是怕這天氣。蔣建國跳進(jìn)了水，刺骨寒冷的水瞬間淹沒了身體。他翻騰了兩下，牙齒打顫。

    活動起來就熱了，他這么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