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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成小洋妞在線閱讀 - 第49節(jié)

第49節(jié)

    “您好像從來沒和我出過遠門對嗎?”問話的是方惠,他們正坐在火車上。

    “唔,似乎也是第一次一起搭乘火車?!备禃r禹說。

    “跟別的女孩子呢?”方惠問。

    傅時禹撫了撫她的頭發(fā),搖頭失笑,并認真回答:“并沒有。”

    幾個小時的車程,到目的地的時候,將近十一點。

    方惠問傅時禹:“我們現(xiàn)在直接過去嗎?”

    “嗯,去寧家灣?!备禃r禹說。

    “她那天就讓我去找他,應該還不知道你會跟我一起來吧?”這說的自然是寧秋。

    傅時禹笑笑,親昵地點了點方惠的腦門:“沒關系?!?/br>
    這次是由傅時禹領路,方惠跟在他身后一步。

    “我很少過來外祖家,大概少時來過幾次?!备禃r禹告訴她。

    “寧秋就一直住在寧家灣嗎?”方惠略帶試探問。

    “嗯,這些年她一直住在這邊,沒回過沙海市?!?/br>
    寧秋把她叫過來,方惠不知道對方有什么目的,但是她能讓傅時禹陪她來,其實是想讓他知道寧秋的那些事,也防備著她再弄什么幺蛾子。

    路程不算遠,兩人很快就到了寧家灣,走到寧秋家,先敲了敲門,里面靜悄悄的,沒什么聲音,傅時禹又敲了幾下,過了幾分鐘,才有人來開門。

    是一個身材高瘦的女人,頭上裹著一塊方巾。

    傅時禹喊了對方一聲舅母。

    “呀,是時禹來了,快進來快進來?!笔Y紅梅咧著嘴,說著客套話,很是熱絡。

    傅時禹和方惠隨著那女人進屋了。方惠也正大光明地觀察起他這房子來。

    傅時禹卻在同他舅母說話。

    “其他人呢?今天怎么都不在?外公外婆?舅舅和母親呢?”

    蔣紅梅手腳利索,很快就給兩人倒了一杯糖水,一邊抽空說:“村里有事,你舅舅他們都去生產(chǎn)隊大隊長家商量事情沒回來,你母親上午出去了,估計就快回來了。”

    “商量事情?”傅時禹適時露出疑惑。

    “哎……那什么,舊冬不是下了一個冬天的雨嘛,這天氣不正常,氣候不好,導致莊稼長不好,田地都淹了,眼看馬上到了初春耕種的時候,可是這水就是下不去,是個大麻煩啊,大家上午都去了大隊長的家,肯定是討論這些事的。”蔣紅梅簡單粗略地跟傅時禹說了一下。

    傅時禹也知道去年冬天天氣反常,但平時不會考慮那么多,不過一下鄉(xiāng)來,就直面這種感受了。

    方惠一聽,心里就是一個咯噔,暗道不會是災年到了吧?

    這邊蔣紅梅又說:“你們先歇息一會,等會兒他們就都回來了……不過時禹你今天突然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傅時禹喝了一口茶,才道:“不是什么大事,是有些事情想跟我母親說。”

    “哦哦?!笔Y紅梅馬上識趣地閉上了嘴,關于寧秋的事情,她是一句也不敢多問的。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寧家?guī)兹瞬呕貋砹?。見到傅時禹自然是一番欣喜外加虛寒問暖。

    寧秋冷眼站在一旁,等他們親熱夠了,才叫上傅時禹和方惠,往她自己的屋子那邊走去。

    這屋子果然和之前方惠夜探寧家的時候所見無二。

    規(guī)整精致。當真算得上是別致非常。兩人跟著寧秋到了屋子里,寧秋讓他們坐下來。

    她先瞧了瞧傅時禹,問道:“你怎么也來了?”

    傅時禹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說:“我陪惠惠的?!?/br>
    寧秋難得盯著他看了幾分鐘,突然嗤笑一聲:“我又不會對她做什么?你著什么急?”

    方惠有點不耐煩聽他們說,便皺著眉打斷他們:“別廢話了吧,我都把福袋帶來了,您到底要不要把那疊資料交給我?”

    寧秋神秘莫測地看了她一眼:“急什么,我這就去拿?!?/br>
    說罷就站起身來,轉身去床頭一個地方一按,一個暗格就彈了出來,寧秋伸手從里面拿出一小疊東西。

    “這個?!彼朔皬母抵境悄悄脕淼摹?/br>
    方惠隨手把福袋從衣服里面掏了出來,瞇了瞇眼:“把東西給我吧,我先看看……”

    寧秋倒是不擔心,就把東西給她遞了過去。方惠有經(jīng)驗,視線掃過,一頁頁翻開,幾分鐘就瀏覽完畢,確認沒錯,然后把福袋交給了寧秋。

    不等他們歪說什么,寧秋就直接道:“等下你們直接回去,別在這里過多逗留了,最近村子里的氣氛不是很好?!?/br>
    于是,方惠和傅時禹在寧家吃過午飯,然后就離開了。

    出了寧家灣,先到關山縣城,方惠卻拉了拉傅時禹,意有所指道:“先別離開,我?guī)憧葱〇|西……”

    傅時禹輕笑了笑:“又要玩什么呢?”

    “過會兒你就知道了?!狈交葸€賣了個關子,沒有直接說出來。

    他們在縣城的招待所下榻,兩間房,一人一間,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方惠就把傅時禹拉起來。

    “快點走,都七點多啦?!?/br>
    傅時禹低頭撫著額頭有些無奈,嘆了嘆氣道:“心心,你都沒告訴我你究竟要干嘛?”

    方惠心里已經(jīng)轉了好幾個圈,就寧秋那些事,本來就是要戳穿出來讓傅時禹知道了,還是提前給他打個底為好。

    于是便隱晦地說了句:“哎,反正是挺復雜的一個事……”他拿出昨天從寧秋哪里得到的資料,指給他看,“這份是機密資料,本來是傅叔叔的,是很重要的東西,之前因為一些事情就被你母親拿去了,現(xiàn)在我又拿回來……但是保不準它還有手抄本旁落,這事情沒結束呢,我們得探探。”

    傅時禹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問:“這些事都是父親告訴你的?”

    方惠點點頭。

    “所以你就見天兒的亂跑?”傅時禹輕輕的聲音中有一股說不出的奇怪意味。

    方惠不明所以,“嗯?”

    “沒什么……”傅時禹卻又淡下來,隨后摸摸她的臉,“那還不快走?!?/br>
    傅時禹換好衣服,早晨氣溫很低,又才七點多,外面有些霧蒙蒙,水汽很重。傅時禹把方惠的圍巾給她系好。

    “別急,先去吃點東西在走?”

    方惠挑挑眉,“好吧。”

    這家招待所有提供的早餐,傅時禹花了幾毛錢買了兩碗紅薯粥和幾個饅頭。

    “就只有這些,坐下來吃點?!备禃r禹把手里的盤子放下。

    方惠問他:“哥哥,你說如果以后鬧饑荒的話會怎么樣?”而且還是大范圍的鬧饑荒,不過這句話她沒有說全。

    方惠有一個不太好的感覺,她對歷史上發(fā)生過的事不甚熟悉,但總覺得這幾年似乎不太好過?沙海市這邊的話?會不會也出問題?

    傅時禹那筷子的手頓了頓,若有所思,半晌才道:“估計……日子會很難過吧?!?/br>
    這個話題也真不好聊下去,且目下他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方惠一時嘴快說出來,只不過是想讓傅時禹心里有個警醒。

    方惠知道那個地址,直接拖著傅時禹就過去了。

    其實就關山縣來說,傅時禹可比方惠還要熟悉些,所以他們一到莊名堂,傅時禹就認出來了。

    “怎么來了莊明堂?”

    “嗯?這地方難道還有什么講究不成?”方惠問。

    傅時禹搖搖頭:“也說不上講,以前……你看那邊,是不是一座廟?!备禃r禹指給方惠看。

    “嗯,我早就發(fā)現(xiàn)了?!?/br>
    “這個廟是一直都有的,怕有三十多年歷史了,據(jù)以前那些老人的說法是,這地屆以前有些不太平,說是經(jīng)常出事,所以才建廟,請神明來鎮(zhèn)住?!?/br>
    傅時禹大概地給她解釋了兩句,然后又道:“不過這些鬼神論也當不得真,隨耳聽聽就成。我只是奇怪你能知道這里?!?/br>
    方惠眉梢動了動,看了傅時禹幾眼:“我知道這里不是因為這個地方有故事,而是因為……我見過寧秋來過這里?”

    “我母親?”傅時禹臉色稍有不濟,又疑惑道,“她怎會?”

    “你跟著去看看就知道了。”方惠心中微動。

    上次要偷偷查看,這次她可不準備這樣做,已經(jīng)沒有了藏著掖著的必要了,不如干脆來個守株待兔,就在此這里等著寧秋!

    念頭一瞬間在腦子里轉過,方惠立刻上前去敲了敲門,不到一分鐘,就有一個雙辮小丫頭來開門。

    “咦?你們是誰?怎么胡亂擾別人家的門。”那丫頭是個機靈的,見來人不是寧秋,立馬虎著一張臉,斜眉冷對,準備把門關上。

    “哎,你別關。”方惠伸手制止住,跟著說:“……不是陌生人,我認識你家主人,且是寧秋讓我們來的,屋子里那位先生不是腿不好嗎?我們來看看?!?/br>
    要誆一個社會經(jīng)驗不足的小丫頭還不算太難,方惠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讓對方相信,開門放兩人進去了。

    一進門,穿過影壁就進了前院,左右兩邊各是抄手游廊,只是這里特別安靜,院子中間擺著一口碩大的黑色大缸,四周圍著的一圈石板是都長了青苔,青黝黝的一豎條一豎條的。

    湊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水缸里養(yǎng)了幾尾烏黑的錦鯉,正擺著尾巴四處游動。水缸再向前,左右兩邊對稱,和栽了一株桂花樹。

    而正房的門關著,窗戶上貼著剪紙,有仙鶴有福字,門上有吉祥的年畫。

    打量一眼也不過幾秒鐘的事,方惠問那個對他們有點防備的小丫頭:“你家先生呢?”

    “在、在房間里呢!”那姑娘咬著牙說道。

    方惠眉頭一挑,“那能領我們過去嗎?”

    不知道為什么,小姑娘就是覺得無法反駁這話,于是乖乖帶他們去見人了。

    方惠第一次見到這人廬山真面目的時候,的確吃了一驚。

    原因與他,這人生的實在是太清俊了,讓人一下子忽略了別的。

    他有一雙極淡的眼眸,不看你的時候只覺得美,等對方視線一轉向你,便有些不自覺沉溺在其中。

    他極瘦極白,穿著一身長袍子,坐在輪椅上,面相非常平和,幾乎很難讓人產(chǎn)生惡感。

    方惠問了他名字。

    “就叫我嚴先生吧?!蹦侨说?。

    “好吧,嚴先生?!狈交輳纳迫缌?。

    坐在輪椅上的人反而笑了笑,“你們……來這里有何事?”

    方惠沒跟人賣關子,單刀直入:“我知道你認識寧秋,寧秋經(jīng)常來這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