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 本圖書由(greenphoenix)為您整理制作 作品僅供讀者預(yù)覽,請在下載24小時內(nèi)刪除,不得用作商業(yè)用途; ========================================================= 重生之出嫁太難 作者:舒眉淺笑 文案 本書又名《將軍枕上花》。 上輩子大將軍梁晟先害她抄家滅族,后調(diào)戲她害她失寵于皇上。 這輩子,她與他杠上了,為了找到幫手,以姻緣為籌碼,去找那個不畏大將軍強(qiáng)權(quán)的人,但最后驚人的發(fā)現(xiàn)原來報仇不難,嫁人才是最難的…… 那是當(dāng)然,因為我房里尚無人,你怎么敢出閣?冷酷將軍梁晟居高臨下看著她。 可是可是,她很想說:“我不想當(dāng)寡婦啊”,因為再過幾年,你就要死在新皇手里了。 食用指南: (1)本文架空,切勿考據(jù) (2)腹黑深情狠毒大將軍vs重生皇后 (3)非主流宅斗、朝斗,一切劇情都只為了撒狗糧,秀恩愛 (4) 親們,看到這里就不能收藏一下嘛 (5)感謝幫忙制作封面的涂畫樂園 內(nèi)容標(biāo)簽: 甜文 主角:鄧錦慈 ┃ 配角:梁晟,吳魏 ┃ 其它:將軍不要看上我 ================ 第1章 重回 宮女令喜送那匹菱紋羅進(jìn)暴室時,鄧錦慈就知道自己活不長了。 菱紋羅量少,難染,非常名貴,每年少府總管送進(jìn)宮的數(shù)量都極其有限,自己當(dāng)皇后極受寵時一年到頭也僅能得到一匹而已,如今淪為暴室罪女,卻送來菱紋羅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鄧錦慈對著銅鏡慢悠悠地梳著黑瀑一樣的長發(fā),因缺乏保養(yǎng),發(fā)尾處已經(jīng)有些微微發(fā)黃分叉,她輕輕地將分叉處扯斷,又稍一下,繼續(xù)梳。無視于身后一臉慘白神色不安的令喜。 入宮時做采女,被當(dāng)今圣上寵幸了五年,先皇后病死,又被立為皇后,享受榮寵七年,從寄人籬下到入住長秋宮,享盡了女人該享盡的一切榮耀,以至于忘記了老一輩人常說的話。 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無子更是致命傷,所有的恩愛榮寵都成過往云煙。 也或許她是不夠聰明的,才在與郭貴人的爭寵中敗下陣來,被貶為罪女,落得個即將身死的下場。 她一邊梳著頭發(fā),一邊想笑,眼淚卻先一步流了下來。 哥哥南頓候自從她出事之后一直音訊全無,不知道是要避嫌,還是已經(jīng)被皇上安了罪名處理了。 暴室的門輕輕推開了,幾個宮女魚貫而入,緊接著進(jìn)來一個裊裊婷婷的美人,穿著時下極為流行的蜀錦蘭草紋的流云裙,長長的裙尾迤邐一地,泛著流光,陰暗的暴室立刻亮了起來。 鄧錦慈微微瞇上了眼睛,卻沒有回頭,手仍在梳理自己的頭發(fā)。 “jiejie好自在,還有閑工夫打理自個的頭發(fā)?!惫F人笑得異常嫵媚,手指輕輕拂過自己柔滑發(fā)亮的秀發(fā),“我現(xiàn)在可是忙死了,皇上天天讓我陪他下棋,這幾日皇上說了,jiejie最愛菱紋羅,讓我送一匹過來,我也最疼jiejie,自然趕緊送過來了。” 鄧錦慈回過頭來,看著她,目光平靜一片。 “聽翠兒說,你派人去找南頓侯了,真不巧啊,唐公公請侯爺喝酒,讓jiejie白跑一趟了?!惫F人看著她,笑得十分得意。 鄧錦慈的手停了下來,心也跟著沉了下來。 自太后病死,皇上設(shè)局?jǐn)貧⑻笥H弟輔政大將軍梁晟之后,宦官唐衡等五人就成了大功臣,但凡有什么皇上出不得臺面的事情,都交給他們?nèi)マk。如今唐衡請哥哥喝酒,想來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要見皇上?!编囧\慈想站起來,卻身子一軟,栽倒在地上,她忘記了,她雙腳已殘,自入暴室那天起,就被人生生地打斷了腿。 “鄧錦慈,你如今這個樣子還想見皇上,皇上可不愿意見你,你不如就乖乖上路,還能找你哥哥做個伴?!惫F人見她這狼狽樣子,得意地笑了起來。 “來人,送這個賤人上路?!惫F人冷笑一聲,輕揮揮手,轉(zhuǎn)身出了暴室。 鄧錦慈想掙扎,忽然覺得有些疲累。菱紋羅輕輕地套在她的脖子上,輕柔的觸感熨帖在肌膚上,像情人的雙手,輕輕地?fù)崦?,緩慢地收緊。 鄧錦慈只覺得做了一個悠長的夢境。夢里是在從前府里的事情,那個時候她仿佛剛剛出生,父親還沒有死去,鄧氏一族還沒有遭難,母女倆還沒有寄人籬下。 她坐在母親的懷里,母親坐在內(nèi)室的貴妃榻上,銀霜碳烘烤著室內(nèi)溫暖如春,她就這樣晃著兩條小短腿,一邊看著母親繡著蝴蝶。旁邊的丫頭秋霜不時的說著笑話,她聽著聽著就樂起來。 如果人生能重來一次,該有多好? …… 鄧錦慈出生時哭了三天三夜,驚得整個洛陽城的大夫都來看過一遍,也沒有看好。后來聽一僧人的建議做了一場法事,至此才停止哭泣。 等到她長到了五歲,卻是個喜歡舞拳弄腳,弓箭不離手的。南宮衛(wèi)士令鄧延武對這一女兒愛不釋手,直呼虎父無犬女,親自來給女兒啟蒙。 等年方十歲,已經(jīng)是個能使百步穿楊箭的高手了。 鄧錦慈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在暴室被賜死,醒來后卻重生在剛出生之時,思及前世之苦,忍不住悲從心來,借著嬰兒之身放聲大哭不止。 直到見到已死去多年的父親,才重新有了別的心思。 前世父親武將出身,自己卻厭惡舞刀弄棒,父親遵從她的意愿將她培養(yǎng)成精通琴棋書畫的標(biāo)準(zhǔn)淑女,卻也使得她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父親死后,她寄人籬下,受人擺布,完全無力掙扎,而今生她再也不想這樣過了。 老一輩人說的好,藝高人膽大,她要從習(xí)武開始,真正掌握自己的人生。 陽春四月,牡丹花節(jié)。 正逢鄧?yán)戏蛉舜髩?,鄧府里一派熱鬧。鄧家世居南陽新野,是本朝開國功臣鄧權(quán)雙之后代,一門俱是武將出身。只是在鄧太后死之后,新帝登基,梁皇后登上太后之位以后,梁氏一族保持朝政之后,鄧氏家族雖然也在做官,但勢力明顯已大不如前。 鄧錦慈的父親鄧延武按族譜來說是鄧太后的遠(yuǎn)侄,雖說僅是個秩俸六百石的南宮衛(wèi)士令,但大伯父鄧延文卻是個享受三公秩俸的車騎將軍,因此上門慶賀的人絡(luò)繹不絕。 一大早,鄧錦慈就起床了,四月雖暖,剛打出的井水仍是泛著絲絲寒氣。 “三小姐,要不給你換點溫水吧,這水太涼了?!辟N身丫頭秋霜好心提醒她。 “不用了!正好醒醒腦袋。”鄧錦慈輕撩起水,將臉埋入水中,寒意襲來,迅速流向四肢百骸,她打了一個激靈,抬起頭來,人立刻清醒了。 接過秋霜遞過來的錦帕,她有些粗魯?shù)赜盟嗔藘上履?,然后甩在了盆里?/br> 秋霜給鄧錦慈端來一碗酥油茶,放在旁邊的矮桌上,順手打開窗戶透氣。 鄧錦慈小口啜飲了一下酥油茶,然后站起身來。 秋霜知道她要去做什么,躊躇了一下道:“三小姐,今天是老夫人的六十壽誕,是不是……” 鄧錦慈笑笑安撫她:“馬上就回來換衣服?!?/br> 冬雪一挑簾子,見狀抿嘴笑道:“小姐這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連這樣的日子也不放過,難道是想當(dāng)女將軍不成。” 她心道,還真有此意,嘴上卻笑:“貧嘴的丫頭,還不去給我換衣服。” 鄧錦慈換上一身暗紫色粗布的騎射服,出了房門,站在自家林木繁盛的院子里,天已大亮起來。她深吸了口氣,鄧家雖然已經(jīng)沒落,但畢竟鼎盛過,園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精心培植的珍貴樹木,天氣漸暖,花木次第開放,姹紫嫣紅,層次分明,十分好看。 鄧錦慈轉(zhuǎn)過回廊,來到鄧家的練武場,一個同樣穿著窄腰窄袖騎射服的女子等在那里。 “三jiejie,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那女子開口。 這女子名鄧錦玲,比鄧錦慈小兩歲,是鄧錦慈大伯父鄧延文的次女,在家族里排行第五,鄧延文年近四旬才得一女,視若珍寶。 她與鄧錦慈一樣,從小就繼承了家風(fēng),對武藝十分癡迷,每日早上比試一場,已經(jīng)成為習(xí)慣。 幾招過后,鄧錦慈一個翻身落在了場外,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了細(xì)細(xì)的汗珠。秋霜見狀趕緊上前給她擦臉,天氣還沒有真正暖起來,受涼就不好了。 “五meimei進(jìn)步得很神速啊,不怪大家總是夸你?!编囧\慈笑。 “那是三jiejie讓著我罷了?!编囧\玲也笑,聲音像銀鈴一樣。 “對了,三jiejie?!编囧\玲忽然低笑起來:“有件事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特別有意思,昨日小皇帝在朝堂之上,居然稱梁大將軍為囂張將軍呢,梁大將軍當(dāng)時臉色驟變,嚇得大家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朝迅速地就傳開了,你說這小皇帝怎么突然膽子這么大了?” “囂張將軍”,鄧錦慈的心忽然沉了下去。上輩子,鄧家的禍?zhǔn)戮蛷倪@四個字開始的。七歲小皇帝口中的囂張將軍指的是大將軍梁晟,這個人掌握著全國的兵權(quán),是當(dāng)今梁太后的親弟。 但皇上卻不是太后的親孫,本朝到了中期,幾代俱是幼主,沒有幾個能活到成年的。梁太后雖說已到祖母輩分,今年也才二十出頭而已。 梁家從開國以來先后出了七位侯爺、三位皇后、六位貴人、兩位大將軍、七名誥命夫人和女封君、三名駙馬,至于卿、將、尹、校的數(shù)量更是不計其數(shù),真正是權(quán)傾朝野,富貴滿門。 正因為有這樣的背景,梁晟自幼帝登基以來,一手把持朝政,壓得皇上都抬不起頭來,或許小皇帝憋久了,忍不住了?鄧錦慈想。 “三jiejie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鄧錦玲詫異。 “你記不記得袁里的事情?”鄧錦慈強(qiáng)自鎮(zhèn)定。 鄧錦玲臉色一變,自家父親把她當(dāng)另一個兒子養(yǎng),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好多事情也不避諱她,自然也多少聽說過朝廷的事情。 一年前,當(dāng)時位居郎中的袁里,大約是少年氣盛,給皇帝寫信,不過是說一句梁晟是貪官污吏?;噬线€沒有來得及做出批復(fù),梁晟知道此事后,馬上派人逮捕袁里,并把他當(dāng)場活活打死。皇上問起,滿朝文武上至三公九卿,下至普通官員給袁里羅織了無數(shù)個罪名,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鄧錦玲眨了眨眼睛,明白了她的意思,卻有些不信:“他還敢對皇上下手不成,那膽子也太大了些?!?/br> 鄧錦慈心說,這個人膽子就這么大,幾天之后,就因為這四個字,把小皇上害死了,還誣陷給當(dāng)時正在宮內(nèi)執(zhí)勤的父親為刺客,鄧家就此被滅族。從此她和哥哥顛沛流離,寄人籬下,被迫改名換姓,直到后來……。 她壓制住心頭的痛楚,努力不去回憶在那以后的事情,而是強(qiáng)笑道:“時辰不早了,要回去換衣服給祖母拜壽去了,你也回去吧?!闭f完不待鄧錦玲有什么反應(yīng),就匆匆走了。 待進(jìn)了屋,冬雪已經(jīng)給她備好了拜壽的衣服。 鄧錦慈悄悄叫過秋霜:“你今天得空去問問管海,看看父親是不是近日要去宮里執(zhí)勤?!?/br> 秋霜點了點頭,打開匣子拿出幾錢銀子就出去了。 冬雪將一身嶄新的櫻紅色短襦長裙給鄧錦慈穿上,然后伺候鄧錦慈洗臉梳頭,嘴里嘰嘰喳喳的說著剛才打聽出來的事情:“遠(yuǎn)道的客人早就到了,來了不少,大夫人把筵席設(shè)在了前院里,估計能有個三十多桌;戲臺子搭得高高的,看著很是壯觀呢;廚子是從南陽太守府借來的,據(jù)說做菜好吃的不得了,奴婢還沒有靠近廚房,香味就飄出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