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jié)
第65章 大結(jié)局 會議室里,高層陸續(xù)離去,最后只剩三人。 大門闔上,陸適含著笑,隨手翻了下鑒定報告,看都沒看就一把推開,雙腳擱上桌,道:“還以為你多大能耐,這種謠言都敢造,我怕爺爺?shù)墓撞陌蹇彀床蛔×恕毙÷?,“就不怕他老人家晚上來找你?!?/br> 陸老先生輕輕地搖了下頭,“你不要把我想得這樣不堪,陸家的血脈,我比誰都要看重?!彼疽猓案吣?,你說。” 陸適收笑,視線落到高南臉上。 過兩秒,高南開口:“這里有兩份鑒定報告,是拿你的血液樣本做的。一份,是和陸老先生做的比對,你們沒有任何親緣關(guān)系。另一份,是和全國打拐dna數(shù)據(jù)庫里的一組數(shù)據(jù)做的比對,親子關(guān)系概率值是99.9999%,結(jié)果是支持?!?/br> 陸適嗤笑:“這東西就幾張紙,以為我會信?” “你大可以自己去一趟鑒定中心?!鳖D了頓,高南又加一句,“鐘屏是專業(yè)人士,你也可以問她。” “嗬——”陸適涼涼一聲,雖坐著,眼神卻是居高臨下的逼視感,過片刻,他問,“為什么?” 高南垂眸不語。 “哦?看來這件事,你還不知道?!标懤舷壬蝗婚_口,“是不是覺得很奇怪,高南今晚會同我站在一起?” 陸適下巴一抬,等著他往下。 “因為他將入贅陸家,和學兒結(jié)婚,他是我孫子的親生父親,也將是我的接班人。” 陸適猛地站起來,“你說什么?!”目視高南。 陸老先生笑著搖頭:“陸適啊陸適,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好兄弟?我畢竟養(yǎng)了你二十年,現(xiàn)在再教你一點,這世上除了自己,對誰都要防一防,如今連親緣都不一定可靠,何況是這種所謂的‘兄弟’?希望你下一次,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br> 他說著,按下自動輪椅,打開會議室的門,守在外面的屬下立刻去推他。他道:“正事已經(jīng)講完,是不是謠言,你自己可以去驗證,公司里的東西盡快收走,希望你不要再做無謂的事,好好想想你接下來該怎么辦吧?!?/br> 門敞開,風灌進室內(nèi),輪椅滾過地毯,無聲無息。 陸適攥著那兩份鑒定報告,慢慢走出門,忽然問了聲:“你哪里來的血液樣本?” 身后的人腳步一滯,“體檢那天,你抽了血樣?!?/br> 陸適又問:“你跟學兒的事,多久了?” 高南不語。 陸適:“當初我逼她做親子鑒定那一出,你跟她串通?” 高南說:“現(xiàn)在說這個有意義嗎?” 陸適點點頭,往前走。稍頃,頓住腳,霍地回轉(zhuǎn),一拳揮出,“她那會兒才十九歲,你他媽搞她?!” “砰”一聲巨響,高南被打得一頭撞上門板,陸適沖上去,拎住他繼續(xù)揮拳。 電梯口的陸老先生偏頭望去一眼,冷笑道:“走吧?!?/br> 一行人進電梯。 高南被打了數(shù)下,一陣暈眩過后,終于反抗,拳頭直擊陸適面門。陸適被打得偏了頭,拳頭更加用力。 高南大聲:“你去問問你的好meimei到底干了什么,怎么給我下得套!” “你搞了她還說風涼話?!”陸適青筋爆起,厲聲質(zhì)問,“你他媽的背叛我!你居然敢背叛我!為什么!” “你問我為什么?好,我告訴你!”他抓住陸適衣領(lǐng),“你以為你自己把我當兄弟?我呸,我就是你的司機,你的跟班!你對我呼來喝去,要我干什么就干什么,連你家來客人還要命令我去開門,憑什么?!我們都坐過牢,憑什么你出來后能念大學能當老板,我就是個下九流?!你他媽比我高貴多少?!” “我把你當兄弟,你就是這么想我的?!” “兄弟?哈哈——好兄弟,那我告訴你,我喜歡鐘屏,你把她讓給我?!” 陸適一怔,額頭青筋還爆著,聽見他這句話,筋脈一跳,“你說什么?” “怎么,舍不得讓?”高南笑著說完,一字一句,“要知道,鐘屏是我先看上的,是我先讓的你!” “你他媽的到底在說什么?!” “我說我早就看上了她,比你早!” “放屁!你先看上她?你跟她認識多久!她是我女朋友!你當初怎么不說?!你現(xiàn)在說什么都行!”陸適把他推向墻。 高南后背一砸,“你以為是我不說?!你以為我當初為什么在攀巖館里給你發(fā)視頻!” 他當初把鐘屏的攀巖視頻錄下來發(fā)給陸適,想告訴他,他覺得她有點意思,想追她,可是電話里陸適突然說要買直升機,沒給他機會。后來陸學兒逃跑,行峰山上出事,等回來養(yǎng)完傷,他再見到鐘屏時,是陸適領(lǐng)著他去sr送錦旗。 高南咬牙切齒:“我在你身邊就像一條狗,你一個電話我就要到,你要干什么我必須要騰出所有時間給你當司機,就連喜歡的人都得讓你,你說你把我當兄弟?放屁!”他一個用力,把陸適打了下來。 “你現(xiàn)在是個雜種,連狗都不如。我為什么要背叛你——”高南擦著嘴角,“我讓了你十幾年,當了你十幾年的跟班……我下半輩子讓陸學兒毀了,你那個所謂的meimei,讓我平白無故多出個兒子……怎么,我不該拿點利息?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以后全都是我的,我的!我高南的!” “畜生——!” 有人不停地喊:“別打了,別打了,快來人,服務(wù)員,保安!” 那兩人在會議室門口打得你死我活,酒店工作人員匆匆忙忙來拉架,陸適一臉血,從地上爬起來,保安想扶他,被他甩開。 工作人員急問:“陸先生,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 陸適用力一拽西裝,喘著氣,指著地上還沒爬起來的高南,一句話都沒說,轉(zhuǎn)過身,踉踉蹌蹌走了。 工作人員一批跟著陸適,一批去摻高南。 地板瓷磚上躺著一部手機,章欣怡撿起來,望著陸適離開的方向。 她早就在這里,這幾人從會議室里出來,沒人注意她,她目睹了一切經(jīng)過,此刻還震驚地難以復加。 手機按鍵不小心被她一碰,屏幕上顯示三個未接來電,是鐘屏,她還沒回神,靜音的電話又悄無聲息進來,章欣怡頓了兩秒,抬腳朝陸適追去,想還他手機,誰知才幾步,后面突然伸來一只手,將手機一把抽走。 “誒——”章欣怡轉(zhuǎn)頭,戛然而止。 高南手背擦去嘴角的血漬,身子微晃,盯著屏幕上的號碼看了半晌,遞給章欣怡:“接?!?/br> 章欣怡一愣,不動。 “接!”高南命令。 章欣怡顫了下,緩緩地,去拿手機。 “知道要說什么嗎?” 章欣怡看著他,按下接聽,話筒里是熟悉的聲音,“喂,陸適?!?/br> 高南示意。 章欣怡咽了咽口水,說:“鐘……鐘屏,是我?!?/br> 鐘屏:“……你?” “我……章欣怡。” “章欣怡?……陸適呢?” “他……他現(xiàn)在不方便?!?/br> “……你怎么拿著他的手機?” 章欣怡看向高南,高南面無表情。 章欣怡道:“他喝多了……我在照顧他。” 鐘屏:“……” 章欣怡:“我先不跟你說了,還有事,拜拜?!彪娫捯粧?。 高南瞥著她,冷冷一笑,從她面前走過,眼神中的嘲諷讓章欣怡一個激靈。 章欣怡道:“你那什么眼神,是你讓我說的!” 高南置若罔聞,頭也不回。 章欣怡站在原地,死死地捏著手機。 臥室里,鐘屏放下手,直愣愣地盯著手機看。 小堂妹躺在邊上,關(guān)心地問:“姐,怎么了,姐夫有事?” “……嗯,估計有事吧?!?/br> “你別太擔心,等明天他上家里來就好了,伯母嘴硬心軟,等她看到姐夫真人,再聽他解釋一下,很快就會氣消的?!?/br> “……但愿?!?/br> 鐘屏頓了會兒,又去撥陸適的號碼,這回變成了關(guān)機,她不信,又接連試了兩次。 最后鐘屏把手機擱到一邊,拉起被子,關(guān)床頭燈,躺了下來,“睡覺了?!?/br> 過了會兒,小堂妹問:“姐,你說姐夫他會不會騙你?” 邊上許久沒回,“姐,你睡著了?” 等了一會兒,依舊沒聲,小堂妹掖緊被子,安然入睡。 黑暗中,鐘屏遲遲未闔眼。 陸適一路驅(qū)車,闖進鐘屏小區(qū),在樓下胡亂一停,跑進里面,連按電梯,終于等到電梯門打開,他按下樓層,手扶著轎廂。 一層一層上升,“?!彼麤_出電梯,大力拍門。 拍兩下,沒人開,陸適喊:“鐘屏,開門!” 繼續(xù)拍,依舊沒人。他使勁砸:“鐘屏,鐘屏!” 砸了十幾下,隔壁業(yè)主開門說了聲,“輕點,都幾點了!” 陸適根本聽不見,他翻找手機,口袋掏遍,只翻出了煙和打火機,還有幾串鑰匙。陸適低頭拍門,喊:“鐘屏,鐘屏?!?/br> 額頭抵住門板,聲音放得極輕:“鐘屏,幫我開開門,鐘屏……” “鐘屏,起來,幫我開門。” “幫我開開門,開開門,鐘屏……” 天漸亮,鐘屏朦朧睜眼,輕手輕腳下床,進衛(wèi)生間洗漱完,走出臥室。 鐘mama給保姆列了菜單,聽見動靜,轉(zhuǎn)頭看了眼,說:“你來看看菜單有沒有問題?!?/br> 鐘屏走過去。 “他有什么忌口的,你劃掉,待會兒王阿姨去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