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邢瑢焐在羽絨服里,戴了一頂羊絨滑雪帽,哈著一嘴白氣。 兩人隔好遠距離看著,然后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警惕地四處尋么,看有沒有狗仔或者私生飯偷拍他倆。 四周是飄揚的草屑和小蟲,還有馬兒、狗和漫天的星光,沒有狗仔。狗仔忒么也都怕冷,這會兒不出來上班。 邢瑢慢慢走到跟前,挺難受的:“上次那件事,真的不是我讓人拍的照片,我事先根本不知道會這樣,我也沒那么多心眼兒?!?/br> 小薩沒說話,草原上的漢子都是直腸子,他可分不清到底誰有壞心眼兒。 邢瑢之后在微博上澄清了一句,全是意料之外的誤會,請不要為難波及無辜的人。然后有官方團隊的理智粉兒控評,跑到小薩微博下面,又刷了很多致歉和緩和氣氛的話。但那時候小薩已經(jīng)棄號了,估摸對網(wǎng)絡(luò)產(chǎn)生了陰影輕易不會回來了,因此,什么也沒能看到。 邢瑢從羽絨服內(nèi)兜里拿出包裝好的那份禮物,遞過去:“我?guī)Ыo你的,感謝你這些天的關(guān)照,還教我騎馬,給你添了許多麻煩,我真的很抱歉。” 薩日勝盯著他,沉默許久,搖頭不要。 “你能不能說句話?”邢瑢看著對方,“我沒別的意思,戲都殺青了散伙了,我就回北京了,我就是想送你個禮物。 “你現(xiàn)在收下也沒有別人知道,沒人看見,不能收下嗎?” 薩日勝的嘴唇抿成一道縫,面龐線條堅毅,再次搖頭,吐出三個字:“我不要。” 邢瑢大概是那一剎那眼底有水汽洇出來,也沒有再堅持往小薩手里塞,在馬棚光亮的映照下轉(zhuǎn)身走了,拖長的影子從小薩腳邊一寸一寸移開…… 邢瑢然后也沒往景區(qū)賓館方向走。 附近不遠就是那個湖,就是小薩洗澡的那個大湖。他就去那個湖了。 湖畔水草茂密,黑燈瞎火的,一般人沒那么大膽子。邢瑢也是借個酒意,有些賭氣,用手電筒照著,找到湖邊。 他在湖邊蹲了很久,在沒人的地方流一些眼淚,再悄悄擦掉。心里真他媽難受,真他媽cao蛋。莊家班的一個武師都瞧不起他嫌棄他,見著他就繞道,做人也確實很失敗。 經(jīng)紀(jì)公司給他接了太多通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有喘息,他愿意串組軋戲嗎?他也不愿意,知道這樣惹人嫌啊,他也想討每個人都喜歡啊。 可是,各人之間氣場、性格、經(jīng)歷都不同,你怎么可能討每個人都喜歡? 裴小光頭人緣很好么?好個屁啊,也到處惹事生非。 但是裴琰這樣人就根本不會在乎自己人緣好不好,恃強逞兇又好勝,越是當(dāng)個刺頭刺得別人嗷嗷叫他就越覺著痛快爽快。邢瑢卻偏偏很在乎這些,活得疲憊,謹小慎微。這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裴琰也猜想得不對,莊嘯才沒有什么抑郁癥,純爺們兒性情,剛強耐cao,抗壓能力也挺強的。有“微笑抑郁”的人是邢瑢。他私下去看過幾次醫(yī)生,團隊里當(dāng)然隱瞞不能讓外界知道,認為這是大黑點。 邢瑢掏出禮物,拆掉包裝,看了看他打算送給小薩的雪茄盒與打火機,抬手用力一擲,擲向湖心! 如投石入湖,暗夜里濺起微弱的水聲,蕩出一團惆悵的漣漪…… 邢瑢端著手電筒,起身往回走,就這時候,遠處茂盛的草甸上,閃過一點綠光,而且在快速移動。 熒綠熒綠的,在黑夜里并不很亮,但已足夠扎眼,邢瑢一驚,那是什么東西?! 活的? 天哪,那個綠光好像……在……靠近…… ?。。。。。?/br> 風(fēng)動。草動。驚恐狼狽的粗喘。奔跑的嘈雜的腳步。尖銳的喊叫。 深夜離群出來遛彎兒的一頭野狼,其實也被嚇了一跳。野狼循味而來,原本就是想從灰燼堆里撿一塊羊油rou渣,也沒想要撿個俊俏帥哥啊。 狗很警醒,馬棚里的馬也被遙遙地驚動,開始煩躁不安地打轉(zhuǎn),有人聞聲提槍上馬了。 馬蹄飛似的掠過草原,一陣風(fēng)聲鶴唳,擲出的刀鞘精準(zhǔn)地砸到狼背! 野狼驚見暗夜里反光的蒙古長刀,互相都認識的,知道碰見硬點子,不敢戀戰(zhàn)貪吃,“嗷嗚”一聲鉆入茂密的草海,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邢瑢坐在草叢里,酒都嚇醒了,驚魂未定,仰臉就瞅見一匹馬往他這邊馳來。長發(fā)和刀光一晃,薩小王爺居高臨下,彎腰伸出一只大手,當(dāng)胸抓了他的領(lǐng)口,把他提了上去…… 薩日勝也沒去攆那頭狼。草原上游蕩的野狼不能隨便屠殺,殺一頭可能會引來一窩,井水不犯河水的最好。 薩日勝又兜了一圈,揀回自己那柄刀鞘,駝著邢瑢往回馳去…… 被裴琰壓在身下的莊嘯,在黑暗中,眼底閃過的是森嚴(yán)的戒備和下意識的抗拒。沉甸甸的分量壓上身已經(jīng)無法再回避和矜持,一切欲望赤裸裸的迸發(fā),酒意都隨熱浪蒸出來了,兩人身上“轟”的都熱了…… 撕扯衣物,粗暴地伸入褲子探索。 揪扯之間寒氣一下子撲進被窩,倆人都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呼出的白氣噴射到眼前人臉上。狂浪地接吻,無法控制地想要吸吮對方,都嘬疼了!裴琰也能感覺到莊嘯克制不住的激動,溫?zé)岬膽驯?,健壯有力的手臂,裹著他,勒著他,身體每一處起伏和凹凸,都嚴(yán)絲合縫地、親密地貼上了。 酒氣。 平生頭一回,莊嘯口里帶著濃烈的酒氣,英俊的眼含一層水霧。裴琰沉醉地吻過那充滿陽光氣質(zhì)的下巴,一口咬住對方脖頸,喉結(jié)那地方,咬出一聲喉音。被窩里凌亂的黑發(fā)撲入他鼻息,那樣子無比性感誘人,讓他簡直為這個人瘋狂了…… 莊嘯眼里的光芒忽明忽暗,理智正在與身體里激蕩的醉意糾纏掐架,兩手奮力撐開裴琰:“老裴,小薩待會兒回來了……” “他們住馬棚了不會回來……”裴琰啃莊嘯的脖子、胸肌,衣服不好脫,干脆從下面直接撩上去。他一口咬了莊先生胸口那粒堅挺的乳尖,他渴望已久的地方,狠狠地吸,從那胸腔內(nèi)吸出低沉的“啊”的一聲…… 莊嘯眼里也全亂了。 那舌尖在他胸口不停勾舔他的yuhuo,舔他那受不住的地方,渾身能硬的地方早就硬了。裴琰的手粗野地伸進他褲子,攥住了他的活兒。 莊嘯的手死死摁住裴琰下一步的動作。 兩人在黑暗中四目相對,最后的對峙和糾結(jié),下一步邁出去,就是抱在一起跳城樓…… 好像真的太快了。他們已經(jīng)雙雙摔出了城樓的雉堞,就險伶伶地掛在城墻邊。這時砍掉威亞繩往下一躍,就可以爽絕地雙雙羽化飛天。砍還是不砍這個繩子,墜還是不墜,刀握在莊嘯手里。 兩人久久盯視對方,撒不開手,也撤不開眼,手指關(guān)節(jié)都擰在一起。 “嘯哥。” “哥……” “哥我想你,特想你……想你受不了了……” 裴琰嘴唇顫抖,低聲咕噥,因極度渴望而極度狼狽,像在懇求,嘴巴湊上去,吻莊嘯那只手,吻那手上曾經(jīng)為他留下的駭人的傷疤。 莊嘯的手就抖了。 裴琰驀地含住莊嘯的一根中指,一含到底,以匍伏之姿吸吮。這樣虔誠的親昵姿態(tài),已經(jīng)讓他沉醉迷離,讓他非常滿足,卻又想要更多,想要給對方最好的。兩人十指緊扣,眼神紛亂,裴琰隨即張口含住對方已昂揚勃起的健壯好物…… 被窩里都瘋狂了。 彼此都燃燒了…… 兩人姿勢一上一下,半壓著,渾身肌rou繃緊了糾結(jié)在一起,肢體纏繞。莊嘯向后仰去發(fā)出難耐的喘息,難以耐受這份突如其來的巨大的快感。這種快感從生理到心理上,都是碾壓式的、摧毀式的,足以顛覆過去十年間全部的經(jīng)驗。一個男人的口腔、調(diào)情手法,就是yin靡的,粗野的,連啃帶咬的,rou欲毫無掩飾。這一番做弄吸得酣暢淋漓,排山倒海地掠奪那最脆弱的地方,毫不留情的壓榨吸干他的理智,吸出同為男人骨子里炙熱的血氣和蓬勃的欲望。 裴琰幾乎半跪著趴在被窩里。他心甘情愿的,他喜歡,他以前也沒為誰這樣舔過。舔?qū)Ψ蕉寄茏屪约阂d里硬成鐵棍。 口腔里帶著酒氣辛辣,雙眼布滿紅絲……有一刻,裴琰控制不住,抓住莊嘯結(jié)實的臀部,手指揉進肌rou,撫摸大腿,感受那令他產(chǎn)生強烈快感的觸覺,而莊嘯竟然也在揉他的臉,揉他脖子,手指幾乎插入他后肩的肌rou,像要給他插出幾個洞、插出血來,分明也無法克制了。 帳外的風(fēng)在呢喃,風(fēng)中偶爾掠過幾聲狗的號角,馬的嘶鳴…… 空氣中仿佛仍飄著淡淡的橘色火星。那火一直在心底熊熊燃燒,不曾熄滅…… 裴琰猛地撤開,雙目通紅,渴望的盯著他喜歡的人。他下手分開對方的腿,想要扳起來! 莊嘯動作比他還快反應(yīng)比他更激烈,就是男人下意識對最后一道防線的嚴(yán)守,一掌劈開他。裴琰壓上去捕捉對方的唇,急切地低語,呼吸凌亂都不知自己在說什么呢,就是很想要。 莊嘯酒都被炸醒了,突然一肘扛開他,掀掉他往后面亂摸作妖的那只手。裴琰再壓,試圖鉗住對方雙腿。毯子下面爆出肌rou碰撞的悶響,擂臺上讀秒的格斗技都用上了! 莊嘯被他扯腿抬臀時,某個瞬間哼出一聲,一把扶住后腰。 “弄疼了……?腰疼?”裴琰立刻又軟化了,想耍賴使強那一下顯然抻到對方腰部的舊傷。 兩人幾乎在毯子下面打起來。 可又并非真打,不舍得真的動手,手指擰在一起,互相以地面戰(zhàn)的關(guān)節(jié)技死死壓住對方,誰都動彈不得,靜靜地陷入一段僵持,互相看著對方。 酒是會令人意志薄弱、反映下降的。裴琰也能感覺到,莊嘯明顯比平常發(fā)軟、發(fā)酥,武力值從10000點驟降到只剩3000了,眼神都在掙扎。 平??梢匀瓢阉騻€半死吐血的。 有些事情不那么容易接受,尤其在半醉的時刻。意識都不清醒,渾身無力,這時假若誰遞給莊先生一支筆,一份拍戲合同,這簽下來的字都屬于騙合同。簽字人的行為能力受限,法律效力就存疑,這人確實已經(jīng)醉了。 假若完全清醒著,這事有的談。 但是醉了,被乘虛而入,這忒么好像被人強jian一樣,換是誰都不愿接受。 “嘯哥,你看我,你看著我。” “我,我真的,喜歡你……我想跟你做?!?/br> 裴琰整個人貼上去用力蹭弄著,自己先就把自己褲子扒掉了,赤條條地亮給對方看,被求而不得的渴望折磨很狼狽而委屈。 他突然松開了手。 從迷彩褲某個褲兜里翻出藏了好久都用不到的避孕套潤滑劑,手指凌亂地涂抹,抹在自己身上。 裴琰死死擰著人,雙手抓住對方胯部,騎了上去。無法克制,一定要這樣親密才能一解數(shù)月的輾轉(zhuǎn)反側(cè),不然今晚他就過不下去了,心里不痛快。 莊嘯也猝不及防,沒料到還有這么個姿勢,裴先生高超的地面寢技還有這一招?關(guān)節(jié)被壓,踹都踹不開人,莊嘯睜大眼盯著裴琰這樣坐了上來…… 啊—— 裴琰自己幾乎是慘叫一聲…… 撕裂。刺穿。劇痛。 疼得他渾身發(fā)顫,疼得他魂飛魄散刻骨銘心的。他緩緩倒向莊嘯胸口,簡直是瘋魔了…… “你別鬧,你瘋了嗎……”莊嘯吃驚的想要翻起來,一抬頭就被裴琰堵住了嘴。親密的吻能夠減輕身上的疼,裴琰急迫的渴求慰藉,受痛的聲音不斷從喉嚨里爆出來露出馬腳,眼神和口水都是濡濕的…… 兩人全身都是汗,徹底黏在一起,分都分不開了,擠壓出的水漬聲在黑暗中無比清晰。莊嘯突然也抖得厲害,不停地撫摸他的背和臀:“你瘋了嗎……別這樣……你給我下來……” 那感覺太刺激了,從來沒有享受過,口里講著心疼對方的話,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撒酒瘋了??韬屯葕A緊了,互相碾壓著,上下蠕動,大腿內(nèi)側(cè)與胯骨不斷磨蹭出快感,臀部在茂盛的恥毛上瘋狂蹭弄,感受那最致密處親密的交合,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感官刺激,兩人眼神都是一片渙散迷離。 其實誰都不輕松,誰也沒逃掉。 這算是另一種強暴。裴琰就是騎在他喜歡的男人身上瘋狂地強暴,在疼痛和快感中放縱,釋放掉這些日子的心酸。心里突然極度委屈,想要讓對方把他裹在懷里,他再次彎下腰身,莊嘯突然緊緊摟住他,主動捉住他的嘴唇,很珍惜的吻他…… 他就這么碾著,攪合著,混亂著,撒著瘋,讓莊嘯射了出來。 莊嘯那樣子也像是墮入無限的沉淪之地,胸膛與小腹顫栗出漂亮的紋路,汗水橫流,抑制不住的頂入他的身軀…… 裴琰倒在被窩里,趴伏著,隨后,在半個小時之內(nèi),身體再次遭受“重創(chuàng)”。 羊rou和馬奶酒絕對是壯陽的,對于壓抑太久的兩人來說,就是火上再澆一層明油。他們緊緊抱著,沉浸在最原始的rou欲洪流中難以自拔,裴琰感覺到莊嘯從后面分開他的腿,一條臂膀勒住他的腰,另一條胳膊直接勒住他胸口,這一下勒得特別緊,讓他動彈不得……燃燒的欲望再次劈開他的身體,撕裂了他,卡住他鎖骨的這一力道幾乎讓他窒息,這一捅就逼得他吼出聲音:“?。?!” 啊——啊—— 他幾乎是以跪姿承受,吃力的分開身體,被人從后面粗暴地碾軋,整個人都癲狂了,瘋掉了。一下又一下的沖撞,像要把他撞到四分五裂靈魂出竅,將他撞向地毯,逼著他匍匐向前,一寸寸移動。他的頭抵在毯子之間,一口咬住不知哪一塊衣物,不斷被撞出含混的聲音。 呻吟失聲,咒罵粗口,后來已經(jīng)沒有清醒的意識自己口里叫的什么,快被cao昏過去,眼淚都被cao出來了。某一部分的知覺卻又無比清晰,莊嘯從后面抱著他,長發(fā)和粗重的呼吸拂在他臉上,讓他喘不上氣,生發(fā)出瀕死一刻才有的快感。他在快要被人干死的時候終于低聲求饒,也是沒在床上服軟求饒過。 “哥你輕點兒……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