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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過去吧……”付秋野看著她,過了幾秒又改口道,“……要不還是算了,送媽那里去,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br> 肖暑沒有異議,監(jiān)督著兩個小家伙吃完了足夠分量的早餐,讓保姆帶他們去花園里散步,自己靠在廚房的門框上看穿著沙灘褲的付秋野洗碗。 “野哥。” “嗯?”里面的人回過頭來。 肖暑稍微沉默了一下。 “你最近有做什么夢嗎?” 付秋野微微皺眉,仔細想了想:“最近睡得很沉,不記得了。” 肖暑“哦”了一聲,付秋野有些敏感地看向他,問:“怎么了?” 肖暑沖他笑了笑:“沒事兒,你趕緊洗完去上班了?!?/br> 付秋野“嘖”了一聲,收回目光,勤勤懇懇地彎腰繼續(xù)洗碗,勾著嘴角,嘴里卻抱怨道:“養(yǎng)家糊口真不容易,又要賺錢又要生娃還要洗碗……肖肖,快親一下?!?/br> 念念叨叨了這么多,最后跟肖澤曦的一句“爸爸親親”毫無區(qū)別。肖暑沒理他,留下一句“做飯的人不洗碗”,然后把他獨自丟在廚房里干活,出門跟娃玩去了。 ※※※※※※※※※※※※※※※※※※※※ 忙到懷疑人生的一個星期,每天連續(xù)加班超過三個半小時…… 第115章 生氣 長長的沉默。 “沒必要用槍指著我, ”他說,“要不是這次他酒精過敏,等到毒性徹底滲透進去,肖暑和他肚子里的那兩個孩子你未必沒有機會, 我們才應該是一條船上的?!?/br> 肖暑的臉在陽光下泛著冷意,緊閉的唇線像是刀刻出來的,他把小刀收回了原來的地方, 一只手摁住耳機,將剛才那段話完整地錄了下來。 通過非法手段得到的東西,永遠無法用做呈堂證據,但是沒關系, 他不在乎。 他的大拇指擦過子彈上的字, 強行雕出來的筆畫摸起來刺刺的,刮得皮膚生疼。城市另一頭的收音還在繼續(xù),他沒有再開錄音, 放松身體, 靠進有些局促的小椅子里面,瞇著眼睛盯著外面的藍色晴天。 “付秋星,你在付家待了三十年, 還不明白么?”舉槍的人說,“就算你弄死了他, 爸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那些家業(yè)也不會留給你?!?/br> “……” 那人一聲冷哼, 語氣開始變得松弛, 帶著某種報復的快意:“我不稀罕那些玩意,我只是受夠了這個鬼地方,付秋野可以跑,我又為什么要坐在邊上眼巴巴的看著羨慕?不如從他開始,看看我們這一家子會不會‘嘭’的一下連環(huán)塌陷?如果那天晚上爸的心臟病再犯得重一點……“ 消音槍的悶響打斷了他的話,耳機里瞬間陷入了新一輪的沉默。 悉悉索索的,似乎是誰在整理東西,熟悉的金屬碰觸的輕響從收音器不遠的地方傳來,杯子被人從桌上拿起,幾秒后又重新放落,椅子與地面摩擦出細碎的聲音,低沉的男聲道:“我們之間沒什么可談的,回去好好求求付曉婉吧,看看她愿不愿意讓你看一眼你那快出生的兒子。” “付秋明,你……” 門被關上,然后是瓷器被摔碎的憤怒的聲音,連續(xù)持續(xù)了好幾分鐘,最后摔到無物可摔,房間里的人高喊了一聲:“服務員!” “肖暑?你怎么沒在房間里陪付總。” 從身后傳來林怡睡意惺忪的聲音,肖暑迅速握住手,把子彈藏進手心里,轉過頭,道:“天氣好,來這邊曬曬太陽。” 林怡望著他一半都浸在陽光里的臉,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蟄了一下,不太舒服地皺起眉:“不舒服么?臉色這么差?!?/br> 肖暑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疑惑:“臉色很差嗎?” 林怡伸手碰了下他的額頭,皮膚被風吹得有些涼涼的。 于是他拍拍他單薄的衣服,道:“趕緊加上衣服,休息不好還吹風,小心著涼。” 肖暑從椅子里站起來,拎過脫在一邊的外套,套進身上的時候順手把子彈扔進了口袋里。 林怡去洗手間里洗臉,他把陽臺的門關上,給自己倒了杯水,離開休息室想看看野哥醒沒醒。 人剛走到門口,房間里面的人已經把視線挪了過來。付秋野變成了人形,此刻正坐在單人的軟沙發(fā)椅里,左手的袖子被擼得老高,護士正在給他測血壓。 他看上去相當不高興,嘴唇抿著,目光牢牢地鎖在肖暑身上,眉頭皺得特別緊。肖暑推進走進去,他聲音里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沉聲問:“去哪兒了?” “在隔壁曬了會太陽,”肖暑在他旁邊的床上坐下,低頭去看血壓計上的數據,“嘖,比前兩天高了不少啊。” 護士把儀器收起來,伸手準備把他的袖子放下,付秋野沒讓她碰,微微挪了一下手臂,自己扯開了袖子。 護士茫然,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邊上的肖暑,肖暑沖她安撫地笑笑:“沒事,你先去休息吧,他起床氣呢?!?/br> 付秋野沒說話,等護士迅速撤離之后,他總算是轉過頭來,盯著肖暑,把他從床上拉進了自己的懷里。 兩人平均一米八的大男人艱難地擠在一張單人沙發(fā)里,付秋野幾乎是從每個毛孔里散發(fā)出不爽的氣息,像捏大貓一樣捏著肖暑的后頸,一寸寸地打量肖暑的臉,然后突然湊過來咬了口他的下巴,接著又咬了口他的下唇,肖暑被他咬得“嘶”了一聲,半真半假地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