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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隊長是臥底,他在里面潛伏了快一年的時間,那天晚上所有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正是收網(wǎng)的時候,只要……” “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肖暑冷漠地注視著他。 軍官的眉頭深深皺起,又慢慢地松開,聲音緊緊地繃著:“……你們被綁走完全是計劃之外,付秋明的確有失職的地方,我們也大大地疏忽了現(xiàn)場的布置,我代表當(dāng)天所有參與行動的軍官和士兵,向你道歉。對不起,肖暑。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很遺憾?!?/br> “……” 漫長的沉默。 軍官慢慢地從書桌上站起來,雙手撐著書桌面,上身朝著他的方向傾斜著,目光里像是帶了刀子:“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真的很抱歉,但是,肖暑,哪怕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協(xié)助我們盡快把那些漏網(wǎng)之魚捕回來。請停止說謊,今天你說的任何話我都不會追究,相信我。” “我沒有說謊,”肖暑的額頭上滲出汗液,第無數(shù)次重復(fù)著自己蒼白的辯解,“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我沒有說謊?!?/br> “砰”地一聲,軍官的手用力地拍在了書桌面上,震落了爸爸最喜歡的那支鋼筆。 “你沒有說謊?!”他注視著肖暑的眼睛,“監(jiān)控里顯示你根本沒有進(jìn)到羅馬皇城的二樓,你到底從哪里描述出這么多細(xì)節(jié)?!” “我沒有……我沒有……”肖暑在發(fā)抖,軍官的臉在扭轉(zhuǎn)、變形,好似某種未知生物張開的血盆大口,下一秒也許就要把他吞噬其中,“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看到了……我親眼看到……是肖澤……” 軍官不見了。 房間里只剩下他激烈地喘息,巨大的書桌又重新恢復(fù)了它原來的整潔,新的檸檬水?dāng)[在了他的身前,里面似乎加了什么安神的香料,散發(fā)著誘惑人的清香。肖暑沒有再拒絕它,他拿起杯子咕嚕咕嚕地一飲而盡,手指用力地蜷縮了起來。 夏恬滿臉憔悴地在書桌的對面坐下,她沒有化妝,嘴唇毫無血色,頭發(fā)隨意地挽在腦后,眼睛帶著過度哭泣后的紅腫,干澀又悲傷的瞳孔注視著肖暑的臉,嘴角蠕動著,卻遲遲沒有說出話來。 肖暑想去抓mama的手,又在半途中縮了回去,半哀求地,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剖開,顛三倒四地重復(fù)著那些辯白:“我是肖暑啊,mama,我是肖暑……我沒有說謊,我真的看到了,我透過肖澤的眼睛看到了……我們是雙胞胎,mama,我什么都知道,肖澤他、肖澤他快要覺醒了,他有時候可以無意識地控制人的精神,每次他不經(jīng)意地失控,我都可以跟他共情……我沒有說謊……” “他死的時候,我在看著他,他在看著我,我透過他的眼睛看到了自己……mama,你知道被子彈穿透額頭的感覺是什么樣嗎?他很疼,他的身體在很快的變冷,他很難過,他想到了你,還有爸爸,還有付秋明,我能夠感覺到血液和眼淚一起涌出來,那是整個身體里最后的溫度,最后的溫度也在無情地往外面涌……” “他是為了我才死的,那群混蛋知道自己跑不掉了,注射掉了最后的毒.品,然后瘋瘋癲癲地對著我們笑,問誰是弟弟?最喜歡小弟弟了,小弟弟來陪我們玩一玩……哥哥擋住了我……他……他試圖控制……但一切都失控了,他們的槍走了火……” 肖暑的臉頰終于開始變濕,眼睛里久違地涌出液體。對面的夏恬已經(jīng)泣不成聲,憔悴的眼眶盛不住眼淚,一滴一滴地往外涌著。她什么都沒說,繞過書桌,緊緊地把肖暑抱進(jìn)自己的懷里,用力地?fù)崦哪橆a和腦袋,眼淚打濕了他的頭發(fā)。 “mama,我真的是肖暑嗎?”他呢喃著問。 夏恬沒有回答,沒有人回答,慘淡地夕陽穿過書房的窗戶,斜照在了復(fù)古的地毯上面。房間里面又安靜下來了,新的加了鎮(zhèn)定劑的檸檬水?dāng)[在他的眼前,他低著頭,恍惚地望著紋絲不動的杯面,聽見對面的人沙啞著聲音向他道歉。 “對不起,我很抱歉,對不起,對不起……” 肖暑透過透明的玻璃望向那個臉色蒼白的男人,幾天的時間,他以可怕的速度消瘦了下去,眼窩里帶著深深的陰影,放在桌面上的雙手在無意識地顫抖著。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你吵架,不該讓你看到那些亂七八糟的信息,對不起,我……” 他哭了。 肖暑抬起頭,手捏緊玻璃杯,無聲地注視著他臉頰上的潮濕。他幾次嘗試地重新開口,但喉嚨里的哽咽讓他難以發(fā)聲,肖暑耐心地等待著,等了很久,一直到那雙手緊緊地握起,像是要隱藏起自己的顫抖般,難堪地收回了桌面下。 “無論你認(rèn)為自己是誰,我會守著你,守你一輩子……就算你要接受治療,把我忘掉……也沒關(guān)系?!?/br> “你還這么年輕,我……我很抱歉,我愛你,我很抱歉?!?/br> 肖暑沒有應(yīng),他重新低下頭,盯著桌上的水面,耳邊的一切都好像隔了厚厚的海水,有什么沉重而苦澀的東西在擠壓著他。 他的頭很疼,耳鳴很嚴(yán)重,思緒很混亂。他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卻不知道該不該應(yīng),疲憊的大腦在緩慢地轉(zhuǎn)動著,往外面翻騰著那些陳舊又陰暗的碎片。 他想起了一些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年輕的夏恬左手牽著哥哥,右手牽著他,給他們穿了不同顏色的小背帶褲,帶他們?nèi)メt(yī)院里面錄DNA信息。醫(yī)生笑著說,您這對雙胞胎真的好像啊,我見過這么多雙胞胎,還是第一次見這么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