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屬于溫斯頓的獨有的嗓音。 亨特忽然煩躁了起來,側(cè)過身去。 按道理他應該一挨上枕頭就能睡著,可是起碼幾分鐘內(nèi),他的腦海中回蕩的都是那句話。 好不容易睡著了,空乘又開始派發(fā)食物,亨特興致缺缺地撩起眼罩,阿聯(lián)酋航空的飛機餐賣相還好,就是……吃不飽。 亨特吃完了飛機餐,開始考慮要不要把面包也吃掉。 明明他手指的力氣不小,卻沒辦法將黃油醬小盒子上的包裝紙扯開。 到后面他用牙齒咬著包裝紙的邊緣……結(jié)果是邊緣被他咬下來了,但是包裝紙海封在上面。 亨特將黃油小盒子扔回餐盒里,半仰著頭遺憾地嘆了一口氣。 不就是小黃油嗎……沒吃著就算了,廢了那么大的力氣…… 驀地,他忽然想起溫斯頓在溫泉酒店里對他說的:打開安全套,六卡路里。 臉隱隱就要紅起來,耳邊卻傳來溫斯頓的聲音。 “啊。”溫斯頓抬了抬下巴,做了一個張嘴的姿勢。 亨特側(cè)過臉,就看著溫斯頓的手指捏著小餐包碰到了他的唇邊。 亨特下意識張開了嘴,咬下餐包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早就夾好了黃油。 作者有話要說: 咸蛋時間: 溫斯頓:你是我的國王。 亨特:國王的特權在哪里? 溫斯頓:替我折紙玫瑰。 亨特:不要! 溫斯頓:靠著我的肩膀睡。 亨特:這個可以有! 溫斯頓:被我頂?shù)娇蕖?/br> 亨特:拒絕!拒絕!拒絕! 第44章 對手與隊友 細膩的口感讓亨特覺得剛才因為沒有打開黃油而煩躁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而溫斯頓將剩下的半個餐包吃了下去。 亨特盯著他的嘴唇, 看著溫斯頓的舌尖從他的唇縫之間微微露了出來, 似乎在唇角輕微地頂了一下。 他想起了之前兩人一起抽煙的時候, 這家伙咬住自己的手指,用舌尖頂弄煙蒂的畫面。 心臟里像是有一顆微型炸彈,忽然爆裂開來, 震得那一刻他的呼吸都停住了。 不看了,不看了…… 亨特將臉別了過去。 可是沒幾分鐘,亨特還是忍不住回過頭去, 溫斯頓整潔而修長的手指將餐盒和垃圾收好, 看起來就像不曾被打開過一樣。 “你在看什么?” 明明是曾經(jīng)覺得冰冷的聲音,此刻緩慢而柔軟, 仿佛不斷拖拽著他的思維,進入某道密不可知的縫隙里。 “沒……沒什么……”亨特摸了摸下巴, “你這家伙的潔癖是不是有點嚴重。飛機餐的盒子都要收拾得這么干凈?!?/br> “如果我真的有潔癖,你早就像蟑螂一樣被驅(qū)逐出境了?!睖厮诡D的目光斜了過來, 似乎洞知亨特大腦中的一切。 他將手伸到亨特的眼前,緩慢地張開自己的手指,淡淡地說:“你剛才是不是在看我的手?!?/br> “沒……沒有啊……”亨特的心臟像是被彈了一下。 “哦, 是嗎。真可惜?!?/br> “可惜什么?”亨特好奇了起來。 而溫斯頓的唇角再度揚起亨特熟悉的淺笑。 “我可以讓你摸一下。” “摸一下什么?” “我的手指?!?/br> “我……我有病??!”亨特睜圓了眼睛。 好不容易平靜的心跳再度紊亂了起來。 “還是你想舔一下?” 又是那樣輕到幾乎聽不清的聲音, 但那雙眼睛里的目光卻帶著戲謔的暖意。 “啊……你自戀到新高度了?!焙嗵匕琢藢Ψ揭谎?,將眼罩拉下來,繼續(xù)睡覺。 從那一刻起,他莫名關注整個機艙里的一切,特別是身邊人的一舉一動。 他以為自己對溫斯頓的了解已經(jīng)比普通人要多許多, 但是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不止如此。 溫斯頓呼吸的聲音,他翻開報紙獨有的抖動,甚至于亨特能在腦海中想象出他此刻的表情……他的手指是用怎樣的角度輕輕捏著報紙的哪個位置…… 然后那根擁有男人的力度感和優(yōu)雅弧度的手指點在他的下唇,輕緩地向縫隙之間擠進去,觸上他的舌尖……將他的世界攪弄到天翻地覆。 空乘來到了亨特的身邊,將他放在小桌板上的餐盒收走。 對方只是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碰了一下,亨特受驚一般一把拽下了自己的眼罩。 “對不起,先生?!?/br> 亨特對上空乘抱歉的目光。 “沒……沒什么……” 完全睡不著。 “怎么了?”溫斯頓的手指伸向亨特,它越來越接近,食指的指節(jié)彎曲,即將蹭過亨特的臉頰。 亨特如同觸電一般避開:“沒……沒什么!我還以為餐盒里的垃圾掉到我身上了?!?/br> “垃圾?哪里來的垃圾?”溫斯頓側(cè)過臉,他的目光從斜下方向上,“你吃得干干凈凈。” “……我繼續(xù)睡覺。”亨特呼出一口氣來。 還是不要再看著這家伙的好。 看得越多,想得越多。 “那你睡吧?!睖厮诡D的手指捏著亨特的眼罩下方,緩慢地替他拉了下來。 他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氣息會觸上對方,被溫斯頓發(fā)現(xiàn)什么。 而溫斯頓的手指離去的時候,明顯地刮過了亨特的鼻尖。 亨特側(cè)過身去,將腦袋歪向另一邊,紛亂的思緒在幾分鐘之后沉落,亨特發(fā)出輕緩的呼吸聲。 睡眠能讓他暫時放下所有想不通的事情。 飛機抵達阿布扎比國際機場的時候,是早晨。 亨特暈乎乎地起身,將行李包從行李架上拉下來。 他打了個哈欠,眼看著另一個乘客的行李就要落下來砸在他的腦袋上,溫斯頓忽然起身,伸長了胳膊,將亨特的腦袋摁了下來。 “哎喲!”亨特對方溫斯頓的眼睛。 “小心一點?!睂Ψ綄⑿欣畎干霞绨?。 亨特跟在對方的身后,開口問:“誒,你們車隊住在哪里?” “雅思港口賽道附近的酒店。” 溫斯頓走出了飛機之后,轉(zhuǎn)過身來等待著亨特跟上。 “這一站,你還覺得自己能沖進前五嗎?” 亨特扯起唇角笑了:“能啊,為什么不能?” 雅思港口賽道包括高速路段和連續(xù)的急彎,而且正賽在夜間,十分考驗車手的能力。 亨特能感覺到自己那種判斷轉(zhuǎn)折點到來和抓住時機的能力已經(jīng)和剛進入一級方程式的時候不一樣了。再加上沈川和沈溪為他調(diào)試和升級的賽車,亨特對自己的信心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明顯。 “那我是不是要開始準備脫衣舞了?”溫斯頓輕笑著問。 他鮮少對媒體露出過笑容,對車隊的工作人員也是,但對于亨特來說,他的笑容已經(jīng)不再是什么讓人覺得新奇的事物了,但亨特還是會下意識用眼睛認真去看,如同雕刻一般將它印在自己的腦海里。 “是啊?!焙嗵爻吨旖菑臏厮诡D的身邊走過,“人啊……還是不要把目標定得太高遠的好?!?/br> “為什么這么說?”溫斯頓信步跟在亨特的身邊。 “因為和你競爭分站冠軍的是奔馳車隊的夏爾還有紅牛車隊的歐文。他們稱霸一級方程式十多年,被你踩在頭頂上,說不定會聯(lián)合起來,給你顏色看看。你這一站還想拿下分站冠軍,我覺得很難?!?/br> 亨特用幸災樂禍的語氣說。 下一秒,亨特的衣領被拽了過去,他差一點撞上溫斯頓的下巴。 “那大不了就跳給你看?!?/br> 溫斯頓的眼簾輕垂,仿佛壓在了亨特的心頭。 他松開了手,亨特向后踉蹌了半步。 “喂!你又突然襲擊我!” 溫斯頓卻不以為意地離開了。 讓亨特略微感到遺憾的是,法拉利車隊這一次仍舊和馬庫斯車隊選擇了不同的酒店。 聽說法拉利的酒店從賽道上橫空跨過,怎么想怎么覺得囂張。 亨特嘆了一口氣,什么時候馬庫斯也能大氣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