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書香門第【你的用戶名】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fù)責(zé)】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 =============== 《美人煞》 作者:古典綠 文案 嫁給他三年,卻從未同房共寢。 可他對她是極好的。 似師、似父、又像兄一樣地愛護(hù)她。 后來她懷孕,孩子還是她用手段計算他的。 他震怒,將她放到窖火里炙烤,把她的靈魂祭奠給鬼神。 可他想不到,她會浴火重生,最后變成了他傾盡所有,也挽不回的模樣。 新浪微bo:古典綠 ================ 第1.古板的丈夫 白袖還記得,第一次跟他參加名流貴圈的晚宴的時候,明亮奢華的大廳里,那些貴小姐、富太太無一不是穿著時髦的小洋裙,露肩或露背的晚禮服。只有她——依然是舊式的裝束。 長至膝蓋的橘色襖子,下身是桃紅色絲綢裙子,這樣的裝扮,既保守,又老氣。她看到那些衣香鬢影的女人們,投來鄙夷不屑的目光,而那些所謂的紳士,嘴角的笑挑得很是含蓄。 這一次的晚宴,眾人對她的出場,都抱著看好戲的期待。 顧斐然在樓下等了許久,眼看開宴的時間快到了,白袖還沒有下來。便轉(zhuǎn)頭,對一個丫頭說道:“去看看太太在樓上干什么。” 丫頭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剛要上樓,就聽到高跟鞋“咔噠咔噠”的聲音。 抬頭,就看到黑色絲絨的開衩旗袍下,一雙纖細(xì)勻稱的白皙美腿在行走間若隱若現(xiàn)。 白袖來到他面前的時候,就看到他皺得緊緊的眉頭。 “怎么穿成這樣?”他臉上滿是不認(rèn)同。 白袖嗤笑一聲,“怎么,難道先生你還想讓你的太太像上次一樣,穿著土里土氣的衣服去參加晚宴,然后被人嘲笑、丟盡顏面?” 顧斐然沒料到向來對他言聽計從的白袖會這么反駁他。怔了怔,他說:“你是大家閨秀,穿這樣不適合你?!?/br> “大家閨秀?”白袖像是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話一般,哈哈地大笑幾聲,可笑著笑著,眼淚就滑了出來,涂得艷紅的唇貼近了他清雋的側(cè)臉,“我都嫁給你三年了,還是大家閨秀,黃花閨女,嗯?” “我們并沒有……” “先生還想再啰嗦幾句,遲到黃老先生的壽宴?”她冷聲打斷他,阻止他的話頭,然后旋身,徑直鉆入轎車。 顧家是上海有頭有臉的富貴人家,自然也買得起雪弗萊這種美式轎車。不愧是最燒錢的豪車,一路前往山郊,坑坑洼洼的道路上,也能少去顛簸,坐得舒坦。 半山腰上,一棟歐式風(fēng)格的別墅映入眼簾。 白得晃眼的墻,橘紅色的屋瓦。玻璃窗里,透著明亮光華。 門衛(wèi)正要讓司機(jī)忠叔亮出請柬,忽然一個矮身,瞧見車窗里的顧斐然,頓時變了另一種臉色,諂笑道:“原來是顧老板,快請進(jìn)快請進(jìn)!大老爺們都在等著您呢?!?/br> 下了車,顧斐然親自為白袖打開車門,那動作紳士極了。“袖袖,把手給我?!?/br> 白袖定定地看了他會兒,然后伸出纖細(xì)白膩的手,挽上他的胳膊。 顧斐然觸碰到她細(xì)嫩的肌膚時,心中不由一蕩。而后他又?jǐn)咳バ纳?,面色正派而平靜。身邊美麗的佳人,他只當(dāng)她是meimei。 …… 自去年第一次露面,上海整個名媛貴婦圈的人都知道,大瓷商顧斐然的太太,是個保守刻板,趕不上潮流的女人。 那身襖裙,老氣橫秋得讓她像個四十歲的老婦人。 她們私底下叫顧太太為“土包子”。 女人是這世界上最虛偽的動物,總是樂意用別人的丑陋,來襯托自己的高雅和美麗。這一次,她們翹首以盼,等著那個土包子一樣的女人現(xiàn)身。 可,當(dāng)禮堂的大門被打開,從外走入一抹高挑纖秀的身影時,不管男人女人,未婚或已婚,目光全聚集在她身上。 那女子身材高挑,一襲緊身旗袍勾勒出她曼妙窈窕的身段。 純黑色的緞面上,光滑鮮亮,透著質(zhì)感。上面用名貴的金絲繡著一朵朵金色牡丹,從衣襟到袍角,斜斜地滾到一邊。 她踩著黑色高跟鞋,步伐從容,搖曳生姿地款款而來,那舉手投足間,貴氣天成,流露出端然和雅致,自有一份攝人心魄的氣場。 “我的天!第一次親眼看見有人能駕馭得了黑絲旗袍,這顧太太真是好身段??!”其間一位貴婦驚嘆道。 第2.痛苦(1) 是,這種黑金相間的顏色,很挑人,最難駕馭。不僅要一副好身材支撐,而且還要綽約的氣質(zhì)。 白袖聽著周遭人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有羨慕也有嫉妒,贊賞的也有之。 在場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眼睛都粘在她伏線優(yōu)美胸前,腰間,還有……光潔瑩白的兩腿。 她勾唇一笑,偏頭對顧斐然說道:“你看,男人都愛我這個樣子?!?/br> “可是,我不喜歡?!彼麛Q著眉,淡淡地說。 白袖心中疼了一下,面上卻笑得愈發(fā)燦爛?!澳悴幌矚g關(guān)我什么事?我白袖再也不會像過去一樣,為了取悅你,討你歡心,將自己搞得灰頭土臉!” 顧斐然不搭話,挽著她走到前面去,給黃老先生送上賀禮。 黃老先生穿著長衫,戴著牛皮帽,背靠在沙發(fā)上,睨著顧斐然,“大伙兒可等你好久了。” 抬頭望向墻上的掛鐘,顧斐然謙遜地給他賠禮,說笑了幾句,黃老先生的面色才稍有和緩。 開宴了,大廳上樂聲奏起,小提琴和鋼琴的合奏,氣氛很是歡快。 “顧太太,”一個尖利的女聲從身后傳來,“今兒這個打扮不錯呀,看樣子,近來沒少學(xué)習(xí)著潮流的搭配啊。” 這話聽著,并不像夸贊。白袖轉(zhuǎn)頭,看著眼前濃妝艷抹的女人,正想反唇相譏,一個穿著銀白色西服的男人端著紅酒晃悠悠地過來,笑著插口:“林夫人可說錯了。顧太太以前是留過洋的,論潮流打扮,林夫人怕是不及顧太太懂得多,知得早?!?/br> “你怎知道她留過洋?”林夫人瞥了白袖一樣,語氣意味深長。 “因為,我跟沈大少在法國學(xué)校,是同學(xué)。”白袖不緊不慢地說道,看也不看那個為她解圍的男人一眼,挽著顧斐然的手,禮貌地對林夫人頷首道,“先失陪了?!?/br> 顧斐然被她拉著走,直到他看到那片燈光四射的舞池。 他頓住腳步,說:“我不會跳舞。” 顧斐然是那種很傳統(tǒng)的男人,他不曾留過洋,也不愛跟潮流,所以,他沒學(xué)過跳舞。 “我教你?!卑仔淅氖?,作勢要踏入舞池。 他拂開她的手,丟下一句“你想玩就去玩吧,我還有事”,就往黃老先生那邊走去。 白袖站在原地,孤零零地,看著他頎長的背影離去。 他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給她難堪。明明,他不是故意的,可那“不經(jīng)意”才讓人更加傷心。 “白小姐,不知我有沒有那個榮幸,和你跳一支舞?” 白袖盯著面前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掀起眼簾,淡漠地看著他,“請叫我顧太太。” “我覺得顧太太不如白小姐好聽呢。”沈凱恩挑著眉看她,儼然一副風(fēng)流公子的輕佻模樣。 白袖冷哼一身,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他拉住手腕。 “放手!”環(huán)視周圍熱鬧的人群,她壓低聲音冷斥。 沈凱恩將她扯了過來,那雙修長的手摟過她纖細(xì)的腰,微微低頭,薄唇貼在她的瑩白秀氣的耳垂上,氣息輕吐,“嫁給他三年,卻沒跟他同床共寢,我都替你感到寂寞。” 白袖吃驚,抬頭看向他。 “不要驚訝,”他一邊將她帶入舞池,一邊說道:“我這么關(guān)注你的一切,怎么會不知道?” 這個時代,受到西洋風(fēng)的影響,漸漸變得開放起來,男女之防不像舊時那么嚴(yán)重,新社會追求自由戀愛。 所以她一個有夫之婦跟一個未婚男子一起跳舞,只要不要做出格的舉動,并不會招人謾罵鄙棄。 盡管這樣,白袖還是不愿跟這個人走近。 眼看她掙脫著要離開,沈凱恩忽然扣緊她的腰,漫漫調(diào)笑,“跟我跳一舞,我告訴你俘獲男人身心的方法。” 聞言,白袖頓住。 第3.痛苦(2) 舞曲歡快,一支探戈舞,兩人的動作都十分默契。 “灌醉他,睡了他。” 這就是沈凱恩所謂的方法。 白袖忍了忍,甩開他的手,“這不是沈大少慣用的泡妞伎倆么?” 沈凱恩,沈局長的獨子,游戲花叢的老手,這伎倆向來是他對付女人的招數(shù),然,卻是屢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