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他身上沒有噴任何香水,卻有種很好聞的香氣,不像某個人,混著煙草味和汗味…… 她思緒一滯,不禁問出聲,“二哥,你抽煙嗎?” 上官長青愣了一下。沒想到寡淡如她,會問這么平常的、有人情味的問題。 “我不抽煙?!?/br> 盈袖不知道該說什么,哦了一聲。 氣氛有些悶,安靜得讓人不自在。他糾結(jié)了會兒,開口:“你……可以叫我名字?!?/br> 盈袖一愣,“我已習(xí)慣……” “那就算了,”他打斷,“我不勉強你?!?/br> 其實那句話一出口,他就懊悔了,他怎么能說出這種暗示性的話?他亡羊補牢地說:“你想叫二哥,那就叫吧?!?/br> 盈袖無話。 到了目的地,她才了解到上官長青口中說的“房子很寬敞”是什么概念了。 原來他住的是別墅??蓡栴}來了。他哪來那么多閑錢,購買別墅? 看到她驚疑的目光,上官長青笑了笑,露出白白的牙齒,整個人看起來,沒有先前的沉悶,容光煥發(fā)的,從容自信。“兩個月前,公司完成了一個大項目,于是我便用那筆錢,買了這棟別墅。算起來,也是剛買不久。我一個人住著,未免太冷清,所以……我很希望你和真真來陪我?!?/br> 他的語氣,盡量自然些,克制些。 盈袖不置可否。 上官長青領(lǐng)著她去參觀別墅。最后,他帶她上了樓。二樓、三樓、四樓。都有空房。 “你看,這個房間不算大也不算小,做嬰兒房正好。到時,我可以讓人布置一下,我想她會喜歡的?!?/br> 房間里放著一張單人床,真真看著盈袖。揮著rou嘟嘟的小手,嘴里咿咿地叫著。 盈袖一笑,會意地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 真真坐著,在床上挪動,慢慢挪到低矮的窗前,趴在玻璃上,瞪著眼睛,望著后花園里正在修建花草的工匠。 上官長青的聲音低低響起,“真真很喜歡這里。袖袖,留下來吧?” 盈袖摸摸真真的腦袋,?了一會兒,緩緩說道:“那就……在這嘮叨你了。” 一股喜悅在心間流淌,漸漸蔓延到眼角眉梢,他克制著自己,怕被她看出什么。他淡淡地說:“我是你二哥,真真的舅舅,我是你們的親人。所以……不用跟我客氣?!?/br> 這廂,他們的生活很溫馨。而慕奕那邊,他覺得整個世界都是灰色的。 他為了留住她,在傅府跪了兩天兩夜,直至病倒,也換不來她的半點憐憫,抵擋不了她要離開的決心。 他發(fā)了高燒,昏迷了很久,等他醒來的時候,他的妻女早就走了。 他想不顧一切地去追尋,可軍事拖住了他的后腿。 待他處理完畢,天津的家務(wù)事便纏上了他。 家里兩個女人在搞幺蛾子。分別是毛依依和上官蕓。 他心煩氣躁,干脆將她們都趕出去,可遭到董氏的阻攔。 董氏雖不喜家里這兩個女人,但也比兒子的后院空無一人好,所以她盡力地留著毛依依和上官蕓。 這兩個女人,整日互掐,把后院搞得雞飛狗跳的。 慕奕也隨她們?nèi)チ?,沒心思管她們。一天到晚拉著慕琪,讓從事外語翻譯工作的她教自己學(xué)習(xí)英語。 奈何他真不是塊學(xué)習(xí)的料,中文他都不怎么精通,更遑論英文。 學(xué)習(xí)了那么久,勉勉強強學(xué)會了些日常用語。 想當(dāng)年,他在國外生活了半年,也不屑于學(xué)習(xí)鳥語,而今,他為了出國找人,重新拾起了英文。 慕琪覺得,他要是憑著這蹩腳的英文出了國,估計要鬧笑話。 慕奕學(xué)不成,干脆雇了一名翻譯專業(yè)的男大學(xué)生,帶著他出國去。 感謝讀者【月如初__人】打賞的玫瑰1朵 第126.不甘,他選擇放棄 司令府的后院,董氏一直很頭疼。 毛依依和上官蕓這兩個女人掐得很厲害,沒有一刻安生的。 整天看她們互撕,把后院搞得雞犬不寧的,董氏忽然覺得,還是那個上官盈袖好點,至少她不會搞事情,安靜些。 她本想將她們都弄出去,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若被人知道他們司令府的后院空蕩蕩的,可會惹人笑話。 再者,慕奕經(jīng)常不歸家,慕琪也去工作,司令府只剩她一人,也怪冷清的,所以她才會容忍那兩只幺蛾子在后院鬧,增點人氣。 秋季到了,大個的柚子上市了。有人送了一籮筐的柚子上來。林mama撿了兩個到東院給董氏吃,剩下的就被后院瓜分了。 毛依依拿了六個,上官蕓則拿了四個,而且個頭都很小。 上官蕓頓時不服,“你,再給一個我,咱們平分,一人五個柚子?!?/br> 毛依依看也不看她,抱著兒子坐在庭院前的石桌上,撕著果皮,喂著兒子吃果rou。 毛依依的兒子白白胖胖的,身子比真真壯實。他已經(jīng)可以學(xué)著爬起了。 聽到上官蕓的話,她身邊的丫頭小環(huán)不由睨了她一眼,說:“你是什么身份,敢跟我們夫人要求平分?” “同一個后院的,你說我是什么身份?”上官蕓現(xiàn)在很自信,她在北院住了那么久了。她也是慕奕的女人了。 小環(huán)不屑道:“不過是個通房,還敢在正室夫人面前放肆!” 上官蕓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她盯著毛依依,嘲諷道:“喲呵,我竟不知道,正室夫人是同妾室住在北院的?!?/br> 是的,毛依依已經(jīng)被慕奕從南院趕出來,所以她便搬到北院——這個妾室群居的后院來住。 毛依依自持身份高貴,不與上官蕓這個身份低的人論長短,讓丫頭跟她打交道,自己保持著高貴冷艷的形象。而現(xiàn)在,上官蕓這句話顯然戳中她的痛處,是以她立即轉(zhuǎn)過身來,瞪著她,“我就愛在北院住,怎么了?” “行,您愛住便住,把柚子給我一個?!鄙瞎偈|說著,就過來奪。 其實給她一個也無妨,但這兩人心里都卡了一根刺兒,都不肯讓步。倒不是有多愛吃柚子,而是這事關(guān)乎身份地位。 毛依依下巴高抬,“東西要跟我平分,等你的地位也跟我平起平坐再說!” 上官蕓的目光轉(zhuǎn)向她懷中的孩子,輕蔑道:“你的地位能有多高,還把自己當(dāng)做正室夫人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兒子不是司令的種!” “你……”毛依依氣結(jié),這個后來的女人,怎么知道這樁隱秘? 上官蕓當(dāng)然知道了,她也是個精明的。進(jìn)府之前,她帶了足夠的銀錢。進(jìn)府之后,便賄賂了管事的黃mama,讓她講講這府上的人和事。黃mama和侍候老夫人的林mama是姊妹,但凡林mama知道的,黃mama也知道。 因此。在黃mama的普及下,上官蕓得知了她那個meimei盈袖,是慕奕心尖上的人兒,還有那個毛依依,是個有名無實的夫人。 所以,在她看來,除了已離開的盈袖,毛依依根本不存在威脅,她既生了別人的種,那么她就高貴不到哪里去,不過和她上官蕓一樣。 上官蕓拿走了她的一個大胖柚子就回自己的房間了。 毛依依氣急,狠捶了石桌,吩咐下去,“告訴廚房,今晚別給那個賤人做飯!” 廚房的大嬸很為難,這兩個女人,都不好得罪。 見廚娘猶豫,毛依依問道:“這后院是我大還是她大?” “當(dāng)然是您?!?/br> “既然是我。就聽我的!”毛依依是個很刁蠻的人。 于是,那天晚上,上官蕓挨餓了。她等了很久,也等不到廚房送飯來,就去找廚娘去。 結(jié)果廚娘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上官蕓就知道是毛依依這賤蹄子搞的鬼,氣沖沖地去隔壁廂房,咚咚地敲門。 開門的是毛依依的貼身老媽子。 “姓毛的,你給我出來,是不是你命令廚房不給我做飯?” 毛依依正陪兒子玩玩具,聞言看了她一眼。“是我,又怎么樣?有本事,你也去廚房禁我的飯啊。” 上官蕓氣得不行,上前去推她?!澳氵@個可惡的女人!” 王媽見自家主子被推,當(dāng)下就跨步上去,一把掌扇到她臉上。“誰許你到夫人房里撒潑?” “哈哈,什么狗屁夫人!你要是高貴,就到南院住去?。 鄙瞎偈|今晚挨了餓,又無緣無故被甩了一掌,怒火在胸口爆棚了,她不跟一個老媽子計較。揪起毛依依的頭發(fā),抬手就往她臉上扇! “我最近可忍你很久了,我不出手,你還當(dāng)本小姐是病貓了?” 毛依依被掌臉,頓覺受辱,從地上爬起,跟上官蕓拼了! 兩個女人打成一團(tuán)。 王媽無從下手,心急之下,便從門后抄起一根木槌,欲往上官蕓的頭打落。 誰知,這兩人打得難分難舍,那一槌打下去的時候,恰恰落在毛依依頭上—— “王媽!”毛依依氣恨地翻了個白眼,然后倒了下去。 上官蕓看著暈倒的毛依依,又看了看傻眼的王媽,忍不住咯咯笑起來,“真有夠蠢的!” 王媽握著棒槌,僵在原地。見到上官蕓那得意的模樣。惱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也把她敲暈了…… 毛依依和上官蕓,就這么結(jié)下了梁子,整天爭來搶去的,無休無止。 當(dāng)小環(huán)收到消息前來匯報,說司令要去南洋找那個上官盈袖時,毛依依慌了。 她心急火燎來到隔壁,難得跟上官蕓平靜相處。 此時,她們站在同一條陣線上,要做的就是——阻攔慕奕,不能讓他去南洋找上官盈袖! 因為她們深知,上官盈袖對她們的威脅。 她們?nèi)藛瘟Ρ?,自然是干涉不了慕奕的,于是她們?nèi)フ伊硕稀?/br> 不得不說,這兩個女人是聰明的。兩個聰明的女人聯(lián)手,在東院努力地勸說董氏,企圖勾起她對上官盈袖的厭惡之心。阻止慕奕前去南洋。 董氏本身對盈袖是不喜的,不用她們怎么勸說,她也不會讓慕奕去找她。 且不說他剛剛打下了西南的江山,時局尚未穩(wěn)定,這時候他若遠(yuǎn)處,怕會發(fā)生異變。 還有就是,上官盈袖主動離開她的兒子的,而今她兒子還腆著臉,巴巴地去求她回來,簡直太沒尊嚴(yán),助長了那個女人的氣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