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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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如能逃出生天,他日必以百倍回敬!” 氐將發(fā)下毒誓,下令吹響號角。 三千騎兵陸續(xù)調(diào)轉(zhuǎn)馬頭,排成一條長龍,以氐將為中心,先是策馬慢行,旋即踢動馬腹,以刀鞘敲擊馬背,發(fā)出陣陣似野獸般的呼嘯。 呼嘯聲中,戰(zhàn)馬開始狂奔。 見到氐將的反應,秦璟下令改變沖鋒陣型,繞過氐兵兩側(cè),將這三千人全部包圍,盡量不放走一個。 “殺!” 雨約下越大,豆大的雨珠砸在身上,劃過頸項,冰涼刺骨。 自上空俯瞰,兩支沖鋒的隊伍,仿佛是兩支利箭,即將相擊的一刻,一支突然分成三股,一股正面迎戰(zhàn),兩股繞過左右,將對手徹底包圍。 騎兵一旦開始沖鋒,斷沒有中途撤還的可能。 眼睜睜看著己方被包圍,氐將咬碎大牙,目齜皆烈,握住長矛的手鼓起青筋,指關節(jié)近乎泛白。 嗡! 繞至兩側(cè)的騎兵以雙腿夾緊馬腹,松開韁繩,雙手開弓。 箭矢如雨飛至,氐兵一個接著一個倒下。 閃電劃開烏云籠罩的黑暗,照亮一張張扭曲驚懼的面容。 戰(zhàn)場之上,無需講究仁義。 騎兵沖鋒,只為追求勝利。 氐將平舉長矛,不顧身后的哀嚎聲,一馬當先,猛沖入敵陣。 秦璟策馬上前,一槍挑開襲來的長矛,順勢向前一遞,直直穿透氐將的左肩。氐將著實兇悍,獰笑著握住槍桿,手中長矛再遞。拼著同歸于盡,也要將秦璟掃落馬下。 不承想,秦璟的力量超出想象,硬是將氐將從馬背挑起,猛地甩飛出去。 砰地一聲,氐將落在地上,小腿不自然的扭曲,肩上的傷口撕裂,血如泉涌。很快被雨水沖散稀釋,身下流淌紅色的血洼。 此時,雷聲轟鳴,閃電再次擊落,照亮秦璟的面容。 俊美依舊,冰寒更甚。 氐將勉強撐起身,喉嚨中發(fā)出咯咯的聲響。正要開口,胸口陡然間一涼,低下頭,長槍貫胸而入,直接從背后穿出。 大雨中,氐兵和秦氏仆兵絞殺在一處,鮮血染紅綠洲邊緣,順地勢匯成一條血河。 秦璟策馬沖殺,凡其過處,氐兵俱被挑落馬下。 最后一聲悶雷落下,戰(zhàn)斗將近尾聲。 能戰(zhàn)斗的氐兵已不足八百,并且半數(shù)帶傷。想到西海城內(nèi)的慘景,秦璟直接下令:盡誅,一個不留! 羌人和羯人發(fā)出一聲聲快意的吼叫,甚至同拓跋鮮卑開始較量,看看誰殺死的氐兵更多。 到戰(zhàn)斗結束,氐兵的尸體四處倒伏,秦氏仆兵開始清理戰(zhàn)場,遇上尚未斷氣的氐兵,都會直接給上一刀。 氐將攜帶的金銀和糧草,全部成了大軍的戰(zhàn)利品。大致清點之后,部分送回西海城,用于城內(nèi)重建,部分由大軍消化。 秦璟率騎兵橫掃諸郡,多是采用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的辦法。執(zhí)行到今日,效果很是不錯。一戰(zhàn)接一戰(zhàn)打下來,他愈發(fā)清楚,手下這支騎兵只能進攻,不能用于防守,如果“安逸”守城,早晚會禍害到城內(nèi)百姓。 “走!” 戰(zhàn)場清理完畢,戰(zhàn)死的秦氏仆兵盡數(shù)掩埋,氐兵的尸體則丟棄到大漠邊緣,任由狼群和禿鷲烏鴉吞噬。 秦璟躍身上馬,下令大軍繼續(xù)向北。 “向北?”染虎打馬走在秦璟身側(cè),詫異道,“將軍要去大漠?” “借道而已?!鼻丨Z眺望北方,聲音沒有太大的起伏,卻讓染虎頭皮發(fā)緊,“柔然諸部,我很想再見識一下?!?/br> 再見識一下? 染虎猜不透秦璟的打算,但他知道,七八月間水草豐美,正是牛羊最肥的時候,這個時候去大漠,還是專挑部落下手,當真不是為了搶劫? 話說,秦將軍真是漢人? “怎么?”秦璟轉(zhuǎn)過頭,肩上蒼鷹微展雙翼,對染虎發(fā)出一聲鷹鳴。 “屬下就去安排!”染虎單手捶在胸前,心中暗道,他絕對是被雨水澆昏頭,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作甚。搶劫啊,先祖的老本行,他詫異個什么勁! 染虎以為秦璟是打算補充糧草,并不曉得,此時進入大漠,秦璟還有另一個打算。 南地政權更迭,桓容登上皇位,建康必會有一場風雨。風雨過后,無需多長時間,恐將兵指向北。 秦策有意遷都長安,建制稱帝。 雙方都有統(tǒng)一天下之志,決戰(zhàn)不可避免,戰(zhàn)鼓聲就在耳邊。 撫過蒼鷹的背羽,秦璟眺望大漠。 大雨停歇,烏云散去,一道彩虹橫跨天邊,映著碧藍的天空,風景如畫。 殊不知,如畫的景色即將被號角聲撕碎,歷史的走向再次出現(xiàn)變化,一支騎兵就此深入大漠,開啟了秦漢之后,草原諸部的又一場噩夢。 建康 禪位詔書既下,經(jīng)三省合議,定下大典的日期,并由謝安和王彪之共同擬定禪讓寶冊,交給桓容過目,其后在大典上宣讀。 司馬曜移居華林園,整日深居簡出,除了司馬道子幾乎不見外人。 王法慧鬧過一場,大致估算出王太后和南康公主的底線。見好就收,沒有繼續(xù)再鬧,而是派心腹婢仆入長樂宮,講明同司馬曜仳離之意,得到滿意回答,方才搬入華林園。 在大典之前,桓容未留臺城,仍居青溪里。待一切程序走完,才會正式入主太極殿。 謝安和王彪之過府,上稟國號之事。 桓容沒有半點遲疑,更沒翻開竹簡,直接道出一個字:“漢。” “漢?”謝安和王彪之面露愕然,“此乃前朝……” “有何不可?”桓容挑眉。 時逢亂世,北邊的國號一個接著一個,秦、趙、燕都出現(xiàn)過,也沒怎么著。規(guī)矩都是薄紙,想撕就撕。他要是高興,定個“夏商周”又有何妨? 他就任性了。 至于后世人怎么說,和他無干。 謝安和王彪之互相看看,想到三省一臺合議,又想到術士卜笄得出的卦象,幾經(jīng)思量,終究沒有出言反對,僅收回竹簡,口中應諾。 第二百三十一章 變化,誓言 寧康三年, 七月 草原掀起一場恐怖的黑風, 游牧在邊界的柔然部落全部遭逢大難。秦璟率麾下近萬騎兵橫掃而過, 來去如風,劫得牛羊千余頭,放歸羊奴近千人。 部落中人要么戰(zhàn)死、要么逃散, 僅有少數(shù)青壯被俘虜,派專人送回長安,交由秦玚處置安排。 秦策下令移都長安,興建和修繕城池宮殿需要人手,不能大范圍的征發(fā)民夫, 這些俘虜正好補充。 如果國庫不夠充裕, 還可以運送到南地市換糧谷稻麥和布帛金銀。 桓使君長安一行, 苻堅私庫被搬空,氐秦國庫落在秦氏手里。經(jīng)過一段時間經(jīng)營, 國庫內(nèi)的金銀糧秣略有充裕, 但對拿下鄴城和長安, 收攏大量人口, 并有意發(fā)兵三韓的秦氏來說,依舊有些捉襟見肘。 這個時候,維持同南邊的貿(mào)易至關重要。 晉帝禪位的消息傳至北地,桓容身份的改變,對雙方的盟約造成一定影響??梢哉f,一旦禪位大典完成,這個維系多年的盟約將會岌岌可危。 現(xiàn)下,長安和幽州的生意仍在維持。只要還沒有正式翻臉,這條商路不會輕易斷絕。 至于西域,則屬于另外的章程。 相比建康,長安距離姑臧更近,而論起貨物種類和貿(mào)易繁榮,長安卻遠不是建康對手。綜合多方考量,在這條商道上,雙方不會輕易起干戈,短期內(nèi)尚能維持和平。 只不過,等到戰(zhàn)鼓響起,這里的廝殺未必會弱于中原。 秦璟在邊界燒殺劫掠,殺得柔然諸部膽戰(zhàn)心驚,甚至無心放牧,造成的破壞難以想象。 秦四郎兇名之盛,甚至壓過當年的匈奴王。遇黑甲騎兵來襲,草原各部完全是聞風而逃。許多部落甚至放棄豐美的草場,主動遷往漠北。 日子苦點不算什么,總好過丟掉性命。 收到各部遷移的消息,知曉事情的嚴重性,柔然王庭終于坐不住了。 柔然王下令召集各部落勇士,聯(lián)合起來驅(qū)逐這支由漢、羌、羯、鮮卑以及少數(shù)氐人和敕勒組成的恐怖軍隊。 可惜想法雖好,實行起來卻相困難。 柔然王庭日漸勢微,柔然王的命令送出,完全同廢紙無異。大部落首領壓根不屑一顧,有的連面子都不愿意做,直接將使者攆走。小部落縱然有心,見到大部落的反應,也紛紛打了退堂鼓。 這些兵強馬壯的都不出頭,憑自己這點人馬蹦高往前沖,不是一門心思的找死嗎? 幾次三番,柔然王發(fā)兵的意愿沒能達成,反而促成另一個結果,更多的部落放棄漠南的草場,開始遷向漠北。 少數(shù)向西進入中亞和東歐,走得遠的,甚至遇上了羅馬軍隊。 此時的柔然并未徹底衰落,被秦璟橫掃,實在是這位的戰(zhàn)斗力過于強悍。遇上衰落的羅馬和東歐騎兵則不然,角色立刻轉(zhuǎn)換,個頂個的戰(zhàn)斗力非凡,直讓戰(zhàn)敗的國王和領主們回憶起漢時西遷的匈奴,叫嚷著又一個“上帝之鞭”。 還有幾支直奔向東,跑進室韋和庫莫奚地界,差點和慕容垂麾下的騎兵打起來。 草原被攪得天翻地覆,究其源頭,不過是八千多騎兵而已。 秦璟并未就此收手,反而繼續(xù)向草原深處搜尋,不放過任何柔然騎兵的蹤跡。日復一日,柔然諸部聽到傳言,秦璟的目標是柔然王庭,準確點說,是柔然王的項上人頭! 柔然王聽到消息,再生不出興兵討伐的念頭,連夜收拾包裹,命人拆掉大帳,帶著貴族大臣和勇士奔往漠北。 遷移途中,有貴族和大臣發(fā)生爭執(zhí),竟然出現(xiàn)一場內(nèi)訌,沒等秦璟來到,自己先打了起來。戰(zhàn)中死傷不小,柔然王得以脫身,王庭卻不復存在。 傳言是真是假,此時已不再重要。 柔然王庭分裂,柔然各部各奔東西已成定局。 隨柔然諸部遷移,大片草原荒無人煙,漠南出現(xiàn)權利真空。曾被柔然壓制的部落抓住機會,陸續(xù)開始展露頭角,其中之一,就是本該在隋唐時興盛的突厥。 這個時候,突厥還是幾個小部落,依附鐵弗部,甚至沒有容易的名稱。別說威脅中原,連在草原游牧都要時刻提防被他部襲擊。 部落首領聽到秦璟的“汗王”之名,親眼見識到秦璟麾下騎兵的兇狠,親自送來牛羊和金銀,希望能臣服于秦璟麾下。 比起過一天算一天的鐵弗部,明顯是秦璟這里的前途更加光明。 “我部愿為汗王沖鋒陷陣,做汗王手中的弓箭和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