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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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芳不愛吃的菜,惟宗就讓她挑到他碗里,她喜歡的,他就讓給她吃。 惟宗看到她,總想起自己:任性,總認為所有人都該圍著自己轉,一但受到冷遇,便不知所措,覺得全世界都對他充滿敵意。 夏朝芳心里還在生衛(wèi)儻的氣,看見衛(wèi)儻只賭氣地轉開眼,也不叫人,只和惟宗低語。 “下午上課的東西你都準備好了沒有?” “昨晚就準備好了?!蔽┳趯⒁恢豢图裔劧垢锏膔ou末挖出,整塊煎得金黃,燉得入味的豆腐夾給夏朝芳。 “吃過晚飯我?guī)湍銖土曥柟??!毕某家稽c不客氣地收下豆腐。 倒教徐父徐母惟??吹妙H覺稀奇。 吃罷午飯,惟希向衛(wèi)儻告辭。 “你忙罷,我送爸爸姆媽回去。” 衛(wèi)儻便不同她客氣,捏一捏女朋友耳垂,“那下次一定要給我立功的機會!” 惟希沒忍住,踮腳在他臉頰上一啄,然后轉身抿了笑,挽起父親的手臂,揚手招呼還在和弟弟惟宗依依不舍的王女士,“走了!” 留下衛(wèi)儻,站在原地,手指輕觸惟希吻過的臉頰,眼里微笑漫延。 男朋友見過父母,似乎適應良好,惟希放下一樁心事,終于著手約見魯竟先的遺孀。 魯太太姓左,在和魯竟先結婚前是一個沒有什么名氣的嫩模,靠給網店拍服裝照積累一點點人氣,隨后在外出商演過程中結識魯竟先,兩人迅速陷入愛河,不到五個月時間便喜結連理。 魯太太家人口簡單,只有老家一個務農的寡母,聽聞因為女兒當模特時拍攝的照片比較裸露,與女兒大吵一架,甚至將女兒拎去的禮物都扔進茅坑,導致母女關系極其緊張,魯太太幾乎與寡母斷絕往來。 魯竟先家里親戚關系就比較復雜,他父母健在,尚有三個jiejie,在他宣告失蹤的第一年,魯父魯母、三個jiejie和三個姐夫都到魯竟先在本城買的小別墅與魯太太吵鬧過。無非是說魯竟先的財產,應該留給他兒子,現(xiàn)在孩子小,錢應該由爺爺奶奶代管。 魯太太看起來嬌滴滴欲語淚先流的樣子,在這件事上卻是前所未有的雷厲風行,以魯竟先合法妻子身份,當機立斷去法院申請為魯竟先所有財產的代管人。她的訴求合理合法,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就獲得了法院的批準。 魯家人再如何吵鬧,魯太太都堅定地不予理睬,寧可帶著兩個孩子住酒店不回家,也不肯同魯家父母jiejie姐夫和七八個大大小小的外甥們接觸。 魯家前前后后鬧了大約三個月,到底浦江開銷太大,小孩還要讀書,大人需要開工,最后只能鎩羽而歸,一毛錢便宜都沒討著。 這一點上,惟希相當佩服左女士。 魯竟先畢竟只是宣告失蹤,誰都不知道他是生是死,魯家就露出如此難看的吃相來。一般人早被那一家子無賴弄得焦頭爛額,但她絲毫不受影響,一邊帶著兩個孩子在市里頂好的五星級酒店常住,一邊還出面處理公司業(yè)務。其行事風格,與她表面的弱不禁風,判若兩人。 當惟希至電左女士,表明自己身份,提出想約她一見時,彼端左女士嬌軟的聲音異常干脆地回復: “好!” chapter 52 救命登山糧 魯太太與惟希約在家中見面。 她已不住在當年的小別墅里, 新家在一片高樓林立的新式小區(qū)內。惟希開車經過小區(qū)附近的房產中介公司,瞥見門口掛牌該小區(qū)房價已十萬。 當惟希按響門鈴, 前來應門的魯太太讓惟希覺得精神一振。 伊身材苗頭, 穿一件黑色雞心領收腰呢料連衣裙,一頭長發(fā)扎成馬尾束在腦后, 臉上脂粉未施,看起來全然不像兩個孩子的mama。伊身后寬敞明亮的客廳打掃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 靠近陽臺落地窗附近并排放著兩輛平衡車,顯然是兩個孩子的。 “魯太太,你好!我是與你約好見面的徐惟希?!?/br> 左女士一邊側身請惟希進門, 一邊用軟糯帶點口音的普通話淺笑著對惟希道:“斯人已去, 徐小姐還是叫我左冉吧?!?/br> 惟希自然從善如流。 待賓主落座,惟希表達她對左女士失去丈夫的遺憾, 左冉笑一笑。 “我先生失蹤五年,這五年一千八百多天, 我每一個早晨醒來,都幻想著他會推開門, 走進來對我和孩子說:‘老婆!大寶小寶!我回來了!’??墒鞘淮斡忠淮蜗矶鴣?。我相信, 只要他還活著,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回到我和孩子們身邊,除非……” 左冉綿而糯的聲音漸漸低落,讓鐵石心腸的漢子都不忍再追問下去。 然而惟希不是普通人, 她的工作就是撥開重重迷霧, 發(fā)現(xiàn)事情的真相。 “請問在您先生失蹤前后, 你有沒有注意到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 左女士側頭想一想,“事情過去這么久,很多事都已記不清,而且當時竟先失蹤,公司里亂成一團,好幾筆款子都沒到賬,財務找到家里沖我哭窮,反映已經好幾個月發(fā)不出工資。我只好一家家演出主辦單位去跑,去要賬。有幾家說錢款早就打到竟先指定的賬戶里去了,當時竟先失蹤,也沒辦法證實他們的說辭?!?/br> 左女士白凈姣好的臉上浮現(xiàn)淡淡愁容,“我當時想著竟先生死未卜,無論如何不能讓他一手創(chuàng)辦的公司在我手里倒掉,咬著牙也要將公司撐下來……結果他老家的那些人成天只想著瓜分竟先的財產。” 她語氣里露出淡淡的厭惡。 惟希從她的話里發(fā)現(xiàn)一絲疑點。 “有多少筆共多少錢款沒有到賬?” 左冉幾乎沒有做任何回想,“四筆,合計七百萬?!?/br> 惟希內心“嘩”一聲,一個小文藝公司作為承辦商組織明星到三四線城市演出,除開明星收入,竟然還有如此豐厚的回報!難怪那么多男男女女削尖腦袋擠破頭想要成為明星。 惟希不準備多打擾魯竟先的“遺孀”,畢竟在漫長的五年等待之后,她的生活已經漸趨平靜。 “您先生‘生前’最后時刻的情況,我還需要和與他同行的驢友核實,如無疑問,從你開始申請賠付的三十個工作日之內,賠償款將發(fā)放至指定受益人的賬戶內。” “謝謝。”左女士聞言并不顯得如何激動?;蛘邔λ齺碚f,我年的時間已經消磨了她對這件事情的期待,再多金錢也無法彌補兩個孩子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對父親的思念。 惟希自左女士家告辭出來,腦海里覺得四筆款項都表示已經劃到魯竟先指定的賬戶,而財務卻說四筆俱未到賬,又恰恰全趕在他失蹤前后這段時間,不太可能是一個巧合。 但她目前的首要任務是向當時的驢友查實他們的證詞。 惟希返回公司,嘗試與警方記錄中的五名驢友取得聯(lián)系。 那次登野山之行的六人悉數(shù)在本城一個著名登山論壇上認識,魯竟先年齡最長,其他五人當時有三人為大學在讀學生,一人為想在就業(yè)前瘋玩一年的大學畢業(yè)生,還有一個是失戀女生,純粹想到山野里去發(fā)泄戀情失敗的痛苦。 惟希只聯(lián)系上其中三人,失戀女生如今已移民海外,發(fā)至其郵箱的郵件一直未有回音;另一名大學生畢業(yè)后回鄉(xiāng)創(chuàng)業(yè),也未能聯(lián)系到本人。 能取得聯(lián)系的三人對魯竟先的印象大相徑庭。 驢友甲是個挺爽快的男生:“異常?沒什么異常?。◆敶蟾缛撕芸蜌?,對我們很照顧,一路上一直叮囑我們要當心有毒的植物野果,迷路之后也是他安慰大家讓我們不要怕……說實話,魯大哥失蹤至今,我一直深感愧疚,一行人里除了他,就我的登山經驗最豐富,我應該跟他一起去找出路尋求救援才對……” 驢友乙是甲的同學,一個比較沉靜的女孩子,“我不清楚怎么樣算異常。魯先生對我們兩個女生沒有對男生那么熱情,大概是因為有家室,要和異性保持一定距離罷?!?/br>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補充,“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感覺他有些心事重重,但是轉念一想,大家出來登山,都是逃離都市喧囂的,誰還沒有點煩心事呢?” 驢友丙是個粗獷的漢子,如今在經營一家自己的極限運動器械專營店,在視頻里對惟希熱情爽朗地揮手,又重重嘆氣,“魯兄的事我聽說了,挺難過的。你有什么想知道的?我有問必答。” 待得知惟希想了解魯竟先在失蹤前的情況,他擼擼頭發(fā),“該怎么說呢?他對金小弟最照顧,幫他分擔裝備,還把自己的登山口糧留出一部分給金小弟。對我們和兩個小姑娘就比較客氣,話也不多,但是該照應關照的事項,他都注意到了。究竟為什么會迷路我也百思不得其解,照理說我們有地形圖,有衛(wèi)星導航,該考慮到的因素我們都考慮到了。” “你們的設備有沒有可能遭到人為破壞?”惟希道出自己的疑問。 粗獷的漢子摸摸下巴,“這個……魯兄讓我們留在原地等待救援,他拿著衛(wèi)星導航前去尋找出路,所以我不敢肯定是否有人破壞了設備?!?/br> 結果留在原地等待救援的五人全數(shù)獲救,自告奮勇前去探路的魯竟先一去不返,下落不明。 粗獷青年表示如有需要,愿意前往出事的野山協(xié)助調查。 惟希謝謝他對她調查的幫助。 至此,惟希腦海里有清晰的事件大致經過。 魯竟先失蹤前,曾有四筆共計七百萬的款項沒有到賬,但四家商業(yè)演出的舉辦方都表示已經打款;魯竟先攀登野山失蹤;魯太太發(fā)覺七百萬未到賬,前去交涉,對方肯定是拿出打款憑證,否則以左女士的戰(zhàn)斗力,絕不會就這么輕易放棄。 現(xiàn)在魯竟先宣告死亡,左女士卻絕口不提那個指定賬戶,只有兩種可能:一,她不打算讓任何知道她手里有七百萬;二,她并沒有掌握這個賬號。 如果是第一種,惟希覺得這是人之常情。帶著兩個孩子的寡婦,財不外露,是很明智的。若是第二種,就很有些耐人尋味了。魯竟先為什么向妻子隱瞞有七百萬元的賬戶?這與他的失蹤是否有關? 惟希在她面前的記事本上寫下巨大的“七百萬”三字,又在三個字下方打了好幾個問號。 惟希派唐心去聯(lián)系魯竟先公司其時處理這四筆款項的財務,他已經自文化公司離職,接到電話,有憋了五年的一肚子話說。 “公司當時已經幾個月沒能發(fā)放月薪,魯竟先一直推說商演錢款還沒到賬,只要一到賬就會補足大家的工資,還會多發(fā)一個月作為延遲發(fā)放薪水的補償。他一向信譽好,而且演出商有時候確實會在舉辦方和明星之間兩頭受氣,拿不到錢也沒有什么稀奇的。所以我雖然催過他,但還是相信他的能力?!蹦腥藝@一口氣,“因此他趁組織兩場商業(yè)演出的間隙出去爬山,我只當他是通過戶外運動去釋放壓力的,哪成想……” “請問能否將那四場商演的舉辦方的聯(lián)系方式告訴我?”唐心聲音清甜。 惟希邊聽通話錄音,邊朝唐心惟笑。唐心已深知需從被調查人處獲取什么樣的信息,甚至不必她提醒指點。 電話彼端不但提供四家舉辦方的聯(lián)系方式,還有消息額外贈送。 “有兩家公司還在運營,另一家已經破產,正在走破產程序。至于還有一家,當初的老總被人舉報,現(xiàn)在正在接受調查?!彼@然對魯竟先失蹤一事耿耿于懷,乃至一直在關注有關各方的消息。 聽畢錄音,惟希沉吟片刻。 “先與尚在運營的兩家取得聯(lián)系,看看能否查到有用的信息?!?/br> 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更多疑問浮出水面。 這兩筆有據(jù)可查的演出款都沒劃到魯竟先公司的賬上,而是直接轉進他所指定的私人賬戶,銀行客戶端顯示轉賬成功,款項也未曾退回,表明已經到賬。 惟希推測另外兩筆也是相同情況,所以文化公司財務才對左女士訴苦公司賬面上沒錢。 魯竟先有計劃地將四筆公款轉入私人賬戶,貌似連其妻左女士都不知內情,隨后他在攀登野山過程中迷路、自告奮勇前去尋找出路,從此不知所蹤。 惟希朝唐心微笑,“想不想去爬山?” chapter 53 芝士烤對蝦 師傅老白聽惟希說計劃前往被申請人失蹤時攀登的野山實地調查, 大手一揮,不過他有前提條件, “找個當?shù)赜薪涷灥牡巧较驅?,不可莽撞?!?/br> 惟希點點頭。平地上好說,登山她是不折不扣的的外行。 就在惟希請示師傅的工夫, 唐心已經找到著名專業(yè)登山裝備品牌旗艦店, 將兩人全套登山行頭上到登山包御寒服, 下到防水褲登山鞋統(tǒng)統(tǒng)購置齊全。等惟希從老白辦公室回來,她正在打電話給航空公司買機票訂航程。 唐心可以說走就走,惟希卻做不到。 下班前先給父親打電話,告知父親她要出差一事。 徐父一聽女兒將去外地出差,迭聲問:“遠不遠?有沒有危險?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要不要我過去幫你?” 惟希在電話這頭微笑,“不遠,飛機一個半小時就到了,也沒什么危險, 只是去實地調查一下。東西助理都準備好了。我只是出差, 不用帶很多物品, 您別擔心我。” 哪怕女兒一再保證,徐父還是不厭其煩再三叮囑, “路上注意安全,不要住小旅館, 晚上就別外出了?!?/br> 惟希安撫老父, “我知道了, 爸?!?/br> 結束和父親的通話, 惟希想一想,撥通衛(wèi)儻電話。 “嗨?!?/br> “嗨?!?/br> 兩個人的聲音透過聽筒落在彼此的心里,只是簡單的一聲招呼,便教心田里泛起一絲甜蜜的漣漪。 “抱歉,八號無法留給你了?!蔽┫刃某錆M歉疚。早答應過衛(wèi)儻將八號留給他,可是卻臨時決定出差。 衛(wèi)儻立刻問:“發(fā)生什么事?” “要出差?!蔽┫H鐭煱銍@息,和約會比起來,循著一個人生前最后的足跡,查明他那一刻在做什么,對她來說更重要。她好像,不是一個合格的女朋友?!斑€是我自己申請的……”